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無憂亦立馬追了出去,卻見劉月兒竟偷偷收拾好了包袱,拿起便出了悅來居。


    待她追上劉月兒的時候,已經是跑了兩條街了。


    不僅是唐無憂,便是劉月兒此時亦是氣喘籲籲,累得蹲了下來。


    “你為何要追我,你既然不在乎我哥的死活,又何必管我?”劉月兒還是想不通,為何唐無憂知道劉鐵柱參軍的消息,竟是如此的平靜。


    一時之間,她說話竟帶了幾分自己都未察覺的刻薄。


    唐無憂見她並不打算再跑了,這才緩步上前,卻是沒作多想,揚起手,便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劉月兒的臉上。


    這一巴,似是用了十成的力道,因此,打得劉月兒臉上通紅,竟顯出了五個手掌印。


    劉月兒似乎沒料到唐無憂會打她,一時之間,竟有些緩不神來,她愣愣的看著唐無憂。


    “沒錯,這一巴,我便該打你,你可知,你哥臨走前是如何交待我的?”


    “我不知……”劉月兒眨了眨眼,委屈卻又倔強的看著唐無憂。


    “你哥千叮萬囑讓我好好照顧你,便是知你做事衝動,你眼下要走的話,你先給我立個字據,並不是我不管你,而是你自己要去送死!也免得我日後向你哥交待不了……”


    唐無憂亦怒視著她,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強勢。


    劉月兒不是傻子,相反,她較一般女子要聰慧一些,隻細細一想,便明白了唐無憂阻止她的原因。


    正是因為在唐無憂的心裏,劉鐵柱占著重要的位置,所以,唐無憂才會如此管教她。


    劉月兒捂著發疼的麵頰,心中已然明白了唐無憂的良苦用心,可她卻又不能見哥哥慘死戰場,因此,她沉默過後,仍舊決心要去尋劉鐵柱。


    “無憂姐,我立下字據,倘若我真有三長兩短,絕不牽連於你!”說罷,劉月兒便要去附近借紙筆。


    卻是被唐無憂給攔了下來:“你可想過,你走了之後,劉叔劉嬸該如何度日?”


    這個消息,隻怕他們還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想來也會與劉月兒一般激動。


    劉月兒這一走,劉春華和王氏那裏該怎麽說?兒子走了,如今女兒也不見了,他們不急瘋了才怪。


    劉月兒似乎這才想起父母,眼中染上了一層深深的愧疚之色,而後緊抓了唐無憂的手,哀求道:“無憂姐,我一定要將哥哥找迴來,我爹娘那邊,你就告訴他們,我去縣衙門替左夫人帶城兒去了,可好?”


    她倒是會想,這麽一會兒功夫,便借口都想好了。


    唐無憂歎了一口氣,知道她是去意已決,她從懷中摸出一張百兩的銀票而後塞到了劉月兒的手裏,麵上卻仍舊嚴厲冷漠:“無論如何,一個月之內,你必須給我迴來,如若不然,我定然向劉叔劉嬸告發你!”


    劉月兒瞧了一眼那銀票上的數字,驚的雙眼都險些掉了出來。


    早前,她隻知道唐無憂是疼她的,卻是不知,她竟是當自己是親妹妹對待,這一百兩,若是放在桃花村,隻怕是一輩子也賺不到,可是……唐無憂卻是二話未說,便塞給了她如此多的銀子。


    劉月兒忍在眼眶中的淚珠兒終是掉了下來,‘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唐無憂的麵前:“無憂姐,我……我一定會迴來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去表達現在的心情,吱唔了半天,隻擠出這麽一句。


    唐無憂閉上雙眼,心中隻覺得無奈。


    “去置辦一身男裝再上路!”片刻之後,她歎了一口氣,而後淡然吩咐,便再不看劉月兒,轉身便迴了悅來居。


    這日夜裏,悅來居晚市一過,劉春華夫婦便來詢問劉月兒的去處了。


    如唐無憂所料,他們還不知道劉鐵柱參軍的事,唐無憂告知左夫人身邊缺人手,便讓月兒過去幫幫忙,劉春華夫婦聽說是左大人家,皆連連點頭。


    左少卿夫婦他們都是見過的,可是難得的好人,因此,劉月兒過去幫幫忙,也不怕受人欺負去。


    這日夜裏,劉春花還是不放心小果,愣是從霓裳閣徒步走到了悅來居。


    “幹娘,您怎麽來了?”唐無憂將累得氣喘籲籲的劉春花攙進悅來居,讓人上了一壺暖茶給她喝下,這才順了口氣。


    “小果平日裏都是跟著我,我怕她在這邊不習慣!”劉春花眼神閃爍了一下,卻也知道自己有些多慮了,可她怎麽可能在這麽多人麵前承認,她是舍不得小果。


    唐無憂抿了抿唇,自然是看穿了劉春花的心思,卻是不點穿她,將小果又抱到劉春花的懷裏,笑道:“幹娘放心,小果今兒個與小墩子玩得可高興了!”


