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章則再也顧不上身邊的幾個人，拿著手機快步走出審訊室，助手小張和監獄長不知道他是聽到了什麽好消息，對視一眼後也跟著走出來，勞累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同時隔著窗戶看到這一切的牛毅也終於吐出一口氣，心想這幾個家夥終於走了，那麽意味著自己也可以迴去休息了，不過今晚隻好餓肚子了，因為不可能有人給他準備什麽夜宵的。
章則坐在後排一路上都在想著電話中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亮著紅藍兩色的警燈和尖銳的警笛聲衝出看守所大院又隱於夜色中……在他們經過的所有路口都會引來一陣汽車瘋狂的鳴笛聲和叫罵聲，“有個警燈就了不起啊，老子投訴你去。”但也隻是一句狠話而已，畢竟那個年代沒有哪個人敢跟公家部門對著幹。
即使這樣章則還是覺得有點慢，不停催促司機加快速度，因為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後天一大早招商考察團就要出發，再想不到留下他們的辦法或許真的會出現那位省上領導預測過的結局，本地某位重要人物可能三天後會出現在國外的領土上，並提出政治避難的醜聞，那將是不可麵對的尷尬。
二十分鍾後檢察院的車衝進了市局的大院，章則隻是點了下頭就徑直走上樓梯，因為兩家經常會有工作交接的緣故，算是老熟人了，況且今晚還是關局長特意吩咐過的，檢查院的人來了後不用詢問直接上去就行。
“老哥，你電話裏說的那些東西在哪裏？”一推開關大鵬辦公室的門他就大聲問道。
關大鵬自然已經在窗戶看到了章則的車進院子那一幕，也知道他此時的緊張情緒，雖然這一切並不能給自己帶來直接的利益，但能報“奪妻之仇”和多年以來被欺壓的一口氣這就夠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而做為這個城市最大的暗夜老大，明媒正娶的老婆被其他的男人睡了這就是羞辱，最重要這一切還堂而皇之的擺明在所有同僚的麵前，這就引起了關大鵬的憤怒。
看著一進門就急切詢問的章則，關大鵬笑嗬嗬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茶幾上，又趁著章則拿起信封仔急切查看的空兒端來茶水放在他的麵前，章則他們在監獄裏審問牛毅的過程關大鵬已經知道了，自然明白這些東西對於他的重要性，這一次章則能不能再進一步就看這次的表現了。
“別急，慢慢看，要不你都想不到還有這麽多的故事是我們不了解，不掌握的。”關大鵬似有所指的提醒。
大號的牛皮紙信封打開後掉出來幾頁彩色照片，不過背景好像不是國內，因為照片裏的背景是大片的椰樹林和幾個悠閑的白種人，而且周圍店鋪也都是英文字母。幾張照片裏隻是看到一個年輕人被警察逮捕的場麵，後麵兩張則是那個年輕人在監獄中無神的正麵。照片裏的年輕人有點像他們認識的某個人，而且臉麵赤紅好像剛喝過酒，在他身邊是兩輛相撞的小汽車，其中一輛車的前擋風玻璃上是飛濺的血漬……
正要張嘴詢問原因的章則看到後麵的一頁白紙，心裏的疑問也就自然解開，“褚誌飛在美國因酒後駕車造成兩人受傷的交通事故，已經被逮捕，正在接受調查，其中受傷的一人生命垂危……”雖然僅僅隻是一行字，他馬上就明白了照片上“調查結果”四個字的意思，於是也自然明白了這些照片上這位主角的身份。
褚誌飛，男，22歲，漢族，河西州人……一長串能解釋這個年輕人背景的數據馬上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章則緩慢抬起頭，看向旁邊的關大鵬似在求證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因為他的資料裏也有這個年輕人的一些情況，隻不過很少。而且大部分還集中在四年以前，那時他還是本地重點中學的一個學生，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卻在當地家喻戶曉，就連一些小流氓見了他也要退避三舍，更不要提那些乖孩子和有點姿色的女人了。
對於一個年僅十八歲的男生而言他所對應的應該都是女孩才對，可為什麽說是女人呢？這就要從他的英雄故事裏說起，這個褚誌飛一上學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一麵，上下學一直有專車接送而且身邊總有幾個很少說話的人，不管什麽事隻要出了問題馬上會有人出來解決，就連他打群架傷了人都會馬上被平息，所以這一層神秘感讓他在學校裏無人敢惹，而這種情況對於那些剛剛懂得男女感情的小女生來說是一種天然的吸引力，加上他也算是一個小帥哥慢慢就有了很多女朋友。
