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趙構要與林一飛商議,但此時他有舍不得冷落了這個受苦的妹妹,大手一揮,聲稱今日皇妹歸來大喜,今晚在皇宮嘉明殿設宴為柔福接風,趙嬛嬛淚流不止,終於迴家了。


    可對於宋徽宗駕崩的事情趙構隻字未提,知道的人越少,對他的越加有好處。


    而且他對這個父皇沒有一絲的感情,因為他的昏庸將大宋山河一分而二,無心治國,沉迷於美色與享受之中,金兵來襲之時不思防備,竟臨陣將皇位讓給了趙桓,撇清自己,示意大宋並非滅在他的手中,如此的皇帝,如此的父親,趙構對其十分鄙夷。


    更何況徽宗多次將趙構至於死地,莫說他此時駕崩,倘若有一日他阻攔了趙構的路,恐怕曆史上第三位弑父的皇帝,此時的趙構一心複國,任何人也無法阻攔他前進的腳步,包括徽宗在內的所有人。


    不忠不孝如何?


    不仁不義如何?


    此時的趙構甘心成為一個被千夫所指的皇帝,但隻要庇護大宋百姓,百姓不為強權的甘心稱唿一聲陛下足矣。


    一眾人浩浩蕩蕩的折迴皇宮,方圓小院之中的幾人自然是最大的功臣,包括大叫的蘇梵音。


    “哎哎哎?錢呢?說好了帶趙嬛嬛迴來給我錢的?”


    趙構微微皺眉,低頭詢問身旁的嬛嬛,知曉這其中的緣由之後,隨手在懷中拿出一尊雕刻精致的酒葫蘆甩給蹲在涼棚上的蘇梵音。


    “還想要錢?你的罪行滔天,單單在江湖中詆毀朕的名聲就足矣誅九族,但你護送帝姬有功,懶得與你計較,可重奪徐州城你功不可沒,要錢沒有,今夜你可在臨安任何賭坊內賭錢,輸贏算朕的頭上。,另外。”


    話沒說完,蹲在涼棚之上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雖然這一路也經常進出與賭坊之中,但每次都擔心輸贏,可今日不用了,他怎還有心留在這裏聽趙構嗶嗶,至於趙構如何知曉他喜愛賭錢的事情,用屁股去想都知道。


    眾人跟隨趙構入宮,文官武將收到消息後自然也要入宮參加這一場晚宴,隻不過在趙構離開小院時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那沙盤,小九與蟲子臉色當即一緊,上前擋住了趙構的視線卻引來了幾聲嗬斥。他們的父親今夜也在來此的隊伍中。


    入宮之後,趙構很奇葩的下了一個決定,士大夫一行人聚集與嘉明殿內,武將聚於演武場露天演戲,而方圓小院中的幾人與朱勝非則在勤政殿等候。


    這舉動當即引來了林一飛的不滿,大聲叫囂為啥士大夫們能聚在食堂吃飯,他們卻要被攆出來。


    話出之後便發現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而且士大夫集團中人的眼神中不是明顯顯露嫉妒之色,朱勝非拉扯林一飛的衣角。


    “先生莫要再喊了,勤政殿設宴是陛下登基之後從未有的過的事情,今日老朱也是借了先生的光,你沒看黃潛善等人都要嫉妒死了?”


    林一飛還是有些不願意,對著遠處與王淵等武將聚在一起的韓世忠大喊。


    “老韓,你要沒啥事也過來被,我與老朱兩人很無聊的。”


    聚集在宮中的百官再次一愣,朱勝非的臉色瞬變,轉頭看向陛下時發現陛下竟然沒有任何反應,就這樣樣,韓世忠憨笑著與林一飛,朱勝非二人走向了勤政殿。


    幾人進入勤政殿時,潘賢妃則已經等候多時,對著幾人點點頭,隨後身後拉過溫情,淡笑的看著眼前的幾人。


    “諸位隨意落座,今日勤政殿內是家宴,陛下在嘉明殿,皇子在演武場,無奈之下這裏隻能由本宮來招待幾位,無須拘束,快快落座,伯琮,伯玖你們兩個也一樣。”


