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你當真以為本侯不知爾等心中所想嗎?郭圖多次諫言以剝爾等軍中之職權!此前本侯尚以為其所言乃無稽之談罷了!今一見悔不當初,你所言可還曾將本侯視作君主?”


    “恕田豐直言,主公內寬而外忌、知士而不能善士;多謀而難斷!心中明知不可為而便向之,此為何君主之道?今又棄大好局勢而謀所顏麵之舉獨不明此乃曹家示弱以安敵之計?田豐且問主公,夏侯淵千裏奔襲而火燒潼關主公可明其中之意?當真是主公所想與曹操年少之時所謂的約定嗎?曹操為人奸而無奇不用,謀而定直取要處;製而能忍收而能放!其心深、膽略、胸懷皆天下難出其左右!”


    田豐之言句句誅心,就連平日裏不怎麽與謀士交好的顏良、文醜都感到袁紹所為有所不妥;袁譚袁尚更是被田豐之言震驚而忘卻手中之行,但是袁紹心中卻對於田豐所說極為不滿;尤其是田豐之言的最後那一句無其左右直接讓袁紹心中怒意高升。


    “曹阿瞞也配跟本侯提胸懷、提膽略、提謀略?本侯誌平四海坐擁四州之郡地更以袁氏之威名遠震整個河北!本侯意氣風發之時曹阿瞞何在?為何人、何物?何等官職?”


    “如此那主公為何如今心中會有所忌憚曹操?為何又執意讓其為河北大軍南下爭取所謂的名義?主公昔日的雄才大略、欲吞天下之氣魄難道便隻是這小小的名義、顏麵所為嗎?”


    袁紹聞言直接便將腰間佩劍拔出直抵田豐脖頸之上,而田豐則是靜靜的與袁紹注視著;在袁尚幾人屏住唿吸的幾許之中袁紹居高臨下的與田豐不斷交戰。


    “怕?本侯從未怕過那宦官之後的曹家小兒!我袁氏祖上四世三公皆食漢祿自當為大漢竭盡全力,天子國都尚在那麽本侯便一日不得坐看曹家之舉!然天子之地豈可肆意橫行?爾等接退下吧!本侯不日便要返迴鄴城。”


    “是!”


    “田豐還望主公能牢記天下百姓所請而非意氣用事,自毀袁氏之威名!”


    所有人退下後袁紹則是獨自一人抓起酒壺痛飲,許久後方才將其猛砸於桌麵之上並起身尋昔日黑山賊之首如今射犬之中的守將眭固商議司隸之事。


    “元皓先生難道便這般離去不隨父親與我等一塊返迴鄴城嗎?如今之事隻怕父親與征西將軍定有一戰……”


    田豐見袁尚隨自己而來並多次詢問自己的意見,心中也是微微觸動了些許;隨即便直言自己將隨袁紹一同返迴鄴城。


    “公子多慮了,如今主公收下眭固之軍置於司隸之中那麽開封之中便會轉交眭固之手;田豐滯留此處毫無意義,如今曹操欲聯合劉表、劉備卻始終未曾暴露其真正目的所在;還望公子能多勸主公才是。”


    “袁尚謹遵先生之言,隻是父親與征西將軍之間袁尚未必能相勸。”


    田豐聞言亦是輕輕一歎並表示袁尚盡力即可,此番曹操的布局最為關鍵的一步就是袁紹撤去白馬三縣之兵以至於曹操能直接將五萬大軍轉交董承;哪怕是許都之中的世家官員並未撤去其勢力依舊阻止不了曹操接下的計劃,因為許都的兩萬兵權從來沒有離開過曹家之手。


    “想來此番洛陽令大人應當臨近荊州南陽之地了吧?不知令君與軍師大人以為司空這一步究竟是對是錯?”


    “陛下,司空大人之心從未離開過陛下和大漢;隻不過弘農楊氏之中未必都能如司空一般忠心漢室,征西將軍此舉不過是為了讓陛下更加信任曹家罷了。”


    “司空大人的出仕致使朝中許多官員不自覺心向陛下,此事於表象之上乃是我大漢之幸事;隻是這表象之下諸位大人的傾向與舉動未必是好事……”


    對此劉協也是極為頭疼,且不說是否將計劃說與楊彪得知;單憑其四世三公之威加之潁川荀氏之名便導致朝中許多官員紛紛靠向漢室,而曹操至今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讓天下百姓確信劉氏重歸。


    “……曹孟德,心中到底在想什麽?這些舉動的背後牽扯這般大他卻還能於征西將軍府中照顧菜田?那數十萬的異族安置的如何了?”


