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不由暗自感歎京城的民風開放。
“蘇憶，你方才在做什麽？”林樾問道。
蘇憶笑了笑，看了眼專注看著表演的杜若，小聲道：“我方才可是為某人擋了朵爛桃花。”說著指了指杜若。
“就是斜對麵角落裏的那個黑袍男子，一個人坐著的那個，他方才在看著他呢。”蘇憶悄聲道。
林樾看了眼蘇憶，又看了眼黑袍男子，不知該說什麽。
而在這時，第二位花魁姑娘已經開始了表演。蘇憶為錯過了第一位揭開麵紗的一刻感到萬分可惜。
不過第二位姑娘倒是沒有戴麵紗，她表演的是彈琵琶加唱歌。接著的姑娘表演的是跳舞，不得不說這舞蹈很是熱情洋溢。最後的一位姑娘登場的時候，吸引住了場的目光，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連林樾都站到欄杆邊去觀看了，而蘇憶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晚笙覺得前麵的兩人把自己擋住了，也站了起來，杜若見他們三人都離了桌，也連忙站到了欄杆邊。
杜若看了眼樓下的女子，奇道：“那個，她有什麽值得你們特意站起來看的特別之處嗎？雖然容貌是比前麵那三位姑娘要好些，你們總不會是因為這種原因吧？”
蘇憶看了眼杜若：“你什麽都沒感覺到？”
“感覺到什麽？”是晚笙在問。
蘇憶看了眼林樾，林樾說了句：“妖氣。”
蘇憶點點頭，複又看向晚笙和林樾，疑惑道：“那女子是妖，你們倆都沒發現嗎？”
杜若很幹脆地搖頭，晚笙閉上眼凝神，片刻後，驚道：“啊，那女子是妖，是用法器掩蓋住了妖氣嗎？”
“應該是。”林樾淡淡道。
“她是鎖妖塔裏的妖怪嗎？”蘇憶忙問道。
見林樾搖頭，蘇憶鬆了一口氣，便不在意這妖怪為何成了花魁的事了，正準備坐迴去，便聽晚笙道：“連我都一時不察，你是怎麽感覺到的？你的修為何時精進至此了？”
蘇憶搖頭，淡淡道：“與修為無關，妖再怎麽模仿人，總和人是不同的，你仔細看她走路的姿勢、她的笑容、還有說話的聲音和動作。”
蘇憶頓了頓，道：“她做每個動作的時間和幅度，都非常有規律且始終保持一致。不覺得很不自然嗎？”
晚笙盯著那女子看了許久，泄氣般地說了句：“也許吧。”
蘇憶看了眼晚笙，道：“很明顯好嗎？你看她的動作神態，一眼就看出不自然好嗎？分明就是隻披著人皮的竹子精。”
林樾聞言看向蘇憶，略驚訝地道：“竹子？”
蘇憶被林樾這麽一問，一時有些懷疑自己，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呃，你看到的不是竹子？”
林樾卻笑了笑，道：“是竹子。那在蘇憶眼裏，那妖是什麽樣的？”
蘇憶複看向那女妖，片刻後，道：“如果就隨便看一下，那女妖除了讓我覺得有些不自然之外，也和凡人差不多，不過我若盯著她久了，就會看到她的原身，還有披著的那層皮。”
林樾拉著蘇憶迴到位子坐下，淡淡道：“蘇憶看到這些可施術了？”
蘇憶搖頭，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隨後肯定地說道：“我想，這是天賦。有記載不是說上古之神中便有人具有看穿世間一切法術幻象的能力嗎？上古之神由天地所創造，能力皆由天地賦予。所以一定也是天地賦予了我這個能力。”
林樾聞言沉思，晚笙似信非信地看著蘇憶，杜若則毫不客氣地說道：“蘇憶，我真佩服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加自戀呢？”
蘇憶看著杜若，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杜若一驚，奇道：“喲，你還會翻白眼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蘇憶淡淡道。
“我想蘇憶說的不無道理，普通幻術隻要修為高便可識破，但那女妖借助了法器，連我也需要開天眼才能看出她的原身，但若是天眼，也應施術才可看到妖怪原形。”林樾解釋道。
得到林樾的肯定，蘇憶得意了片刻，之後不由憂慮地說道：“那這麽說我最近看晚笙總是看見她的魚尾，也是這個原因了？”
