“嗬嗬,首輔,您看看現在該如何?”


    孫承宗將孩子還給了她母親,看著他:“我已經不是首輔了,不要再拿這個惹人煩。”


    洪承疇被噎了一下,以他的職位和輩分直接喚作孫承宗的字不太合適,這是平級別或者上級對下級的稱唿,或者對手的稱唿。


    自己的級別可是比他還低啊,雖然現在自己在遼東的級別最大,但是這都是孫承宗多少年前的職位了。


    朝廷的任命早就下來了,孫承宗現在是天下兵馬副元帥。


    而大元帥是皇帝。


    並且還是軍閣的副務長,不如叫他孫務長。


    “孫務長,我們該走了。”


    孫承宗聽到這聲務長,隻覺得樸實舒坦,比什麽元帥,督師,首輔要親切的多。


    他的臉上有些欣慰,剛走出門,便看到院子外跪滿了人。


    他們有的還保留著漢人長發,有的則剃了個精光,隻留下後腦勺那一點點鞭子。


    大約有二百多人,這都是附近的人家。


    有的做了奴才,有的已經成為包衣,他們瑟瑟發抖,沒想到明軍竟然敢深入腹地,隻插到這裏來。


    一直以來都是旗兵追著明人打,沒想到有一天這群明人竟然打到滿人的地盤了。


    孫承宗的眼神沒有起任何波瀾,他淡淡道來:“老弱婦孺全部趕走,其他人全部殺掉,毀井,燒房。”


    “是。”


    兩名大將抽出腰刀便砍了過去。


    “軍爺,我等是漢民啊,不是他們滿人,我等是被他們擄走的,你們要殺就殺他們啊。”


    一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著急的說道,他並沒有留著辮子,顯然還沒有資格混到包衣的地步。


    身為漢人,這也是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孫承宗聽後,非常認同他的話。


    抽出身旁的親兵的腰刀扔在那個人麵前:“你旁邊就是每天欺你辱你的主子,現在老夫給你個機會。”


    “殺了他,你就活命。”


    這也是喚醒這個人的良知,畢竟滿人馴化奴才的本事還是挺高明的,馴化漢人比馴化狗都要認真。


    很多漢人經過長時間的馴化後,會患上某種症狀,自己把自己當成奴才。


    這樣的人就算救他迴去,他也改變不了。


    所以當這個年輕人提出這個問題,孫承宗則有些心動。


    殺人從來不是目的,如果這裏麵還有堂堂漢人,那他不介意放過這裏的所有人。


    但結果讓他失望了。


    剛才那名還在求饒的漢人,看到自己的主子那一刻,直接嚇得跪地磕頭。


    而那名滿人則輕蔑的看向他:“你這個狗奴才,想對你的主人動刀?”


    “啊,小奴不敢,小奴不敢,小奴隻是想活命。”


    “怎麽敢對高貴,偉大,慈父,正確,光榮的主人您動粗。”


    他淚雨的磕頭,然後對著孫承宗哭泣:“軍爺,都是老李,他最可惡了,平時老是搶我的吃的,還讓我替他倒尿桶,您要殺就先殺他。”


    跪在後方的老李是個糙漢,他因為被主人賞識,已經光榮的留起小辮。


    此時聽到詆毀自己的話,他也急了:“王順,你他娘的憑什麽說老子,昨天天冷,你沒去挑水,老子都不計前嫌,你個王八蛋,你信不信我告訴主子爺?”


    王順呸的一聲:“我草你個血馬,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都是漢人,就你會偷奸耍滑。”


    “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王。”


    “我很認真的,我恨不得食汝肉,喝汝血,你這個草泥馬的。”


    而此時老李卻驚恐的看向另外一側。


    王順也迴過頭,發現自己的主子早就死了。


    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正在惡狠狠的瞪著自己。


    嚇得他和老李連死人的眼神都不敢多看,連忙將頭埋在地上。


    孫承宗失望的搖搖頭,朝外麵走去,嘴裏喃喃自語道:“有時候漢人比外族人更可恨啊。”


    “入關殺漢人最多,搶的最狠,帶路最多的還是這群人啊。”


    “唉,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呢。”


    隨著身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唿喊聲,孫承宗落幕的走出了院落,坐上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


    洪承疇緊跟其後,他有些讚歎:“皇上這個主意真不錯,讓我們堅守陣地,再派兵清繳建奴的村落,堅壁清野。”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擾,實行三光戰略,雖然是從鄉下開始,但效果要遠遠超乎想象。”


    “很多老弱婦孺攜家帶口往盛京城裏趕,不愁死皇太極才怪。”


    “最重要的是縮減了很大的軍費開支,不需要大規模作戰,也不會有大規模的損失。”


    如果後金把大量的軍隊用來防守我軍,那麽他們就沒有多餘的兵力來入關。


    孫承宗沒有迴答他的話,他明白洪承疇這是在誇皇上,畢竟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被自己直接轉交給皇帝。


    這個戰略隻能說是妙,但長久來看並不高明,想要從根本上鏟除後金,這條路還需要很久。


    他想了想,問向洪承疇:“你對目前朝廷的黨製改革怎麽看?”


    這是個非常不好迴答的問題,迴答錯了就是萬劫不複。


    雙黨製,拆解內閣權利,讓藩王,江湖門派,民間大儒,商人進入朝廷,還組建了軍閣。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在中華曆史上幾千年都沒有發生過,而今天卻在如此複雜的情況下發生了。


    如此重大的改革,要麽中興,要麽滅亡,有一點操作不當就有可能會直接導致亡國。


    今年的第一道旨意下來了,全麵種植一道叫紅薯的產物。


    遼東大明黨第一黨鞭是自己,但洪承疇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對這個入黨製充滿了不確定,生怕皇帝是以這個為魚餌,能釣上來幾條就釣上來幾條。


    至於紅薯現在後金方麵買的不少,味道他也嚐過,偏甜,產量比較大,個頭偏細長,而且儲存時間長。


    但有一點難題是,老百姓不願意種,目前在遼東留守的大多數本地居民,以及軍戶,這裏是苦寒之地,一年隻有一季能生產出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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