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許大人你瞧著自己喜歡的點就行了。”


    許行豐自然不可能真蒙著頭點菜,還是一邊點,一邊問著大家的意見。


    “去喊些小娘子來助興。”


    店小二聽到這話,連忙應下。


    “這一品樓又不是花樓,怎麽還有小娘子?”


    許行豐是真沒想到,他要是知道有這茬,說什麽也不來吃這飯。


    “吃飯喝酒怎麽能沒有助興的呢,一品樓作為京城最大的酒樓,此等風雅之事自是不能缺的。”


    許行豐想問這風雅嗎?不等他反應,小廝便帶了一排溜的姑娘進來了。


    這些姑娘明顯是真正的花娘,一個個袒胸露乳,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同鄉試結束許行豐在畫舫上見到的完全不同。


    環肥燕瘦無一不有,給人的視覺衝擊還挺大的。


    “行豐,今日你是主角,按照老規矩,你先挑。”


    許行豐聽著這話,眼皮跳了兩跳,這事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違法亂紀呀,但在古代。。。


    三妻四妾皆為常有之事,隻要官員不養外室,就算是大搖大擺進花樓,都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朝廷還有官妓呢,都是罪臣的家屬,也是供人享樂的。


    “大人不用了,我聞不得脂粉氣,有鼻炎,容易打噴嚏,到時倒是不好看。”


    滿桌的人都看怪物一樣看著許行豐,還有對脂粉過敏的人?


    “那這有何難,我讓他們給你找個窈窕美人,洗幹淨了送來。”


    許行豐心裏喊苦,尚書大人您這洗幹淨讓人害怕呀。


    “不用、不用,太麻煩了,而且我也不習慣這事,尚書大人你們高興就行了。”


    “許大人這是不給尚書大人麵子?”


    這句話如驚雷般砸了下來,雅間內氣氛都變了,而許行豐則循著聲音看過去,就見自己斜對麵的一青年男子,正明目張膽挑釁地看著自己。


    這人許行豐都不認識,實在是無語,他哪裏得罪了他嗎?


    人都欺在頭上來了,許行豐自然不可能退讓,也不會怕事,反正管他什麽天王老子,既然在這工部,那說明官職必是比他低的。


    “哦?這話何解?我如何就不給尚書大人麵子了?”


    許行豐的聲線冰冷且低沉,神色也帶了幾分淩厲,讓人不敢直視。


    尚書大人見此倒是直接往椅背上一靠,看不出喜怒來,臉上半分神色也不顯,桌上眾人越發不敢出聲了,深怕被無辜牽連。


    而本來言笑晏晏的花娘們,一個個都識趣地噤了聲,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杜諺明沒想到許行豐會當場問責,他原本是想著自己那般說,許行豐定會嚇得立馬便接受了花娘。


    現在都傳楊懷昱同許行豐這對師徒,不僅有為,還潔身自好,他卻覺得不然,不過是道貌岸然罷了,所以才剛剛想著用尚書大人的名頭施壓。


    “難道不是嗎?如果受不得脂粉氣,那你夫人呢?”


    “我夫人乃是官家親封的正三品淑人,豈能隨意被汝詆毀?”


    杜諺明正想接著反駁,沈尚書卻突然出聲打斷。


    “諺明,你也太過計較了些。”


    沈尚書發話,杜諺明自然隻得偃旗息鼓,連忙認錯。


    “尚書大人教訓得是,下官就是瞧見許大人拂了大人好意,一時憤慨,還請許大人莫要怪罪。”


    人服了軟,許行豐自然也不能緊抓著不放,否則就真不給沈尚書麵子了。


    “還請閣下以後莫要胡亂說話了,無論是作為下官還是晚輩,我對尚書大人都是敬重有加。”


    杜諺明沒想到自己都道歉了,還被訓一通,恨得牙癢癢。


    許行豐半分都沒理會杜諺明,說完便直接坐下了。


    “好了,說開了就好,大家都在工部當值,心當在一處才好。”


    “是,尚書大人教誨的是。”


    氣氛這才又重新暖了起來,花娘們見勢,臉上又重新堆起笑來,扭動著腰肢似水蛇一般纏著工部眾人。


    許行豐瞧著那兔子都要湊到眾位官員嘴邊了,還真是挺。。。賞心悅目的。


    說實話,許行豐雖然遵守一夫一妻,但不妨礙他吃瓜呀,這酒色之下,果然是人生百態。


    這不。。。今早還一派正氣的沈尚書,可不就是惜花疼人的老大爺了。


    還有剛剛那諺明,許行豐也大概猜到了身份,應該就是杜次輔的族孫。


    許行豐也知他敵意從何而來了,這杜諺明是工部的郎中,之前原還在刑部同禮部也是任過郎中的,也算是在從五品一職上待了許久。


    而他調任工部郎中也是三年前的事,這郎中平調,顯然杜次輔在裏麵是出了力的,為的就是工部侍郎這個缺。


    卻沒想到失算了,來了許行豐這個空降,可不就讓人紅了眼。


    許行豐可不覺得自己占了杜諺明的位置,心虛,這官場從來比的不是資曆,而是能力。


    官家既然讓他坐在工部侍郎這位置上,那便是他應得的。


    至於這杜諺明,這次便也罷了,念著他是心頭有情緒,但要是還有下次,他就不會輕拿輕放了。


    “公子,您說這沈尚書怎麽突然出聲打斷那杜郎中的話了,是幫您?”


    “不一定。”


    老師說工部可能是六部最清淨的地方,現在許行豐卻覺得不一定了。


    “那沈尚書難道是幫那杜郎中?”


    “現在還不知道,行了,別問了,快些,明日還有小朝會呢,我隻怕是睡不得多久。”


    下了馬車,許行豐舉起自己的袖子聞了又聞。


    “公子,您就放心吧,沒有脂粉氣呢,您都聞了八百遍了。”


    “你確定?”


    “確定。”


    “不行,我先去洗漱一番,免得熏了夫人。”


    “夫人要是知道您為了她守身如玉,必定開心,哪裏還會怕熏著。”


    “就你會說。”


    “嘿嘿,跟公子學的。”


    許行豐無語了,直接給了王熹屁股一腳。


    “你記得對正紀他們都說說我明早去上朝的事,別到時候晚了我時辰,小朝會遲到,可是要鞭笞二十的,你公子我細皮嫩肉受不住。”


    “公子,小的曉得的,您就放心吧,那明日?”


    “明日你和正紀陪著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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