晚笙看了看自己的腿，對蘇憶的天賦理論又多信了幾分，畢竟她對自己的法術化作的腿很是自信。
林樾點了點頭，道：“應該是。”
蘇憶了然，腦子裏迴想起無數術法，片刻後，蘇憶開始看著晚笙的魚尾，默念那古老的咒語，完畢後笑道：“變成腿的模樣了。”
“這是上古之神的法術嗎？”林樾奇道。
蘇憶點頭，道：“既然這能力隻有上古之神才有，他們的法術中也應有如何關閉的術法，我方才想了想，才想起這咒語，不過這咒語隻能對眼前所見之幻象有效。其實修行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任意開關這能力，不過憑我的修為是做不到了。”
然後蘇憶便又看著竹子精念了一遍咒語。
待蘇憶這邊將將練完咒語，竹子精的表演也結束，翩然退了場。之後經過一番緊張的投票和計票之後，那位蒙著麵紗的姑娘成了京城第一的花魁，之後便要到浮生樓樓頂為眾人表演。
蘇憶一行人自是沒心情去欣賞了，畢竟還有個披著人皮的妖怪就在眼前。其實若這女妖不害人，林樾他們也沒必要去管，但這個人皮的來曆，確實需要調查一番。
林樾等人跟著女妖到了後台，眼看馬上便要追上她，卻突然被人攔了下來。攔他們的人皆配著刀，穿著十分統一，似乎是某人的護衛隨從之類的。
“公子，那位姑娘我家主子已經先買下了，請勿要糾纏。”護衛中的一人說道。
蘇憶覺得多半他們以為林樾是看上了那竹子精，所以才苦苦追尋美人的身影而來。
蘇憶笑了笑，一把推開了那群人擋他們的手，抄著手，淡淡道：“敢問你家主子是何人？我們家少爺也不是你一句話便能隨意打發的。”
“我家主子身份尊貴，諸位若真要糾纏，在下可以保證，到時候一定是諸位吃不了兜著走。”
蘇憶看著那人，在京城這塊遍地都是權貴的地方，還敢放這樣的話，看來真是位高權重極了，蘇憶覺得那人多半姓禹。
“哦？”蘇憶偏頭看著那護衛，笑了笑，“那我也隻能說，若今日你家主子把那竹……那位姑娘帶了迴去，到時候一定是你主子吃不了兜著走。”
護衛似被這話激怒了，覺得這姑娘真是大言不慚，緩了許久，想著不過一個丫鬟，與她計較倒失了自己的身份，便看向林樾，道：“公子真要硬闖嗎？”
林樾看了眼蘇憶，見她假裝左右看著四周，實則是搖頭，便也微微搖頭。
護衛看著林樾，又看向蘇憶，一迴身，帶人走了。
“林樾，若那女妖跟著去了，我們就別管那女妖了。”蘇憶淡淡道。
“你看天上的帝星，帝星那麽明亮，就算這女妖跟他們去了，對皇帝也沒什麽危險。我看那女妖修為也不錯，不至於連人形都化不了，卻非要披著那張人皮，還帶著可以掩蓋妖氣的法器，這難道不是因為皇宮龍氣最盛，妖魔不可輕易進入，所以才如此嗎？”
“看來那竹子本就是衝皇帝去的。”杜若道。
接著蘇憶等人便隱身跟著那隊護衛，一直跟到竹子精坐的馬車進了皇宮才停下。謹慎起見，蘇憶還倒著念了一遍咒語，方確信車上的便是那竹子精。
“此事既涉及到人間君主，君主的命數與國運相關，不管這命數是好是壞，我們都不能插手此事。”林樾淡淡道。
迴客棧的路上，林樾特意叫晚笙和杜若先走，說是今夜星空璀璨，自己要和蘇憶看會兒星星再迴去。
晚笙和杜若對視一眼，痛快地走了。
蘇憶看著這倆人轉眼便消失在視線中，不由想，若是她提出要和林樾看星星，這倆人多半會嘲笑她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悠悠地離開。
已是深夜，路上頗為僻靜，落腳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蘇憶和林樾漫無目的地走著，蘇憶仰著頭看著夜空上的星星，不一會兒脖子就酸了，揉了揉脖子，卻發現林樾在看著自己，覺得奇怪，便問：“怎麽了？”
林樾笑著搖頭。
蘇憶想了想，道：“你這麽看著我，是覺得我比星星好看嗎？”
林樾臉上微紅，忙低下頭，片刻後，道了聲“是”。
蘇憶點點頭，笑道：“林樾，你又不是小姑娘，怎麽老愛臉紅？”
林樾看了看眼前真正的“小姑娘”，她正抄著手，唇角微勾，非常從容不迫地看著他，而自己卻因為她的幾句話麵紅耳赤。林樾覺得有哪裏不大對。
“不過挺可愛的。”蘇憶又笑著道。