    當看到潘賢妃時,朱勝非的臉色變有些變化,其他人沒有什麽感覺,可當那一句家宴出口時,處林一飛以外所有人紛紛震驚,韓世忠與朱勝非對視,兩人眼神透露著一個意思。


    潘賢妃身份無限接近於皇後。


    一張飯桌,幾人落座均有些拘謹,潘賢妃拉著溫情聊家常,林一飛最先動筷子,伯琮與伯玖伺候著韓世忠與朱勝非,說是家宴,朱勝非與韓世忠則像是這一家來的客人。


    兩人幾杯酒喝下之後,林一飛掐算著時間似乎可以了,夾起一塊牛肉放在朱勝非的碗中,輕聲笑道。


    “老朱,老韓,咱們三個不算是外人,有話我便也在遲疑,宋徽宗死了。”


    韓世忠舉起的就被當即落在地上摔了粉碎,麵色哀傷眼眶有些濕潤,而朱勝非則是低下頭不言不語,可這一幕落在林一飛的眼中卻讓他生出幾分不滿,揮手示意宮女再次取來酒杯,同時看了一眼潘賢妃,輕聲道。


    “貴妃娘娘,陛下不再,這酒還請由你斟酒代替陛下賜給兩位。”


    潘賢妃不明為何,溫情準備幫忙時卻被趙伯玖輕輕拉了一下衣角,兩杯酒斟滿,林一飛再次笑道。


    “郡王,宰相,您二位的這副表情是陛下最不想看到的,因為你們是當今宋高宗,趙構的臣子,不可為他皇而悲,為戰敗之人而傷,為苟且偷生之人掉念,還請記住,你們不是大宋的臣子,而是當今陛下的臣子。宋徽宗死了便是死了,陛下可以傷心,因為陛下也是子嗣,但你我不可,宋徽宗這個角色阻擋著宋軍北上的步伐,今日我林一飛告訴你們二人,他死的好,死的及時,你們兩個也應該開心,因為在北伐時,金人不會在推出一人來做大宋的皇帝,至於趙桓,父與兄隻見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潘賢妃的臉色變得十分驚恐,徽宗駕崩了?而且林一飛竟然此說出這般之言?如果傳出去豈不是不忠之人?可又不對,他話語中無不是在為大宋,為當今陛下考慮,如此一來,如何去定奪他方才的話語是忠是逆?


    韓世忠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朱勝非在諸人的緊盯之下,苦笑著舉起酒杯。


    “說句俗話,為他傷神是因為他是陛下的父皇,如果不是,他又算何東西?”


    飲盡杯中酒,朱勝非則不斷在苦笑,今日這試探一事竟然不是他,而是林一飛,說實話他心中有幾分嫉妒,但也欣喜,因為陛下隻點名讓他一人來勤政殿,至於韓世忠是白送的。


    飯局繼續,林一飛小口的吃菜,不是因為他斯文,而是這清淡的東西實在不適合他的胃口。


    在小院吃久了的小九與蟲子更是不願意吃飯,他們這年齡正是挑食的時候,但是對於溫情夾到碗中的菜卻不拒絕,溫情對待他們兩個極好,雖然也有教訓,但兩個孩子內心對於溫情的尊重要高於他們的先生林一飛。


    沉默久了,林一飛再次開口。


    “老朱,老韓,你們也見到的柔福帝姬的苦狀,她還是逃出金國的,可如今在金國受苦的宗女不計其數,支持北伐的人不少,但真正能說上話的隻有你們兩個,我算半個,我想咱們需要先解決了宋徽宗釀下的禍事,將這群女人接迴大宋。”


    醉酒的韓世忠大吼帶兵攻下金國皇宮,可去被朱勝非告知老韓醉酒了,不用理會,宰相大人沉吟片刻後,輕聲道。


    “先生所說之事,老朱我也想過多次,老韓說的也並非不可,但難度太大,而眼下有兩計,一生擒金國將士,最好生擒完顏家人,二確定盟約,以金錢贖人,但難度很高,一旦金國獅子大開口,則對大宋又是一場打擊。”


    廢話,怎麽不是打擊,不論官員如何,就是百姓怎麽想?


