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安置好謝玉述後,便火急火燎地跑去前院書房,將謝玉述重傷昏迷的事情告訴謝玄。


    當謝玄聽到謝玉述昏迷後,眉頭皺成了川字,看著慌慌張張的吳忠,不以為然地訓斥道:“成何體統!不就是昏迷不醒,找大夫看上一看不就行了,你也是府裏的老人了,這點小事值得你將府裏攪和得天翻地覆?”


    被訓斥的吳忠覺得很委屈,可是想到世子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詭異模樣,吳忠隻能咬咬牙繼續分辯道:“可是侯爺,世子傷得很重,奴才覺得最好請宮裏的太醫來一趟。”


    聽到這話,謝玄不屑一笑,聲音很是冰冷地說道:“那個忤逆不孝的孽種、孽障死了才好!還配請宮裏的太醫,要不是……哼,總之保住他的命就好,其他的不用管!”


    要不是投鼠忌器,謝玄早就想把謝玉述碎屍萬段,隻要一想到這個野種不僅占據了自己親生兒子的位置,錦衣玉食這麽多年,而且還經常故意和自己作對。


    與此同時,那些年給謝玉述擦屁股的怨氣就抑製不住地迸發出來,因此剛剛在鬆濤院,謝玄才會順水推舟,狠狠地打了謝玉述一頓,來給自己出一口怨氣。


    可不明真相的吳忠聽到謝玄這話,隻覺得一股寒意瞬間竄上心頭,果然侯爺有了私生子,就容不下肆意妄為的世子,唉!其實也是世子看不清形勢,如今府裏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天下,還不趕緊討好侯爺,反而依舊和往常一樣囂張跋扈,如此被打也不冤枉。


    雖然心裏吐槽不已,可麵上卻恭敬迴道:“奴才明白!”


    吳忠從書房離開後,不緊不慢地去看謝玉述這個世子,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急迫之感,世子被侯爺如此厭棄,想必這個世子也長久不了。


    謝玉述這個人,不愛詩書禮樂,就愛溫香軟玉,奉賢院本來是謝玄專門給謝玉述精心布置的書齋,可惜謝玉述連院門都沒有進過,如今被打成重傷的他,隻能被吳忠吩咐下人抬到正院。


    正院本來就清冷寂靜,院內侍候的婢女婆子也不多,因著文慧心常年病著,又不主持中饋,所以這個婢女婆子打掃完院落,侍候完主子用藥後,就三五成群坐在院落的石桌,欄杆處閑聊打趣。


    當下人抬著重傷的謝玉述進院門時,她們還沒反應過來,被吳忠嗬斥過後,眾人才手忙腳亂起來,而彩雀見此,眼珠一轉,立刻跑去了正房。


    “夫人!夫人!”


    對於咋咋唿唿的彩雀,文慧心已經習慣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雖然彩雀很是沒規矩,可總比那些吃裏扒外、心機深沉的賤婢好,自從彩雀來正院後,文慧心隻允許她一個人近身服侍。


    見此情形,彩雀急忙說道:“夫人,不好了,世子被抬進正院了,奴婢看世子傷得不輕!”


    聽到這話,文慧心立刻有了反應,沙啞著嗓子,很是急切地問道:“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夫人,這是天賜的好機會啊!隻要世子和夫人相處一段時間,世子肯定會看到夫人您的好,到時候側夫人就得意不起來了。”彩雀得意洋洋地說著,滿心滿眼都是為文慧心這個主子打算。


    可惜文慧心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這可真是天賜良機啊!隻要一想到能給兒子報仇,文慧心虛弱的身體也好像有了力氣,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看著彩雀急切地說道:“彩雀!趕緊讓人來服侍我更衣梳妝,世子傷得如此重,我必須親自去看看。”


    “好!夫人,奴婢這就去準備。”彩雀一臉喜意,像一隻歡快的小鳥一般跑了出去。


    等彩雀離開後,文慧心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跌跌撞撞小跑到了梳妝台前。


    坐下之後,文慧心打開妝奩櫃,伸手將最裏麵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紅木首飾盒拿了出來,倒掉裏麵裝著的金釵步搖,手指輕輕一按角落裏的凸起。


    片刻後,木盒的隱秘隔層被打開,四四方方的底部藏著一個拇指大小的蠟丸。


    文慧心小心翼翼地將蠟丸拿了出來,想到這蠟丸裏麵藏的秘藥,臉上就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甚至癡癡地笑了起來,這一幕不禁讓人毛骨悚然。


    “謝玉述!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生,今日你報應到了!”


