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先生之言我三人此番路上確遇敵軍所率不過得知丞相於射犬有失故而領軍而至未曾誅殺敵軍,此番丞相身側可曾得仲康將軍相助否?”


    “此刻公明、文謙二位將軍領軍隨丞相左右三位將軍無需過多擔憂,然此刻中牟想來定為魏郡太守所得你我還是盡快趕赴以免丞相有失才是。”


    得知曹純三人遭遇領軍而退的蔣奇之後程昱並未停留而是即刻率領三人以及這四千輕騎迅速趕赴射犬以南相助曹操,此刻緩軍暫歇而行數日的曹操終於領軍靠近懷縣同高覽所率匯合並決定先破審配大軍以此轉換些許主動而行。


    雖得蔣奇殘部但是此刻曹操的加入瞬間便彌補了高覽大軍的不足並且得曹操親至高覽大軍的士氣明顯高漲,暫退懷縣之中審配依靠城池堅守選擇避而不戰以此拖緩曹操大軍所行等待各處大軍的到來。


    兩軍對峙之際審配靜待時機而動配合率領騎軍先行奔襲而至的張合一同夾擊曹操、高覽大軍,領軍攻城的徐晃、樂進兩人並未來得及迴援便被審配、蔣奇二人所困不得不先行突圍而出。


    而勉強趕赴曹操身旁的高覽則是第一時間持槍而上將不斷逼近曹操的張合擊退隨後在曹操的示意下接管大軍並即刻組織士卒結陣以待且讓曹操所領一千輕騎緊隨曹操左右以免有失,短暫交手之後高覽自知此刻麵對張合大軍自己唯有死戰方有一線生機而且本應於北線不斷牽扯馬超、趙雲所率的張合出現於此奇襲曹操大軍身後令高覽深覺中牟已然發生了重大變故。


    “未曾想竟會是這般情形之下再同儁義將軍相見,你我二人同行數載而今卻要刀劍相向高覽心中雖多有不忍但而今既已是各為其主便怪不得高覽此行了。”


    “張合今日所率乃是奉主公之命元皓先生之言前來擊潰曹丞相所率之眾並無傷其性命所想,若是將軍執意而為那麽張合也隻能不顧往昔情分同將軍於此一決高下了。”


    麵對高覽之言張合並未多說而是直言奉命而來並非自己不顧馬超等人對袁紹大營的威脅私自而行,高覽聞言同樣明白此刻張合所率乃是袁紹麾下所剩的所有騎軍故而高覽眺望徐晃、樂進之際又命步卒結陣而行將曹操護於其中自己則是直麵張合所率並欲策馬而上先同張合糾纏。


    然而此刻的張合同樣沒有糾纏之意即刻下令身旁騎軍發起衝鋒直接分隔高覽所率之軍而後獨自領軍直逼曹操而去,高覽見狀隻能舍棄幾乎被張合衝散的士卒親率數百親衛而行再攔其於曹操之前。


    得以暫緩的曹操見勢同樣領軍而上協助高覽共同抵禦張合的進攻並讓高覽伺機組織潰散的士卒將張合部分散而出的輕騎包圍而後限製其所為,與此同時曹操也命結陣於身前阻攔張合攻勢的步卒以手中長矛發起反擊隨後親自指揮身旁騎軍趁勢左右而出將暫緩攻勢的張合輕騎分隔而開不斷化解大軍對自己的壓迫。


    “哼!全軍聽令!舍棄曹操所在分軍自左右兩翼迎麵而擊!勢必於此生擒敵軍主將而歸!!”


    “殺!!”


    曹操的應變僅是片刻之餘張合便立即有所察覺而後下令士卒集結隨後左右兩側而出不再執著正麵衝破敵陣直取曹操所在,兩側的曹操輕騎很快便麵臨了近乎五倍於自身的敵軍攻勢瞬間便瓦解陣型被張合麾下衝散四處而逃。


    而此刻高覽集結的士卒趕至配合曹操步卒將其牢牢護於其中不讓張合所率之眾得逞進一步靠近曹操,士卒的集結成功緩減了張合的攻勢但是卻隻能不斷拖延被張合攻破的局勢卻做不到絲毫改變。


    隨著外圍的士卒不斷被下令四處遊走的張合輕騎擊殺高覽所組織的圓形盾陣也再不斷的縮小,而此刻時間緊迫張合對於四散而逃選擇避而不戰甚至歸降的士卒沒有絲毫猶豫下令麾下盡數擊殺而後不斷靠近曹操所在力求速擒以定此間戰事。


    “吾軍援軍已至!反製敵軍之機已至爾等即刻隨吾發動進攻直取敵軍主將生擒歸於大營之中!!生擒敵軍主將張儁義者吾親自替其上奏天子討將軍之職封身後世襲之爵位加身!!”


    “殺!!!”


