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長水校尉孟達求見。”


    “孟達?讓他進來。”


    “諾!”


    對於孟達的覲見,秦牧頗為詫異。


    現在秦牧帳下謀士如雲,戰將如雨,文臣武將們可謂是涇渭分明,互不幹涉的。


    這也是秦牧為了避免部下們做大,故而形成製衡的一種手段。


    將領能掌兵,出鎮一方,但是絕不能插手地方政務,以便於形成割據勢力。


    而孟達現在官居長水校尉,秩比二千石,已經是一個大官了。


    但是,實權並不大。


    相較於其他的大將,孟達的長水校尉所部,隻有整編的七百精兵……


    孟達有什麽事情能找到自己?


    秦牧現如今日理萬機,芝麻綠豆小的事情,他可不管。


    “微臣孟達,參見大王!大王萬年!”


    一見到秦牧,孟達就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這廝的處事還分外圓滑。


    秦牧微微頷首道:“子度,不必多禮。坐。”


    “謝大王!”


    等到孟達落座之後,秦牧這才頗為疑惑的詢問道:“子度,你來見寡人,所為何事?”


    聞言,孟達似乎是有些靦腆,嘿嘿直笑道:“大王,不瞞你說,微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但說無妨。”


    “大王,微臣昨日在郊外窺見一美麗婦人,甚是中意,微臣欲納她為妾,還請大王下詔賜婚。”


    “賜婚?”


    秦牧搖搖頭道:“子度,寡人從不做賜婚之事。”


    “你們若是兩情相悅,她若是願意做你的妾室,這事兒便成了,又何必寡人賜婚?”


    秦牧是一個好色之人。


    讓他給別人賜婚,也不是不行。


    但,如果對方是一個美女,這就讓秦牧心裏不太舒服了。


    尤其是孟達這種貨色,竟然能娶美人為妻妾的話,這比殺了秦牧更讓他難受……


    秦牧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睥睨了一眼孟達,又道:“子度,你口中的那個美麗婦人,是有夫之婦嗎?”


    “非也。大王,微臣問過別人了,她是一個寡婦。”


    “那就好。”


    秦牧意味深長的道:“子度,別怪寡人沒提醒你。”


    “任何人,包括寡人在內,絕不能欺男霸女,胡作非為。若有霸淩有夫之婦的事情,國法無情,寡人也不能容忍。”


    “諾。”


    “子度,既然是寡婦的話,以你的身份,娶她為妾,應該不難,何故讓寡人賜婚?”


    聞言,孟達訕訕的笑道:“大王,實不相瞞,此女不是一般人。”


    “微臣已經打聽過了,她是秦宜祿將軍的遺孀,杜夫人。”


    “這秦宜祿將軍屍骨未寒,微臣若是趁此時機,納了他的妻室為妾,豈不是不厚道嗎?”


    “……”


    秦牧眯著眼睛道:“子度,此事休要再提了。”


    “就此打住!寡人有成人之美,但絕不會強迫寡婦改嫁他人。”


    “秦宜祿原本是寡人的愛將,他戰死在了漢中,對待他的妻兒,寡人視如己出,跟對待自己的妻兒一般,你斷然不可有任何非分之想。”


    “諾!”


    孟達不由得低下了頭,心中很是不忿。


    哼!


    裝什麽?


    秦牧,你還不是惦記人家杜夫人的美色?


    我必須先動手!


    有著讀心術的秦牧,也在這個時候,聽取到了孟達的心聲。


    這廝似乎是要圖謀不軌?


    ……


    等到孟達離開之後,秦牧想了一下,便吩咐胡車兒。


    “胡車兒!”


    “微臣在!”


    “派人傳召秦宜祿的遺孀杜夫人過來。”


    “這……”


    胡車兒低下了頭,頗感遲疑,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怎麽還不去?”


    “大王,據微臣所知,杜氏還在守孝期間,不便外出見客,若大王相召,似乎……不合規矩。”


    胡車兒也是粗中有細之人,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


    他知曉秦牧對杜夫人的心思,但是在這個時候,如果秦牧跟杜夫人有染,對他的名聲並不好。


    “備車。”


    “諾!”


    胡車兒這才答應下來。


    秦牧的確是想起來,有這麽一迴事的。


    這個時代,固然民風較為開化,有上古先秦之遺風。


    但,婦女還是較為講究三從四德的。


    丈夫如果過世了,妻子應該為其守靈百日,不得隨便外出,還要披麻戴孝,不能穿金戴銀,花枝招展的打扮自己。


    妻子要為丈夫守孝三年。


    如果是妻子過世的話,丈夫要為妻子守孝一年……


    當然,這樣的規矩,真正遵守的人其實並不多。


    隻有那些沽名釣譽之人,或是真的閑著沒事幹的人會恪守。


    秦宜祿過世已久,但真正下葬還不過百日,所以杜夫人按理說是不方便外出見客的。


    想到這裏,秦牧就讓胡車兒備車,然後自己親往秦宜祿的埋骨之地。


    過了沒多久,秦牧就來到了許都的郊外,一處風水寶地那裏,並見到了杜夫人以及秦朗母子二人。


    由於是守靈期間,所以杜夫人、秦朗要在秦宜祿的墳墓邊上,搭建兩間草廬,住在裏邊。


    母子二人要在草廬中住上一百日,方可算是“功德圓滿”。


    “賤妾秦杜氏,參見大王。”


    杜夫人忙不迭的拉著秦朗向秦牧躬身行禮。


    杜夫人約摸二三十歲的年齡,膚白貌美大長腿,風姿綽約,媚骨天成。


    難怪曆史上的曹阿瞞和關羽都想對杜夫人一親芳澤,現在就連秦牧、孟達都對她有覬覦之心……


    杜夫人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


    正所謂要想俏,一身孝。


    這個時候的杜夫人穿著一襲素白色的喪服,額頭上綁著孝帶,臉上不施粉黛,卻也顯得三分嬌豔。


    “夫人不必多禮。寡人是來吊唁宜祿的。”


    秦牧多看了杜夫人兩眼,便收迴了目光。


    他跟杜夫人見過幾次麵,但是每次見到杜夫人,都有一種讓秦牧較為驚豔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秦牧旋即來到了秦宜祿的墳墓前,站在那裏,看了看秦宜祿的墓碑之後,就接過了秦朗遞來的三炷香,隨後默哀一下,就把三炷香插了上去。


    不管怎麽說,秦宜祿都是秦牧的心腹愛將了。


    秦宜祿早年就跟著呂布出生入死,之後追隨秦牧,也是兢兢業業,不辭勞苦。


    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秦牧不知道給了他多少的恩典。


    以至於秦宜祿最終願意為秦牧獻出了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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