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是抗拒的,但還是沒能忍住下半身的需求。


    一番操~作之後,朱祁鈺喘著粗氣顫顫巍巍抖著腿重新躺迴到躺椅上。真是個累人的活計,雖然已經想克製了但身體根本不受控製。


    老夫老妻了,按說其實早也該沒有了那麽多的誘惑才是,何況一起睡過都上了小十年了,早也該沒有了那份肉欲才對。難怪說龍天生淫性,自己如今是真龍天子,所以才會有這麽多需求…吧?!


    曾經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扔進人群裏都不容易被人找出來的普通人,有幸借屍還魂享受了一把帝王至尊享受,那顆躁動的心其實根本壓抑不住。別說是戒色了,口腹之欲也一樣戒不了,隻好動用皇帝的特權以後世的知識滿世界搜集各種補腎…補身強體的靈藥、食材了。


    經過一番衝動地激情之後朱祁鈺心情恢複了平靜,眉頭再次擰了起來,對於心中壓著的石頭還是很難釋懷。


    千年來形成的皇權思想已經牢牢住進了中國所有老百姓的腦子裏,深深地紮下了根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努力就可以移除掉的。


    自古就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說法,而拉皇帝下馬目的也很單純,就是因為“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而已。中國在世界上都很特立獨行,更朝換代一定是一場血雨腥風,前朝的皇族、王室大多都會掉了腦袋,否則新皇帝的位置總感覺不安穩。


    而往西邊看,貴族就是貴族,隻要不是當場戰死頂多也不過是流放而已。流放,就還有翻盤的機會,又或者子孫還能繼續是貴族享受一出生就優渥於普通人的地位。


    所以這才是歐洲人野蠻未開化的佐證!


    想想中國在什麽時代是貴族可以一直享受特權的?周王朝,還是西周時期。東周之後貴族就不再是不能宰的對象了,更不用說到了秦朝時大澤鄉那兩貨喊出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種口號,從此徹底改變了貴族不能被打破的傳統。


    貴族盤剝,不滿就宰了便是。之後…攀登上貴族寶座的新一批人自然開始替代了原本盤剝者的地位。


    後世能夠一直存續下來的貴族王室隻有少數幾個通過君主立憲製才能夠得以一直傳承,因為無論國家出了什麽錯都不是君主的錯,至多是首相或總理等閣臣犯下了大錯,隻要推翻他們就行了。


    同時為了得到天下人的認可還一定要得到君主的承認,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倒閣甚至政變、軍變的合法性。讓君主立憲率先在大明開花結果,為了能夠讓明朝皇室能夠一直延續下去,為了能夠確保華夏文明不再遭受異族殘酷殺戮,在大明推行君主立憲製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此之前必須要先進一步開化民智,加強民權思想…又或者通過資本主義來推動?


    朱祁鈺腦子裏正盤算著該如何推動進一步發展時,引來了杭氏的不滿嗔怪:“爺這是乏了?奴伺候爺先歇下吧?”


    才辦完事情就皺著眉頭閉目沉思了,這怕不是煩了姐妹兩個了?真真的拔鳥無情!


    可見宮裏人多了就不是什麽好事情,曾經在潛邸時哪有過這種待遇?怎麽不得再來折騰個兩、三次之後好好溫存一番再依依不舍地分開。那會的黏乎勁,真得是兩人的體液粘到一起讓人感到不適了才會分開的。


    “嗯…沒事。”朱祁鈺睜開眼勉強笑笑,也沒在意杭氏的不滿眼神。


    已經身為靜妃的前紫虛小道士已經處理好了戰場,吩咐內侍又打來溫水替朱祁鈺淨麵擦手。


    “讓人捎個話給宮外麵,讓府裏人注意些,莫要生出事來。”朱祁鈺想了想還是吩咐杭氏道。


    “爺這就多心了,奴可是從來就不準家裏人在外頭敗壞爺的名聲。”杭氏不明就理,還在為朱祁鈺短暫冗奮過後顯出來的冷靜而不滿。


    “嗯…朕對杭指揮是放心的,下麵人也要約束好。”女人太多了,也不能個個家裏麵都叫老丈人,何況自己是個皇帝。杭氏的父親在朱祁鈺的嘴裏就成了那個叫杭啥啥的帶俸指揮了。


    汪氏的父親都沒有封爵,當年嫂子錢氏的父親在正統年間也沒有封爵,杭氏的父兄就更指望不上了。


    “這是怎得了?”在杭氏眼裏的朱祁鈺更多的時候就是一匹種馬,逮哪就要在哪上身的那種。偶爾有顯露沉穩的時候但也不會擺出這麽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叮囑宮外的家人要安守平分之類的鬼話。


    “莫不是唐妃那?”在杭氏看來,汪皇後家人自然安守本分,而朱祁鈺曾經的一些手段杭氏甚至家人都有參與,自然知道朱祁鈺的手段夠黑,賞賜不斷的情況下也是約束家人的,難不成新晉的唐妃家人有什麽不妥?