林樾自成年後，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可愛”形容，心情頗為複雜，愈發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蘇憶。”林樾突然開口，可喚了聲她的名字後，卻不知說什麽，許久才道：“蘇憶也很可愛。”
蘇憶想了想，誠懇道：“可我不會臉紅，也不會做出羞澀的表情，所以還是你比較可愛。”
林樾有些汗顏，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在蘇憶眼裏，可愛程度竟然勝過她自己，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林樾咳了咳，裝作毫不在意地牽起蘇憶的手，得逞後又假咳了兩聲。
蘇憶愈發覺得林樾很是可愛。
手牽手迴到客棧，蘇憶迴到房間，點上蠟燭，看著偌大的澡盆，想著要洗澡的話，還得到樓下去挑井水，這麽晚了又不想麻煩小二和自己。站在澡盆邊猶豫許久，蘇憶突然想起晚笙每天都要引海水來泡一會兒，她的咒語是怎麽念來著？蘇憶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去叫晚笙比較方便，這種一不留神就會造成水災的法術，還是不要隨便亂用。
蘇憶去找晚笙的時候，她正趴在澡盆裏，不知夢到什麽，在流口水，蘇憶誠惶誠恐地叫醒了晚笙。晚笙正做著美夢，忽然被吵醒，自是不悅。蘇憶簡明說明自己的意圖後，隻見晚笙飛速念完咒語，便又閉上了眼睛，蘇憶有些懷疑地走迴了房間。
開門一看，便看見澡盆裏果然已經裝滿了水，上麵還飄著許多花瓣，蘇憶覺得晚笙真是可靠又貼心，她之前還擔心晚笙那種半夢半醒地狀態會出什麽差錯呢。
這般想著，蘇憶向澡盆走進了些，準備試下水溫，可手剛一碰到水，蘇憶就感到有什麽東西抓住了自己的手，蘇憶一驚，連忙把手抽出來，也許是驚慌中用力過大，水下的不明物體也跟著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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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憶，你方才在做什麽？”林樾問道。
蘇憶笑了笑，看了眼專注看著表演的杜若，小聲道：“我方才可是為某人擋了朵爛桃花。”說著指了指杜若。
“就是斜對麵角落裏的那個黑袍男子，一個人坐著的那個，他方才在看著他呢。”蘇憶悄聲道。
林樾看了眼蘇憶，又看了眼黑袍男子，不知該說什麽。
而在這時，第二位花魁姑娘已經開始了表演。蘇憶為錯過了第一位揭開麵紗的一刻感到萬分可惜。
不過第二位姑娘倒是沒有戴麵紗，她表演的是彈琵琶加唱歌。接著的姑娘表演的是跳舞，不得不說這舞蹈很是熱情洋溢。最後的一位姑娘登場的時候，吸引住了場的目光，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連林樾都站到欄杆邊去觀看了，而蘇憶幾乎同時站了起來，晚笙覺得前麵的兩人把自己擋住了，也站了起來，杜若見他們三人都離了桌，也連忙站到了欄杆邊。
杜若看了眼樓下的女子，奇道：“那個，她有什麽值得你們特意站起來看的特別之處嗎？雖然容貌是比前麵那三位姑娘要好些，你們總不會是因為這種原因吧？”
蘇憶看了眼杜若：“你什麽都沒感覺到？”
“感覺到什麽？”是晚笙在問。
蘇憶看了眼林樾，林樾說了句：“妖氣。”
蘇憶點點頭，複又看向晚笙和林樾，疑惑道：“那女子是妖，你們倆都沒發現嗎？”
杜若很幹脆地搖頭，晚笙閉上眼凝神，片刻後，驚道：“啊，那女子是妖，是用法器掩蓋住了妖氣嗎？”
“應該是。”林樾淡淡道。
“她是鎖妖塔裏的妖怪嗎？”蘇憶忙問道。
見林樾搖頭，蘇憶鬆了一口氣，便不在意這妖怪為何成了花魁的事了，正準備坐迴去，便聽晚笙道：“連我都一時不察，你是怎麽感覺到的？你的修為何時精進至此了？”
蘇憶搖頭，淡淡道：“與修為無關，妖再怎麽模仿人，總和人是不同的，你仔細看她走路的姿勢、她的笑容、還有說話的聲音和動作。”
