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飛的計劃環環相扣,坐在房間中不斷的推演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趙構是否會按照計劃行事,他是最不安的因素,一旦他不信,這件事情的一切準備將覆水東流,無法讓朱勝非與韓世忠二人在朝中取得地位,今後的一切是事情將會被士大夫掣肘。


    而蘇梵音也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那十萬金的作用極大,是挑起南宋所有人怒火的重要工具。


    可以說此時的林一飛在賭,將一切壓在了趙構與蘇梵音的身上。


    深夜,方圓小院傳來一道密信,信中未寫署名,但卻讓林一飛憤怒的猶如一隻狂暴野獸,他的身份竟然被某人通報與金國,具體是誰林一飛想不到,但是他心中能猜出大概範圍,想至於他死地的人不多不少,士大夫集團算一個。


    如今林一飛所做已經不再是當初來臨安的初衷,他已經威脅了某些人的利益,如此一來,當然會有人想要至他於死地。


    看來對付秦會的事情要先往後推一推,此時自保才是正事,同時也未這個朝代而感到悲哀,精忠報國之人不多,貪圖私欲之人數不勝數。


    趙構的消息已經傳出,現在林一飛什麽都做不了,隻能等待事情發展,這般無力的感覺十分不舒服,他喜歡一切事情在他的掌握之內。


    ——————


    陛下患病的消息傳開,當夜便有官員急切入宮,苗傅與劉正彥也在其中,如今大宋掌握兵權武將紛紛被趙構派出臨安,或許是他有意所謂,或許是趙構不信苗傅與劉正彥會謀反,當日夜裏,今日皇宮的隻有苗傅與劉正彥二人。


    趙構臉色泛青,他隻不過是食用了少些的櫻桃果核,輕微頭暈,唿氣變得急促了幾分,可就是這般樣子引來了苗傅與劉正彥心中暗喜,他們二人想相仿董卓,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小皇子年不滿三歲,登上皇位能做何事,一切不還是他們二人做主?


    苗劉二人已經想好了對策,逼趙構禪位於太子,封潘貴妃為太後,讓其代表新皇旨意與金國義和,條件隨便開,二人認為大宋富有,沒有什麽事情是用錢無法解決的。


    這片刻的失神引來趙構的猜測,如果沒有朱勝非與康履的不斷勸說,趙構此時會相信二人是在擔心他的身體,可如今他心中已經沒有了這般想法,事情沒發生之前他不會相信任何人,而近日涉嫌服毒趙構在賭,如果一切按照林一飛雖說,今後不論任何事,任何人的讒言,他將不會在懷疑天選之子。


    “苗卿,劉卿,你們二人跟隨朕數年,朕為康王時你們便盡忠職守,任勞任怨,此時朕不知該相信誰,隻能召見你們二人,如果朕的身體三日未能康複,三日後會離開皇宮覆亡道觀修養,到時你們二人負責護送朕的出行。”


    二人接旨,苗傅上前一步,距離陛下已經過了君臣之距,沉聲道。


    “陛下,臣本提議陛下禦駕親征,激勵軍心,但陛下以龍體為重,還請陛下放心,我等二人定會極力護衛陛下安危。”


    話歲如此,可苗傅心中已經狂喜,終於等來了今天,他本想在宋神宗忌日時起兵逼迫趙構退位,卻沒想到此時竟然有了如此機會。苗傅與劉正彥對趙構的仇恨不深,深在康履等人山上,當年南遷,趙構未起禍事,可康履等宦官去強取豪奪引來諸人的不滿。


    此事對於苗傅,劉正彥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對朱勝非以及韓世忠是天賜良機,至於對趙構與林一飛如何,無人得知。


    趙構配合林一飛的理由,很簡單,天選之子,信也有,疑則無。


    苗傅與劉正彥深夜離開皇宮。


    三日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太短,短到來不及召集他地兵馬,來不及細化計劃,因為一切來的突然,驚喜來的突然,劉正彥與苗傅有些慌亂,但兩人以準備在今夜到明日此時之間殺掉王淵與康履,這兩人必須要死。


    當夜,劉正彥以護送陛下未名清兵點將,無不是這麽多年他所培養的親信,苗傅則細化計劃,誰在這三日內必須死,三日後的禪位旨意,太子殿下的登基大典。


    可對於韓世忠與朱勝非二人來說,三日太長,長到二人無法安心入眠,他們二人能否在在進一步仕途全壓在了這件事上,如果去早了,封賞會有,但可忽略不計,但若是去晚了,陛下收到了驚擾,不但無賞,還會收到責罰。