    “想到哪裏去了?”朱祁鈺被這一句給問笑了“唐妃父親才領了帶俸指揮的差銜,能有什麽。”


    “我就是對那些‘官本位’思想的衙門老爺們不滿而已。”稍一頓後,朱祁鈺還是說出了這句話來。


    “‘官本位’…‘思想’…?”話也不難理解,稍一過腦子杭氏也大概知道了其中的原委。


    “爺這話說的可稀奇了,天下間千百年來可不都是這樣的嗎?小民要聽話,不然官老爺是要打板子的。當官的要是不能體察聖意,那可是要被治罪的。”杭氏說的簡單直接。


    確實是千百年來的規矩,當官的在老百姓麵前可不就是趾高氣昂的模樣嗎?莫說官老爺了,便是民間一小吏也是用鼻孔看人的。


    “這不對,這與我想打造的休明盛世是不一樣的。”朱祁鈺看起來有些激動。


    “爺~奴雖沒讀過幾本書,可也知道‘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這般詩句。當今天下百姓耕者有食,織者有衣,朝廷設置醫館、學館遍布全國,這已經是難得的盛世了。”杭氏不以為然地說道。


    “若不是爺這般操持,莫說咱景泰一朝,便是曆朝曆代又有誰能想到向交趾、緬人那瘴瘧之地竟然能有那麽許多糧食。雖然損耗不小,但也解了我大明近年缺糧之危…”


    “還讓那些鼠目寸光之輩看到了收複西南的意義。”沒等杭氏說完,朱祁鈺補了一句。


    “就是如此,這還不是爺的眼光獨道。”杭氏順著話頭又接了一句。


    “嗯…”這個問題朱祁鈺倒也沒有過多糾纏。


    南越之南,謂之越南,因為地理環境造成了植物瘋狂生長得天獨厚的氣候環境。後世分為多個小國的地頭上現在還算是比較統一,因為普遍更窮,人民文化水平普遍更低,缺醫少藥的現象更為嚴重。


    初期景泰朝還想使用瓷器、絲綢這些物品與交趾、緬人交換糧食,後來發現使用一些中成藥、鹽、茶進行交易的效果往往昜好。除此之外再利用廣州水師使用絲、瓷等物品與蘇祿蘇丹、麻逸、古麻剌朗(今菲律賓境內)、滿剌加(今馬來西亞)等國進行交易,勉強補充足了一些糧食缺口問題。


    “這都不算是什麽,如果官吏得力,這些問題早就該被發現並且向進行提出解決方案,而不是由朕來吩咐的。”朱祁鈺這話就有些昧良心了。


    大明正統皇帝陛下有多麽英明睿智這是有目共睹的,在他當政期間國家走下坡路簡直就可以用策馬狂奔來形容,朝廷百官也不過就是個裱糊匠的功能而已,真沒什麽可能解決根本問題。


    更何況沒有他朱祁鈺後來者的金手指加持,現在的人誰也不懂太陽黑子造成小冰河期影響植物生長造成糧食減產這個問題。


    好在都過去了,靠著草原上的肉食補充,放開了部分江河湖海的禁令,還能夠通過往境外批量采購一些糧食也沒有使大明朝的糧食危機造成有大量人員因凍餓而減員的現象。


    “興伴伴從遼東呈來的奏報中夾帶的私貨你也看過,瞧瞧這天下都成什麽了?”想到下麵官吏做事的態度朱祁鈺的火就不打一處來。


    “那個叫什麽‘薑老太’還是‘薑老爺’的什麽醫館,如果那也能叫醫館,怎麽官府就查辦不了呢?這分明就是懶政,是怠政,是玩忽職守!”


    對於朱祁鈺的怒意杭氏和一旁的紫虛都清楚的感覺到了,朱祁鈺雖然不是那種喜怒不形於色的君王,但也不是那種暴怒到時不時要大發雷霆還要宰幾個人才能消氣的魔鬼皇帝,看樣子對於下麵官吏的作為是真怒了。


    興安的信函確實也過了杭氏的眼,乍一看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就是有幾個小民因為求醫心切被人騙了幾個錢而已。那點小錢莫說是現在自己身為大明朝的皇貴妃根本看不上眼,就算是曾經待嫁閨中時……也還好啦~


    幾個小民而已,實在不理解朱祁鈺哪裏來的這麽大火,莫不是寵信興安所以要為興安出頭?不能呀!自己這位爺的這點稟性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莫說是內侍還是外臣,甚至在他身上唱詠鵝的又有誰真正能得了他信任可以到這種地步。


