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陛下口諭。讓林一飛速速給朕滾來見朕。”


    林一飛乘坐馬車匆匆入宮,然而趙構找他隻是一同吃了一個早飯,隨後便被攆出宮。


    “傳陛下口諭,讓林一飛速速入宮。”


    林一飛再次乘坐馬車,這一次是午飯,隨後陪在找夠演武場中走了一圈後,再次被攆出宮,這一次林一飛蹲在東華門前不走了,等著趙構的第三道口諭,果真,天黑時便有宦官急匆匆離開皇宮,林一飛則悄悄返迴皇宮去見趙構。


    第三次進入嘉明殿,一日入宮三次,非戰事時期,他打破了入宮的記錄。


    趙構身旁坐著張貴妃,嬌聲細語的俯視著趙構,而林一飛則低頭與潘貴妃閑聊,趙構想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眼角的餘光卻從未離開過閑聊的二人,可卻被兩人忽視。


    “潘貴妃啊,咱們姐弟倆也算是熟人了,你不擔心張貴妃威脅你的地位?”


    潘賢妃掩嘴一笑。


    “真是操心啊你,姐姐心淡,心部放在了陛下與太子的身上,無心在擔心其他事情。”


    林一飛小聲罵了一句沒心沒肺,潘賢妃則搖頭笑笑。


    見兩人說說笑笑,一旁的小心眼的趙構怎能不吃醋,酸酸的開口。


    “你們二人在說些何事?笑的這般開心。”


    林一飛哈哈大笑,卻對潘賢妃。


    “酸不酸,是不是宮中的醋撒了。”


    對這個少年,潘賢妃心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感激,剩下的則是尊敬,也可以說皇家欠他兩條人命,而且他又以姐弟相稱,潘貴妃心中也少了幾分芥蒂,起身走到陛下身旁,在其耳邊輕聲低語,知曉了一切後,趙構無奈的搖頭。


    今日一連傳喚他三次也是趙構想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讓宮中的禦醫去他的小攤做小廝?雖然這其中有些誤會,但這是有損趙構顏麵的事情。


    本想給這個家夥一個台階下,可傳喚了三次他對此時提都不提,這讓趙構有些煩躁,放下碗筷起身離開,張貴妃起身就要跟隨,卻被趙構製止,林一飛起身時對潘賢妃眨了眨眼,示意一同走走,潘賢妃用眼神詢問陛下,見沒有拒絕後有些欣喜,跟在二人身後離開。


    剩下的張貴妃則一臉呆滯,這林一飛又這麽大的能耐?同時心裏對林一飛也有幾分不滿,當日就他把陛下搶走的。


    飯後是散步,沒有準備的方向,隨意的散步,趙構在中間,潘賢妃在右,林一飛在左,然而林一飛直接無視了趙構,伸出頭輕聲道。


    “潘姐姐啊,這宮中就屬你的背景最差,但地位也是最高,以後被把眼睛放在陛下鍋鍋的身上,抬起頭往遠悄悄,總盯著他有啥出息,古有呂後,有獨孤皇後,有長孫皇後,她們可是流傳千古的女人,而她們是一味的討好陛下?”


    話未落,趙構的巴掌落下,打的少年身子一偏,不滿的開口。


    “朕的媳婦還用不著你來教育,操心不嫌老得快。”


    林一飛捂著後腦勺繼續道。


    “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如果有一個女人能將一個烏煙瘴氣的後宮整頓的安寧,對你,對國家都是好事,總好過你現在的後宮,沒事的話我先走了,那四個禦醫的事您別參合,那銀針紮我屁股這事不烤三天藥膳根本過不去。”


    林一飛走了,趙構則看著他離開的方向微微一笑。


    “知道為何他言論後宮之事為何朕不懲治於他?”


    潘賢妃搖了搖頭,趙構身手將其摟在懷中,歎了口氣。


    “傻人傻福氣,林一飛這小子不貪財,不貪色,不貪權,他能為你鋪路,隻不過是看你順眼,今晚朕去你那。”


    潘賢妃聽此連忙掙脫,施禮道。


    “陛下,張貴妃妹妹已經等你數日了,今日臣妾想去東宮見太子如何,臣妾告退。”


    潘貴妃跑了,趙構微微皺眉,隨後無奈一笑。


    ————————


    次日清晨,方圓小院中四個人圍在一起,身前的石桌上擺著一方巨大的方盤,而四人的身後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物件,趙伯琮拿著尺子不斷測量方盤的發小,隨後在用本子不斷的寫下數字來計算,林一飛在一旁捏著下巴輕聲道。


    “蟲子,先大約計算出這方天地的大小,在用倍數無限縮小到沙盤的大笑,不用太過準確,但相差要保持在三十裏以內。”


    趙伯琮點頭,一張紙上滿滿都是他的計算方式,許久許久之後身處手指,點在方盤之上。


    “先生,這裏是臨安,這裏是開封,而這裏則是秦嶺,劃過之處是黃河。”