然而這個家夥不太滿意這些稚嫩的小女生，什麽校花、班花常常是玩一段時間就換另外一個新麵孔，經常會在校門口看到為他打架的女生。初二時又對新來的美術老師有了想法，在他的刻意安排和堅持下竟然真的手到擒來，美女老師跟他之間有了似有似無的關係，兩人常常以課外輔導和寫生為名請假外出過夜；再後來他又看上了初三年級的一位英語老師，盡管她已經結了婚但還是跟這個褚誌飛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廝混，最終被老公捉奸在床，然而讓人詫異的是這件事後他們兩人沒有事反倒是舉報的老公被以參與嫖娼罪名拘留並最終開除公職。
如果說這已經是所有男生的天花板了，但後來的事情更是讓人為之震驚，就在褚誌飛即將畢業時河西醫學院裏又冒出一則花邊新聞，該校的一名大三年級係花竟然有了他的孩子，為此本來要受到學校處理的女生卻被提前畢業並分配到下邊的縣衛生局進入了公務員隊伍，而他本人則是遠赴美國開始了長達四年的留學生活。
這些事情都是河西當地人耳熟能詳的事情，更是那些年人們的茶餘飯後之談資，隻是這四年來褚誌飛再也沒有迴來也就慢慢離開了人們的視線，但在章則、關大鵬這裏卻是他們的調查的重點。
很快他們倆就達成了共識，褚成周這次著急外出應該不是因為什麽被調查的事情提前泄露消息而是為了他的兒子才對，因為暗中監視褚成周老婆的人這幾天也發現了一些情況，她則是正在準備出國的事，除了辦理護照外就是從妹妹管理的酒樓、公司等地拿了許多錢，而且全部換成了美元大概有五百萬美元左右，這些錢應該是為了去美國後賠償對方家屬的。
雖然他們已經是這個國家很少那部分的成功上層人士，但在美國這個國家並沒有什麽用處，反而還要考慮各個方麵的影響，所以讓被撞方家屬撤訴是最簡單和直接的事，這樣才能早點把兒子撈出來，不受牢獄之災，那種地方怎麽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待的。
信封裏還有幾張紙則是跟中聯通訊公司在河西的信號塔施工過程有關，這些資料可以證明當初承包整體工程的那位神秘楊總就是通過許小鳳的引見才見到牛毅的，也在他們的安排下最終如願中標這個大型工程，至於後來的分包再分包就沒有提及了。
這些資料除了說明河西當地政府有人參與了這個工程外，一些重要的材料提供商和分包商大多都與許小鳳有關，他們是在許小鳳的指點下見到了牛毅並拿到了相應的合同。這正好說明了許小鳳也是這個案件的重要知情者，可是這個女人該怎麽留下來呢？
“你別看我，她可是沒有犯任何事，我這邊也幫不了你。”關大鵬看到章則的目光後直接拒絕，這種事自己還是少參合的好，一邊自己是當地政府的工作人員，在沒有更高層領導的明確指示下就不該參與針對本地領導的任何行動，一旦出了問題這不僅是政治冒險更是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也押上去了，除非自己的身後也有一個大領導；另外自己還是許小鳳的合法丈夫，在沒有證據前不能翻臉，還要臥薪嚐膽下去以便獲得更多的有價值信息，最終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章則的手伸了半天，最終落下，“也對，這件事還是我們獨立來查的好，你千萬不要暴露，可是那個監獄長可靠嗎？”
“放心吧，小劉是自己人，他那邊沒有任何問題，這也是我安排他協助你去提審的主要原因，但一定要快一點，好像牛毅那邊的人也在想辦法，一旦調令下來我也沒有辦法阻攔的。”
章則喝完了他端來的茶，才慢悠悠說道：“其他的人不好說，但這個牛毅是跑不了的，這幾張紙就能證明他在職期間已經是瀆職了，中聯通訊那邊的資料也可以定這個罪，我們就是想把他後麵的人也挖出來而已，看來有點難度。”停了一陣後突然又問到，“那這個信封又是從哪裏來的？”
“褚誌飛的資料是我收到信息後讓人收集的，但牛毅力的這些資料卻是一個神秘人通過快遞送來的，任何人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
“難道是他們內部因為分贓不均出現了問題？還是有人聽到了我們正在調查的風聲害怕了，給自己留下後路的？”
…………
