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笑了笑說道:“您可以把他當一個笑話。”


    “你什麽意思?”陸延慶不由自主地身體前傾,有些緊張起來。


    李仕山依然慢悠悠地說道:“我就很好奇,白朗人在保康市,怎麽會無緣無故迴到省城參加一場和他毫無關係的酒會。如果沒有您的邀請,他怎麽會出現在現場呢?”


    “這是......”陸延慶剛想解釋,李仕山卻不給他機會,繼續說了起來。


    “唐縣長雖然對白朗動手確實不對,但是沒有您邀請白朗,唐縣長又怎麽可能會動手。”


    “您要知道,這件事對唐縣長的影響很大,付出的代價也很沉重。”


    “你~”陸延慶猛地就站了起來,臉頰都忍不住在顫抖。


    他實在沒想到,李仕山很是好一張伶牙俐齒。


    竟然如此顛倒黑白、倒打一耙。


    明明就是唐博川搞砸了酒會,現在反倒自己成了罪魁禍首,陷害唐博川了。


    陸延慶有些麵色不善地說道:“李書記,你這個推論就有些強詞奪理,顛倒是非了吧。”


    李仕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輕描淡寫地說道:“我有沒有顛倒是非並不重要,問題是唐縣長會怎麽想呢?”


    “嘶~”陸延慶倒吸一口涼氣。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事來。


    要是唐博川是這麽想的,那他就有些麻煩了。


    僅僅是林國梁他就得罪不起。


    這時候李仕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陸董事長,現在唐縣長現在精力都放在白朗身上,可是這件事結束後呢。如果他再把注意力轉移到您的身上,那恐怕......”


    後麵的話李仕山是不會說的,要留給陸延慶充分的想象力。


    李仕山已經從陸延慶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的害怕。


    陸延慶作為一名成功的商人,趨利避害是他的本能。


    李仕山說的事情不是沒有可能。


    唐博川不一定能奈何的了白朗,但是動用關係收拾他還是不成問題的。


    陸延慶此刻在思考李仕山過來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又何必過來告訴自己。


    直接動手就好了。


    他是想得到什麽嗎?


    此時的陸延慶思考了許久後,神色凝重地說道:“李書記,我們也不必繞彎子,有什麽話您請直說。”


    此時的陸延慶不自覺地用上了“您”這個字。


    不知不覺中,李仕山已經完全地占據了這場談話的主動權。


    李仕山微微一笑,道:“陸董事長,我就問您一件事,為什麽白朗會出現在酒會。”


    陸延慶不假思索地說道:“是白朗的秘書找到我,說是白朗想來參加酒會。”


    陸延慶這話讓李仕山確定自己的推測沒有錯。


    這就是白朗給唐博川設下的圈套。


    陸延慶此時有些著急,見李仕山沒有反應,趕緊補充道:“李書記,我並不知道唐縣長和白朗之間的事情。他的秘書來找,我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李仕山這才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我相信您所說的話,這件事情就是一個誤會。”


    聽到這話陸延慶並沒有放鬆警惕,如果隻是解開誤會,李仕山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按照他的經驗來看,李仕山後麵的話才是重點。


    果不其然,李仕山又開口了。


    “不過,昨天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肯定還是要有個說法的,你說呢?陸董事長。”


    看著李仕山那頗有意味的表情,陸延慶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悲哀。


    從商這麽多年,這種場麵見得太多了。


    這說話的口氣,這意味深長的表情,就是地方官員的嘴臉。


    找各種理由吃拿卡要,他都習慣了。


    看來李仕山是代表唐博川或是林國梁來打秋風的。


    這次就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不過此刻他能有什麽辦法呢。


    陸延慶雖然萬般不願,還是換上笑臉,“李書記,請講。”


    李仕山看著陸延去那一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乖乖挨宰樣子就覺得好有意思。


    官員麵對商人,真的就是降維打擊。


    自己此刻要是問他要個千八百萬的,估計陸延慶也會咬咬牙給了。


    不過,李仕山當然不是來打秋風的。


    隻見李仕山很是淡然地說道:“為了表示歉意,我恰好知道有一筆兩個億的資金在尋找投資,不知道陸董事長感不感興趣。”


    “啊?”


    縱然是閱盡人間滄桑的陸延慶也有些失態,發出了驚愕之聲。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個什麽情況。


    他都已經做好了被李仕山宰一刀的準備了。


    怎麽畫風一變,成了他給自己送錢來了。


    而且開口就是兩個億。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看李仕山風輕雲淡的樣子,不似作假。


    陸延慶反應了好一會兒,才穩定情緒。


    這才和李仕山聊了這麽一會兒時間,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一會高一會低,差點心髒病犯了。


    可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李仕山想做什麽?


    準確地說是唐博川想做什麽。


    陸延慶沒有答應,眼睛微微眯了眯,若有深意地問道:“什麽條件。”


    李仕山搖了搖頭,“陸董事長,不要誤會。沒有任何條件,就是單純看好貴公司,隻是一筆普通的投資而已。”


    看見陸延慶還是一臉不信的表情,李仕山暗自歎氣。


    這年頭送錢還有人不信的。


    自己必須要有一套讓陸延慶信服的說辭。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到了陸延慶這個層麵,任何事情都是小心謹慎。


    這種看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背後往往都是巨大的陷阱。


    李仕山說道:“我和您的女兒這段時間接觸下來,能感覺得到篤誌集團無限的潛力。我相信在您和陸小姐的帶領下,篤誌集團未來會有更大的發展。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陸延慶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目光遲疑,沒有表態。


    李仕山沒辦法,隻能拿出殺手鐧了。


    “陸董事長,你不覺得這筆投資能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能更進一步嗎?”


    陸延慶聽出了李仕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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