    “迴陛下,我等如今已然不再接手這些異族的安置;皆為征西將軍麾下陳群、毛玠以及孔融治理……”


    “並且好像聽聞異族之中對於此前征西將軍所置屯田之舉有所抵觸;隻不過很快便消失了,世家官員也漸漸安定的些許並於閑時與辛氏官員一般閉門不出。”


    劉協對於曹操的舉動更加好奇,鍾繇、毛玠尚能理解;但是曹操居然讓孔融前往治理這些異族居民是劉協完全想不明白的,而此刻暫無河北傳來的訊息。


    “主公,陳留之中傳來訊息!說是袁紹讓眭固接手開封,田豐、淳於瓊等人率軍隨袁紹一同返迴鄴城之中。”


    “知道了,陳留之中可曾有士卒不滿而發生爭執?德祖與子泰二位先生是否已經從陳留歸來?”


    “迴主公,二位先生已從陳留返迴許都;隻是……”


    “隻是董大將軍也隨之一同返迴許都對嗎?”


    “是!”


    那身影退下之後曹操微微起身活動了一下之後便緩步走向後院菜田,微微忙碌了些許後曹操坐在一旁輕輕的享受著口中的清甜並望向府外。


    “田豐?此人倒是可謂智絕天下,隻可惜袁本初此生難得爾等之言;這北方中原之地必為天子所得!袁氏之威名不知是否能讓你下定決心呢?”


    荊州新野城外,前些時間便來到新野的劉備攜司馬懿、龐統、諸葛亮三人前來一同迎接司馬防的到來;而親自護送司馬防的張繡則是於臨近時翻身下馬隨司馬防座駕一同步行前往。


    “備攜仲達及兩位軍師中郎將見過洛陽令大人,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望洛陽令大人莫怪才是。”


    “見過洛陽令大人、見過宣威侯!”


    “老夫司馬防攜天子符令而來表我朝對玄德公及別駕之心意,得玄德公與別駕自揚州遠赴何來未曾遠迎之說呢?”


    “如此那本侯便將洛陽令大人交付玄德大人便是,張繡不便久留便即刻返迴宛城之中準備他日之事。”


    “備多謝威侯一路遠送,他日荊襄之中定要與威侯多祝賀幾杯!此番要事在身還望威侯恕備不能遠送。”


    “老夫亦在此謝過宣威侯一路護送,望來日能再與宣威侯一聚!”


    張繡向眾人行禮後便起身上馬率領親衛離去,司馬防與劉備相互問候之後便一同前往新野城中;龐統與諸葛亮見狀隨行而上留司馬懿與司馬朗於後方敘舊。


    “未曾想數載未見仲達已是一方州牧麾下別駕之職,兄長想過仲達南下定會極為困難;未曾想仲達竟能尋得這般多有能有才兼得之士。”


    “兄長所說倒是有些高看司馬懿了,此些名士皆為主公所得;司馬懿能善明卻不能善用而使其歸心,唯主公之仁義、豪情方能收其為漢室所用。”


    司馬朗聞言則是微微一愣隨即便向司馬懿行禮,而身前的司馬懿見狀亦是以禮還之;司馬朗於司馬懿耳邊輕語之後便率使團一同進入新野之中。


    “劉表攜荊襄名士見過朝廷之使臣,未能遠迎還望使臣莫怪!表已為使臣與隨行士卒準備宴席,還望大人不棄。”


    “見過洛陽令大人!”


    令司馬懿有些驚訝的是隱士司馬徽和龐德公居然和黃承彥一同隨劉表前來接見司馬防,見劉表攜司馬徽、龐德公而劉備則是攜龐統與諸葛亮;司馬防當即便明白二人是將心中後輩托付給了劉備。


    “河內司馬防見過尚長、德操二位先生,見過荊州牧、見過黃家主!小兒司馬懿能得諸位相識、相知、相助老夫替其拜謝!”


    “豈敢收大人之禮,揚州別駕倒是教會我二人不少見識才是!我二人皆是好奇能讓別駕大人屈服之人。”


    “……”


    司馬懿隨後而至聽聞司馬徽與龐德公之言當即感覺心中無言,自從自己說服此二人之後荊襄內二人出現頻率越來越高了;哪還有一點隱士高人的風範。


    “見過主公、見過父親、兄長!”


