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華賢侄咳……咳……那個賢婿,這是這幾個月的賬單,你過目一下。”


    "好嘞!"文昊應了一聲,接過秦百林遞過來的一摞賬本,找住總賬那一本翻到了最後一頁。


    仔細看著上麵的內容,心中暗道:"沒想到才3個多月時間,經秦家的渠道,手表共售出5000塊,“紅星”牌機械表一塊出貨價200元一塊,共計100萬元。


    青黴素一共售出20萬支,一支1元,那就是20萬元。


    “大前門”卷煙100萬包,一包0.1元,10萬元。


    “刀牌”卷煙20萬包,一包0.5,10萬元。


    三個半月總共賣出140萬銀元,一個月賣出將近40萬塊銀元,獨家買賣果然賺錢,隻要能造成這個時代別人造不成的產品,定價權就在自己手上。


    140萬元,按照約定,秦百林拿一成的毛利那就是14萬塊銀元,剩下的136萬全部是屬於文昊所得。


    當然,秦百林這筆錢不是白拿的。期間付出多少努力隻有秦百林自己知道。


    這個時空現在走貨,不像現代社會,土匪惡霸,官府,是人都要咬一口。


    14多萬大洋,估計光打點各處牛蛇鬼神估計不低於2萬元,還有人員工錢,以及運費啥的,至少要去個2萬元。


    估計能落到手10萬就不錯了,好在現在鋪下的路子,以後再走貨可以省下很多費用。


    短短三四個月,秦家就收入了10萬塊大洋,秦百林剛開始死活不相信,以為是賬房把賬目算錯了,在他的要求下賬房又重複計算了一遍,分文不錯。


    這個時候秦百林才確信,短短幾個月時間賺了兩個秦家家業。


    不由的暗自慶幸,幸虧當初拉了文昊一把,不但救迴了兒子的一條命,還給秦家留了那麽大一條財路。


    如今文昊的生意越來越大,賺錢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隻要靠近文昊,秦家不興旺不發達都不行。


    原本隻能靠著那和文昊之間的一點關係維護,隨時都有被人取代的可能。現在好了,寧兒和文昊的婚事成了,徹底讓秦百林把心放了下來。


    原本秦百林也想著把秦寧兒許配給文昊,把秦家綁上文家的戰車,休戚與共。做不成正妻哪怕做小妾也行,也不能丟了文昊這座金山。


    誰知道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寧兒已經把文昊給拿下了。想到這裏秦百林不由的讚歎,寧兒這孩子果然心氣高,有眼光,而且更有手段。


    "向華,這是100萬銀元的匯票。分別存在五家銀行裏,憑票領取。


    另外還有26萬塊銀元放在秦家的銀庫裏,秦家所有帶槍的護衛12個時辰不停的守護銀庫,半步都不敢離開,你看什麽時候把這批銀元取走。"


    這一批銀元放在秦家銀庫,秦百林天天吃飯都吃不香,更別提睡覺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睡覺都得睜半隻眼睛。


    不要怪秦百林沒有見過世麵,這麽一大筆錢,放在家裏,問題還不是自己的,萬一出了什麽差錯,傾家蕩產都賠不起啊。


    文昊聞言一愣,看了一眼秦百林小心翼翼遞過來的厚厚一大疊的匯票,不禁笑道:"嶽父,匯票先放你這裏,銀元,讓四喜先帶迴去六萬塊吧,不夠用到時候再來取。"


    秦百林聽罷搖頭苦笑道:"賢婿,你還是把這些拿走吧。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出了任何差錯,就算我們秦家也未必賠的得出來。"


    "我明白了,嶽父"文昊恍然大悟,原來秦百林催著他把錢提走,是怕出現閃失。


    文昊也為難起來,這麽大一筆錢存進工廠地下室,如果走露了風聲,被馬匪知道了,估計……想到今天發生在張家墩的屠殺事件,文昊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嶽父,我想買一批槍械,組建一支護廠隊,不知道嶽父可有門道搞到槍械”文昊試探的問道。


    “向華,槍械不是問題,天津,上海一些洋行到處都能買的到,主要是要有合法持槍的手續。”


    “要是三五支短槍,去巡防隊花錢買幾張持槍證就好了,關外土匪綹子多如牛毛,買幾支槍,弄幾張證,官府睜隻眼閉隻眼的事情。”


    “可是要組建一支護衛隊的話,估計沒有那麽好辦。”秦百林歎氣道。


    “嶽父,真的沒有辦法嗎,沒有一支保衛工廠的隊伍,就像一個捧著金元寶的娃娃,早晚要出事,咱們啥都不缺,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就是缺槍。”文昊也不由的歎氣道。