    “要知道唐朝的李二就曾經講過水與舟的典故,萬萬不可輕視了小民的事情。百姓苦呀,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不容易攢點銀錢想治個病還被人給騙走了,而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地方官吏有案不辦造成的。”中國文化曆史悠久,其法治也是如此。


    最初時律法是寫給神而不是給人看的,小民做事情違不違法自己根本不知道。統治者這麽做地目的也可以理解為就是希望老百姓墨守成規,不要有任何創新的想法,容易統治。


    經過千年發展之後律法逐漸褪去了那一襲神化的青紗,隻是執法者卻仍然一副高高在上要接收人間香火,根據貢品決定是否“賜福”給人間一般的嘴臉讓人著實看了惡心。


    “自從繼承大統以來我就不停的為天下官吏加俸增祿,就想求一個牧民官能夠認認真真為人民辦事,規規矩矩做好自己的本分,怎麽就這麽難呢?朕用高官厚祿還買不來讀書人一片愛民為民之心嗎?”朱祁鈺的臉是越來越冷,看起來有些趨於暴躁的模樣。


    正在這個當口上已經將室內收拾停當的靜妃紫虛輕輕來到朱祁鈺身後,雙手輕輕搭向肩頭用朱祁鈺喜歡的力度輕輕捏起了肩。


    “陛下說的,奴婢大概聽懂了一些。奴婢自小入了宮,家裏人都失散了,全憑靜慈先師庇護才能有了今日安定。迴想往事,或與先師常念及的人間不平事之意相仿。”紫虛平日裏基本不插嘴杭氏與朱祁鈺的對話,哪怕就是朱祁鈺專門宿在她宮裏一夜恐怕也說不上十句話——單音節重複的字不算哈~


    “奴婢曾聽爺講著天下間官吏要都能夠以人民為公,要將聖賢書讀到心裏去,真真的要做到一心為民,怕是不成的。”


    “哦~這話是怎麽說呢?”相比起來朱祁鈺更關心是什麽讓平日裏幾乎沒什麽話的紫虛願意主動開口說話,甚至主動談及政事了。


    “往事奴記得不清楚了,依稀記得一年遭災,四鄰八鄉都出來逃災。一日奴與家人走散了,隻知道哭,就這麽糊裏糊塗被旁人領著跟大隊繼續逃難。”


    “約摸走了兩、三日…也記不得了,就被一戶人家收留。之後不久就被送進宮裏了。”紫虛說這話時似乎無風無浪,但是朱祁鈺能夠感受到紫虛在心底裏壓抑自己的悲慘命運。


    地方上遭了災,那麽地方官府有沒有及時預計到,有沒有及時安排請旨賑濟,以及賑濟是否到位都存在問題。


    如果做到位了,那麽紫虛很明顯就不會跟著家人追隨大隊鄉親一起穿州過府的到處逃災求活了。


    宣德、正統年間雖然各地也都有招撫平民,以於謙曾經巡撫的山西、河南而言其效果還挺不錯。但實際上這也隻是冰山一角而已,隱藏在下麵的部分有多少根本無法得到有效統計。


    而紫虛在這種情況下能夠活下來的原因可能也正是自己樣貌救了性命,能夠以此“幸運”投到了某個女戶家中。女戶家舍不得將自己家的孩子交給朝廷,正好收留個年歲相仿的姑娘交上去頂了差。


    “走了幾日,穿州過府的隻怕各地都是緊閉城門,唯恐惹禍上身。如果能有些糧食賑濟可以活下來更多的人才是。”身為後來人,朱祁鈺當然知道大災麵前首先是身體較差的老弱扛不下住,然後是婦女最悲慘,最後男人也得不下什麽好來。


    “那官府為什麽不施粥救濟?”杭氏插嘴問了句有些白癡般的話。


    “還不是‘各家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了,官倉裏的糧食要動用得向上請旨,斷然沒有為了不相幹的旁人動用自家官倉的道理,就算官府敢擔責,當地的豪紳也不願意。”朱祁鈺陰沉的臉更顯黑了。


    “這又與豪紳何幹?”杭氏又似乎無腦的問了一句。


    “唉……”朱祁鈺欲言又止。


    “娘娘不知,此時豪紳正好低價買人。”紫虛朝著杭氏微微頷首後說道:“往日裏不論田地、人口都輕易得不到的,大災之年卻隻肖不到十之一、二便可盡數買下了。”


    “是呀,逃災時家裏值錢的也都帶在身上,先是銀錢用光了拿寶貝換,再就賣兒鬻女了。彼時隻肖一個野菜團子便能買個丫頭了……”


    “可大明不準人口買賣…”話問到這裏,杭氏自己都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


    大明朝不準買賣人口,所以盛行拜幹爹的風氣,實際上這個幹爹是個什麽鬼隻有自己知道了。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難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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