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伯爺。”


    “如何?他們可都願意來?”


    “迴伯爺,他們聽說是您邀請,又是捐銀子興辦學堂,官家還賜了功德碑的,一口便都應承了下來,還說讓小的們代其問好。”


    “那便好,這學堂得抓緊時間開始建了。


    王熹,你去書房裏,將我的信取來。”


    二十萬兩銀子,當著官家的麵說要借,那自然怎麽的也要走個形式。


    “這信你們送往各府,裏麵寫的是借銀子的事,若各府願意支援,你們便好生將銀票給帶迴來。”


    “是,伯爺。”


    在五月十三,端午的前兩日,兩州知州及其底下知府齊聚許家老宅。


    而且他們顯然都是打聽了消息,一個個都帶了禮來的,裏麵多是藥材一類的,送給誰不言而喻。


    而且進門第一件事,都是說要問許老頭安,妥帖周全,許行豐都不得不稱讚他們行事風格,在官場混的便沒有一個簡單的。


    這許多的官員拜見,許老頭笑臉也沒掉下去過,而且精神抖擻,病似乎都好了大半。


    官員出房後,王氏還笑說許老頭今日威風凜凜,滿州城頭一份尊貴了。


    “想來各位應該知道我今日為何邀約各位前來。”


    許行豐對著地方官沒有稱本官,在家他還是想親和些,而且本就是為著學堂的事,大家共商,也無所謂高低。


    “老太爺高義,願意捐獻二十萬兩紋銀,在各地興辦學堂,實在令我等欽佩。”


    “高義不敢當,爺爺他隻是希望孩子們以後都有書讀,能多份謀生的本領。


    今日邀各位來,就是商議二十萬兩紋銀如何分配,畢竟兩州大小有差別,府縣數目更是不同。


    另外這銀子分下去後,如何監管,畢竟銀子總要落到實處,否則若是進了小人荷包,豈不是糟踐了銀子。”


    許行豐說話比較直,這銀子是從他荷包出去的,雖是官家半強迫,但也是他自己願意的,無半分怨憤。


    但銀子是用於興建學堂的,絕不能充實了富人荷包,否則他豈不是成了冤大頭?這點他絕不接受,這也是他今日邀請知州知府的主要原因。


    許行豐身為伯爺,地位超然,自然坐在上首,兩位知州並坐左右兩側之首,其他對應各府知府。


    許行豐這話一出,兩州知州連忙笑著作保。


    “伯爺所言極是,銀子自然不能落入了小人腰囊,這點伯爺放心,下官們定會將每一筆賬都詳記,然後送予您過目。”


    “有兩州知州擔保,我自然是放心,到時就麻煩各位操心,我也會讓府上賬房先生將賬算個清晰。


    另外想來各位也知道,我當初任職封府、晉府,都是興建了學堂的,所以所用材料數目也算知道個大概,希望到時莫有欺上瞞下之況。”


    麵對這些地方官,許行豐不會刻意去彰顯自己身份,但也絕不能縱容他們欺瞞,反正將話都說在前頭,若是他們還想踩鋼絲,那他倒是不怕借著這捐銀的事,查一查貪官汙吏。


    “伯爺的豐功偉績,如雷貫耳,我等欽佩不已,又哪裏敢有半分欺瞞,若是有欺下瞞上者,都不用伯爺您出手,下官第一個饒不了此等小人。”


    “那就麻煩各位了。”


    “伯爺客氣,老太爺捐銀,該我們鄭重感謝才是,聽說老太爺和老夫人壽宴將至,到時還得厚著臉皮來討杯喜酒喝,沾沾老壽星的福氣。”


    “各位大人能來,歡迎之至,不過禮品就不必了,此次壽宴分禮不收。”


    許行豐這話並不是臨時起意,壽宴不收禮,還是一大家子商議出來的,主要是想著為許老頭積福,另外也是怕有人送超出規格的禮,到時還懶得退迴去,麻煩。


    “那些當官的都走了?”


    王氏看著許行豐進房,就好奇問一嘴。


    “嗯,都走了,事情都商議完了。”


    “哎喲,想起來以前,我在旁邊瞧著縣太爺都怕,生怕板子就落身上了,現在瞧著知州知府這些大官,反倒是覺得他們一個個和善得不行,半點不嚇人。”


    王氏這話,把屋子裏的人都笑得不行。


    “對了,豐兒,剛剛我們將他們送來的禮盒都拆開了,其他的便也罷了,居然有兩顆人參瞧著過了百年年份,這禮咱們能收嗎?”


    “收下吧,明日請大夫來瞧瞧,看適不適合爺爺奶奶吃,如果可以吃,對身體好,便吃了。”


    許老頭和王氏聽到許行豐說要將兩顆人參給他們吃,都一個勁地擺手說不行,說太珍貴了,他們老了不能糟蹋這好東西。


    “這是他們都打聽了的,要不然怎麽都送的藥材一類的,而且藥材哪裏有人珍貴,隻要吃著對身體好,那放著難道當擺設嗎?”


    許行豐這般說,其他人也都附和,反正兩個老人的舍不得在他們這就是不行。


    “對了,爺爺,還有個好消息,啟蒙學堂的名字也定下來了。”


    “哦?是什麽?”


    不僅許老頭好奇,其他人也都好奇到底取了個什麽名。


    “念慈書院。”


    “念慈?”


    “嗯,興建學堂的銀子是以爺爺您的名義捐的,是您的一片慈心,以後在學堂裏的孩子都受您一份恩澤。


    取名念慈,便是希望他們能夠心懷感恩,喝水不忘挖井人,感念您的一片仁慈。


    另外慈也是指孩子們自己的長輩父母,他們讀書少不得家族的支持,希望他們讀書後,能用一身本領迴報家族。”


    “好名字。”


    “是呀,這樣解釋下來,雖聽著沒有那些雲錦、鹿臨書院名字氣派,但寓意極好。”


    “爺爺,另外每個學堂牌匾底下都會雕刻您的大名,這樣也讓孩子們能夠都知曉學堂乃是您所捐的。”


    許老頭聽到居然還有把自己名字雕刻到牌匾上去,連忙說不用,說將他抬得太高了,不過是捐個銀子罷了,而且真正出銀子的還是許行豐。


    “孫兒捐的,還不就是您捐的?不瞞您,他們一開始還提議給您立生祠,然後像孔子一樣弄一尊您的雕像呢,但那樣確實太誇張了些,被我拒了。


    他們這才給出了這個方案,我覺得刻個名字還好,便應下了。”


    有了生祠、雕像的對比,許老頭頓時覺得留個名字,好像也不誇張了,倒是能接受了。


    “幸好你拒絕了,哪能把我抬得跟孔子一樣高呀,人家是聖人,我就一種田的老頭。”


    “您也不比孔子差呀,比起種田孔子肯定沒您老人家厲害,這原也沒誰比誰差,都好。”


    許老頭被哄得高興得不行,晚飯因此都多吃了半碗。


    在五月十五這日,許發運迴來了,家裏人雖還是沒齊,但也算是團圓端午了。


    許老頭這些日子可能是心情好,雖然腿腳還是不能走動,但比起許行豐剛迴來,精神頭瞧著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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