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年終究還是過去了。


    附近省份加派汽車,十五之前將滯留在四九城的外地人全都運了出去。


    參與搶劫案件的罪犯,該勞改的勞改,該下放的下放。


    判決很快。


    至於大佬們,對這次被人趁虛而入搞破壞也進行了反思。


    為了避免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對大串聯運動進行了整改和限製,至少全程免費這事算是黃了。


    各大城市的治安水平顯著提高。


    四九城也恢複了正常運作。


    當然,隨著學生的返校,被外地人壓製了一個寒假的學生組織,又開始蹦躂起來。


    在聶子元和韓賴青等人的帶領下,又一波行動開始了。


    不過,這次他們吸取了以往的經驗教訓,不再打擊小商小販,開始針對大官,尤其是那種深陷囹圄的,成了他們重點攻擊目標。


    當然,這也與淩耳、絳靜為首的一些人在背後推動有關。


    讓許大茂沒想到的是,消失半年多的李懷德居然被揪迴來了,拉到了航天大學私設的監獄進行審訊。


    主要原因還是年前,孫保國因小說事件,被強製辦理了病退。


    人走茶涼嘛,沒了保護,就沒了特權。


    作為李懷德的老下屬,自己的伯樂,許大茂收到消息,思考再三,還是決定看望一下。


    在航天大學的私設監獄裏,許大茂見到了自己的老領導。


    此時的李懷德早沒了以前的從容瀟灑,裹著破舊的棉襖窩在了牆角,一臉髒兮兮的,胡子拉碴、頭發淩亂,精神也不是太好,想必沒少被學生折騰。


    看到有人進來,他先抬手擋了下陽光,瞅見是許大茂,慌忙站了起來。


    “大茂,是你嗎,大茂?”


    “是我,李主任,你還好吧?”


    許大茂架住李懷德胳膊,笑道,有種老友相逢的既視感。


    “哎,你看我,真沒想到這個時候,你還能來看我!”李懷德是真得哭了,別管其他的,這種時候還能來看他,就是一種情誼。


    “李主任,孫首長呢,你在這,他不該不管啊?”


    “哎,別提了,我嶽父他年前就病退了,人走茶涼啊!”


    “病退?”許大茂裝作很驚訝,“也不用那麽快吧?”


    “哎,沒辦法,在哪裏都有權利地爭鬥,嶽父他老人家的政敵也不少,何況還攤上那樣的事。”


    “那也不應該牽連到您啊。”


    “我也不想,事情鬧得太大,我也被拉來問案,結果,哎!”


    說起這個,李懷德更鬱悶了。


    在鄉下過得好好的,別人不知道四九城的事,還有媳婦孩子一起,日子不算溫馨還不苦,過上個一兩年,運作一下,找個縣城企業當領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結果被拉來問案,莫名其妙又到了這,三天餓九頓不說,時不時還挨頓打,還不讓睡覺,上哪說理去。


    臉黑不是因為下鄉勞作曬的,是自從到這就沒洗過臉。


    整天讓交代問題,總不能把老丈人私下運作的事抖摟出來吧。


    他又不傻。


    “大茂,我知道你現在本事很大,要不幫幫我?實在不行,至少別讓他們折磨我,你看成嗎?”


    ”這個,好,我過會和他們說說。”


    “要不你先讓他們給我整點吃的?實在是餓!”


    李懷德捂著肚子說道。


    “行,你等會兒。”


    說著,許大茂出去了一趟,不一會兒,帶著兩個饅頭和一盤鹹菜走了進來。


    李懷德也是餓急了,抓著饅頭就往嘴裏塞,一點也不嫌棄。


    “李主任,慢點吃,別噎著。”


    “哎哎,好。”


    許大茂看著李懷德狼吞虎咽的樣子,也是無奈。


    實話實說,李懷德在軋鋼廠除了好色一點,愛搞權鬥,也沒多大事,而且他對自己不錯,還非常信任,當時也是為了上位才把他搞下去。


    現在這種情況,能拉一把是一把。


    對他也沒什麽威脅。


    孫保國不一樣,這老貨屢次三番找他麻煩,即使病退了也不能小看。


    是時候引爆他家裏的那顆炸彈了。


    “李主任,我看啊,他們針對的不是你,可能是孫首長。”


    “這我知道。”


    李懷德邊吃邊說道。


    “我都勞改了,沒什麽價值,我嶽父才是他們的目的,整越大的官,影響才能越大,可我不能,你嫂子,還有孩子,全都指望他呢。再問,我要那麽幹,我成什麽人了。”


    “那我找孫首長,也許他能說的上話!”