    張合速破敵陣之際位於盾陣之中的曹操突然不顧高覽勸阻執意翻身上馬而後拔出腰間佩劍高舉激勵士卒,此刻聞言援軍的到來顯然比因功請賞更為麾下士卒為之所動而後曹操更是親率大軍而行向張合大軍發動進攻以此彰顯援軍到來之實。


    而不遠處指揮大軍而行的張合聞言自然明白曹操此刻不過是強弩之末故而欲親自領軍而上先擒曹操而後破敵,隻是剛剛策馬未出片刻於懷縣西北傳來的輕微劇烈震動讓張合不得不做出先行撤軍的決定。


    此刻縱使自己親自領軍而行在高覽的以死相護之下未必能夠成功生擒曹操而歸且曹純、曹真、曹休三人所率之眾並非尋常輕騎故而張合不過怠慢當即下令大軍後撤同審配等人盡快歸入懷縣之中,領軍而至的曹純、程昱等人即刻查看曹操情形見其無恙之後曹純即刻欲領軍追擊卻被曹操製止而後曹操命三千虎豹相隨又讓程昱往南前往滎陽向荀攸告知此間情形自己則是領軍隨後而行以免路途再為張合奇襲。


    “未能完成元皓先生之托張合有失所望又令正南先生所想有失,願聽先生發落而後從主公責罰!”


    “儁義將軍無需這般自憂,若是這曹孟德這般輕易便能被我軍所破而生擒其歸於城中那麽元皓先生又何必舍棄其行執意而奪中牟之地呢?兩家之戰並非除卻一曹孟德便可成事便能無憂,而今曹孟德雖為天下世家所怨但其壯大之勢同樣令天下世家為之畏懼而敢忤逆其中。”


    “這…正南先生是說…”


    “不錯,元皓先生從一開始便隻是希望能夠借助將軍略微削弱這譙縣曹軍的軍勢並未想過將軍能夠當真生擒其而歸…如今我軍所想已成將軍又何需苦惱呢?不出數日其定然領軍而歸而今仲簡將軍想必領軍緊隨滎陽敵軍之後,還望將軍能夠領軍馳援相助以免仲簡將軍有失才是。”


    “張合謹遵先生之言,定不讓仲簡將軍所率有失!”


    明白審配之言的張合即刻領軍而出繞行於曹操大軍以東隨時做好協助淳於瓊大軍北上的準備,隻是令其沒有料想的是曹操同荀攸大軍匯合之後竟是往西繞行而去同自弘農領軍而來的段煨匯合。


    隨後曹操便立即領軍南歸進入豫州之地未曾於司隸河內有所駐足,而此刻的許都城內郭嘉同荀彧對峙之下同樣明白中牟有失隻不過兩人臉上卻並無此前中牟得失之時亦或是淳於瓊領軍壓境許都之時的憂慮反而略有些許輕鬆之意。


    “想來此刻魏郡太守應是已有退意不過這中牟之地的得失看似輕易實則不過是兩軍之間互換的籌碼,田元皓的加入示意著汝南袁氏的野望進一步擴展且這般所行隻怕同曹丞相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奉孝此刻這般所行以及此前所想隻怕是非短時可行而需從長計議才是啊。”


    “若是文若先生能傾力相助郭嘉所想那麽這平定之日並不會太過久遠隻是如今之勢隻怕郭嘉有意而文若先生無情啊,如今玄德大人南下隻怕這大漢以北以及這中原之地還需盡快安定才是。”


    對於荀彧的詢問郭嘉並沒有反駁而是言說若是能得其相助那麽心中所想定不會太過久遠,隻是麵對郭嘉的請求荀彧並未有所動而是靜靜的品嚐手中茶水而後對於其口中所說劉備南下之事若有所思。


    而今賈詡至親未得而劉協所請已成故而劉備同張繡等人領軍往南而去再正常不過隻是這郭嘉言語之中還是令荀彧捕捉到了些許意味深長之請,略微思慮之後荀彧便知郭嘉所指並非劉備等人大軍南下之事而是此前張飛同夏侯淵侄女夏侯氏往來而今又這般任性而為不知如何勸說夏侯淵而苦惱。


    “奉孝此前既知此事又不加以勸阻而今妙才將軍歸來此事為其所知不過是時日長短之間罷了,隻希望奉孝屆時能夠置身事外不要過分擔憂才是啊…況且此事想必妙才將軍府中次子仲權少將軍應當得知故而此事又怎能為奉孝之失呢?”


    原來此間月餘之際夏侯氏數次不顧夏侯霸之言出城為張飛相伴采摘於野外而得知此間情形的夏侯霸不願違背夏侯淵之言但又難以獨見夏侯氏所請,因此夏侯霸整日遊走許都城防之中並未過多理會夏侯氏之所為而數日前張飛告知其自己即將隨劉備南歸前往荊州他日隻怕再無機會而行。


    臨行前張飛將這月餘精心照料之物盡數采摘交與夏侯氏所得,而後久久不語的夏侯氏最終希望張飛能夠以烏騅策馬攜帶自己一程以示兩人情意。


    最終於臨行之際張飛不知為何口中竟言說希望離去那日夏侯氏能夠將此前自己所作之畫像歸還,雖未表心意但張飛所請已然令夏侯氏心中為之動容而巡視城防歸來的夏侯霸早已從士卒之中言聽其中緣由故而當夜飲酒大醉以全其想。


    “父親…自年幼起小妹便深受父親愛護而滯留家中難以自為,而今雖說臨行而去但未必不是其心中所想您又何必這般動怒而為以府中眾人責罪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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