    另外三人忙碌的將一座座城池落在沙盤之上,趙伯琮看著地圖,用尺子測量,不斷的給出準備位置,三人則忙碌的將一個個小泥塑落在沙盤之上,滿滿沙盤的下方出現了一片山河,與地圖對比,這就是一個縮小的宋國。


    處林一飛以外,另外三人的眼睛不斷在瞪大,心中也不斷在震驚,這看似玩物的東西一旦被外人知曉,定會打破頭顱來爭搶,如今國家指揮戰事依靠的是地圖,可地圖中無法顯露山水河道,無法精確的計算著行軍時間。


    慢慢北方,東方,西方也漸漸出現,一支支小旗子插在一座座城池之上,一個約一丈大小的世界出現在四人的眼前,在三人愣神的時候,林一飛輕輕拍了拍趙伯玖,笑道。


    “傻了不成?準備一番,今晚我便會校驗你近日所學,如果滿意,這東西便送給你做生辰禮物,如果不滿意,這沙盤就送給蟲子,他如何處理是他的事情,對了,你今晚的搭檔是蟲子,而你的對手則是韓世忠。”


    趙伯玖的臉色從驚喜變為驚嚇,如果先生不滿意,這東西將送給蟲子?而且蟲子是他的搭檔?眼神不由的看向趙伯琮,見這家夥一臉的奸笑,趙伯玖心慌了,強敵與內奸並存,如何打這一場仗?


    夜晚,兩個禦醫在院外烤著藥膳,宮中禦醫親手所做的藥膳引來了臨安數百百姓的圍觀,他們不是來看熱鬧,而是想找機會來吃上一口,這可是禦醫啊。


    同時,韓世忠夫婦與李清照夫婦光臨小院,當韓世忠看到院中那巨大的沙盤時,第一感覺是不屑,竟然讓他來與兩個孩子做紙上談兵之戰,可走進之後,韓世忠的瞳孔不斷的變大,身上的汗毛部豎起,這哪裏是地圖,哪裏是什麽紙上談兵,這就是一場戰爭。


    “這裏是臨安,這裏是秦嶺,這是前不久失手的徐州城,按照這城池的大小來看,這山就是這般的大小,哦?北伐需要橫渡如此多的河道?吐蕃竟然地勢竟然如此之高?”


    韓世忠不斷的低聲呢喃,想要身手去摸沙盤,又擔心雙手粗糙弄壞了這一神跡,李清照則看著沙盤笑意正濃,側身與趙誠明說這個‘外甥’的趣事,而趙誠明又怎能不認識林一飛,當日在太學門前挑釁是他就見到連這個孩子。


    林一飛與溫情搬來兩把椅子,林一飛嬉笑的邀請兩個女人落座,隨後對趙誠明笑笑。


    “這個院子沒有男尊女卑,照姨與安國夫人作為女眷,體力不比男人。”


    趙誠明揮了揮手,示意理應如此,而韓世忠則對著沙盤發呆,趙伯玖心中捏著一把冷汗,而趙伯琮則有些滿不在乎,他更希望趙伯玖輸掉,可這時候韓世忠開口了。


    “如果這兩個小子慘敗,這沙盤借本王複刻一份如何?”


    不等林一飛開口,兩個孩子同時大吼。


    “不行!”


    韓世忠無視兩個孩子,直勾勾的看著林一飛,而後者則淡淡一笑。


    “可以。”


    韓世忠沉吟片刻後開始與兩個孩子博弈,這一次趙伯琮不敢不再大意,這東西是東西是出自他的手,如果輸了就會成為他人的嫁衣,他怎能甘心,深吸一口氣,沉聲道。


    “郡王,我與伯玖為宋軍,您則為金軍,請先出招。”


    一個將軍與兩個孩子博弈開始,林一飛看不懂兵法,也懶得參合,而是與來客閑聊,李清照對這個外甥是出自真心的喜愛,當做了親兒子一般,柔聲的詢問著累不累,近日可有人來找麻煩,林一飛也紛紛真誠迴答,當提到禦醫拿銀針紮了他的時候,李清照大怒,出門就要與門外的王禦醫言論。


    怎麽,孩子的沒有爹爹,你們便敢如此欺負?這時候的李清照猶如一隻暴怒的母獅,甩開趙誠明走出院門處對著門外喊道。


    “姓王的,如果我外甥因為你那一陣落下了後患,我與你。。。”


    趙誠明連忙捂著李清照的嘴拖迴院中,院中人部都在安頓這個因為外甥暴怒的姨娘,林一飛的心中則暖暖的,不斷對著李清照傻笑。可當溫情講述了大概事情,當然她隱瞞了自己醉酒的事情,說道林一飛在雨中扭動身子歌舞時,李清照不但沒生氣,反而誇獎外甥多才多藝,男兒理應如此。


    可事實上哪家的男兒敢在外人麵前大肆的歌舞,唱一個肉麻的歌曲,但是沒辦法,不論林一飛如何,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姨娘就是喜歡,就是寵著。


