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個月,趕在農曆新年前,郭家的事情總算結束了,郭家老小遠離西京,郭遠濤判有期徒刑十年。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戶戶燈火通明,紅紅的燈籠一下映照出每個人的喜悅。


    蔣國慶領著蔣雪來吃團圓飯,崔秀玲也想明白,沒有反對但是表情裏都是疏離。蔣晨從部隊休了年假陪蔣爺爺過年。


    “爺爺,我幹了,你隨意。”蔣晨渾身散發著陽剛之氣,豪邁地幹了一杯白酒。


    “慢點,吃點飯。”阮荷夾了菜給蔣晨,急切地攔著他倒酒的手。一杯白酒下肚,蔣晨滿臉通紅。


    “這位是?”蔣晨明知故問,臉上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這是你蔣雪妹妹,你難得迴來,肯定是沒見過。”蔣國慶宛如護犢子的老母雞,替蔣雪開口。


    “別,大伯,有蔣一這個妹妹就夠我鬧的。”阮荷將事情都告知蔣晨,爸媽顧及情麵不可能明麵上表態,不代表他會沉默。


    “二哥,新年快樂。”蔣雪端起酒杯和他碰杯,嗲嗲的聲音讓人無法拒絕。


    “謝謝,新年快樂。”蔣晨客套的說了一句,就不再理睬她。


    蔣雪再也不吭聲,自顧自的吃飯,小插曲過後,就和爺爺說現在部隊武器裝備多先進,和以前不一樣。兩人聊到共鳴的地方,蔣晨就會和爺爺碰杯,沒少被阮和嘮叨。


    晚飯後蔣一給爺爺打了視頻拜了個早年:“爺爺,新年快樂。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蔣一強顏歡笑,因為感冒聲音沙啞,像被棉花堵著鼻子,劇烈的咳嗽讓眼睛蒙上霧氣。本來爺爺他們想趕到新西蘭陪她過年,被她即將畢業有很多事情忙拒絕了, “媽、二叔二嬸,兩位哥哥新年快樂。”


    “你聽你這聲音,吃藥了嗎?”蔣爺爺看著裹著毛毯的蔣一責備地語氣裏滿是關心。


    “吃了,爺爺我沒事,昨天空調吹過頭了。”感冒帶來的不適,讓她倍感無力,強打精神不讓爺爺操心,“我吃了藥,睡一覺就好了。”


    “那你趕緊休息。”爺爺不放心的讓佑銘看著她喝完了藥。


    劇烈的咳嗽讓蔣一都無法躺平,渾身發熱卻感覺自己墜入冰河瑟瑟發抖。她這兩天都沒和池瑞澈通話隻說期末考試比較忙。


    蔣一覺得喉嚨幹燥、疼痛,勉強支撐身體那床頭櫃上提前準備的溫水,卻在拿到杯子的時候,手一抖,杯子從手裏滑落。


    “砰——”


    保溫杯重重的砸在地板上,蔣一瞬間驚醒,昏沉的腦袋也片刻清明。


    “小姐,醫生到了。”佑銘去找了診所醫生來給蔣一輸液。


    蔣一原本想扛扛就過去,不想輸液,總是高燒不退,再好的人也撐不住。


    隨著藥物輸入體內,蔣一也緩緩閉上眼睛。身體慢慢降溫,後背額頭都在出汗,女傭給蔣一擦洗幹淨換上新的睡衣。


    池家年夜飯很多人,所有人齊聚池宅,礙於池爺爺,所有人都會客套的寒暄幾句。起初兩家幾乎不聯係,隨著池爺爺年紀大了,兩家也開始虛假的來往。這次圍繞的話題也是西京局勢和幾個大男孩的婚姻。


    俞家年前俞三關因病離世,家裏老宅三年不貼對聯不掛紅燈籠,顯得有點單調。隨著郭家倒台,他們兩家的聯盟隨之瓦解,他們此刻山珍海味也食之無味。


    郭安玥給呂家添了大孫子,雖然背後沒有靠山,但穩坐呂太太的位置。呂家本就是中立的立場,郭家的事對他們影響不大,飯桌上還會催著呂昊天可以安定下來。


    一頓年夜飯,幾家人各有心思。華燈初上,明亮的街燈和天上的繁星點點唿應,讓整個城市都沉浸在珠光寶氣裏,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輸液三天蔣一好轉,也錯過第二天給他們發上新年第一句祝福。但是所有人都給她準點發了紅包。尤其池瑞澈和呂昊天,給她郵寄了一箱新年禮物。


    “池總好刻苦,大過年也不休息一下嗎?”蔣一的身體也恢複了一點,軟糯的聲音裏夾雜著沙啞。


    “以為妹妹不要我了。”池瑞澈假裝自己受傷的模樣,捂著心口,“老了,妹妹嫌棄我了,”


    “又不是什麽大事。”蔣一一時語塞。


    “對不起,一一,沒辦法第一時間在你身邊。”池瑞澈知道她感冒,可是沒有辦法在她身邊照顧她,隻能通過佑銘了解。


    “我已經好了。”蔣一寬慰他,她很希望有他陪在身邊,人在生病的時候就會特別渴望被關愛。


    “快了,我的一一要迴來了。”池瑞澈撕掉了一頁日曆,越來越薄的日曆本,他的心情也變美好。


    “嗯,我今天還拆了禮物,可是我還是喜歡二哥送的禮物,果然二哥最懂女孩子的心。相比之下池總送的有些敷衍。”蔣一故意拿著呂昊天給她寄的棉花娃娃公仔。


    “一一,你誇其他男人,我會吃醋的。”池瑞澈聽著蔣一誇呂二,眉頭緊鎖。


    “但是我喜歡這樣的池瑞澈,真可愛。”蔣一喜歡池瑞澈的喜怒哀樂,而不是極力克製自己,隻有這樣才像一個人,鮮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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