    聽了這話,劉春花這才放心了些,抱著小果左看看右看看,嘴裏喃喃道:“小果今兒個有吃米粥不?她每天晚上都要吃些米粥和蛋黃碎,你們可知道怎麽照顧她?”


    趙心憐笑道:“嬸子,您就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照顧小果的!”


    劉春花這才點了點頭,又瞧了瞧趙大壯,發現這家夥近來瘦了,卻壯實了,肚子上原本像棉花一樣的肉團,也漸漸練成了腹肌。


    這些日子因為兩邊都太忙,因此,兩母子也是好些日子沒見了。


    她瞧著趙大壯與大家有說有笑,臉上也時不時的掛著一絲愉悅的笑意,她便知道,趙大壯在悅來居比跟著她好。


    唐無憂見她不舍,還是讓劉春花將唐小果帶迴了霓裳閣,她駕著馬車,也與她們一塊迴了霓裳閣。


    劉春花知道她要離開幾日,特意備了些吃食點心,給她帶在路上。


    “幹娘……”唐無憂竟不知劉春花在百忙之中,還為自己做了這麽多好吃的,其中有蜜餞、果脯、牛肉幹等……


    “早去早迴,你一個姑娘家,得多注意安全,幹娘也不能幫你什麽,隻能幫你好好照看小果,保她白白胖胖的!”


    劉春花見她紅了眼眶,知道這丫頭向來是嘴硬心軟,免得她記掛,劉春花交待了幾句,便帶著小果兒上樓睡覺了。


    唐無憂洗漱了一番,也上去了。


    次日一早,天剛亮,唐無憂便起床了,她瞧了瞧劉春花和宋嫣的門,都緊閉著,便悄悄的下了樓,梳洗過後,便出門了。


    不過是外出幾天,她不想鬧得人心惶惶,因此,不照麵,反比照麵要好。


    卻不想,門口早已停了一輛馬車,楚璃坐在車頭,單手撐著下巴,正含笑的看著她:“走吧!”


    唐無憂點了點頭,跳上了馬車,與楚璃並肩坐著。


    眼下已是深秋了,晨風吹在人的臉上,帶著濃鬱的寒意,唐無憂不自覺的抱了抱身子,楚璃見她這模樣,笑道:“你到車廂裏去睡一會吧,想來夜裏,咱們便能到邀月樓了!”


    唐無憂確實有些困倦,不知是不是不舍小果,昨兒個夜裏,她是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眼下,真出門了,心中的煩躁倒也消散了。


    點了點頭,唐無憂便鑽進了車廂中。


    楚璃的馬車,向來是表麵看著簡陋,可裏頭卻是一應俱全,舒適的很。


    她躺在軟枕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一陣吵鬧聲,將唐無憂從睡夢中驚醒了,她立馬撩開簾子往外瞧。


    發現他們已經出了澄塘縣,眼下正走在前往雲安郡的官道上。


    通往雲安郡便隻有這一條道,眼下,外頭的吵鬧聲,來自各路人馬,竟是將這條原本就不寬敞的官道堵得水泄不通。


    楚璃將馬車趕到一旁,幹脆坐著看熱鬧。


    “那位是?”唐無憂指著前方一人,那人身材高大,一頭發絲篷鬆淩亂,隻在發尾編了一條手指粗的小辮子,身上穿著的衣裳也是五彩斑斕,這些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紫色的,眼下是正午,陽光格外明媚,那人一仰頭,一雙眼睛竟泛著紫色的光漬,猶如紫寶石一般奪目。


    楚璃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嘴角一勾,也不知是鄙夷還是不屑:“那是山戎部落的少族長,名叫克洛維奇!”


    這介紹,並不完整,可楚璃連那人的名字,都能叫得如此順溜,便該知道,他對那人的背景是了如指掌。


    他並不過多介紹,想來是覺得那人的信息並不重要,因此,隻為滿足唐無憂的好奇心罷了。


    原來是遊牧民族,按她對這片大陸的了解,遊牧民族長年寄居在西北一帶,靠打獵和肆掠為生,也不是富庶之地,怎的這克洛維奇會跑到雲安郡來?