    按照理據,秦熺應該比林一飛的關係更近一些,可李清照不喜歡,一個孩子就應該像孩子一樣頑劣,整日死氣沉沉的,她不喜歡。


    趙誠明對李清照也是有幾分無奈,他們夫妻相愛,相互尊敬,林一飛突然一拍腦袋,轉身跑到廚房單手抱著一個大盆,另一手拎著一隻水桶,將大盆放在李清照勉強,嘿嘿傻笑。


    “照姨,你餓不餓?本是想準備這些豬蹄讓溫情給您送去,這裏麵含有豐富的膠原蛋白,對女人皮膚有顯著的成效,不僅光滑,還能驅逐皺紋,安國夫人您也嚐嚐,溫情你就算了,你今天都吃四個了,這是葡萄釀,冰鎮的,出了小院你們可就嚐不到了,您吃,您吃。”


    起初林一飛對李清照十分排斥,認為她是秦家的親戚,可當李清照因為他被紮了一針而不顧形象的去找王禦醫吵架時,林一飛的心中認定,這個是親姨,梁紅玉打趣的取過一小塊豬蹄,笑道。


    “清照啊,今日可借了你的光,不然誰知曉這豬腳還有這功效,先生的話,妾身可不敢懷疑。”


    林一飛撓頭傻笑,到了兩杯葡萄釀送給小九與蟲子,同時告訴他們不要緊張,輸了也不丟人。


    兩個緊張的孩子在接過葡萄釀時,急躁的心突然變的平靜,他們還有先生,作為先生的學生,對付一個韓世忠怎能緊張。


    慢慢院中變得安靜,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沙盤的周圍,因為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時辰,韓世忠一時間竟然還未將兩個孩子攻破,這讓人感到奇怪。


    韓世忠急於勝利,且輕視了兩個孩子,幾次進攻之後損失了一些兵力,而兩個孩子就盤踞在長江口,一支韓字旗與韓世忠對峙,見此林一飛不由大笑,指著兩個孩子大罵。


    “你們兩個無賴不?用老韓打老韓?”


    趙伯玖嘿嘿一笑。


    “我們還不算成人,無賴點無妨的。”


    最煎熬的莫過於韓世忠,長江口的對麵就是他的韓字旗,而他此時是金兵,五萬對五萬,如果韓世忠認為他五萬金兵能打敗‘韓家軍’,那麽這邊真正的韓家軍便有信心擊敗金軍,一時間韓世忠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打。


    打敵軍簡單,打嶽飛他有自信,張俊與劉光世同樣不懼,但是對上了自己,韓世忠一時間有些無奈,這怎麽打?


    他低估了兩個小子的無賴程度,韓世忠有些焦急,轉身對梁紅玉道。


    “去把王淵喊過來,老夫當真沒有辦法自己打自己。”


    “哎?郡王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對付兩個孩子還需要救兵?”


    這時候趙誠明開口了,韓世忠歪著脖子瞪著趙誠明許久,最終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沙盤之上,他還想要這個東西,但這東西沒有看著這麽簡單,在方才的對戰中他已經得知,這方名為沙盤的東西是無限按照數據縮小的,手指寬展就是五十裏,這樣的神奇如果放到軍中那對作戰有極大的幫助。


    可林一飛似乎沒有將這個東西交給國家的意思,更像是給兩個孩子的玩具,眼看時間差不多少了,林一飛笑笑拍了拍韓世忠的肩膀。


    “得了,你是過不去自己的那個坎,沙盤歸小九了,走走走去喝酒,敲好誠明姨夫能陪你喝點,恰好我對照姨的哪一首夏日絕句十分是讚賞,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林一飛便說便笑,卻不知李清照的臉色稍稍有幾分變化,而身後的趙誠明則有如雷擊一般,臉色蒼白。


    ——————————


    “蘇大劍客,咱們馬上就要入城了。”


    鹿凱迴頭看著滿身泥水,臉上長著胡茬的蘇梵音,此時英俊的蘇梵音已經消失了,而像一個難民一般,可當兩人準備入城時,蘇梵音被攔下。


    “衣衫不整者禁止入城。”


    蘇梵音無力的拿出丹書鐵卷,那將士卻冷冷一笑。


    “當今陛下隻發放了一尊單數鐵軍,而在大宋蘇梵音之手,你這醜陋的家夥又怎能是蘇大劍客,大劍客一人君臨城下,劍指完顏銀術,那身姿與氣勢是你這病弱書生可比的?滾滾滾,莫要逼老子抓了你。”


    此時的蘇梵音一點想要反駁的意思都沒有,抽出長劍就要動手,鹿凱見此連忙下馬阻攔蘇梵音,同時丟給他守城的將士一兩銀子,拖著蘇梵音離開。


    在兩人走遠後,蘇梵音身手抓住鹿凱的衣領。


    “你有錢?你為何不告訴我?”


    鹿凱一臉迷茫。


    “你沒問啊?剛才那是最後的幾兩銀子了,但是我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說!”


    “這附近山上有一夥山賊,咱們晚上去端了他們,不久有錢還給先生了?”


    鹿凱與蘇梵音對視,隨後露出賤賤的笑容,隨後鹿凱一腳被踹飛,蘇梵音持劍上山,這一路受的苦是他這輩子受苦的十倍,他最討厭髒亂最討厭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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