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一鍋燉不下……”


    “噗……”聽朱祁鈺教孩子念書得要有一顆強大的心髒,和女性足夠的矜持才行。比如杭氏,就是不行的。不過聽朱祁鈺念了句《莊子》裏的文句就毫無形象一口茶噴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朱祁鈺連忙快走兩步為杭氏輕輕拍打後背,想要緩解杭氏因為嗆了茶水而咳嗽不停的感覺。


    “這是怎麽著了,吃個茶也能把自己給嗆著了,莫不是茶湯燙了嘴。”朱祁鈺明知故問扯著蛋,想要緩解難堪,反而讓杭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隻惡狠狠瞪著朱祁鈺咳個不停。


    幾千裏大的鯤,可不是一鍋燉不下不是。莫說一口鍋,一萬口鍋,百萬口鍋也是萬萬燉不下的。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的杭氏拿朱祁鈺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苦口婆心勸著朱祁鈺身為皇帝要有個皇帝的樣子,更不能在自己兒女麵前這麽不著調。這孩子教壞了,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同,為人父母哪能這麽隨性了。


    “咦~明明是你剛才說《山海經》都是荒誕不經的內容,這莊子的《逍遙遊》又何其誇張?”對於《山海經》,朱祁鈺並不陌生。


    後世有人觀點認為《山海經》是《山經》、《海誌》兩本書為基礎編撰而成,內含地理、人物、珍禽異獸、礦脈和各種藥材的奇書。


    留存到明朝的山海經已經是殘本了,即便如此也仍然有三萬餘字的篇幅,記載國家四十餘個,五百多座山、三百多水道,一百餘曆史人物和四百餘種神怪異獸。


    對於人物的考證可以說已經無據可查了,但是對於山川、礦脈和部分異獸的記載在後世是得到了認證的。


    比如說人麵鳥身就有人認為是企鵝,而犰狳的形象描寫和發音則是明確經過後人確認的美洲異獸。更不用說北美大陸上的幾條山川、礦脈被人直接用兩條腿丈過了個遍,也不知道磨壞了多少對鞋。


    也不知道是不想與朱祁鈺做無謂之爭還是真的就被魔法打敗了,杭氏嘟著嘴氣唿唿的不願意再就這個問題展開。


    “爺怎麽說怎麽是就好了,隻是不準教見濟、見灝讀什麽《山海經》便好。”


    看著杭氏的樣子,朱祁鈺不以為然。隻要不在你麵前教就好了,大不了帶去朱見深那裏一起教。我還想著兒子們早些到達美洲大陸,早些占領那些美麗、富饒的土地不比在亞歐大陸上打生打死省事嗎?


    印第安人強大,也弱小。美洲大陸野獸橫行,也稀少。相比起中華大地上人們的生育速度而言,地球都太小了,資源都太少了。既然資源少,幹嘛要留給愚昧無知、貪得無厭的白人來占領?那豈不是太過暴殄天物了!


    “行行行,愛妃不準便不準。那愛妃,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念《詠鵝》了,要不一起?”


    “爺這話說的可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奴怎麽不記得有跟爺一起讀過《詠鵝》……”話沒說完,正準備調侃朱祁鈺是不是在跟哪個異族女子深度討論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時念過的詩篇算到自己頭上時,突然發現朱祁鈺的眼神又開始一如既往齷齪起來。


    “爺……這青天白日的,莫鬧……”雖然之前不理解,不代表不能理解。瞧這色眯眯的眼神就不會離開褲襠裏那點破事。


    “哎~這是什麽話,我們又不是白日裏沒做過。再說了,這麽冷的天不做點事情身上難免有些涼嗖嗖的。”說著,朱祁鈺又賤笑著向杭氏靠了靠。


    說的是,這麽冷的天還要幹那事,真是想都不敢想。要原來,稍有不小心可就要感冒了,這幾宮裏配了新式炭爐取熱水也方便了。


    原本還擔心有炭氣傷身子,沒想到支愣個管子將炭氣排出屋子就能解決這個問題。千年以來居然就沒有人想到這麽簡單的解決方法,一直以前燒炭都是窮人家無可奈何的辦法,京城旁的煤山稍稍幾鋤頭下去掀開黃土就能挖到煤炭,有了這利物解決整個京城百姓好些年過冬的問題就簡單了。


    朱祁鈺要用強,杭氏當然不敢反抗的。這要是反抗了,可不把朱祁鈺的獸性更激發出來了,用不了一個時辰宮裏就能傳開了,自己臉可就沒法要了。


    老夫老妻了大家都熟門熟路的,配合起來也是順暢得很,雨歇雲收後朱祁鈺有些慵懶的壓著不肯起身,被杭氏幾次催促才不情不願的翻了身。


    “爺如今有那麽多美嬌娘,怎麽還惦記著我這半老徐娘呀!”杭氏嗔怪道,到底是在宮裏麵白日宣淫,雖然不會因為伺候的人打個熱水引發宮裏熱議,但是比起更年輕的姑娘們杭氏心裏還是發虛的。


    大明朝十四歲的姑娘成親生子的不在少數,所謂最好年齡也是“二八芳齡”,而自己伺候朱祁鈺已經有幾年了,何況還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自己皮膚鬆馳自己心裏還是清楚的。