    聽到這,李懷德放下了手裏的饅頭,愣了一下。


    “算了,他現在可能自身難保,要能救我,早就找人了。”


    “自身難保,不能吧,怎麽說他老人家也是副部級幹部,都病退了,還趕盡殺絕不成?”


    “權鬥就是這樣,有退隱就有起複,那位置就是一塊肥肉,敵人不會讓,自己人也要搶,看他的後招了,不管怎麽樣,我的事他都不會管的。”


    李懷德深刻明白形勢的嚴峻。


    許大茂也點了點頭,看樣子要添把火了。


    從監獄出來,許大茂見了所剩不多的學校頭目韓賴青。


    自從國安局嚴查學校敵特事件之後,這小子是越來越謹慎了,一方麵和扶持他的人保持更加親密的聯係,另一方麵嚴格遵循上麵的的指示精神。


    不過多的出風頭,不得罪底細不清楚的人。


    許大茂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許大茂才能順利見到李懷德。


    “許主任,您見過人了?”


    “嗯,你們還要查多久,什麽時候給他送迴去?”


    “這,這得看他什麽時候交代問題,許主任,您也知道,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明白,你們肯定收到了舉報信或者其他人的一些指示,對吧,但我提醒你們一句,孫首長一直是支持革委會總部的,都是自己人,不能做得太過分,明白吧?”


    “明白是明白,可接下來……?”韓賴青問道。


    “孫部長已經隱退,你們可以去查,大膽的查,可以搞得聲勢浩大一點,但查歸查,一定要給足部長麵子,既給了別人交代,又長了你們的氣勢,一舉三得。”


    “好!就按照許主任的話辦!”


    韓賴青早就想這麽辦了,隻是擔心會得罪人,畢竟是部級幹部,既然有許大茂出的主意,那就找到了背鍋對象。


    許大茂自然也清楚。


    “哎,我什麽也沒說,這和我無關,我隻想讓我的老領導趕緊迴去,別在你們這受罪,有人問起,我也不會承認。”


    “明白,我們查過之後,就放李主任迴去。”


    “那這幾天對我的老領導好一點。”


    “是,保證不隨便提審。”


    這樣就挺好,許大茂也沒要求太多,從航天大學出來,他直接去了西苑。


    閌升去了,革委會總部顧問的位置不能空著,人選肯定要上麵來委派,而其中絳靜作為代組長,有很高的話語權。


    許大茂作為總部成員之一,必須打聽打聽情況。


    如果上來的人選還是閌升這樣的老狐狸,必須得辭職,趕緊離開,不淌這趟渾水。


    這就是一個權力的旋渦,搞不好又一堆破事。


    拜高部長等人的努力,他在工業園和合成纖維廠的職位雖然沒變,可現在已經掛著正廳的行政級別,再兼任這個臨時機構的顧問辦公室副主任,已經非常不合適。


    許大茂先在辦公樓串了一圈門,又在自己辦公室待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人來找他。


    就在許大茂要走的時候,一群戴著紅袖箍的專案組人員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領頭的人許大茂也認識,革委會總部專案組負責抓捕的王力戚,絳靜的前秘書兼狗腿子。


    不理許大茂笑著問好,王力戚嚴肅地舉起了一張蓋著紅戳的文件說道:“許大茂,你涉嫌毒害革委會重要領導,挪用國有資產,發布不當言論詆毀國家政策,現對你依法進行逮捕。”


    說完,放下文件,立即揮手讓身後的幾人上來進行抓捕。


    許大茂愣神的功夫,幾人就已經來到了他身後,就要給他戴上銬子。


    “等等!”


    許大茂臉上立即變得嚴肅,緩緩站了起來。


    王力戚如臨大敵,誰不知道許大茂的戰鬥力,屋裏一圈人都不夠打的。


    有幾人甚至還舉起了手槍。


    “許大茂,你不要反抗,如若反抗,我們有權開槍。”


    “我再借你三個膽子,有本事你就開槍!”


