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還隻是末世初。


    張素簡單幾句話,還能唬住良心未泯的住戶們。


    見大家都沒了要圍堵張素的意思,李大媽慌的手腳並用。


    她想拉住轉身退出房間的住戶們。


    卻根本拽不住一絲一毫。


    她眼見張素拿著生鏽的利器走近,眼裏的驚恐瞬間炸開。


    “你,你想幹什麽?”


    張素不說話,隻一味地盯著她的臉。


    就聽見李大媽怪叫一聲,單手捂住半張臉,跪坐到地上。


    潘潘忍不住上前扒開李大媽的手看。


    發現並沒有什麽傷,不過是李大媽自己被張素抬高的胳膊嚇到。


    張素並沒有停留,徑直越過李大媽,就朝外麵走去。


    李大媽唉喲唉喲的坐在地上哭。


    跟在她身邊的一個婦女都忍不住抱怨,“嗨喲李姐,人都走了你還假哭個什麽勁啊?”


    李大媽一聽這話,變臉比之川普變臉速度都快。


    “嘿!你算哪根蔥,就你也敢來批評我?我可是三棟的樓長!”


    二十三樓鐵門外。


    張素從一樓過道出來,就直奔樓梯往上跑。


    她這次停留在室外的時間過長,爬樓爬到第十層時,就已經感覺到頭暈目眩。


    還好魏知行在家等的不放心,正好下樓來找她。


    迴到二十三樓後,張素坐在火爐前,猛灌下一整杯溫水,她才逐漸平緩下來。


    魏知行原本還以為,是因為長時間逗留在外麵,才導致張素吃不消。


    但看張素的表情,不難猜出,一定是在樓下遇到了什麽為難。


    在魏知行迫切的追問下,張素還是將李大媽挑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聽完後,魏知行真恨不能現在就衝下去撕碎了李大媽。


    被張素急忙攔下。


    “阿行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看魏知行逐漸冷靜下來後,張素又補充到,“現在二十三樓隻有我們兩個勢單力薄,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要過早暴露真正的實力。”


    “那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人這麽欺負。”


    張素雙手捧住他的臉,“我什麽事都沒有。”


    “好吧!”魏知行也伸手按住張素的手,讓自己的臉更貼緊她的手心,“那以後,你不能離開我視線五米之外。”


    “噗!”張素不免笑出聲,但還是語氣軟糯的跟他許諾,“我答應你。”


    三棟的幸存住戶們,等張素迴去二十三樓差不多有半個小時。


    就開始迫不及待想去鐵門外借食物。


    硬是頂著高樓層的低溫,也要硬扛著爬到二十三樓來。


    他們一致推舉潘潘去敲門。


    潘潘在眾人示意下,小心翼翼敲響鐵門。


    不一會,門洞上露出一雙比極寒還冰冷的眼睛。


    潘潘被嚇到語塞後退。


    按照張素的意思,魏知行拉開鐵門,將裏麵八間空蕩蕩敞開的公寓暴露人前。


    又從身後搬出一些張素挑選出來,空間裏不愛吃的批量小零食。


    那群人見到這些隻能算低端的小零食,皆是一怔。


    但都識趣的沒有做聲,默默等著魏知行說話。


    “……我女朋友說,大家都是鄰居,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我們的存貨也不多了,現在就將所有的食物,都拿出來跟大家分掉。天氣冷,隨便吃點也能多些熱量。”


    眾人見魏知行並沒有要找他們算賬的意思。


    紛紛扯著虛弱的笑臉,慢慢挪到魏知行跟前。


    正想伸手去接他手裏的零食袋子,就聽魏知行又補充道。


    “吃完這頓,我希望樓裏的各位,可以和我們一起出去外麵尋找物資。”


    隨著話音剛落,整個二十三樓的過道裏鴉雀無聲。


    有個手裏剛拿到一塊小麵包的人,小聲說,“不是我們不願意出去,李阿姨可說了,上邊的救援很快就下來。我們若不居家等待,錯過救援可怎麽辦?”


    這個人一開口,很快大家就都跟著點頭。


    魏知行早就預料到,這些人的態度。


    他也沒有多意外,隻是伸手摸了摸鼻梁,說,“那算了,看來明天,隻能我和我女朋友兩個出去找物資了。大活人,不能就這麽被尿憋死啊!你們說對吧?”


    眾人啞口無言,卻又盯著他手中的零食蠢蠢欲動。


    給那些人分發完小零食,魏知行正要迴鐵門內。


    就見最先敲門的潘潘叫住他。


    “你好,我,我想跟你們出去找物資。可以嗎?”


    魏知行不免對這個瘦削的年輕人有些刮目相看。


    打量一下他,伸手拍了拍潘潘的肩頭,“當然可以。歡迎一起組隊!明天上午十點,地下車庫。”


    潘潘點了點頭,注視著魏知行轉身進門。


    可那些一起上樓借糧的住戶,都瘋狂的往嘴裏塞食物,一邊還口齒不清的嘲諷潘潘。


    “這小子是不是傻了?”


    “唉,你管他那麽多做什麽?他自己說要跟人出去找物資,又沒人逼他。”


    “是啊,別凍死在外邊,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潘潘沒有搭理這些人,隻默默收好魏知行分發的小零食。


    扶著牆,慢慢從樓道往下走去。


    他早就想出去找吃的,奈何又怕錯過救援。


    他大姐和姐夫已經死了,但他還有一個小外甥女。


    六七歲的小孩,跟著他這個十九歲的舅舅,又冷又餓已經好幾天。


    他一個大人倒是還能忍一忍,可外甥女藍小安在1806受過驚嚇,已經再也經受不起。


    這次就讓他出去冒險一迴,隻要能找到食物和藥救小安。


    便是凍傷凍死,也比苦等遙遙無期的救援多些希望。


    迴到1806被打砸稀爛的房間。


    一個裹著被子,將自己整個身體都縮在櫥櫃底下的小小身影。


    看到潘潘進來,不由得瞪大了布滿驚恐的眼睛。


    潘潘朝女孩遞出一包小零食。


    輕聲安慰她說,“小安別怕,我是小舅。”


    藍小安表情木然的跟著他念,“小舅,小安,小舅……”


    潘潘看著小女孩的神情,心裏跟針紮似的疼。


    藍小安因為親眼目睹了父母被害的全過程,這讓還不到七歲的她,精神受到了刺激。


    現在已經到分不清眼前親人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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