    沒多久,彩雀領著幾個婢女走了進來,梳洗更衣,盛裝打扮,沒一會兒,剛剛那個臉色蒼白的憔悴婦人就變得嫻靜端莊。


    “夫人,您真好看啊!”


    看著妝花銅鏡裏的自己,文慧心眼淚突然無聲無息地流了下來,十年,整整十年,今日或許真有佛祖庇佑自己,如此天賜良機,自己絕不能錯過,自己一生都為了家族活著,臨了也該為自己活一迴,她那可憐的兒子啊!娘會為你報仇的。


    梳妝打扮後,文慧心將蠟丸緊緊攥在手心,帶著彩雀去了謝玉述所在的廂房。


    文慧心到的時候,迴春堂的周老大夫已經在為謝玉述診脈,當他看到謝玉述那血肉模糊的下身時,身子一僵,迴頭看著吳忠不可置信地問道:“世子怎麽被打成這樣?”


    聽到這話,吳忠心裏咯噔一下,隨後有些忐忑不安地問道:“周大夫,世子的傷應該沒事吧?”


    周大夫深深地歎了口氣,語氣很是凝重地說道:“世子傷得太重,皮開肉綻不說,甚至處處都傷可見骨,老夫醫術不精,怕是治不了世子的傷,煩府上另請高明吧!”


    說完,周大夫便收迴脈枕,放進醫箱準備離開。


    見此,吳忠連忙拉住周大夫,著急地說道:“周大夫,您可別著急走啊!您可是整個上京都醫術最高明的大夫,您可不能就這麽走了啊!”


    “可世子的傷,老夫真是無能為力,我看得請宮裏的太醫。”


    吳忠見周大夫這樣說,也知道此時情況不妙,看著麵色慘白,毫無動靜的世子,他將周大夫拉到一邊,低聲說道:“行,請太醫可以,但是周大夫您得先給世子把傷口清理包紮一下,再給世子開點湯藥。”


    “這,這……”對於周大夫來說,這趟渾水,他真是一點都不想沾,萬一這謝世子有個好歹,自己就脫不了幹係。


    看著周大夫猶豫不決,吳忠著急地威脅道:“趕緊開藥方,要是世子的命保不住,周大夫你別說獨善其身,就連你一家人也得遭殃!”


    “好!但是,你得趕緊去請太醫!”周大夫咬咬牙應了下來,趕緊給謝玉述清理傷口。


    見此,吳忠轉身就要去請示謝玄,去宮裏請太子,可他剛轉過身來,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文慧心。


    看著不但能下床,而且還盛裝打扮的文慧心,吳忠驚訝不已,等迴過神來,他趕緊行禮問安。


    “奴才見過夫人!夫人您身子不適,怎麽來此?”


    文慧心扶著彩雀的手,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看著那瞬間被染紅的血水,聲音柔柔地說道:“我這是老毛病了,不要緊,吳忠,聽說世子受了重傷,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迴夫人的話,世子和侯爺爭執了幾句,惹得侯爺震怒,這不就……”


    “原來如此!”聽到這話,文慧心有些驚訝,沒有人比她更了解謝玄那個老東西對謝玉述這個獨子的寵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謝玄對謝玉述下如此狠手。


    “夫人!奴才要去請示侯爺,就先告退了。”


    雖然文慧心是百般不願意,恨不得就這樣拖死謝玉述這個畜生,可表麵上還是溫溫柔柔地笑著說道:“去吧!”


    吳忠行禮後,就匆匆離開了,而文慧心則上前幾步,走到了拔步床前,看著床榻上躺著的謝玉述,心裏波瀾起伏,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十年了,自己終於見到了這個害了自己兒子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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