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兒,謝謝你。”


    “小叔何故謝我?”


    “你爺爺病重,原該我最先趕迴來的,這段時間倒是勞累你扛著了。”


    “我作為孫子,照顧爺爺應該的,何來勞累,何況小叔你也是為公事所累,哪能說迴來便迴來。”


    “話是這般說,但我是兒子,理應我照顧的,你這個當孫子的不應該受這份累。


    好了,不說這個了,知道你總有說辭說服我,我們來說說你以你爺爺名義捐銀子興建念慈書院的事。”


    “這事不是都已經定下來,章程也都商量好了嗎,小叔難道您還有高見?”


    “高見沒有,但這銀子不該你一個人出,既是以你爺爺的名義,怎麽的也該讓我出份銀子。”


    “小叔,這事是我在官家麵前提議的,原就該我出銀子。”


    “你別想著又用一堆的你應該的理論試圖來勸說我,本就沒有你應該的。


    說起來慚愧,我雖是你長輩,卻時時活在你庇護之下。


    雖說我現在還是不如你,但豐兒,我是你小叔,你便讓小叔盡份心,否則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許行豐看著小叔自責愧疚的模樣,一時有些怔愣, 他從未想過這麽多,他做這許多,也從未覺得委屈呀。


    “你別覺得你自己有哪兒不對了,你做的太好太好,但小叔我自己卻不能心安理得領受,這銀子無論如何我都是要出的,你可不能不要,而且二十萬兩我可拿不出來,那就盡點心意。”


    許行豐還想推脫,這事說起來,還是因為他要迴家鬧的,哪裏能讓小叔給他出銀子,但剛想張嘴,他就被小叔給拖到無人拐角處了,似是暗頭交易一般,顯得好生心虛。


    “這裏是八萬兩銀票,你快拿著,別掉了。”


    許行豐看著自己懷裏滿滿一打的銀票,有些懵,合著這是有備而來呀,隻是塞個銀票,有必要跟做賊似的嗎。


    “小叔,嬸母不會不知道這銀票的事吧?”


    “怎麽可能,我自己能存八萬兩的私房銀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小叔我了?也太看得起我的家底子了?”


    許行豐一想也是,就小叔這妻奴的樣子,定是口袋空空,又哪裏會有這許多私房錢。


    “小叔你就算要給,這也太多了,爺爺便給了我四萬五千兩,餘下十五萬五千兩,哪裏能讓你們便出一半。”


    “合著勸我你會說,那你怎麽不說你自己原先還打算一個人出二十萬兩呢?現在倒是幫我心疼死八萬兩銀子來了,給你你就收著,哪那些話。”


    “我這不是怕小叔你娶兒媳婦的錢沒有了嗎。”


    “你三個兒子,我才兩個,還成婚了一個,所以你別替我操心,你操心操心自己的。”


    很好,許行豐發現小叔是會紮心的,把他堵的啞口無言了。


    “這銀子,要不小叔你就給我五萬兩,你取迴去三萬兩,如何?”


    “給你你就拿著,本就該我給的,你嬸母說我好多迴了,說我們都不該讓你一個小輩挑大頭,該我們出的,隻是實在窮,不然這二十萬兩,我就直接拿給你了。”


    聽到這話,許行豐就一個感覺,那便是嬸母是個明白人,處事大方,小叔娶到她有福了。


    “那銀子我真拿走了。”


    “你這人,難道我拿銀票給你是為了給你看的?我像那般虛偽的人嗎,真的是?”


    許行豐被小叔故意做出來的表情給逗笑了,最後也裝作貪財的樣子,將銀票盡數揣自己懷裏。


    “這便對了,你拿了,我也心安些,行了,我去陪你爺爺了。”


    身上揣著巨款,許行豐隻得迴房,卻沒想到大伯母從自己院裏出來了。


    “咦,大伯母,您是來尋雲容的嗎?”


    “嗯,找雲容問些事,已經問完了,好了,我先走了。”


    “誒,大伯母您慢走。”


    許行豐看著大伯母遠去的身影,有些納悶,大伯母有什麽要問雲容的?


    懷著滿肚子疑問,許行豐到了廳堂。


    “咦,夫君你迴來了?我還以為小叔好不容易迴來了,你要多同他說會子話呢。”


    “原本是的,對了,我剛剛進來正好碰見大伯母出去,她說是有事問你?”


    徐雲容聽到這問話,也不作答,隻指了指圓桌正中央的雕花檀木盒子,讓許行豐自己打開看。


    許行豐隻得拿起盒子,快速打開,映入眼簾的竟是銀票。


    “銀票?”


    “嗯,大伯母說二十萬兩銀子是以爺爺名字捐的,那她們作為大房,便該出一份,之前一直沒提,是好些錢沒歸攏迴來,都在鋪麵上,而且也得同行遠媳婦商量。


    這不商量好了,銀錢也歸攏了,便送過來了。”


    “怎的沒推迴去?”


    “怎麽沒推?大伯母吃完飯,就過來等我了,我一迴來她便在這,你想想多長時間了,一直就推來推去的,大伯母非讓我收,沒辦法,我就索性收下了。”


    許行豐聽到這話,徹底沉默了,然後又將懷裏的銀票給掏出來,也放在桌上,這迴換徐雲容不淡定了。


    “怎的你身上揣了這許多銀票?這一會子,你從哪弄來的?”


    徐雲容說著說著,再瞧了一眼桌上萬氏送來的銀票,倒是有了猜測。


    “這銀票,不會是小叔塞給你的吧?”


    許行豐點了點頭,然後索性問大伯母給送來的銀票數目。


    “六萬兩,小叔的呢?”


    “八萬兩。”


    徐雲容聽到這答案,沒忍住噗嗤笑了出來。


    “這再加上爺爺給的四萬五千兩,咋們倒是出得最少的了,才出了一萬五千兩銀子。


    說起來也是好笑,大伯同小叔兩家都怕給你銀子,讓另外一家尷尬,便一個找你一個找我。


    夫君,你這著實讓我有些羨慕,你的家人都很好,不爭旁人的理,隻盡自己的心,不過也是因為你好,所以他們才這般好,總會我都有些眼紅了。”


    “你這說的什麽胡話,我的家人還不就是你的家人,還分什麽彼此不成?


    不過確實他們都太好,我都沒想到會有這出。


    這鬧的,原本該我出的銀子,倒是讓他們出了個幹淨。”


    “那這銀票?是留下?還是索性說開了,三家平分?”


    “罷了,就收下吧,都是他們的心意,不好辜負。”


    “那行,聽夫君你的。”


    眼瞧著壽宴就剩十來天了,許老頭說什麽都要下床,說是壽宴那兒被抬著過去像什麽樣子,想著試試,看腿能不能恢複些。


    許老頭願意嚐試,許行豐這些當晚輩的,自然是高興,每次兩個人一換,輪流攙扶著許老頭下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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