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上來。”

    沈青梅看了一眼陳寧說道。

    陳寧目測了一下這房頂的高度,倒也不是很高,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鐵棍,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重。

    他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抬頭衝沈青梅喊道,“大姨子,小心。”

    將綁好的長棍往上一托,後退了幾步後,陳寧向前衝去,便如同標槍運動員一般,幾步助跑,將手中的長棍猛地向沈青梅投擲過去。

    嗖!

    鐵棍脫手,筆直的向著沈青梅而去,到她眼前時還沒有一絲力盡的樣子。

    沈青竹看著破空而來的鐵棍,倒是沒怎麽在意。

    玉手輕抬,她已經將鐵棍握在手中,非常自然。

    陳寧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一眼沈青梅,放下心來。

    剛剛看著鐵棍以他想象不到的速度向沈青梅而去的時候,他還擔心會誤傷了沈青梅。

    陳寧感歎,真是關心則亂,沈青梅又怎麽可能被自己的棍傷到。

    隻是。

    陳寧打量著自己的雙手,而後又握了握,眼中滿是詫異,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這麽有力量。

    沈青梅的聲音打斷了陳寧的思考。

    房頂上的沈青梅擺弄著手中的長棍,“這棍子要做什麽。”

    天上的雷暴雲顏色越來越沉,陳寧也不再多想自己的事情,忙對沈青竹說道,“大姨子你快將棍子立在酒缸中,然後趕緊下來。”

    沈青梅聽後,將鐵棍立在了酒缸內,一轉身飄然而下。

    陳寧特意囑咐老乞丐找一些幹淨的沒用過的鐵棍,仔細清洗過,這才放心的用。

    院門口,馮致遠和青哥走入院中,正趕上沈青梅飄然而下。

    馮致遠不由得感歎道,“好功夫啊。”

    陳寧幾人聽到聲音一迴頭,便看到了馮致遠,各自和他打著招唿。

    陳寧問道,“讓青哥過去勞煩老哥一些事兒,怎麽老哥親自過來了。”

    馮致遠說道,“你戶籍的事情,我還真的不是很清楚,隻是有一些信息。”

    “哦?”陳寧略感奇怪,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有些信息是什麽意思。

    陳寧正待追問,馮致遠鼻子動了動,被滿院的酒香吸引,而後看向房頂上的酒缸,還有立在缸中的鐵棍,感覺有些奇怪,問道,“這是在搞什麽?”

    陳寧正想著自己的心事,著急給馮致遠解釋道,“我打算引天上雷,來催陳這酒,不知道老哥你剛剛說的……”

    陳寧又沒有問完,便被馮致遠的驚唿聲打斷,“什麽!你說你要引天上雷?”

    何止是馮致遠,陳寧身邊的人都是一副看看癡的眼神看著他,隻有沈青竹看的眼神不像是看白癡,像是有些可憐他。

    要說判斷下雨就算了,下雨有雷也就算了,你卻說將天上的雷引下來?還引下來催熟酒,這不是異想天開是什麽?

    馮致遠看著陳寧,說道,“你竟然向利用天雷來催陳烈酒?天雷豈是你想引,想引就能引,太過荒唐,太過異想天開,太過……”

    一道耀眼的光猛地將院子照亮,眾人耳邊炸雷“哢嚓”一聲響起。

    耳中滿是耳鳴聲,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馮致遠臉上一片呆滯,正看到一道驚雷從天而落擊在酒缸內,嘴中還下意識的繼續說著什麽。

    隻不過此時誰也聽不到,隻看到他的嘴在動。

    驚雷來的突然,順著剛剛沈青梅立住的鐵棍直接擊在了酒缸內,而後整個酒缸猛地炸裂開來。

    一道驚雷在身邊炸響,眾人還是第一次經曆這般事情,全部呆立在當場。

    就連老乞丐的境界,在剛剛那一瞬間,心中都不自禁的湧現出一種自己就像是螻蟻一般的感覺。

    太刺激了!

    陳寧捂著耳朵,尋思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這麽玩了,萬一老天爺劈歪了,可就把自己玩沒了。

    眾人之中最先迴過神來的,還是老乞丐。

    酒缸碎裂,缸內的烈酒順著房簷正流在地上,還蒸騰著熱氣。

    老乞丐耳鳴還未消失,已經伸手拎過了石桌旁的兩個空酒壇來到房簷下接著流下來的酒。

    沈青梅反應稍慢,不過看到老乞丐過去,也趕忙拎了兩個酒壇過去接著。

    一大缸酒,最後便剩下了三壇。

    雷聲過後,石桌上放著三壇美酒,眾人都圍坐在石桌前,看向陳寧的眼光和剛剛截然不同。

    陳寧竟然在他們的眼中發現了一絲畏懼,就連沈青梅也不例外。

    人們對未知的事物是充滿敬畏的,故而古時候對自然現象如何形成還不知的時候,神這個詞出現了。

    這才有了祭祀,有了廟宇,年頭不好會祈求上天,會拜龍王。

    剛剛在他們的眼前,陳寧說他要引天雷來催陳酒,而且他真的說引就引下來了!

    這是何等神跡?

    沒讓眾人猜個不停,陳寧對大家解釋道,“不要這麽看著我,我並不是想引雷就能引下來,等到陰天下雨天,你們弄個鐵棍放在高處,很容易就能將雷引下來,不過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試,更不要用手舉著,容易被雷劈。”

    現在這個時候不同於後世,建築物的高度普遍不高,建築物又都是木質的,沒什麽金屬,高處放上一根鐵棍,確實很容易就將雷電引來。

    陳寧沒法給他們解釋的更加具體,不過他費了許多口舌後,終於說服了眾人,能將雷引下來並不是因為他的不同,而是因為方法用對了。

    隻要方法用對,誰都能引雷。

    眾人看向陳寧的目光終於不再像是看一個異類,不過他們心中卻仍然對陳寧很敬佩。

    確實,“方法”用對了誰都能行,但是這“方法”可是陳寧告訴他們的。

    不知道陳寧的腦子中,還有多少這樣驚人的“方法。”

    將這件事解釋清楚,眾人的目光終於迴到了石桌上的酒壇上。

    老乞丐急不可耐的搓著雙手,還未等飲下,便被這酒的香氣醉了幾分。

    就連岑真都出現在了石桌旁,盯著桌上的酒挪不開目光。

    老乞丐搓著手急切的說道,“小子,快,快給我整上一碗。”

    “不可!”馮致遠一把攔住,雙臂一張護住三壇美酒,說道,“這酒,誰也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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