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替劉備處理了不少馬屁奏章之後,陳辰一連十天沒有上朝。


    對外隻是稱病。


    其餘官員隻當是劉備和陳辰鬧了什麽矛盾。


    幸災樂禍的有,暗中提防的有,事不關己的有,滿懷憂慮的也有。


    隻不過看著劉備平靜的麵容,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國公在府上嗎?”徐庶趁著休沐日,跑到了陳辰的府上。


    因為徐庶和陳辰的關係不錯,門房自然是有眼力見的,倒也沒有阻攔什麽的。


    當然,陳辰之前也說過,若是沒有特意關照攔客的話,都放進來就行了。


    “是元直啊!”陳辰看到徐庶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一僵。


    徐庶看著陳辰,也是有些懵逼。


    等等,你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嘛?是在裝病?


    “所以……啟明你是裝病的?故意不去上朝?”徐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當然……不是!”陳辰差點就應了下來。


    “你見過哪個病人上不了朝,但是能夠躲在房間裏啃雞翅的?”徐庶有些好笑地指了指陳辰手上被咬了一大口的大雞翅。


    陳辰眼睛飛快地轉了兩圈。


    “元直……你……你不懂。”說著,就歎了口氣。


    “既然在下不懂,不如請國公替在下解惑?”徐庶笑了笑。


    “這……這自然……是因為……”陳辰腦子裏飛速地搜索,該如何應付過去……


    眼睛一亮,“因為……我時日不多了……”


    徐庶原本臉上的淡笑,突然就消失了。


    也顧不上什麽禮儀,上前兩步,急切地開口,“啟明?!怎麽迴事?”


    “華神醫說,可能我時日不多了……讓我能吃什麽就吃點什麽……不要留下什麽遺憾。畢竟……”


    陳辰清了清嗓子。


    “烤雞翅膀,我就喜歡吃。越快升天就越應該要拚命吃,如果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


    一開口,一股詭異的曲調就唱了出來,伴隨著有些刺耳的可以模仿的公鴨嗓……


    徐庶聽完之後,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啟明!啟明!別唱了!別唱了!”


    “怎麽?不好聽嗎?”陳辰看著徐庶,一副一言不合就繼續要唱的樣子。


    徐庶的臉都白了,看了一眼陳辰手中的雞翅,福至心靈,“先不管唱的好不好聽了,先吃雞翅吧,不然都涼了……”


    說著,突然覺得,當著一個“時日不多”的人的麵,說什麽“涼了”,好像有些不吉利的樣子。


    但是,又覺得可以去解釋的話,好像有越描越黑的可能性……


    饒是徐庶平日裏再穩重通人情,這個時候也不免有些手足無措。


    主要是陳辰透露出來的消息有點太嚇人了……


    陳辰看著徐庶的臉色不斷變化的樣子,笑了笑,不準備再逗他了。


    欺負老實人也太沒意思了……


    “行了,逗你的。我沒事。”


    徐庶聽到陳辰說的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甚至還想開口勸勸,千萬不要諱疾忌醫……若是積極配合治療,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段日子……


    “華神醫在成都研究怎麽助蜀地百姓更好地祛除濕氣,他都沒有來荊州……”陳辰看著徐庶一副鑽了牛角尖的樣子,適時地提醒了他一下。


    徐庶這才反應過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幽怨地看了一眼陳辰。


    “給!”陳辰又拿了個雞翅,遞給了徐庶,“吃個雞翅,消消氣。”


    徐庶謝著接過之後,隻是拿在手上,遲遲不下口。


    “元直有心事?”陳辰毫無形象地手口並用地消滅著烤雞翅。


    “國公幾日未上朝,百官的反應有些……”徐庶不知道該怎麽說。


    “懷疑我和陛下之間鬧了齷齪?”陳辰一甩頭,撕下一小條雞翅上的肉,嚼了嚼咽下。


    “不錯……特別是陛下對於國公不來一事,不管不顧的樣子,讓底下的人開始人心浮動了……不少人覺得,國公是因為之前陛下受禪賞賜的時候,沒有達到心裏想要的目標,才如此的……”


    陳辰有些訝異地指了指自己,“這幫人,是真的吃飽了撐的嗎?怎麽什麽都敢想的?不是?我這麽重要的嘛?隻是偷幾天的懶而已。怎麽我去不去上朝也能夠引起這麽大的亂子?”


    徐庶有些無奈地看著陳辰,“國公你好歹對自己的認知再清晰一些啊……自新野始,你自己到底做了多少的事情,你不知道?”


    陳辰撓了撓頭。


    撓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還用這隻手抓了雞翅膀來著……


    陳辰目光有些閃爍地看了看徐庶的衣服,“都是在陛下英明地領導下做出的結論,不值一提。再說,若是沒有諸位,僅憑借我一人,哪裏能夠做到現在的局麵?這功勞,我可不敢認。”


    兩人邊吃邊聊,講了一陣廢話。


    哦,主要是陳辰在講廢話……


    “對了,還有一事。近日來的爭論便是由此事發展而來的。”徐庶突然想起了什麽。


    陳辰有些好奇地看著他。


    陳辰是真的想知道,爭論出來個什麽東西。


    “關於打造海船的事情。”


    陳辰眉頭一挑,“此事有人不同意?”


    徐庶點了點頭,“戶部尚書是第一個反對的。”


    陳辰一個白眼就翻了上去。


    “我就知道……這樣吧,我明日去找他,跟他細細說一下,往外航行的重要性。”


    徐庶點了點頭,“既如此,再好不過了。”說著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國公早些休息,早日康複才是。”


    陳辰站了起來,一隻手很自然地就搭上了徐庶的肩膀。


    “走,我送送你。”


    手指頭搓了搓。


    徐庶看陳辰有些堅決的樣子,自然也不會去拒絕,剛準備開口說什麽的時候。


    陳辰拿開了搭在肩膀上的手,“算了,你又不是不認識路,自己走吧,我不送了。”


    雖然被陳辰的操作弄的有些不明所以,但畢竟也不算什麽大事,幹脆地抱拳行禮之後,轉身離去。


    走出國公府的大門之後,徐庶鼻子一陣聳動。


    “嗯?怎麽還有這麽濃的雞翅味道?”


    轉頭看了看國公府,“沒想到,啟明這麽擅長烤雞翅!下次還來!”


    隨後,晃晃悠悠地,踩著夜色,向自己的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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