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醫生立即動起來,該體檢的體檢,該搶救的搶救。


    閌升被打了一管止疼藥,這才感覺活了過來。


    不用化驗結果出來,他也知道,藥是白用了。


    藥肯定是好藥,效果很明顯,可惜他隻用了一半,這個時候,他忍不住心裏開始怒罵曹少芝,都怪這個瘋女人,把他生的希望攪和了。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既然有一桶,還可能發現第二桶。


    緩了好一會兒,閌升又招唿來了秘書,讓他明天一早找許大茂過來。


    這邊的消息又傳到了淩耳耳中。


    可惜的同時,也樂不可支。


    給他機會不中用啊!


    他是煮熟的鴨子飛了,閌升是煮熟的鴨子,吃了一半,飛了。


    比他還要慘。


    但不管怎麽樣,方向肯定沒錯,讓許大茂幫忙找就對了。


    於是,許大茂在家就連續接到了兩通電話,搞得他莫名其妙。


    沒等他吃過飯,街道王主任又跑了過來。


    找的是院裏三個管事大爺,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安排一些人住進來,將就幾天,幫助國家解決困難。


    具體原因大家都不知道,許大茂清楚,橋梁被毀,鐵路斷運的影響已經發酵,越來越多的人擠在火車站出不去,連個通行時間都沒有。


    這讓不能迴家過年的年輕人們越來越煩躁,形勢越來越不穩。


    領導們為了維穩,一方麵用汽車開始往外運人,一方麵讓街道幫忙消化,解決各級招待所和火車站的壓力。


    南鑼鼓巷就分了一些名額,也不多,幾萬人。


    許大茂所在的院子比較空,就多分了幾人。


    經過商議,原劉家的房子和何雨水的房間被空了出來,正好一邊住男人,一邊住女人,各家隻需提供點炭火、飯菜和被褥即可。


    充分發揮了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精神,也不是什麽麻煩事。


    何況國家還有補助。


    一夜無話,許大茂先去了醫院,又去了趟林家灣,最後又帶著好酒好菜來到了白羊溝這。


    僅僅一夜,茅草屋就已經被修繕好,隨意遮擋的窗戶換成了玻璃的,處處漏風的大門變得嚴絲合縫。


    許大茂沒有獨自享受,帶著老薛一起在這下棋聊天,天快黑再走。


    找藥,別開玩笑。


    坑一次就夠。


    時間就這麽一天天混著,許大茂有時候還會去工業園開個會,大部分時間都在白羊溝待著。


    即使閌升再怎麽催促都沒用。


    找不著就是找不著,總不能讓許大茂當場尿一個吧。


    時間很快來到年關,期間,閌升因病情惡化上了手術台,結果自然是沒下來,曹少芝也上去了,割掉半張臉,結果還沒恢複,又被發現了咽癌和食道癌,晚期,沒幾天也一命嗚唿。


    許大茂作為兩人的下屬,自然而然成了治喪委員會下湊數的一員,真真切切瞎忙活了好幾天,算是送了他們最後一程。


    漫天雪花辭舊歲,煙花聲中迎新年。


    許大茂又是送禮,又是收禮,在歡聲笑語中來到了1967年。


    如許大茂所願,四九城度過了建國以來最熱鬧的一年。


    四合院有許大茂壓陣,住進來不能迴家過年的年輕人自然很老實,可其他院就不一樣了 。


    就南鑼鼓巷過年期間,就發生了數十起打架鬥毆事件。


    原因幾乎全由留宿人員引起。


    或搶劫,或打砸,或抄家。


    國家是有補助,可都是最低補助,保住溫飽。


    四九城的住戶總不能陪著你們一起吃糠咽菜,像許大茂家就天天吃肉,饞得對麵的七個男人整天抱怨,可還不敢齜牙。


    心裏不平衡就會引發矛盾,何況這群人已經無法無天有一段時間了,怎麽可能消停。


    為了口肉,就說某某大搞資本主義,因為一句話,就給群眾打上反運動的標簽。


    從而升級為鬥毆、打砸,甚至抄家。


    各街道怨聲載道,求告無門。


    為了維穩,為了大方向,保安局四處救火的同時,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終於,在大年三十這個下雪的傍晚,所有的不滿都爆發了。


    各家各戶為了過年,準備了酒肉、煙花,新衣服,欣欣向榮。


    可不能迴家的這群人,什麽都沒有,幹巴巴的看著,大多數人家過得都緊巴巴的,為了就是這一天,哪還有多餘的肉和白麵,分給別人。


    加上這群人思鄉心切,漸漸在馬路上匯聚成了很大一股勢力。


    方向很明確,王府井百貨大樓和各大供銷社。


    帶頭的人故意鬧事,然後就是打人,零元購。


    保安局來了也不怕,在這群人心裏,就沒人敢管他們,何況現在是法不責眾,數萬人呢,有本事你就抓。


    一個供銷社根本不夠,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全城五十三個供銷社,被搶了小一半。


    唯一的百貨大樓,幾乎成了空殼子,損失超過百萬!


    不僅是供銷社,一些工廠也遭了殃。


    很多工廠防衛空虛,很多存貨被洗劫一空。


    作為工廠中的頭牌,工業園也迎來了一群來勢洶洶的人,結果還沒開始進攻,就嚇退了。


    因為工廠大門口早就匯聚了上千糾察隊,手裏拿著榔頭,嘴裏叼著煙,一個個兇狠惡煞,看起來就不好惹。


    他們哪還敢動手!


    事情鬧得非常兇,很多人年夜飯都沒吃,有關部門更是連夜調兵鎮壓。


    這群人見形勢不妙,化整為零,又很快消失在各街道。


    可即使這樣,也依然被抓了上千人。


    發生這樣的惡心事件肯定要有人負責,首當其衝是四九城的領導和保安局,都全城戒備了,還發生這種事。


    工作能力太讓人失望了。


    當然,大串聯運動也被有心人記下了,要沒這事,哪會有這糟心事。


    許大茂在家準備著年夜飯呢,就見那群小青年興奮地跑迴了家,懷裏還鼓鼓囊囊的。


    外麵鬧出的動靜那麽大,院裏的人也大致猜出他們在外麵幹了什麽。


    大過年的,大家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也沒人管。


    誰知,剛吃過年夜飯,大家正看許大茂和傻柱家放煙花呢,外麵又闖進了一群人,給許大茂打完招唿後,當著住戶們的麵,將那群小青年全抓了,一個沒留。


    四合院的人這才了解到,這群人做了多惡劣的事。


    管你吃管你喝管你住,國家對你那麽好,居然敢搶供銷社和百貨大樓。


    很多人因此都沒買到年貨。


    買到的也後悔,早知該一起去零元購的,省下不少錢。


    整個四九城的人全都一副罵罵咧咧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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