就在他們倆猜測時，河西明珠大酒店的財務室窗外一個黑影縱身躍出窗口，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應該是完成了所以才來拆除竊聽器的，這些東西可不是隨處能買到的一查一個準，自己不會留下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章則再也顧不上身邊的幾個人，拿著手機快步走出審訊室，助手小張和監獄長不知道他是聽到了什麽好消息，對視一眼後也跟著走出來，勞累了一天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同時隔著窗戶看到這一切的牛毅也終於吐出一口氣，心想這幾個家夥終於走了，那麽意味著自己也可以迴去休息了，不過今晚隻好餓肚子了，因為不可能有人給他準備什麽夜宵的。
章則坐在後排一路上都在想著電話中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亮著紅藍兩色的警燈和尖銳的警笛聲衝出看守所大院又隱於夜色中……在他們經過的所有路口都會引來一陣汽車瘋狂的鳴笛聲和叫罵聲，“有個警燈就了不起啊，老子投訴你去。”但也隻是一句狠話而已，畢竟那個年代沒有哪個人敢跟公家部門對著幹。
即使這樣章則還是覺得有點慢，不停催促司機加快速度，因為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後天一大早招商考察團就要出發，再想不到留下他們的辦法或許真的會出現那位省上領導預測過的結局，本地某位重要人物可能三天後會出現在國外的領土上，並提出政治避難的醜聞，那將是不可麵對的尷尬。
二十分鍾後檢察院的車衝進了市局的大院，章則隻是點了下頭就徑直走上樓梯，因為兩家經常會有工作交接的緣故，算是老熟人了，況且今晚還是關局長特意吩咐過的，檢查院的人來了後不用詢問直接上去就行。
“老哥，你電話裏說的那些東西在哪裏？”一推開關大鵬辦公室的門他就大聲問道。
關大鵬自然已經在窗戶看到了章則的車進院子那一幕，也知道他此時的緊張情緒，雖然這一切並不能給自己帶來直接的利益，但能報“奪妻之仇”和多年以來被欺壓的一口氣這就夠了，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而做為這個城市最大的暗夜老大，明媒正娶的老婆被其他的男人睡了這就是羞辱，最重要這一切還堂而皇之的擺明在所有同僚的麵前，這就引起了關大鵬的憤怒。
看著一進門就急切詢問的章則，關大鵬笑嗬嗬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茶幾上，又趁著章則拿起信封仔急切查看的空兒端來茶水放在他的麵前，章則他們在監獄裏審問牛毅的過程關大鵬已經知道了，自然明白這些東西對於他的重要性，這一次章則能不能再進一步就看這次的表現了。
“別急，慢慢看，要不你都想不到還有這麽多的故事是我們不了解，不掌握的。”關大鵬似有所指的提醒。
大號的牛皮紙信封打開後掉出來幾頁彩色照片，不過背景好像不是國內，因為照片裏的背景是大片的椰樹林和幾個悠閑的白種人，而且周圍店鋪也都是英文字母。幾張照片裏隻是看到一個年輕人被警察逮捕的場麵，後麵兩張則是那個年輕人在監獄中無神的正麵。照片裏的年輕人有點像他們認識的某個人，而且臉麵赤紅好像剛喝過酒，在他身邊是兩輛相撞的小汽車，其中一輛車的前擋風玻璃上是飛濺的血漬……
正要張嘴詢問原因的章則看到後麵的一頁白紙，心裏的疑問也就自然解開，“褚誌飛在美國因酒後駕車造成兩人受傷的交通事故，已經被逮捕，正在接受調查，其中受傷的一人生命垂危……”雖然僅僅隻是一行字，他馬上就明白了照片上“調查結果”四個字的意思，於是也自然明白了這些照片上這位主角的身份。
褚誌飛，男，22歲，漢族，河西州人……一長串能解釋這個年輕人背景的數據馬上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章則緩慢抬起頭，看向旁邊的關大鵬似在求證這個消息的真實性，因為他的資料裏也有這個年輕人的一些情況，隻不過很少。而且大部分還集中在四年以前，那時他還是本地重點中學的一個學生，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中學生卻在當地家喻戶曉，就連一些小流氓見了他也要退避三舍，更不要提那些乖孩子和有點姿色的女人了。
對於一個年僅十八歲的男生而言他所對應的應該都是女孩才對，可為什麽說是女人呢？這就要從他的英雄故事裏說起，這個褚誌飛一上學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的一麵，上下學一直有專車接送而且身邊總有幾個很少說話的人，不管什麽事隻要出了問題馬上會有人出來解決，就連他打群架傷了人都會馬上被平息，所以這一層神秘感讓他在學校裏無人敢惹，而這種情況對於那些剛剛懂得男女感情的小女生來說是一種天然的吸引力，加上他也算是一個小帥哥慢慢就有了很多女朋友。