    可拿捏這個度的人不是朱勝非與不是韓世忠,而是方圓小院中的懶惰少年。


    林一飛在窗前作畫,繼續溫情所畫的故事繼續向下畫,不急不躁,隻不過這一張圖似乎出乎了溫情所想的劇情,上一張圖小道姑將小公子踩在了腳下,下一張圖為何小道姑便要開始挑水了,可小道姑手提雙桶,輕巧過溪澗的樣子十分可愛,最後,溫情在圖畫的一個角落找到了那個小公子,此時小公子正一臉壞笑的看小道姑,手中拿著一把小錘子。


    畫後,林一飛沉了一個懶腰,對著溫情輕笑道。


    “別看了,下一張圖不是我畫,也不是你畫,至於是何走勢我也不知,現在麻煩你去一趟韓府,告訴韓世忠找理由扯出臨安城,不然苗傅與劉正彥是不會安心的。”


    林一飛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溫情不知,她的心在這副畫上,也想隻掉下一幅畫由誰來畫。


    提劍離開方圓小院,林一飛靠在椅子上舒展妖身,三日時間對他來說不長不短,可以在看一遍桃花源記,可以思考下一張畫圖的人是誰。


    這樣圖畫完全是林一飛的隨筆,但畫的人多了,意義便也重要了幾分,此時林一飛看這張圖的道姑與公子無非是兩個頑皮的孩子,可如果在趙構的眼中又會代表什麽?


    韓世忠收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消息後有些遲疑,此時離開臨安,誰來保護陛下?萬一那苗劉二人狼子野心傷了陛下該如何?想親身去詢問林一飛卻被溫情隱晦拒絕,此時的天選之子不見任何人,以免惹禍上身。


    深夜的臨安很安靜,聽不到蟲鳴蛙叫。


    耳不聞,眼卻清目,暗流湧動的臨安城,除了趙構,所有人能看的清清楚楚。


    林一飛也知,此時也有人想借刀殺人,取他性命。


    坐在石椅上聽著院牆外的廝殺,手捧桃花源記和在夜幕之下不見一字。


    牆外的人有王氏的吧,有秦熺的吧,也有黃潛善的吧,但唯獨不會有苗傅與劉正彥的人,如果今夜林一飛出現意外,那麽趙構近日或近年都不會離開皇宮,哪怕他想走出去,官員都不會同意。


    清早,溫情走進院子,道劍上沾染了鮮血,皺眉的看著林一飛,輕聲道。


    “三十五人,小師叔讓我保你安危。”


    林一飛笑了笑。


    “一群傻子而已,今夜在臨安動手?實體就留在院外,苗傅等人自然會來解決這件事,你去花樓換一套衣衫,他們兩個應該快來了。”


    溫情點頭,走上花樓,這裏雖然均是紫薯的衣衫,但溫情也能找到幾件未曾上身的衣衫,她有潔癖,但不會挑剔,無人穿過就好,至於樣式則無關重要。


    換好衣衫走下花樓時,苗傅與劉正彥登門拜訪,苗傅一身軍甲,對林一飛躬身施禮,不是軍禮,而是儒生之禮。


    “昨夜之時是苗某疏忽,驚擾了先生,如先生不嫌棄,近日還請搬入苗某府中居住,您天選之子的名銜會引來諸多的刺客。”


    溫情走過二人站在林一飛的身後,她已經知曉了二人謀反之事,強忍心中怒意,低頭不語,林一飛卻是嗬嗬笑道,躺在長椅上未起身,輕聲道。


    “多謝兩位將軍好意,可家中事情繁多,走不開身子,紫薯臨走前多次交代我要照顧好這幾隻雞,大人好意,林一飛心領了。”


    苗傅臉色瞬變,他萬萬沒想到林一飛竟然敢拒絕,難道他看不出此時的形勢?如今臨安四將全部離開臨安,城內掌握兵權的隻有他們二人而已,且受陛下信任,沉吟片刻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耳釘少年。


    “既然如此,苗某便不迴強求先生,但提醒先生一句,書中之話均是美言,當不得真。”


    林一飛忽然大笑,起身背後,笑道。


    “苗將軍此話甚對,但將軍漏掉了一事,奸臣,叛臣會記錄於史書,至於真假誰又知曉,對否?”


    少年大笑,也引來的兩位將軍的大笑,劉正彥哈哈大笑。


    “先生真能說笑,史書如何去寫,是勝者做主吧。”


    林一飛十分認同的點點頭,同時對兩人豎起了大拇指,隨後轉身對溫情一笑。


    “知道什麽叫做狗肉上不了宴席了麽?替我送兩位將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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