蘇憶頓了頓，道：“她做每個動作的時間和幅度，都非常有規律且始終保持一致。不覺得很不自然嗎？”
晚笙盯著那女子看了許久，泄氣般地說了句：“也許吧。”
蘇憶看了眼晚笙，道：“很明顯好嗎？你看她的動作神態，一眼就看出不自然好嗎？分明就是隻披著人皮的竹子精。”
林樾聞言看向蘇憶，略驚訝地道：“竹子？”
蘇憶被林樾這麽一問，一時有些懷疑自己，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呃，你看到的不是竹子？”
林樾卻笑了笑，道：“是竹子。那在蘇憶眼裏，那妖是什麽樣的？”
蘇憶複看向那女妖，片刻後，道：“如果就隨便看一下，那女妖除了讓我覺得有些不自然之外，也和凡人差不多，不過我若盯著她久了，就會看到她的原身，還有披著的那層皮。”
林樾拉著蘇憶迴到位子坐下，淡淡道：“蘇憶看到這些可施術了？”
蘇憶搖頭，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眼前一亮，隨後肯定地說道：“我想，這是天賦。有記載不是說上古之神中便有人具有看穿世間一切法術幻象的能力嗎？上古之神由天地所創造，能力皆由天地賦予。所以一定也是天地賦予了我這個能力。”
林樾聞言沉思，晚笙似信非信地看著蘇憶，杜若則毫不客氣地說道：“蘇憶，我真佩服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加自戀呢？”
蘇憶看著杜若，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杜若一驚，奇道：“喲，你還會翻白眼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蘇憶淡淡道。
“我想蘇憶說的不無道理，普通幻術隻要修為高便可識破，但那女妖借助了法器，連我也需要開天眼才能看出她的原身，但若是天眼，也應施術才可看到妖怪原形。”林樾解釋道。
得到林樾的肯定，蘇憶得意了片刻，之後不由憂慮地說道：“那這麽說我最近看晚笙總是看見她的魚尾，也是這個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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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樾點了點頭，道：“應該是。”
蘇憶了然，腦子裏迴想起無數術法，片刻後，蘇憶開始看著晚笙的魚尾，默念那古老的咒語，完畢後笑道：“變成腿的模樣了。”
“這是上古之神的法術嗎？”林樾奇道。
蘇憶點頭，道：“既然這能力隻有上古之神才有，他們的法術中也應有如何關閉的術法，我方才想了想，才想起這咒語，不過這咒語隻能對眼前所見之幻象有效。其實修行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任意開關這能力，不過憑我的修為是做不到了。”
然後蘇憶便又看著竹子精念了一遍咒語。
待蘇憶這邊將將練完咒語，竹子精的表演也結束，翩然退了場。之後經過一番緊張的投票和計票之後，那位蒙著麵紗的姑娘成了京城第一的花魁，之後便要到浮生樓樓頂為眾人表演。
蘇憶一行人自是沒心情去欣賞了，畢竟還有個披著人皮的妖怪就在眼前。其實若這女妖不害人，林樾他們也沒必要去管，但這個人皮的來曆，確實需要調查一番。
林樾等人跟著女妖到了後台，眼看馬上便要追上她，卻突然被人攔了下來。攔他們的人皆配著刀，穿著十分統一，似乎是某人的護衛隨從之類的。
“公子，那位姑娘我家主子已經先買下了，請勿要糾纏。”護衛中的一人說道。
蘇憶覺得多半他們以為林樾是看上了那竹子精，所以才苦苦追尋美人的身影而來。
蘇憶笑了笑，一把推開了那群人擋他們的手，抄著手，淡淡道：“敢問你家主子是何人？我們家少爺也不是你一句話便能隨意打發的。”
“我家主子身份尊貴，諸位若真要糾纏，在下可以保證，到時候一定是諸位吃不了兜著走。”
蘇憶看著那人，在京城這塊遍地都是權貴的地方，還敢放這樣的話，看來真是位高權重極了，蘇憶覺得那人多半姓禹。