然而這個家夥不太滿意這些稚嫩的小女生，什麽校花、班花常常是玩一段時間就換另外一個新麵孔，經常會在校門口看到為他打架的女生。初二時又對新來的美術老師有了想法，在他的刻意安排和堅持下竟然真的手到擒來，美女老師跟他之間有了似有似無的關係，兩人常常以課外輔導和寫生為名請假外出過夜；再後來他又看上了初三年級的一位英語老師，盡管她已經結了婚但還是跟這個褚誌飛不清不楚的在一起廝混，最終被老公捉奸在床，然而讓人詫異的是這件事後他們兩人沒有事反倒是舉報的老公被以參與嫖娼罪名拘留並最終開除公職。
如果說這已經是所有男生的天花板了，但後來的事情更是讓人為之震驚，就在褚誌飛即將畢業時河西醫學院裏又冒出一則花邊新聞，該校的一名大三年級係花竟然有了他的孩子，為此本來要受到學校處理的女生卻被提前畢業並分配到下邊的縣衛生局進入了公務員隊伍，而他本人則是遠赴美國開始了長達四年的留學生活。
這些事情都是河西當地人耳熟能詳的事情，更是那些年人們的茶餘飯後之談資，隻是這四年來褚誌飛再也沒有迴來也就慢慢離開了人們的視線，但在章則、關大鵬這裏卻是他們的調查的重點。
很快他們倆就達成了共識，褚成周這次著急外出應該不是因為什麽被調查的事情提前泄露消息而是為了他的兒子才對，因為暗中監視褚成周老婆的人這幾天也發現了一些情況，她則是正在準備出國的事，除了辦理護照外就是從妹妹管理的酒樓、公司等地拿了許多錢，而且全部換成了美元大概有五百萬美元左右，這些錢應該是為了去美國後賠償對方家屬的。
雖然他們已經是這個國家很少那部分的成功上層人士，但在美國這個國家並沒有什麽用處，反而還要考慮各個方麵的影響，所以讓被撞方家屬撤訴是最簡單和直接的事，這樣才能早點把兒子撈出來，不受牢獄之災，那種地方怎麽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待的。
信封裏還有幾張紙則是跟中聯通訊公司在河西的信號塔施工過程有關，這些資料可以證明當初承包整體工程的那位神秘楊總就是通過許小鳳的引見才見到牛毅的，也在他們的安排下最終如願中標這個大型工程，至於後來的分包再分包就沒有提及了。
這些資料除了說明河西當地政府有人參與了這個工程外，一些重要的材料提供商和分包商大多都與許小鳳有關，他們是在許小鳳的指點下見到了牛毅並拿到了相應的合同。這正好說明了許小鳳也是這個案件的重要知情者，可是這個女人該怎麽留下來呢？
“你別看我，她可是沒有犯任何事，我這邊也幫不了你。”關大鵬看到章則的目光後直接拒絕，這種事自己還是少參合的好，一邊自己是當地政府的工作人員，在沒有更高層領導的明確指示下就不該參與針對本地領導的任何行動，一旦出了問題這不僅是政治冒險更是把自己全家人的性命也押上去了，除非自己的身後也有一個大領導；另外自己還是許小鳳的合法丈夫，在沒有證據前不能翻臉，還要臥薪嚐膽下去以便獲得更多的有價值信息，最終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章則的手伸了半天，最終落下，“也對，這件事還是我們獨立來查的好，你千萬不要暴露，可是那個監獄長可靠嗎？”
“放心吧，小劉是自己人，他那邊沒有任何問題，這也是我安排他協助你去提審的主要原因，但一定要快一點，好像牛毅那邊的人也在想辦法，一旦調令下來我也沒有辦法阻攔的。”
章則喝完了他端來的茶，才慢悠悠說道：“其他的人不好說，但這個牛毅是跑不了的，這幾張紙就能證明他在職期間已經是瀆職了，中聯通訊那邊的資料也可以定這個罪，我們就是想把他後麵的人也挖出來而已，看來有點難度。”停了一陣後突然又問到，“那這個信封又是從哪裏來的？”
“褚誌飛的資料是我收到信息後讓人收集的，但牛毅力的這些資料卻是一個神秘人通過快遞送來的，任何人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目的。”
“難道是他們內部因為分贓不均出現了問題？還是有人聽到了我們正在調查的風聲害怕了，給自己留下後路的？”
…………
就在他們倆猜測時，河西明珠大酒店的財務室窗外一個黑影縱身躍出窗口，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應該是完成了所以才來拆除竊聽器的，這些東西可不是隨處能買到的一查一個準，自己不會留下任何一點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