    “這裏可是大周的國土,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北蠻子來撒野!”其中一隊人馬,充滿了對克洛維奇一行人的蔑視,出言便是一陣譏諷。


    別說這些山戎人都是高大的男子,便是她一個女兒家聽了這話,都心裏不舒服。


    戎族人原本就性情火爆,聽了這話,立馬‘哐’的一聲,便抽出了腰間的彎刀,眼看著兩方人馬,就要起一場惡戰,便在這時一道優揚的笛聲傳來,一路輕車從簡的人馬,從後方緩緩而行。


    原本打算惡鬥的人馬,見了這隊人馬,皆露出了恭敬之色。


    “是白鶴山莊的少莊主唐慕言啊……”有人看見了隊伍的標誌,驚唿了起來。


    早聞白鶴山莊的少莊主驚才絕豔,世人聞其名,卻顯少有人見過其容貌,若說原本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在那兩對吵鬧的人馬身上,那麽現在……連帶著那兩對人馬,都齊齊朝著這笛聲的方向望了過來。


    唐慕言並未下車,隻讓一名管家前去疏通講和,可這一行人,卻是十分給他顏麵,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數十行隊伍,便乖順的排起隊來。


    唐無憂也被催促著上了馬車,她的目光也經不住往那白鶴山莊少莊主的馬車瞧去,便在這時,一陣涼風吹起了那馬車的簾子,透過簾子的縫隙,一雙無波無瀾的烏黑眸子望了過來。


    不知為何,唐無憂卻是覺得那眸光似乎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倏然收緊……


    她再想看個清楚,可簾子已然落下,她隻得上了馬車,而此時,楚璃已經趕了馬車隨著隊伍前行。


    走過了這一段路之後,楚璃便尋了個安靜陰蔽的地方,將準備好的吃食拿出來。


    他們這一天的路程是極趕的,因此,若是在半道上再找地方吃飯,怕是在邀月樓禁閉之時都到不了,為了節約時間,便隻能倉促吃些東西。


    “怎麽,你也對那少莊主有興趣?”


    吃著東西,楚璃漫不經心的問道。


    這話雖是說得輕淡,可楚璃的心裏早就打翻了醋壇子,他可不比那唐慕言要差,怎的唐無憂瞧他的眼神,便不曾有過什麽驚豔之色?


    “爺,看那少莊主的人又不止我一個,別人能瞧,我就不能瞧麽?”唐無憂無語的看著他,方才那上百號人,都恨不得將雙眼長在那馬車上,而她,隻不過是上馬車之時,瞥了一眼,便是這樣,都被楚璃記下了。


    “總之,你要知道,爺比那唐慕言英俊多了!”楚璃大言不殘。


    唐無憂失笑,卻也懶得與他爭論這個問題,那少莊主的模樣,她又不曾看清,又哪裏來的比較?


    填飽肚子之後,兩人便繼續趕路。


    邀月樓,坐落在雲安郡的雲安山中,那座山高聳入雲,遠遠看上去,便如同是建在雲裏霧裏,如同仙境。


    通往邀月樓的路,隻有一條,且道路崎嶇,若是身上沒有半絲功力的人,怕是連半山腰也爬不上去。


    到了山腳下,唐無憂便瞧見原本浩浩蕩蕩的隊伍,此時已經輕裝簡行了,奴仆等人,都被安置在山腳的客棧中,隻餘一名主子帶著一名隨從簡入山。


    唐無憂與楚璃也裝扮了一番,亦是裝作一主一仆。


    兩人沿著崎嶇小路,一直走,約摸半個時辰後,便爬到了半山腰中,唐無憂正慶幸這路卻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般難爬,便聽見前頭一聲慘叫,而後‘轟轟轟’的一陣響動,楚璃道了句:“小心”,便快速的反手一勾,兩人滾落一旁的叢林中,與此同時,幾塊鬥大的碎石落下,帶起一陣陣塵煙。


    “這半山腰之上,更有數道機關把守,切不可掉以輕心!”楚璃見危機已解除,這才拉著唐無憂爬了起來。


    他這話,讓唐無憂不解了,那邀月樓不是做生意的麽?為何要設如此多的障礙來防止人上山?


    “爺,邀月樓就不怕沒生意而關門大吉麽?”經過這一遭,唐無憂也警惕了許多,目光四下張望,再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攀爬。


    楚璃輕笑:“邀月樓若是缺銀子的話,想來那幕後之人,也不會如此大費周張!”


    這話唐無憂是似懂非懂,若不為銀子,那邀月樓為何又要搜集各路寶貝來賣?