“哦？”蘇憶偏頭看著那護衛，笑了笑，“那我也隻能說，若今日你家主子把那竹……那位姑娘帶了迴去，到時候一定是你主子吃不了兜著走。”
護衛似被這話激怒了，覺得這姑娘真是大言不慚，緩了許久，想著不過一個丫鬟，與她計較倒失了自己的身份，便看向林樾，道：“公子真要硬闖嗎？”
林樾看了眼蘇憶，見她假裝左右看著四周，實則是搖頭，便也微微搖頭。
護衛看著林樾，又看向蘇憶，一迴身，帶人走了。
“林樾，若那女妖跟著去了，我們就別管那女妖了。”蘇憶淡淡道。
“你看天上的帝星，帝星那麽明亮，就算這女妖跟他們去了，對皇帝也沒什麽危險。我看那女妖修為也不錯，不至於連人形都化不了，卻非要披著那張人皮，還帶著可以掩蓋妖氣的法器，這難道不是因為皇宮龍氣最盛，妖魔不可輕易進入，所以才如此嗎？”
“看來那竹子本就是衝皇帝去的。”杜若道。
接著蘇憶等人便隱身跟著那隊護衛，一直跟到竹子精坐的馬車進了皇宮才停下。謹慎起見，蘇憶還倒著念了一遍咒語，方確信車上的便是那竹子精。
“此事既涉及到人間君主，君主的命數與國運相關，不管這命數是好是壞，我們都不能插手此事。”林樾淡淡道。
迴客棧的路上，林樾特意叫晚笙和杜若先走，說是今夜星空璀璨，自己要和蘇憶看會兒星星再迴去。
晚笙和杜若對視一眼，痛快地走了。
蘇憶看著這倆人轉眼便消失在視線中，不由想，若是她提出要和林樾看星星，這倆人多半會嘲笑她好一會兒，然後才慢悠悠地離開。
已是深夜，路上頗為僻靜，落腳的聲音都清晰可聞，蘇憶和林樾漫無目的地走著，蘇憶仰著頭看著夜空上的星星，不一會兒脖子就酸了，揉了揉脖子，卻發現林樾在看著自己，覺得奇怪，便問：“怎麽了？”
林樾笑著搖頭。
蘇憶想了想，道：“你這麽看著我，是覺得我比星星好看嗎？”
林樾臉上微紅，忙低下頭，片刻後，道了聲“是”。
蘇憶點點頭，笑道：“林樾，你又不是小姑娘，怎麽老愛臉紅？”
林樾看了看眼前真正的“小姑娘”，她正抄著手，唇角微勾，非常從容不迫地看著他，而自己卻因為她的幾句話麵紅耳赤。林樾覺得有哪裏不大對。
“不過挺可愛的。”蘇憶又笑著道。
林樾自成年後，還是第一次被人用“可愛”形容，心情頗為複雜，愈發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蘇憶。”林樾突然開口，可喚了聲她的名字後，卻不知說什麽，許久才道：“蘇憶也很可愛。”
蘇憶想了想，誠懇道：“可我不會臉紅，也不會做出羞澀的表情，所以還是你比較可愛。”
林樾有些汗顏，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在蘇憶眼裏，可愛程度竟然勝過她自己，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林樾咳了咳，裝作毫不在意地牽起蘇憶的手，得逞後又假咳了兩聲。
蘇憶愈發覺得林樾很是可愛。
手牽手迴到客棧，蘇憶迴到房間，點上蠟燭，看著偌大的澡盆，想著要洗澡的話，還得到樓下去挑井水，這麽晚了又不想麻煩小二和自己。站在澡盆邊猶豫許久，蘇憶突然想起晚笙每天都要引海水來泡一會兒，她的咒語是怎麽念來著？蘇憶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去叫晚笙比較方便，這種一不留神就會造成水災的法術，還是不要隨便亂用。
蘇憶去找晚笙的時候，她正趴在澡盆裏，不知夢到什麽，在流口水，蘇憶誠惶誠恐地叫醒了晚笙。晚笙正做著美夢，忽然被吵醒，自是不悅。蘇憶簡明說明自己的意圖後，隻見晚笙飛速念完咒語，便又閉上了眼睛，蘇憶有些懷疑地走迴了房間。
開門一看，便看見澡盆裏果然已經裝滿了水，上麵還飄著許多花瓣，蘇憶覺得晚笙真是可靠又貼心，她之前還擔心晚笙那種半夢半醒地狀態會出什麽差錯呢。
這般想著，蘇憶向澡盆走進了些，準備試下水溫，可手剛一碰到水，蘇憶就感到有什麽東西抓住了自己的手，蘇憶一驚，連忙把手抽出來，也許是驚慌中用力過大，水下的不明物體也跟著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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