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進入洪武二年,即公元207年,農曆八月。


    魏軍攻破襄陽城,斬殺關羽之後,又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攻占了宜城、當陽、臨沮等城池,水陸大軍逼近了荊國的都城江陵。


    與此同時,薛仁貴也奉秦牧之命,率領精兵一萬人,長途奔襲五六百裏,終於是搶在了劉備大軍的前邊,攻占了夷陵。


    並加固城防工事,建造營壘,以阻止劉備大軍繼續東進,跟諸葛亮所部兵馬會合。


    對江陵的荊軍完成分割包圍之後,秦牧又親率水陸大軍十萬,號稱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南下,漸漸的逼近了江陵城。


    魏軍挾大勝之勢而來,士氣旺盛,諸葛亮自知不敵,故而派人快馬加鞭,趕往秭歸,請劉備準許自己棄守江陵城,帶兵退到南郡西麵以及江夏郡,憑借險地結營據守,跟魏軍打一場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


    漢中,陽平關外,曹軍營寨。


    此時在中軍大帳之內,曹操高坐於帥位上,左右兩側,盡是程昱、荀攸、於禁、張合等謀臣大將。


    自從進兵漢中以來,曹軍的攻勢很是迅猛,勢如破竹的攻占了漢中郡的各處城池,就連郡治南鄭,都被曹軍攻取了。


    然而,大魏的漢中太守魯肅,仍舊憑借著陽平關、天蕩山,跟曹軍展開了拉鋸戰。


    久攻不克之下,曹操自然而然的選擇了更為穩妥的戰法——


    移民!


    他早就開始把漢中郡的百姓,遷移到關中一帶定居了。


    之所以曹軍仍是對陽平關圍而不攻,隻是曹操想著分散魏軍的部分兵馬,以便於劉備的荊漢不會就此覆滅。


    但,現在看來,計劃已經趕不上變化了。


    曹操環視一周後,看著在座的謀臣武將們,笑了笑道:“諸位,寡人已經得到消息。”


    “襄陽淪陷,關羽被殺,秦牧已經派兵攻取了南郡北部各處城池,大兵壓境,逼近了荊漢的都城江陵。”


    “而且,魏國名將薛禮還搶在了劉備大軍的前邊,領兵攻取了夷陵,並就地駐紮,試圖阻止劉備軍東進,跟江陵的荊軍合兵一處。”


    “寡人猜想,秦牧是打算先攻破江陵城,占領南郡、江夏郡全境之後,再集中優勢兵力,跟劉備決戰。”


    頓了一下,曹阿瞞又道:“另外,秦牧之前還在中原、河北一帶,調集了許多兵馬糧草,當不下於二十萬之眾。”


    “看樣子,秦牧小兒這一迴,是非要滅了劉備,攻取荊州諸郡不可了。”


    “這……”


    曹操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由得麵麵相覷,深感憂心。


    荀攸皺著眉頭道:“大王,一定不能讓秦牧吞並了荊州。若劉備覆滅,下一步,秦牧不是西征,便是北伐。”


    “莫說是單打獨鬥,現在天下曹、孫、劉三家合力,在勢力上都不如秦牧。”


    聞言,曹操搖搖頭道:“公達,即便寡人也不想坐視劉備覆滅,如之奈何?”


    “漢中這邊,隻一個魯肅,兩三萬人馬,就阻擋了我大軍這麽久,使我們對陽平關久攻不下。”


    “現在,我軍亦是自身難保了。”


    “閬中、充國一線,劉備大軍撤退之後,嶽飛就會引兵北上,馳援漢中。屆時勝負難料,壓力也給到了我們這裏……”


    “仲德(程昱表字),迄今為止,我軍共計遷移了多少漢中百姓?”


    程昱站了起身,向曹操迴答道:“迴稟大王,截止目前為止,我軍一共遷移了漢中百姓五萬戶,約摸二十萬人。”


    “好。”


    曹操嘿嘿一笑,說道:“值了。這一仗,這一場漢中之戰,咱們也算是不虛此行!”


    “秦牧這個狗崽子,自從寡人跟他交戰,多年以來,那是讓他占盡了便宜。”


    “這一迴寡人雖未能如願以償,攻取漢中郡,卻把一個幾乎荒無人煙的漢中郡扔給他!”


    “真想看看他得知此事之後,會有怎樣的表情!”


    這一次吃虧的人是秦牧,曹操占了便宜,難免會讓曹老板有些沾沾自喜的。


    漢中幾經戰亂,曹操也是先後兩次從漢中遷移了百姓,故而導致漢中諸縣民生凋敝,人口銳減。


    得到一個白地,這對於秦牧而言,的確是吃了大虧的。


    “傳令下去,全軍收拾行囊,明日撤兵。”


    “諾!”


    曹操也是毫不猶豫的下達了準備撤退的命令。


    他不能等到嶽飛趕來漢中的時候,再撤退。


    誠然,曹軍在兵力上,還是占了一些優勢,但曹操知曉嶽飛帶兵打仗的能力,他不想冒險……


    等到眾將相繼離開後,曹操又留下了荀攸、程昱商議大事。


    別看曹阿瞞適才是雲淡風輕的樣子。


    實則,他對於荊州那邊的戰況,還是倍感壓力山大的。


    “秦牧這一迴前前後後調集了三四十萬水陸大軍征討荊國,真是大手筆。”


    曹操咂舌不已的道:“有如泰山壓頂之勢。公達、仲德,你們說劉備招架得住嗎?”


    “難說。”


    程昱搖了搖頭道:“大王,荊地險峻,多山川河澤。”


    “荊軍在兵力、士氣、糧草、武器裝備等方麵,雖遠不如魏軍,卻還占著地利。劉備麾下也不乏諸葛亮這樣的智囊。”


    “倘若劉備能忍氣吞聲,選擇據險而守,步步為營,跟魏軍打一場拉鋸戰的話,勝負難料。”


    “畢竟,秦牧動輒這麽多的兵馬,後勤壓力也一定極大,時日一久,先吃不消的人,就會是秦牧。”


    聞言,還不等曹操說話,荀攸卻有了不同的看法。


    荀攸眯著眼睛道:“仲德,依我看,未必。”


    “戰場的形勢瞬息萬變。秦牧這一次南征勢如破竹,不止破了襄陽城,還斬殺了關羽。”


    “關羽是何許人也?他不止是荊漢大將,更是劉備的義弟。”


    “如果劉備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選擇孤注一擲,放棄拉鋸戰,轉而想跟魏軍速戰速決的話,戰敗的一方,一定是荊國。”


    曹操語重心長的道:“這是寡人最不願看見的局麵。”


    “劉備,寡人了解他。此人有梟雄之姿,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心機深沉,他斷然不會被私情所牽絆。”


    “能從一個織席販履之徒,搖身一變,成了稱霸一方的皇帝。”


    “劉玄德的經曆不可謂不傳奇了。”


    “但,不管怎麽說,寡人都不能坐視他劉備就此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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