    “賢婿,辦法不是沒有,估計要花上很多錢……”秦百林撫摸著胡須道。


    “嶽父,隻要是錢能辦到的事情那就不是事情,需要多少錢嶽父隻管做主去辦,總之一句話,槍越多越好。”文昊一聽隻要肯花錢還是有辦法,當下拍板道。


    頭上天天懸著一把刀,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來就要了自己的小命,留再多錢有啥用,到最後還不是便宜了那些土匪惡霸。


    “賢婿,你說的對,以後工廠會越來越大,覬覦的人會越來越多,沒有一直屬於自己的武裝,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心發展下去。”


    “嶽父,你想到什麽辦法了,需要多少錢,詳細講一下。”


    “賢婿,可聽說過朝廷的捐官製度沒有”秦百林問道。


    說起捐官,文昊對其了解不深,隻是從清宮戲裏看到捐官的戲碼,並不知道具體怎麽操作的,於是道“嶽父請詳細說一下”。


    重科舉、重正途,是清代文官製度的一個顯著特點。


    所謂的“正途”按照《大清會典》的記載:“凡入貢入監非似俊秀者,曰正途。”當然,除了科舉入仕等正途外,還有相當一部分官員是異途出身,而異途中最為人所詬病的就是通過捐納入仕者。


    捐納是官方稱謂,實際上就是賣官。這一製度滲透於清朝文官製度的各個環節,既可以通過捐納成為貢生、監生,也可以直接捐納為官員。


    按規定,以捐納得官者,如果是京官最高可以捐至正五品的郎中,而外官最高可以是正四品的道員,不過還可以捐一個二品銜,也就是可以戴上紅頂子。


    與科甲出身者相比,捐納入仕的官員素質是相當差的。


    統治者也很清楚這一點,因而設置了對其任職的一些限製。


    一是不能在吏部、禮部任職,也就是說,花錢買官者不能再獲得賣官的權力,也不能在關係國家禮儀的清流衙門任職;


    二是隻準授予工作壓力較輕的簡缺而不得選任責任重大的繁缺;


    三是不能任教職,這是為了維護知識的尊嚴與師生之分,不能讓這些文理不通的土財主來教讀書人。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捐納製度都存有很大的弊端,統治者也很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為何還要廣開捐納呢?


    官方的給出的理由是:“其始固以搜羅異途人才,補科目所不及”,這顯然是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通過賣官來增加國家財政收入。


    在國力強盛的康乾盛世,當時的捐納者獲得的主要是虛銜、封典以及貢生、監生等頭銜,這隻是一種榮譽和地位的象征,並無實際權力,其程度也在可控範圍沒有成泛濫之勢。


    鴉片戰爭以後,由於戰爭開支、賠款等都需要大量的金錢,清政府財政日漸枯竭。鹹豐三年,國庫存銀僅剩22萬兩,這點錢還不夠江南大營一個月的開銷。在救窮的各種辦法中,捐納成了最便捷、最可靠的財政收入渠道。


    鹹同年間,因為捐納廣開,加上軍功、蔭襲、保舉,以致社會上“官多如鯽”,因官缺有限,還形成了龐大的候補隊伍。


    當時,“花翎紅頂”幾乎遍布全國。以江蘇為例,同治末年,道員可由外補之缺不過二三員,府、州、縣同知、通判可由外補之缺亦不過數十人。而此時候補道約有六七十員,候補府、州、縣、同知、通判的約有一千餘人。


    從這個比例來看,候補者想要得到實缺是十分困難的。因此這些人一旦獲得署事的機會,必然猶如餓虎入羊群,其貪得無厭可想可知。


    而他們的存在,甚至又嚴重影響到正途出身的官員的補缺機會,以至於出現正途出身者後悔不該中舉的情況。


    清末時期,國家財政更加困難,吏治也更加腐敗。光緒、宣統兩朝把賣官發揮得淋漓盡致,還根據不同的情況,減價大拍賣,因而也就出現了打七折知縣、三折州同的大甩賣現象。


    嘉慶時,捐道員需銀18040兩,而到了光緒十年已經降到了9446兩,到了光緒二十六年更降至4723兩。


    宣統元年新成立的度支部還正式將日常捐納所得,列入國家“必要的財政收入”。1910年,度支部製度的次年財政預算歲入表中,明確規定捐納一項收銀為565萬兩。


    “賢婿按照朝廷目前的捐官價格,捐一個道員,也不過區區幾千兩白銀。捐官容易獲得實缺可不是一般的難,那要花更多的銀子才行。”


    “嶽父,接下來麻煩您去操作此事,不管花多少錢都要弄一個實缺。名不正則言不順……”文昊不由的摩拳擦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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