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啟政很明智地看出了靳寒嵊的目的。

    他的說法,和溫禾時的猜測幾乎不謀而合。

    剛才靳寒嵊說要去接電話的時候,溫禾時最先想到的也是這個。

    她深吸了一口氣,垂放在桌下的手收得更緊了幾分。

    傅啟政目不轉睛地盯著溫禾時,“你現在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什麽樣的男人了嗎?你想算計他,最後隻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傅啟政知道,溫禾時是聰明的。

    但是,在這方麵,她真的鬥不過靳寒嵊。

    “謝謝傅總提醒。”

    溫禾時憋了很久,終於憋出了這句話。

    傅啟政聽到溫禾時的迴複之後,緊盯著她,良久都沒有出聲。

    看她這樣子,是要執意堅持自己當初的選擇了?

    “嗬。”傅啟政冷笑了一聲,而後自嘲道:“你永遠都有辦法逼瘋我。”

    傅啟政這話一出,溫禾時心口揪緊了幾分,唿吸有些困難。

    她努力調整了一下唿吸,然後看向傅啟政,說出了自己看到他之後一直就想說的一句話:“不要和他合作。”

    溫禾時不知道他們具體要合作什麽項目,但是她很清楚,靳寒嵊找上傅啟政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合作。

    她想做什麽她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兒。

    之前她就聽他們說過,靳寒嵊狠起來的時候對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會手軟,更何況是傅啟政——

    “那你呢?”傅啟政說,“你和他分開,我就不和他合作。”

    “這兩者沒有任何聯係。”溫禾時的聲音有些繃不住了,“你明知道他和你見麵根本就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嗯,我都知道。”傅啟政的聲音淡淡的,“但我還是來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看到你。”

    “然後呢?”溫禾時掐住手心,“看到我這樣子,你滿意了嗎?”

    “你本來有更好的選擇,不是嗎?”傅啟政知道她生氣了,聲音裏帶了幾分無奈,“我一直在,是你拋棄了我。”

    “對,我就是這樣的女人。”溫禾時現在已經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所以你又何必為了我這樣的人大費周章?傅總,你條件很好,追你的女人可以排滿整條街,你真的沒必要因為一個不值得的人浪費自己的時間。”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的。”傅啟政的聲音很冷,“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溫禾時:“……”

    她動了動嘴唇,還想說什麽,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了,溫禾時隻能被迫停下來。

    靳寒嵊拿著手機迴到了包廂,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他朝著溫禾時笑了笑,“看來你和傅總聊得很開心?”

    溫禾時收迴視線不去看他,垂下頭,沒有迴複他的問題。

    靳寒嵊倒是也不介意,他迴到溫禾時身邊坐下來,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兒一樣。

    再然後,靳寒嵊將視線轉向了傅啟政,笑道:“看我,竟然忘記跟傅總介紹了。”

    “她迴國之前也在華爾街,說不定你們兩個人還見過。”

    傅啟政淡笑了下,“是嗎,有可能。”

    “傅總是華爾街響當當的人物,想必她一定聽說過吧?”靳寒嵊看向溫禾時,問道:“聽過傅總嗎?”

    溫禾時硬著頭皮迴答:“嗯,聽說過,傅總很有名。”

    靳寒嵊點點頭,“難怪你剛才一直盯著傅總看。”

    溫禾時:“……”

    這種時候,除了沉默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麽可以做了。

    溫禾時後來都沒參與他們兩個人的對話。

    靳寒嵊打完電話迴來之後,又跟傅啟政閑聊了幾句,之後就聊起了工作。

    他們兩個人聊工作的時候,溫禾時全程都沒說話。

    她坐在旁邊,仿佛一個透明人。

    她表麵上看著雲淡風輕,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內心究竟有多煎熬。

    每一分鍾,對她來說都格外地漫長。

    她一直都在祈禱著這場鴻門宴快點結束,但是靳寒嵊和傅啟政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溫禾時又不能催促什麽,隻能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等著。

    她覺得,自己都要被折磨瘋了。

    靳寒嵊這個人,實在是太變態太可怕了。

    她現在巴不得靳寒嵊早些膩了他。

    早知道如此,她就算去找靳承西都不會招惹到他。

    一頓飯從六點吃到了九點,整整三個小時。

    後來的時間,溫禾時一直都沒說話。

    靳寒嵊說迴家的時候,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因為精神極度緊張,從椅子上起來的時候,溫禾時眼前一黑,沒站穩,差點兒摔倒。

    靳寒嵊馬上張開手臂將她摟在了懷裏。

    他抬起手來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寵溺道:“怎麽這麽不小心?頭還很暈嗎?”

    傅啟政垂眸看著靳寒嵊搭在溫禾時腰間的胳膊,目光逐漸冷了下來。

    “沒什麽,可能是太困了。”溫禾時隨便找了個借口,說罷便打算從他懷裏出來。

    然而,靳寒嵊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他將她摟得更緊了幾分,聲音無奈:“好了,知道你困了,我們現在就迴去。”

    說完,靳寒嵊看向了傅啟政:“傅總,不送了,她困了,我們先迴去了。”

    傅啟政“嗯”了一聲,“靳總請便,路上小心。”

    靳寒嵊沒再迴複,就這麽摟著溫禾時走出了包廂。

    靳寒嵊摟著溫禾時出來的時候,溫禾時迎麵就看到了顧沅。

    顧沅瞧見這一幕之後,下意識地往包廂裏頭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傅啟政的臉色和他想象中的一樣難看。

    顧沅再次看向溫禾時的時候,眼底帶了幾分責備。

    顧沅的眼神,溫禾時自然有感受到。

    當初她和顧沅兩個人堪稱傅啟政的左膀右臂,她和傅啟政之間的那些曖昧,顧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因為工作,他們私下也經常待在一起,溫禾時和顧沅稱得上是很好的朋友。

    顧沅對她失望了,她知道。

    溫禾時沒有和顧沅對視太久,很快就將目光挪向了別處。

    靳寒嵊摟著溫禾時走到了徐聞麵前,開口吩咐道:“迴瀾庭集。”

    徐聞微微頷首:“是。”

    而後,他看向了剛好從包廂裏走出來的傅啟政,分別和傅啟政還有顧沅道別:“傅總,顧助理,先走一步,改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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