    沉默片刻後,林一飛開口。


    “完顏銀術,如何?”


    朱勝非笑笑。


    “那得看先生能否說服蘇大劍客,事情不急。”


    話音剛落,蘇大劍客在康履的帶領下來到了勤政殿,上前推開林一飛,坐下後用林一飛的碗筷開始吃飯,一臉的怒氣引得林一飛哈哈大笑,笑著詢問這是咋地了?蘇梵音將一塊雞骨頭咬的哢哢作響。


    “別提了,你們那個陛下肯定在暗中使壞,去了賭坊後所有人看我的眼神不是恐懼,就好像看一個傻子一般,這才幾個時辰我便輸了五百兩銀子?你說這其中沒有耍詐?”


    “是你賭術不佳,莫要怪陛下,我聽鹿凱說了,這一路你可曾贏過?掛了十幾年的酒葫蘆都輸了?”


    溫情淡漠的開口,蘇梵音大怒,拍案而起,指著溫情大吼。


    “小道姑,你想打架不成?”


    道姑也是暴脾氣,起身就要動手。潘賢妃攔著溫情,林一飛則緊緊的抱著蘇梵音的腰向後拖,這要是打起來怎麽能行?可另外四人去看的熱鬧,勤政殿內大亂,就在兩人即將動手時,趙構來了,推開殿門對著蘇梵音淡淡一笑。


    “如何?方才未能分出勝負而不滿?在來一次?”


    趙構與蘇梵音交手了?林一飛的腦袋一痛,蘇大劍客簡直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啊,潘賢妃聽此也是一驚,隨後對著趙構淡淡一笑,麵容淡然,這無聲的一笑卻引來的了趙構的哈哈大笑。


    “不虧是朕的枕邊人,朕最喜愛的寵妃,單憑你對真的這一份信任,朕沒白疼愛你。”


    男人最希望的便是在自己女人麵前表現的無比強大,而他的女人也要相信他是天下最強大的男人,此時潘賢妃就是這般,她不信她的男人會敗在蘇梵音之手。


    晚宴過後,蘇梵音被溫情拖走,趙構與林一飛並肩坐在殿外的台階上,趙構雙手放在腿上十指交叉,似乎有些傷感。


    “是告訴朱勝非與韓世忠了?兩人如何?”


    “都是人精滑頭,點撥兩句就懂了,你如何對待你這個妹子?”


    “賜福國長公主,修養數日後看她如何,想嫁人朕為他挑選最好的夫婿,不想嫁人,朕養她一輩子。”


    趙構的麵色上帶著寵溺與心疼,可林一飛卻十分煞風景的開口。


    “你我均已確定是真的,而且蘇梵音不會說謊,但是,如果有人為了遮醜,說她是假的如何?處死?”


    趙構忽然大笑。


    “朕是皇帝,天下之主,朕說是真的,那便是真的,如有人敢在背後言論,砍了他就是,金人言論,滅了就是,但是朕今日有些受傷,內心受傷。蘇梵音在演武場對著朕大吼,他如今以殺金人五百餘人,問朕殺了多少,你知道我憋了許久說出幾人?朕殺了不足百人還是在五年為康王時。”


    林一飛撇撇嘴。


    “你搭理傻子幹啥?他欠我的三兩五恐怕這輩子都換不清了,鍋鍋啊,如果有事情解決不了的時候千萬不要憋著,你還有我,我會幫你,同樣我有事情解決不了的時候就會來求你,金國要我的腦袋你可千萬別給啊。”


    “我給他娘個腿?問問完顏晟要不要?”