    宴會之上司馬防輕輕在司馬懿肩膀上拍了幾下,晚間休息片刻之後司馬懿便親自前往司馬防休息的廂房一聚;隻不過劉備早已在裏麵等候。


    “我這次子昔日拜潁川隱士胡昭為師而遊曆中原,隻可惜一次意外歸來後便不再意氣風發;今得見其內心所往,司馬防在此多謝玄德公。”


    “司馬朗多謝玄德大人多番照顧家中小弟,請大人受司馬朗一拜。”


    “備心中從未將仲達視作驅使之物,其乃備之手足臂膀;應是備多謝先生與公子昔日許都之時信任備將仲達托付於備,備今日所得當是仲達首功;還請先生與公子受備一拜才是。”


    令司馬防與司馬朗未曾想到的是司馬懿竟也隨劉備一同向自己行禮,若說此前許都之中司馬懿行事謹慎、為人可謂小心至極且不喜表象;那麽現在的司馬懿可謂是內斂其中卻又意氣風發,與劉備之間似君臣更似師友之情;而劉備顯然對司馬懿的態度更像一個長輩愛護晚輩那般。


    “兄長與父親遠道而來定不是為了與司馬懿和主公行這般小事吧?陛下可有重托於父親?”


    司馬防與司馬朗聞言心中對於司馬懿的肯定瞬間就下去了不少,劉備也是有些責怪的瞪了司馬懿一眼。


    “還請先生與公子莫怪,備入主揚州之後忙於安定未曾能多加管教讓仲達跟我那翼德賢弟學壞了!不知陛下可否有書信讓先生交與備?”


    “見仲達這般老夫心中卻是喜憂各半啊,不過仲達能憑心中所想過此一生那麽老夫便也算對得起仲達的母親了;陛下臨行前交與老夫兩封信,分別交與玄德公和仲達。”


    接過司馬防遞來的書信,兩人便仔細的觀閱起來;而司馬防則是與司馬朗靜靜的等待著二人的迴答。


    “楊彪?弘農楊氏如今在曹操麾下任主簿的楊修之父麽?果然曹操還是選擇了走這一步,許都真正的掌控者從未改變!陳留的防線退迴不過是向袁紹示弱罷了,曹操真正的目的肯定不隻是二州境內的小型世家所累積的那點利益;白馬之時袁、曹之間的交易便顯得極為重要。”


    “陛下能夠這般想來應是曹孟德布局所為,五萬大軍說交便交那定然是於其不痛不癢的存在;又或者這五萬大軍隨時都可以在曹家的掌控之中。”


    很明顯司馬懿的分析是從目前所得的訊息做出解答,而劉備則是憑著對曹操這個人的見解做出迴答;很顯然劉備心中認為曹操不可能會在這種布局上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地步之上。


    “白馬之時未曾有傳聞說太尉與征西將軍私下相見,隻知征西將軍麾下一虎衛許仲康數次率五百精騎與太尉麾下河北四庭柱之一的文醜交戰。”


    “可還有更為詳細的訊息?或是最終的結果是如何?”


    聞言司馬懿當即明白這場戰鬥定是袁紹與曹操所為,目的很明顯就是為了瞞過天下人的眼睛;隻是其中定會有能夠琢磨的地方。


    “未曾聽聞詳細過程,隻是最終許仲康奪迴手器率軍而歸;可以算作平手之局無任何一方獲勝。”


    司馬朗對白馬的戰局進行補充後司馬懿微微低頭深思,片刻後便輕輕的搖了搖頭再問司馬防與司馬朗可還有其餘之事要交與自己和劉備。


    “在此之前為父欲問仲達與玄德公,征西將軍欲將北方戰局擴張並以天子之名讓州牧與玄德公起兵一同抵禦河北大軍;不知仲達與玄德公如何看待?”


    見司馬防直接詢問司馬朗便默默的坐迴位置之上,畢竟此行司馬朗並不清楚司馬防心中所想故而不好做出補充之言。


    “袁氏自持四世三公之名割據我大漢天下四州之地,今又無故數次壓境天子國都郡地之內;如此不臣所為隻需天子一聲令下備自當率軍北方!為天子之圍以此身獻而不悔!”


    “陛下既已允諾曹操所為那麽這牽扯定會遠超我等所想,隻是這一切的背後以及代價是什麽還無從知曉;不過若是天子所需那麽司馬懿定赴此身以護漢室之名!袁氏所為必為天下所不恥群起而攻之!”


    見司馬懿與劉備這般堅決,司馬防輕歎一聲將曹操此前托付之書信交與二人;接過書信後劉備仔細觀閱之後便將其遞交給司馬懿。


    “如此看來袁氏欲以天下世家之名大軍南下,隻是這世家之間怕是與曹家毫無關係!袁本初之意隻怕在於直取許都奪走天子,此等行為備豈能坐視不管?還望先生替備轉達陛下,備定會親自率軍北上以護陛下周全!”


    得到劉備肯定的答複後司馬防向劉備述說劉協臨行前的言語,隨後劉備輕拜將剩餘的時間交給司馬防父子;隻是自曹操書信之後司馬懿便久久不語。


    “父親當真以為曹家甘願依附漢室為其所用嗎?許都之事的背後隱藏著讓人費解的存在。”


    “許都之中征西將軍圍困世家官員而不揮劍,其所為不過是為了徹底收複這些世家亂時所得罷了;有何不妥呢?”