    許大茂瞪了他一眼,拿起了話筒,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喂,媳婦,我廠裏有緊急任務,得待兩天。”


    “沒事,不用,過兩天我就迴去。”


    王力戚見許大茂隻是打電話,也沒再說什麽,聽到說過兩天就能迴去,差點笑了,隻要被他們抓捕,不脫層皮想迴去,太小看他們了。


    許大茂掛了家裏的電話,又撥了兩通電話,一個給高部長,一個給向司令。


    簡單敘述了自己的情況,許大茂相信,兩人能發動的能量肯定能給絳靜更多壓力。


    掛上電話,許大茂看著王力戚冷哼了一聲。


    “王力戚,我知道你是奉命辦事,迴去告訴誣陷我的人,我許大茂有仇必報,明天這個時候,我要是不能出去,這仇就算是結下了。”


    說完,自顧自地走出了辦公室。


    他身後的人還想要戴手銬,許大茂隻是接過,簡單兩下就擰成了麻花扔在了地上,驚得一圈人大氣也不敢喘。


    革委會總部在西苑隻是辦公地點,審訊關押則在五棵鬆衛戍區的營房裏,這屬於四九城的軍區管轄,相當嚴格。


    許大茂也沒想到自己能來這裏走一遭,這裏關押著不少響當當的大人物,整個革委會總部,好幾個專案組的要犯都關在這。


    一行人坐車到了衛戍區,下車,檢查,都相當嚴格。


    而許大茂像是視察工作一樣,背著手慢悠悠地走,一邊打量營房,一邊微笑著和值守的戰士打招唿,哪還有點犯人的覺悟。


    戰士不搭理他,許大茂直接出示證件,嚇得戰士趕忙立正敬禮。


    開玩笑,這就是紀律!


    王力戚等人跟在許大茂身後,更不敢催促了,這就是一個祖宗,好像在哪都能吃得開。


    而他們最好的選擇就是趕緊交接給審訊組,結束任務。


    穿過一片營房,一行人又經過了兩道檢查,來到了一片平房區,路上沒有鋪石子,隨處都是泥濘,路兩旁長滿了枯草,空氣還飄著一股淡淡的腥臭氣。


    而平房區內外到處都是持槍的士兵,守衛相當森嚴。


    許大茂站在院中等了一會兒,王力戚做好交接連個招唿都沒打就走了,又一個長得精瘦的人帶著一群人笑嗬嗬走了過來。


    “許主任,請吧!”


    “你誰啊?”許大茂問道。


    “鄙人程學見,負責管理這裏的日常。”


    “好!”


    許大茂點了點頭,跟著程學見一起來到了一個平房前。


    房門打開,頓時一股黴味撲了出來。


    許大茂用手遮擋了一下口鼻,打量起屋內的陳設,幾塊磚頭摞在一起,上麵搭了個兩根木板,這就是床。


    這所謂的床上,隨意搭著一條露著棉花的薄被,上麵黑漆漆一片。


    地麵上到處都是深陷的腳印,還沒幹涸,牆底有不少苔蘚,綠油油一片,牆上還有個小窗,五根鐵條,構成了窗戶的一切。


    許大茂眉頭直接皺在了一起,指著屋裏怒道:“你們tmd就是讓我這老幹部住這裏的?”


    聲音之大,語氣之憤怒,吸引了不少戰士都看向這裏。


    “許主任,你以為還是在家呢,大家都一樣。”程學見無所謂地說道。


    “去你媽的都一樣。”


    許大茂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逼鬥,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又拎起了他的脖領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做完這些還不解氣,單手一拽又把房門薅了下來,使勁拍在了暈頭轉向的程學見身上。


    隻聽嗷的一聲,門板下再沒了動靜。


    “你,你大膽,你怎麽敢在這裏行兇呢!來人,把他抓起來,來人啊!”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專案組成員,一臉驚恐地看著許大茂,顫著音喊道。


    後麵幾人聽聞,抽出短棍就要衝過來製住許大茂。


    許大茂微微一笑,也擼了擼袖子。


    “好啊,來啊!”


    說著,又抓在了門框上麵,隻是簡單薅了幾下,就聽哢嚓兩聲,四分之一個門框被薅了下來。


    現場的人頓時都被鎮住了。


    就這武力,隨便給他們一下,那就是非死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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