    ——————————


    迴到小院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林一飛的房間被蘇梵音霸占了,林一飛抱著被子準備換房間時發現桌上多了一幅畫,樹下躲雨的小道姑身旁躺著一條野狗,小道姑看著手持小錘子的小公子不斷在哭,而小公子一身破爛血跡,咧著嘴傻笑。


    對此林一飛不由噗嗤一笑,大魔頭不虧是大魔頭,好好的故事非要畫的這般血腥,林一飛從第一幅畫開始看,越看臉上的笑意越濃,畫圖的人不少,但是他們心中都是那般的淳樸,十分希望兩個孩子青梅竹馬,最終走到一起。


    想到此,林一飛提筆作畫,道姑已經長大,坐在一顆樹下看這手中的小錘子,而在遠處的牆外,一道俊朗背影正在看著道姑,背過的手中抓著一團廢紙,仔細看這看出上麵寫有二字。


    婚帖!


    “林一飛你損不損啊?這棒打鴛鴦的事情我蘇梵音自認做不出來,我會讓他們一起死。”


    突兀的聲音嚇了林一飛一跳,轉過頭瞪了一眼蘇梵音,輕聲道。


    “男人本就比女人成熟的晚,再說世間哪有那麽多順風順水的事情,你早也說夠,公子會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怎麽今天變卦了?”


    蘇梵音的笑容愈加變得憤怒,似乎對林一飛的這一畫十分不滿,沉吟許久後躲過幾幅畫,輕聲道。


    “溫情,李清照,趙伯琮,趙伯玖,你等待明日他們來找你吵架吧,明天梵音就做一個打手,如果他們要揍你,我便動手。”


    話落蘇梵音迴到床上閉眼休息,不再開口。


    而次日清晨,那畫畫的四人當真聚集在院子中,其他人不論,單單李清照能為此而來讓林一飛很是意外,蘇梵音蹲在涼棚外,手中不斷翻轉這一根棍子,而另外四人則盯著幾幅畫不斷在小聲討論,最終李清照拍案決定。


    林一飛該打。


    並且指著他開口嗬斥。


    “畫冊書籍本就是陶冶情操之物,世人渴望得不到的愛情,浪漫與純真,所以才會抒情的記錄在紙張之上,現在你告訴我,為何這公子拋棄了道姑選擇了其他女人?”


    隨後溫情繼續開口,咬牙切齒道。


    “道姑咋了?道姑招你惹你了?”


    林一飛不知該如何迴答,閉嘴不言,這時候趙伯玖小聲道。


    “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啊?按照幾張圖來算,這公子也算文武雙,雖說高官做不到,但作為進士就可以娶一妻一妾啊?”


    兩個女人的眼神瞬間充滿了殺氣,趙伯玖一慌,蟲子卻淡淡一笑。


    “小九,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係很引人羨慕嗎?從相識,相知,相愛到相濡以沫的生活不正是你所希望的?不要將這個公子當做旁人,就當做你自己,你會拋棄道姑?或者你有臉去送這請帖?還請蘇大劍客動手吧。”


    蘇梵音猙獰的看著林一飛,後者轉身就跑,兩人繞著水井不斷在周旋,許久之後林一飛跑不動了,對著四人大吼。


    “你們都參與了繪畫,所有你們都夾雜著私情,咱們請外人來看,敢不敢?”


    李清照笑了笑。


    “可以,小九蟲子,去請李唐先生,歐陽澈,昭德先生晁公武來此,姨娘別的能耐沒有,但請幾人來明辨是非可是可以的。”


    林一飛的臉色變了,這都是誰?


    南宋四大山水畫家的李唐?


    詩伐百萬金人的歐陽澈?


    藏書大家昭德先生晁公武?


    多大點事啊,鬧的這麽大,他本想讓朱勝非他們過來就行了,這眼下這有些難以控製啊,眼看就要被揍,當即放聲大吼。


    “請陛下來小院一敘,道門小師叔林一鶚來小院救火。”


    溫情冷笑道。


    “小師叔南下了,你等著挨揍吧。”


    ————————


    南地。


    “你還有幾年時間?”


    “三年。”


    “紫薯你是安插的人?嫂嫂該如何?小旗兒該如何?”


    “我兒會是林家家主,他二叔是道門的小聖人,三叔更為強大,我有何擔心?我算了天機,那帚星不讓我活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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