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適之和他身邊那位公子都是相貌堂堂,風度翩翩,又才名在外,一出現就引得望月樓中的姑娘們眼中異彩連連。

    不少書生學子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嫉妒,當然也有很多崇拜的。

    “快看,那就是孟適之孟公子。”

    “好久不見孟公子,沒想到竟然還是這麽豐神俊朗。”

    “他便是我們滄州第一才子,孟適之?”

    “那是以前,現在的滄州第一才子是馮大人點的陳寧。”

    “也不一定,你沒聽說嗎,那陳寧和馮大人關係密切,這第一才子的名頭沒準就是……”

    “話不是這麽說,陳公子的詩詞你又不是讀過,那都是足以傳世的啊。”

    ……

    不同於陳寧,孟適之是地地道道的滄州臨安縣人士,少年成名,在滄州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陳寧在七夕詩會拔得頭籌,被馮致遠點為滄州城第一才子,雖然也有可稱之為傳世之作的上好詩詞流出,但是在大家心中的認同度還是不如孟適之。

    一方麵是因為外麵傳言馮致遠和陳寧的關係密切,還有一方麵是因為陳寧的作品和孟適之相比確實太少。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方麵,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卻誰都不願意明說。

    自古文人相輕。

    每個人心中都有劣性。

    以往孟適之是毫無疑問的滄州城第一才子。

    可是他去永京城一段時間後,這名頭沒落到李晉,李銘,蘇文俊這些人的頭上,反而竟被憑空殺出的陳寧把這名頭拔了。

    陳寧,這個名字他們以前連聽都沒聽過。

    被這麽一個人壓在頭上,大家內心自然覺得,還不如是孟適之呢。

    這,就是人性。

    ……

    望月樓樓上,不時有新作的詩詞傳到一樓供大家閱覽。

    但凡是這種盛會,總歸是少不了詩詞歌賦的點綴。

    沈青梅對這東西是完全不感興趣,至於蔓兒就更是了,雙手捧著下巴,眼睛不停的向望月樓的大門處打量著,巴不得陳寧早點出現。

    又是一次不經意的轉頭,陳寧終於在蔓兒無比期待的眼神中出現了。

    蔓兒猛的起身,衝著門口喊道,“姑爺!”

    這一嗓子頓時讓她還有門口的陳寧成為了焦點。

    “如此大聲喧嘩,真是有失體統。”

    “不知道是誰家的丫鬟,主人一定也好不到哪去。”

    責備的聲音隨著他們轉頭看向望月樓的大門處,慢慢的變了味道。

    “這,這公子好帥啊。”

    “他是陳寧啊,我在廣聚樓見過。”

    “哇,他就是現在的滄州第一才子,今天他和孟適之都在,會不會有好戲看啊。”

    “唉,可惜了,我們上不去頂樓。”

    陳寧和沈青竹的出現頓時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郎才女貌,走到哪裏都容易成為人群中的焦點,更何況陳寧這個郎不但有才,也一樣有貌。

    尤其是當陳寧和沈青竹走到蔓兒她們這桌坐下的時候,在場大多數的男子們眼中嫉妒的火焰已經噴湧而出。

    沈青竹和沈青梅這對雙生子坐在陳寧的身邊,頓時將他變成了毫無疑問的吸引仇恨的中心。

    沈青竹溫婉大方,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對陳寧溫柔如水。

    沈青梅眉宇間則透漏著一絲冷清,在陳寧落座時還瞪了他一眼,在外人看來卻是別樣的風情。

    相同的絕世容顏,一冷一熱兩種不同的性格,在座的男子們看著陳寧咬牙切齒,頓時感覺孟適之是真的可愛。

    陳寧坐下忙喝了口水,“平時沒感覺這滄州城竟然這麽繁華,我和青竹差一點沒下來第三座橋。”

    放下茶杯,他看著一臉著急的蔓兒道,“說吧,怎麽了?”