    兩人一路走一路談著,終於到了一片桃林麵前,眼下已是深秋,那桃林卻如初春一般,滿樹開滿了粉色的桃花,被風一吹,那桃花瓣便如柳絮一般,漫天飛舞。


    不少人發出了驚歎,皆駐足觀看,幾乎將自己此行的目的給忘卻了。


    “那是桃花陣,出不了那陣,便會被取消入邀月樓的資格!”楚璃解釋道。


    一路上山,唐無憂倒也不覺得奇怪了,能用巨石阻擋,再多加一個桃花陣,便也不足為奇了。


    “不過是個桃花陣,待老子將這桃樹砍光便是!”一名長相粗獷,滿臉青洛胡的高大男子,一手抽出背上的大刀,衝進桃林便是一陣狠劈猛砍。


    桃樹脆弱,原本遇上這樣的大刀,定然是一片狼藉,可不知為何,這男子卻是刀刀落空,最後也不知去了何處,竟不見了蹤影……


    眾人這才從美景中迴過神來,皆露出了謹慎之色。


    “你們這些漢人,真是麻煩,去竟個寶,居然還要弄這麽多事,我看這邀月樓,隻怕也是浪得虛名吧!”


    說話的正是進雲安郡之前,他們所遇到的那名戎族人克洛維奇,他粗著嗓音沒好氣的吼道。


    原本他也打算像那名大漢一樣,劈開一條道,可見了方才的情形,克洛維奇也不敢輕易入內。


    “北蠻子自然是不懂這其中門道,要我說,你們這些北蠻子,就該迴到你們那荒蠻之地去,不要再踏入我漢人之地!”


    有人不滿,出口譏諷。


    克洛維奇原本就一肚子火氣,眼下被那人一挑,腹中火氣‘騰’的一下全被激了出來,掏出彎刀便朝著那人猛砍了過去。


    他的招式雖粗笨,可勝在力大無窮,單憑眼力看,唐無憂便能斷定,克洛維奇手中的那把彎刀足足有四五十公斤重。


    他據在手中,卻如同捏了一隻螞蟻一般輕鬆,可見其臂力了得。


    那一行人也不是吃素的,亦抽出兵器便與克洛維奇一行人打了起來,很快,這桃花陣的入口,便是混亂不堪。


    唐無憂無語的看著這群打得暈天暗地的人,兩方人馬旗鼓相當,怕是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


    眼看著天色漸晚,邀月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便是戌時關樓,超過這個時辰趕到,便是天王老子也敲不開邀月樓的大門。


    這裏又是深山野嶺,尋常人怕是夜裏沒冷死,都得被野獸給吃掉。


    “爺,這可怎麽辦才好?”前麵的路被阻了,她便是硬闖,隻怕也得被那些飛來的刀劍給傷著,思索過後,唐無憂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楚璃瞧著她,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他的想法倒是與唐無憂相反,他正想著要錯過今夜的入樓時辰,而後……他便可以與唐無憂在這荒山野嶺相依相偎……這念頭使得楚璃的心裏有些飄飄然,壓根沒打算出手做什麽。


    瞧著楚璃那模樣,唐無憂心知是指望不上他了,她清了清嗓子,而後上前一步,衝著那兩對人馬喊道:“你們若是想進山的話,就隨我一塊進這桃林,若是不想的話,便尋個寬敞的位置再打,免得擋了我們的道!”


    兩方人馬,一聽竟有人要進桃林,立馬就停了手,紛紛打量起唐無憂來。


    她眼下是裝扮成了一名文弱書生,麵容白晰,身段纖細,給人的感覺是弱不禁風,因此,大家將她從頭到腳打量過後,皆發出了鄙視的冷哼聲。


    “你一個乳嗅未幹的小子,也敢誇口進這桃林?”克洛維奇撇著嘴,操著不太純正的漢語數落到。


    “小子,你能帶我們出這桃林?”另一方人馬卻沒有小瞧她,便語氣也滿是質疑。


    唐無憂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拉住楚璃的手,快步穿過這些人入了那桃花林中,其餘人一瞧,她果真敢入內,思襯過後,便收了兵器,隨著唐無憂一塊入了這桃花陣中。


    “無憂,你可懂陣法?”若說楚璃有什麽不懂的話,那麽,八卦陣法,便是其中之一。


    唐無憂自然也不懂,可上一世,她獨自居住,平日裏除了上班,便是閑來無事,研究一些奇門盾甲之道,上一世,自然是沒有機會運用,可今兒個,似乎給了她一個證實她研究成果的機會了。


    “略懂!”唐無憂的目光分明落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心中悄然畫下了一張地圖,再以八卦陣的布陣法,轉移到這四個方位的四個角。


    而後,她閉上雙眼,默默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方向默念了一遍,其中玄武屬春夏之交,夏秋之交屬白虎……


    眼下正值夏秋之交,當屬白虎,白虎又稱西白虎,由此推斷,那出關之道,便是往西。


    “往西!”思緒一落下,唐無憂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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