    司馬懿隨即便將茶水輕輕倒出些許於桌麵隨後寫下“私部”兩個大字,而司馬防與司馬朗隨即便明白司馬懿所指;這些世家看似弱小實則聯合還是極為恐怖的存在,而曹操交出五萬大軍以及許都兵權並刻意露出屠戮二州豪強時滯留的士卒;那麽這些自許都散出並集結起來的私部去了那裏?


    最終又為何未見許都的這些世家官員再度聯係並調動私部,這些私部的調動以及隱藏都絕不可能毫無蹤跡可尋;唯一的解釋就是目光被許都吸引的同時這些私部被秘密隱藏在了民間。


    “這些世家沒了羽翼失去了爪牙並被曹操置於囚籠之中,為求自身周全定要將手中田地交出;名利之間的抉擇應當便是曹操給出的最後選擇。”


    “可是父親與仲達可曾想過征西將軍所得的數十萬異族居民已經有人負責安置並治理,那麽這些世家的田地豈不是閑置於二州境內?”


    “那麽之前這些田地在世家手中之時又為何會沒有被閑置呢?很多東西隻怕還隱藏在黑暗之中尚未顯現。”


    到此司馬防便不再詢問司馬懿對於許都有何看法,好似之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一般司馬防開始與司馬懿聊起這些年在新野、在揚州的經曆;之後更是問起鄒氏和大喬之間的關係,許久之後司馬防有些困意便讓司馬懿先迴去休息;司馬懿走後許久司馬朗便起身告別司馬防,臨走前司馬朗卻將心中疑問說出。


    “父親為何不將早已隨令君及軍師所謀告知仲達呢?莫不是父親心中以為仲達會不悅此事?”


    “……吳郡之事必為仲達所為,此刻告知隻怕仲達會強行將為父所想扼殺;若是之前為父堅信仲達心中不會介意,隻是如今心中卻覺得仲達……開心便好……”


    “是……孩兒告退!”


    司馬朗離去後的某一處陰影下一道身影靜靜的看著一切,隨後雙目之中閃爍著不一樣的想法消失在陰影之中;隻不過片刻之後還是一道輕輕的歎息傳出。


    “別駕大人倒是好興致,我與你之間也就罷了;這兩位軍師隻怕心中未必能信得過郭嘉。”


    “奉孝先生這話龐統就不愛聽了,您是信不過還是怕龐統看出些什麽呢?我還信不過奉孝先生呢,萬一仲達這小子在許都有什麽損失隻怕主公的怒火征西將軍還是要避其三分。”


    “奉孝先生便莫要這般與士元爭執了,仲達尋我三人前來必是為了這曹、劉聯合之事;心知肚明之間又何需這般試探呢?”


    司馬懿有些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挑釁龐統的郭嘉,不知為何司馬懿總覺得自從離開曲阿之後郭嘉給自己的感覺就好像變了許多;可是現在又看不出什麽破綻。


    “好了,奉孝先生可莫要小覷我主麾下這二位軍師中郎將;既能為軍師又任中郎將之職想必先生應當明白其中之意,不過此次尋三位前來為的是許都之事而不是為了是否信任之事。”


    郭嘉顯然聽出司馬懿言語之間的話外之音,有些無聊的喝起茶水;龐統則是微微揚起下巴俯視坐著的郭嘉,一旁的諸葛亮對於龐統所為則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許都之中的世家定然是集結了各自的私部欲行某事,隻不過許都被圍之際這些世家官員定然無法聯係;但是如今許都已然不再追究這些世家官員所為,主公亦是表明其所為乃天子所命並要求這些世家官員首先取得天子諒解;而這些世家私部的調動與集結想必荊襄龐家以及河內司馬氏應當更有獨到的見解吧?”


    “龐統雖自幼無心家族之事,常年遊曆四方之外;但也明白這些家族私部的調動定然需要特殊的信物,隻不過這些信物一般都由家主所持;怎會與許都有關呢?”


    司馬懿聞言亦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而諸葛亮則是在龐統的言語之中發現了一些細微的東西;仔細思慮一番後諸葛亮緩緩的說道:


    “諸位可曾想過這些許都之中的世家官員是如何調動許都城中的勢力呢?若是這些世家官員手中沒有信物又是如何派出勢力前往二州各地集結家族私部呢?”


    諸葛亮之言讓三人當即明白這調動世家私部的信物定然在許都之中,那麽許都囚禁世家官員之時定然是信物被曹家所得。


    “隻是這奪取信物容易,遣何將領又如何策反這世家之中的族人才是真正的難處吧?”


    “不知士元可還記得平原歸讓之時攜天子旨意前往青州臨淄的平原駐守將領王淩王彥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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