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後世史料記載,明朝時鏢局業務就一度非常火爆,甚至於朝廷的稅銀也會找鏢局押運。


    不是官軍實力不允許,實在是鏢局更有性價比。


    官軍押運稅銀,這一路上是個什麽結局不好說,僅僅是官軍大隊一路人吃馬嚼的就不是個小數目。但是鏢局就不同了,人家早就把各路山頭打點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這一路過去賊兄匪弟的就沒有不給麵子的。


    事實上到了清朝中後期,鏢局業務也逐漸發展壯大。除了替山匪馬賊帶點需要的物資、消息甚至人口,有遇到官兵俘獲山賊高層的事情還會需要找到當地鏢局幫忙打點把人給弄出來。


    “咱們大明朝皇帝如果動用商隊護衛保護,這話傳出去怕是要笑死人了吧?”朱見濟這話說的沒有錯,雖然景泰朝的天下鏢局行業也得到了很大的發展,但鏢局實際的工作也就隻是幫襯一下商隊做個護衛而已,替官府乃至於替朝廷辦差,還沒有這麽誇張。


    “商隊護衛也多是官軍清退老兵出身,用官軍護衛和用百姓護衛不都是護衛嘛~”朱祁鈺話雖然這麽說,實際上心裏也不怎麽認同,聲調都低了很多。


    “嗯哼~父親以天子之尊放棄旗校官軍而選擇商賈隨從,這話傳出去您不是昏君可也成昏君了。”


    “嗯?怎麽說話的態度,我可是你爹。”對於朱見濟那聲鼻孔裏發出來的聲音朱祁鈺表達了不滿,在朱見濟看來這明顯就是想以此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這不正因為是親爹嘛,換作是皇伯父在世我還不一定敢勸呢!”


    “嗯?你小子又在胡謅,你伯父在世怎麽就不敢勸了?”


    “嘿嘿,這宮裏宮外誰不知道,父親才是聖賢天子,皇伯父可是喜歡動用枷號、廷杖,隻信任身邊近侍的。莫說是兒子不敢勸,隻怕是太子也不敢勸吧?”


    “哼!”朱祁鈺聽了也不願意再糾纏這個話題,兒子說的話也算是撓了自己癢癢肉了,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剛才也就是兒子隨口那麽一說,能夠陪在父親身邊多看多學才是正經事,那些江南故地不遊也罷了。”朱見濟的這番說詞多少有些不願意替自己父親背鍋的嫌疑。


    皇帝陛下南巡,走著走著人跑了,一直跟在身邊的皇長子說不知道那是騙鬼。


    “這事就這麽定了。”朱祁鈺似乎看穿了自己兒子的小心思,又或者有自己的打算。


    “你們兄弟幾個陪皇後和幾位母妃好好走走、看看,有娘親的跟娘家走動走動,之後再想見就真的難了。”朱祁鈺這話聽起來倒不像是在說什麽走親戚,更像是交代後事一樣。


    “父親,我們這次出海是不是兇多吉少?”冷不丁朱見濟突然想到一般,開口問道。


    “想什麽呢!”朱祁鈺抬手就個爆豆扇在了兒子後腦勺上。


    “已經有艦隊搜索到了大陸,後麵的船隻沿著線路找過去就行了,能有多大的危險?”


    “海上風高浪急的,當年馬太監沿著海岸線走了幾趟不是也有船隻遇風浪沉沒的嗎?”


    “那是撞上了暗礁,暗礁,不是被風浪打翻的。”大明的寶船扛風浪能力還是頂呱呱的,但是大海中的風險又何止是迷航、風暴、暗礁這麽簡單。


    “父親說的兒子都知道,可我還是擔心這一路上不太妥當。”


    “哦,你有顧慮也可以留下的,相信見深還是會厚待你。”


    “不是的父親,見濟的意思是皇後和母親、唐貴妃以及父親的各位妃嬪,當然還是兒子們的眷屬,恐怕受不了這個罪哦!”朱見濟眉頭緊鎖道:“兒子與兄弟們自小便往各地遊曆,雖然說一直都有侍從服侍,但跟宮裏還是沒得比。”


    “嗯。”朱祁鈺點點頭,示意朱見濟繼續說。


    “可是皇後跟母妃隻怕都是吃不了這個苦的,就這一路舟車勞頓就常常困乏的不過黃昏就早早歇下了,一早去請安時卻常常要近午方起。海上風浪大,據說就算是大船也會搖擺不止一刻也不得停息。若果真如此,這些女眷恐怕還真的很難跟著往海外去哦~”


    聽了朱見濟的話,朱祁鈺一時語塞。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想應該怎麽樣,並沒有想過老婆們的想法。


    “依你之見,你母親是想留下還是會願意一起去往海外?”


    “見濟愚鈍,不敢妄自揣測母妃的意思。但是皇後、母妃以及父親的其他女眷恐怕能經得住海上大風浪的確實沒有幾個哦~”


    “嗯...確實是這個道理。”朱祁鈺欣慰地點點頭誇讚道:“終究還是長大了,知道為母親著想了。”


    “不敢當父親誇獎,就是突然間想到的。其實也是看到固安、和安、欣安她們在舟船上各不一般,所以才有了這麽個想法。”


    朱祁鈺的幾個女兒雖然大了,但並沒急著安排成親。眼下被朱見濟這麽一提突然想到現在還是封建王朝,女兒十八、九歲就已經是老姑娘了。


    “固安她們幾個怎麽了?”


    “禦醫說怡安暈船,其他的幾個姐妹們都沒有事情。”


    “說起來你都成親了,固安比你差不多大小,也該把親事早點定下來了才是。”


    “父親,要不還是再晚一些吧!”


    “嗯?怎麽個意思?”


    “按祖製,咱大明的駙馬是不能當官的。”


    “嗯,有這麽迴事。但實際上正統十四年時我自監國起就任命駙馬都尉焦敬為欽差,之後也對有能力的駙馬委以差使,不能說完全是照祖製了。”朱祁鈺明白朱見濟所指的意思是大明的駙馬爺沒有可能正兒八經做官,所以大明但凡有點野望的青年才俊都不會願意尚公主、郡主。


    “可是父親,您不是已經要將大位傳給太子了嗎?太子是不是會繼續按父親定下的例製實施還不得而知。就算是繼續執行,固安、和安幾個的駙馬也是景泰駙馬呀!”


    “兒子並沒有要針對太子的意思,隻是覺得如果幾個姐妹如果確實可以出海,不如到海外再覓個如意郎君,又或者是願意出海的大明臣子中有出眾的不妨招為駙馬,總比留在大明更為妥帖。”


    對呀,隻顧著自己的宏圖大業,卻忘記了自己女兒們的終身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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