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女人。”

    自從那日以後,江雪兒牢記著這幾個字,甚至睡夢裏都在想該怎麽做迴女人?

    男人變女人,這在現代可能不是那麽難的事情,可是在古代似乎不太可能,而且不是不太可能,而是完全不可能。

    日子過得很快,水墨每三日來一次,每次都放滿一碗血,接著強逼著她喝下去。

    她不想喝的,卻無可奈何。

    每迴她被迫喝下他的血,都讓她痛苦不堪。

    嘔吐,腹瀉,惡心。

    日複一日,可怕的是身體一天天的在好起來,說明水墨的血果然有用,隻是那種痛苦的折磨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結束?

    七七四十九天才過了三分之一,看著水墨為了救她而越來越蒼白,她忍不住想要告訴他真相。

    可是,她沒有勇氣。

    這一天水墨和平時一樣,一到紅樓就往她的房裏。而他進來的時候,江雪兒很不巧的在泡玫瑰花茶。

    接著,一切發生的太快。

    水墨站在門口突地衝進來一把拽著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你怎麽會泡這種茶?是誰交你的?”

    那是雪兒最喜歡的玫瑰花茶,據說可以養顏美白的。

    “你先放手。”江雪兒皺了皺眉,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茶杯,滾燙的水濺出來,倒在她的手背上,紅了一片。

    水墨不說二話掏出自己身上的藥膏,指腹輕柔的按了幾下,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沒事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泡這種茶嗎?”

    “我……”她要怎麽解釋?捏了捏手,果然不痛了,這到底是什麽藥啊?如此神奇?

    “我記得,你和雪兒認識是嗎?”像是想起了點什麽,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像是一種希望。

    “是,我沒有否認過。”之前她確實有透露過這方麵的訊息。

    “那麽你也一定是仙女了?”

    水墨的話讓江雪兒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途後仰,止也止不下來。

    “哈哈……你怎麽會以為我是神仙?難不成你真的相信江雪兒是仙女嗎?你被騙了啦!”其實水墨有時候真的很可愛,可愛的她想把他拽在懷裏狠狠地捏幾下。他居然真的相信她是仙女喔!

    “我想也不是,你是男人,怎麽可能是仙女呢?”水墨開始自言自語,殊不知這話氣煞了江雪兒。

    他的話才說完,本來嘻嘻哈哈的江雪兒頓然沒了聲音。

    男人?

    她不要做男人。

    “怎麽了?”不知為什麽?他越來越在他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就認識了。

    “沒什麽,你今日怎麽來的那麽早?”江雪兒問。

    水墨看了看外頭,今日裏確實來的比較早了,外頭天還沒黑,他已經到了。平日裏他總是天一黑才出門的。

    為什麽今日特別的早呢?

    這一點,估計連水墨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讓我試試這個味道如何?”話題一轉,水墨搶過她手中未灑完的花茶,一飲而盡,未了還舔了舔唇角溢出的茶水,誘惑力十足。

    神經大條的江雪兒什麽也沒有看見。

    “喂,這是我剛喝過的。”江雪兒叫,卻為時已晚。

    “沒關係,有點涼了,不過味道好像差不多。”

    江雪兒偷偷吐了吐舌頭,什麽好像?本來就一樣好不好?出自一個人之手,難不成還有兩種味道不成?

    江雪兒嗬嗬笑道:“當然差不多,這是雪兒教我的呢!”

    叫自己的名字好別扭,江雪兒眉頭微微的茸起。

    水墨聽了,立即在倒了一小杯,細細的閉起眼睛品嚐。

    “我想聽聽你和雪兒是怎麽認識的?”睜開眼的那一刹那,水墨問:“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和雪兒怎麽認識的?我叫什麽名字?”這要如何說起?他們是一個人耶!該怎麽認識?江雪兒抓了抓頭皮,一時間摸不著方向了。

    “你說說看,我想聽。”關於雪兒的事情,他都想知道。

    “這要怎麽說啊?那麽久的事情了,我記不起來了啦!”不想說,說了就穿幫了。

    “你總該記得你和雪兒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吧?”

    “這個當然是很多年前啦!”江雪兒隨便敷衍了一句。

    “那麽是在哪裏認識的呢?”

    “嗯,你不會認識的啦!”

    “那你總該知道你的名字叫什麽吧?”

    “我的名字當然叫江……”話到一半,驚覺不對,立即收了口,說:“你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好奇怪?”

    別開眼,她不敢看水墨的眼睛,他的眼睛猶如一把利劍,冰冷的戳破她的謊言。

    江雪兒低著心底瑟瑟發抖。

    天,怎麽辦?她好像說漏嘴了。

    正巧這個時候蘩真闖了進來,看到裏邊有人,愣了一下,連忙欠身。

    “公子,樓主在找您呢!”

    “寒哥哥找我?在哪裏?我這就去。”此時不逃,什麽時候逃?江雪兒站起來,走到門口上,欣喜的問,急著想要出去。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自從被江雪兒戳破身份之後,蘩真總是小心翼翼的,可是心中任有疙瘩,而且這幾日江雪兒從沒好臉色給她,今天居然如此和顏悅色,著實有點意外,有種走錯房間的感覺。

    “這樣啊!”轉過身,江雪兒笑了笑,說:“水墨,寒哥哥找我,我去去就來,如果你等不及的話,就先離開吧!我的病已經好了,今天不用在檢查了。”不想別人知道水墨是怎麽治療她的,所以她一直把治療的過程保密地極好,連寒玉離想要知道都沒有告訴他。

    “我會等你迴來。”水墨喝著茶,一字一句說得極為清楚。

    “不用了啦!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呢?而且我的病,我不怕,你怕什麽?”

    “沒關係,我不急,我隻怕我所做的一切前功盡棄而已。”已經堅持了那麽多次,他隻是不想功敗垂成而已,末了他又說了一遍,“我會在這裏等你迴來。”

    “哦,我去去就來。”說是這麽說,但是江雪兒一踏出門檻就垂頭喪氣,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一樣,整個人毫無朝氣。

    躲不過,還是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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