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散去,隻留下季瀾跟楊科坐在偌大的片場裏。


    片場裏的大燈被關閉,留下幾盞足夠照明的小燈。


    “安總有話跟我說?”


    “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季瀾沒有彎彎繞繞的心思。


    “找到楊導之前我對楊導的拍攝手法和愛好做了功課,不說百分百了解楊導的拍攝手法,十有八九是了解的,楊導的高要求和喜歡在晚上拍攝,我也都有所耳聞,雖說拍攝方麵我不是專業的,但也道聽途說過一些,晚上演員的身體狀態會比較好,據說上鏡不會浮腫,還有晚上的的燈光氛圍感更適合電影拍攝的運鏡。”


    楊科聽見季瀾的這番話,冷肅的神情有了片刻的鬆懈。


    恩了聲。


    “楊導是導演行業的泰鬥,眾人對您的名聲也早有耳聞,自然不會質疑您的專業能力,演員們的情緒大多都來自自身無法適應導演,這是他們自己的問題,改天我會讓經紀人去做工作的。”


    無法適應導演?


    季瀾這話說的有水平。


    影視行業中向來是相輔相成的,相互適應,沒有絕對的說演員必須適應導演這迴事。


    可這話從季瀾口中說出來了,一個行業新秀,必然是了解行業內所有規則的人,不然成不了新秀,也做不長久。


    她在捧著自己、楊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進了季瀾的圈子裏了。


    她像個農夫,不緊不慢的圍了一個羊圈將他圍起來,正等著徐徐圖之.........


    場外,徐影正站在屋簷下跟經紀人聊什麽。


    不遠處的保姆車旁,陳鬆陽掏出煙盒給季明宗遞了根煙。


    邊抖煙邊開口:“還是你有毅力啊!說不抽就不抽,我試過幾天,度日如年。”


    季明宗接過煙,沒有要抽的意思,拿在指尖緩緩的搓揉著:“等你準備要孩子的時候,沒什麽戒不了的。”


    陳鬆陽攏手點煙,低頭吸了口,微歎了口氣:“再說吧!”


    “不到備孕那一步,我也狠不下那個心。”


    午夜微風過境,二人站在車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了幾句給工作上的事情又迴歸生活中:“你跟季瀾的相處模式還是得改改,適時服個軟說說好話也沒什麽,不能一貫想著人家年齡小。”


    “你悶頭替人家做的決定人家不一定能承了你的好心。”


    “設身處地的站在對方的位置上思考事情才是真的為對方考慮,就季顯這個事情,從你的層麵上出發沒有任何問題,但季顯畢竟是年少時護著季瀾的人,你讓她去設想一個從未傷害過她,且一直護著她的人是壞人,這跟讓你設想我是壞人沒任何區別。”


    “那是季顯啊!當初不是季顯護著她,她都沒命了,你若說讓她放了鄧宜,她指定連眼皮都不帶掀的,但是季顯到她跟前來提要求,她就會被強行降智。”


    “一個護著你二十年從未對你提過任何要求的同齡人,貿然有一天出來跟你說,讓你救她親媽,你怎麽拒絕?”


    “徐影讓你說的?”季明宗問。


    陳鬆陽點了點煙灰:“這你放心,她隻會跟我罵你,不會跟我說關於你的任何事情。”


    “罵我什麽?”


    “罵你老牛吃嫩草喜當爹啊!養了兒子還想養閨女,讓你幹脆把季瀾揣兜裏算了。”


    季明宗:............他猜到了。


    徐影應該沒少在季瀾跟前罵他這個心機深沉的老男人。


    “找了個年紀小的老婆就跟養孩子似的,讓她去唄,摔疼了會迴家就行了。”


    陳鬆陽的長篇大論季明宗聽進去多少不好說,但是那句摔疼了會迴家就行了,他確實聽進去了。


    這夜歸家,季瀾跟徐影上車就開始睡。


    睡到家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第二日連著周末,季瀾清晨醒了,但沒有起床的意思。


    小家夥穿著睡衣來找她時,她正躺著閉目養神。


    “媽媽!”


    “媽媽!爸爸說今天要帶我們去打高爾夫,快起來呀!”


    “我不去!”季瀾翻了個身拒絕。


    “媽媽,爸爸說今天是家庭活動日,你必須去。”


    “我不去!”她已經熟悉季明宗的套路了,打著家庭活動日的幌子把他們騙出去,然後帶著小家夥玩會兒將他交給工作人員。


    緊接著將她拉進房間裏壓榨。


    用他的話來說,不找點事情圈著他,他連飯都吃不飽。


    他是吃飽了。


    自己事後渾身痛!


    這哪兒是休息,這是過量加班。


    猝死在公司還有保險可以賠、


    死在季明宗身下,她到了閻王殿都要被人笑話。


    “媽媽,你怎麽一點都不開心呀?”


    “是不喜歡和我跟爸爸一起出去玩嗎?”


    保姆車裏,小家夥跟隻猴兒似的竄到自己跟前,貼臉開大的盯著她。


    季瀾沒好氣的凝了他一眼:“知道你還薅我出來?”


    “可是我們難得一起出去玩兒呀!”


    季瀾:“你考不考慮換個媽?”


    “不考慮,”小家夥沒迴答,季明宗事先給出了答案。


    到了高爾夫球場,季瀾不出意料的猜到這人肯定包場了。


    到地方時沒忍住道了句:“果不其然。”


    “果不其然什麽?”


    “你去陪熙熙,我迴車上補覺,”她想走,不想留在這裏。


    奈何季明宗沒給她走的機會,拉住她的胳膊:“樓上有套房。”


    “我不去!”聽到套房兩個字,她腿肚子都打顫。


    季先生難得眼神深了深、


    臉上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看了眼身旁的工作人員,見眾人識相走開才貼近季瀾:“性虐待也屬於婚姻暴力行為的一種。”


    “我的命不是命?”


    季先生腔調:“我餓了五年。”


    他抱著人進電梯,一路上樓將人放在大床上,指尖順著長發一路鑽進腦後,勾著人往自己貼近。


    他素來有耐心,對喜歡的東西極其願意花時間慢慢品嚐。


    輾轉反側由深入淺漸行漸溫柔的吻襲來時,帶走了季瀾的氧氣。


    “那是你活該。”


    季先生恩了聲,心情極好的順著季瀾的話開口:“那我現在不活該了,是不是能吃點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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