    蔓兒委屈的說道,“蔓兒想上頂樓去看燈,他們卻非要猜什麽燈謎,猜不對不讓上去,姑爺你一定很擅長猜燈謎吧?”

    陳寧看著一臉期待的蔓兒,微笑道,“姑爺從來沒猜過燈謎。”

    和沈青梅一樣,陳寧從來就沒有猜過燈謎,因為後世雖然也偶爾會猜些謎語,但是因為娛樂活動實在是太多了,燈謎這種活動基本上平常很少見。

    而且他那時候,大多數猜的都是腦筋急轉彎。

    燈謎這種東西哪裏會有人出。

    他看蔓兒期待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忙安慰道,“沒事,姑爺以前沒猜過,但是沒準我猜這東西就有天賦呢?”

    猜燈謎這東西,除非以前看過原題,不然的話和平時積累確實關係不大,主要是思維方式,思維角度和偶爾的靈光一閃。

    這方麵,陳寧感覺自己還算是不錯,何況後世基本上已經將謎語的出題方式都研究個遍了,他可以算是有了“解題方式”。

    解出答案還難嗎。

    他帶著幾人來到樓梯口,指著樓梯兩側掛著的花燈對她們問道,“你們一人挑一個。”

    沈青竹道,“相公,不如你看一看,哪個好猜我們便選哪個?”

    陳寧拉起沈青竹的手,說道,“沒事,你挑吧,就當是中秋節送你的禮物。”

    沈青竹媚眼含羞的點點頭,“那好。”

    待幾人挑好後,陳寧對看管花燈的小夥計招了招手,將幾人挑好的花燈指給那夥計看,不多時手中便多了幾張寫著燈謎的紙條。

    陳寧隨意選了一張紙條打開,便見到上麵寫著,“二月相逢在汕尾。”

    這是一個字謎。

    他一看,答案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開口對那小夥計說道,“這是一個‘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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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

    那夥計一愣,旁邊看熱鬧的人已經開口。

    “你這不是那人家尋開心嗎,想都不想隨口就說?還什麽漰字,哪個漰啊?”

    這位開腔的公子這是還沒想出來這個漰字什麽樣呢。

    剛有人想跟著附和他,小夥計開口了,“恭喜陳公子,猜對了。”他說著將花燈遞給了陳寧。

    剛剛叫囂那人頓時啞口無聲,低聲嘀咕著,“怕是運氣好罷了。”

    蔓兒接過花燈,高興的笑了起來,一個勁的誇獎陳寧,“姑爺真厲害。”

    陳寧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姑爺是誰家的姑爺。”

    這個謎麵可能對其他人來說很難,現在這個時候的人看到這謎麵,可能就會想這汕尾在什麽地方,二月相逢是什麽?難道是朋?

    繞了個彎到這兒,就怎麽也想不到下麵了。想不到“汕尾”其實說的是結構,是汕下的意思。

    這就是思維的局限性。

    但是陳寧不一樣,這是後世謎語最簡單的一種字謎的解題方式,自然難不倒他。

    看完這,陳寧對後麵幾道題信心大增。

    第二張字條打開一看,“出言成幾否。”

    陳寧閱後,略微思考了下,開口說道,“這是一個‘諷’字。”

    出言,是言字旁,幾中填上個否,否也可以是x,這便是一個“諷”字。

    陳寧說完,圍觀人看向夥計,就見夥計將花燈摘下遞給陳寧,說道,“陳公子不愧是滄州第一才子,這個謎底也對了。”

    陳寧客氣著接過花燈,心說這猜謎倒是和才學沒什麽大關係。

    剛才質疑陳寧猜出謎底是因為運氣的那人,此時見陳寧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猜出了第二道燈謎,蹲時間啞口無聲。

    感受著周圍人看向他異樣的眼神,這人頭一低,灰溜溜的分開人群,向人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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