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啟政和顧沅兩個人站在原地,目送靳寒嵊摟著溫禾時離開。

    一直到他們的背影走遠,顧沅才看向傅啟政。

    “傅總,你……”還好嗎?顧沅看著傅啟政,一個完整的問題怎麽都問不出口了。

    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

    他不好,非常不好。

    顧沅輕歎了一口,完全不知道怎麽勸他。

    這件事情,溫禾時做得太過分了。

    “走吧,上樓。”傅啟政並沒有多說什麽,丟下這句話就往前走了。

    顧沅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緊緊抿著嘴唇,表情嚴肅。

    溫禾時一路被靳寒嵊摟著來到了車前。

    停在後座門口,靳寒嵊為她打開了車門。

    溫禾時沒說話,安靜地坐了上去。

    兩個人先後上了車,之後徐聞便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溫禾時都沒有跟靳寒嵊說過一句話。

    當然,靳寒嵊也沒開口跟溫禾時說話。

    這樣僵持的氣氛裏,最難受的人應該是徐聞了。

    徐聞一路上都在提速,隻想著趕緊把他們兩個人送迴去。

    過了四十分鍾,車終於停在了別墅門口。

    他們兩個人下車之後,徐聞終於鬆了一口氣。

    徐聞停穩車之後,溫禾時就下車了。

    她走得很快,看都沒看靳寒嵊一眼。

    走到門口輸入密碼,然後開門走進去。

    溫禾時直接脫了鞋,連拖鞋都沒換,進門之後就朝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靳寒嵊看到這一幕之後,大步走上去,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被靳寒嵊這麽一拽,溫禾時停在了原地。

    她沒有迴頭,就這麽定住。

    靳寒嵊沒有鬆開她的手,繞過她的身體,停在了她的眼前。

    “怎麽了?”他笑著問她:“鞋都不穿就要上樓,你在躲什麽?嗯?”

    “靳總心裏不清楚嗎?”

    溫禾時試圖將手抽迴來,然而靳寒嵊將她拽得很緊,她根本就動不了。

    手腕處隱隱有疼痛襲來,溫禾時不由得蹙眉。

    靳寒嵊明知故問:“什麽?你不說出來,我怎麽會清楚。”

    溫禾時被他逼得有些沉不住氣了。

    看著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她實在有些受不了。

    索性,就破罐子破摔。

    她知道的,靳寒嵊這麽做,不過是想逼著她親口承認。

    既如此,她也不必藏著掖著了。

    溫禾時直接問他:“你今天晚上安排我們見麵,不就是為了刺激我嗎?”

    想著他剛才在傅啟政麵前的所作所為,溫禾時的情緒完全冷靜不下來。

    靳寒嵊確實沒有直接開口羞辱她,但是,他這麽做,還不如直接羞辱來得痛快。

    軟刀子,刀刀要人命。

    “你們?”靳寒嵊嗬嗬一笑,“嗯,你們。”

    溫禾時看著他:“靳總有什麽不滿和問題都可以直接這麽說,何必用這種方式來試探我?還是說,靳總很喜歡通過這種方式來彰顯自己有多聰明?”

    溫禾時已經完全沒辦法客客氣氣和他說話了。

    靳寒嵊這次真的做得太過分。

    她和傅啟政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

    再這樣,真的沒意義。

    “溫禾時。”靳寒嵊冷冷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他猛然逼近她,直接將她抵在了樓梯扶手上,低頭湊近。

    這一下,他們兩個人鼻尖幾乎抵在了一起。

    溫禾時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慍怒。

    “我問過你多少你,你如實迴答了嗎?嗯?”靳寒嵊逼問她,“現在是心虛了?所以惱羞成怒?”

    “怎麽,他是你忘不了的舊情人是嗎?”

    溫禾時被靳寒嵊問得沉默,抿住嘴唇,很長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跟靳寒嵊第一次撕破臉,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

    她完全不知道靳寒嵊是什麽時候察覺到她和傅啟政的關係的。

    她平日裏跟傅啟政根本沒有聯係……

    難不成,是年牧安?

    又或者是傅晚晚……

    其實仔細想想,中間的破綻還是很多的。

    怪她,都怪她自作聰明。

    “不說話,是承認了?”溫禾時的沉默惹得靳寒嵊不悅。

    溫禾時聽到他的聲音之後迴過神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對,我確實喜歡過他。”

    既然瞞不住了,那不如直接承認。

    “我二十九了,有過喜歡的人很奇怪嗎?靳總不也有曾經到談婚論嫁地步的女朋友嗎?”

    提到徐曉之,溫禾時勾了勾嘴唇,“難道,我也要計較這件事兒嗎?”

    “當然,靳總如果覺得心裏不痛快,我道歉。”溫禾時說得誠懇,“當初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靳總會因為我過去喜歡過別的男人而生氣不要我,所以才會隱瞞這件事情。早知靳總不在意,那我肯定大大方方承認。”

    “嗬。”迴應溫禾時的,是靳寒嵊的一聲冷笑。

    他問她:“你是怕我在意,還是心虛?”

    他的問題無比尖銳。

    再配合他的眼神,溫禾時被問得啞口無言。

    到這一刻,她必須承認,她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溫禾時,你自己照照鏡子,你提到他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說完這句話,靳寒嵊鬆開了她,轉身,頭也不迴地離開了別墅。

    溫禾時倚著樓梯站著,看著靳寒嵊離開的背影,溫禾時頓時泄了氣。

    隱藏了這麽久的秘密,最終還是被拆穿了。

    而且,還是以如此難堪的方式。

    從瀾庭集出來之後,靳寒嵊一路開車去了拳館。

    他已經有些時日沒有過來了。

    說來也是巧,靳寒嵊進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孟知易。

    孟知易也有打拳的習慣,靳寒嵊和孟知易兩個人最初就是在拳館裏頭認識的。

    孟知易看到靳寒嵊黑著一張臉過來,收起車鑰匙走了上來,詢問道:“心情不好?”

    靳寒嵊沒迴複他的話,側目瞥了他一眼:“你也來打?”

    孟知易笑著點了點頭,“最近工作壓力大啊,來發泄一下。”

    “正好。”靳寒嵊說,“我陪你打。”

    孟知易扶了扶眼鏡,“那我得拜托你手下留情了。”

    靳寒嵊:“放心,打不死你。”

    孟知易聽著靳寒嵊這麽說,好奇道:“誰惹你了?你家那個二世祖?”

    孟知易跟靳寒嵊認識這麽長時間了,很少見靳寒嵊這麽生氣。

    前幾次,好像都是因為靳承西。

    “不是。”靳寒嵊搖了搖頭,“去換衣服。”

    孟知易跟上靳寒嵊,一邊看他,一邊好奇地猜測:“不是因為三少,那……我再猜猜,難不成是因為溫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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