    “別淨想那些沒用的。”朱祁鈺雖然對於遼王一係那種連自己姐妹、女侄都不放過的種豬很不滿,但是對於做種馬還是不排斥的。好吧,種豬、種馬其實沒什麽太大差別,但不影響朱祁鈺鄙視遼王一係。


    “宮裏是添了不少人,但是你們姐妹倆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會輕易被動搖。好好為我生孩子,相夫教子是正經事,那些庸脂俗粉隻是我籠絡異族的手段而已。”雖然這話明明就很假,杭氏聽了還是很高興。


    這個地球上的雄性動物為了繁殖選擇了一些模式,除了螳螂那種獻身的,海馬那種自己帶孩子的,更多的是占有!


    更多的占有雌性,占有更好的雌性。


    原始社會時期男人們會挑選強壯的婦女,因為生存不易,隻有強壯的婦女才更有可能帶大孩子,讓男性的基因傳承下去。


    而當物質比較豐富時,有了剩餘價值有了社會積累時,掌握更多財富的男性開始傾向於滿足自己的視覺審美。到了明清時代,對於女性的審美開始有些往病態美偏斜。


    全毫無疑問,更多的占有還是雄性的原始欲望。此時的朱祁鈺身為大明皇帝,手握百萬雄師自然不會跟弱小民族過於客氣。


    雖然朝臣們反對很激烈,但最終沒能拗得過朱祁鈺,明軍駑炮範圍內的各地異族部落、土司都沒怎麽猶豫就獻上了家族中最漂亮、血統最高貴的年輕女子供朱祁鈺這個狗皇帝糟蹋。


    如果讓大家知道這個狗皇帝禍禍完自己家的掌上明珠之後還要一肚子委屈,怕是要引發一輪新的天下叛明勢頭來。


    “宮裏還養著那麽多個太子側妃也不是個辦法吧?”杭氏試探性問道。怎麽看都怎麽覺得這是朱祁鈺給自己備的小後宮群。


    “還記得我說過的天下很大嗎?”朱祁鈺手不老實,但不妨礙自己腦子清晰。


    “記得,爺曾講過宋之中國實際隻是偏安一隅而已,即便是宋太祖最強時國土也與盛唐相距甚遠。”杭氏輕聲迴複著,腦子裏想到的是朱祁鈺曾經拿大明朝調侃,國土麵積與蒙元也差了一大截啊!


    “蒙古自成吉思汗去逝後,其所得天下分為數份。所謂蒙元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如果是蒙古盛時,紅巾軍又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打敗蒙元恢複中華呢!”


    “除蒙元勢力之外,原本蒙古勢力分出了欽察汗國、察合台汗國、窩闊台汗國、伊兒汗國這四大汗國,每一個汗國的土地都有大明這麽大。”那是多大的一塊土地,朱祁鈺想想心裏就饞。


    “竟然有這麽大?”雖然杭氏對於朱祁鈺還不老實的手有些惱了,但是一聽到蒙古這麽大的國土範圍還是吃了一驚。這麽大的國土範圍加上塞外的廣闊土地,那豈不是說隻要蒙古人聯合起來縱馬南下大明朝就隻能像自己現在這般模樣予取予求而已。


    內侍很快端來熱水要為兩人清理,被朱祁鈺打發開後再次翻身上馬又要縱橫一番。“天下土地之大遠比大明朝堂之人認知多出無數倍,我又為什麽要將眼光局限在這塊土地上?我這一代拿不下這些土地,就讓子侄們去拿下來就好了。”


    “爺…不行啊爺……”也不知道杭氏想表達的是不能荒淫無度還是對於朱祁鈺想要興起兵禍提出反對意見,都被朱祁鈺給搶白了一通。


    “有什麽不行的,我大明富甲天下,百萬雄師召手即得。寇要戰,我便戰,寇要和,我便兵不血刃以商賈之術取其城邦。這天下,隻有我大明朝才能統治。”


    杭氏再想說什麽,已經被朱祁鈺給堵住了嘴,發出的也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了。


    大明朝所處的時代真的很不錯,即便再往後二百年其實也還是有很長一個時期是能讓中國稱霸天下的時代。可惜,統治者的思想過於局限,配合上愚民政策使得國家和民族最終掉入了深淵。


    跟杭氏談論天下大事其實還是一個很讓人心情愉悅的事情,杭氏不僅會附和,還會適時提出一些問題。這一點無論汪氏還是現在那些甜心小妹妹都沒辦法替代。


    何況杭氏還參與過朱祁鈺布下暗樁的工作,現在家族裏也還有一些人以會昌伯府的名義與三張等人保持著聯係。


    隻是與杭氏聊久了,難免有些費腰,看樣子至少得來兩個大腰子燉半斤枸杞才能補得過來。


    “爺這麽為國操勞,天地有知,祖宗有靈,知道了都要稱讚爺一聲的。隻是可惜了……”杭氏所說的可惜是什麽朱祁鈺當然知道。


    “不可惜,這個位置留給他兒子坐,這樣天下人才能為我所用。”朱祁鈺不在乎。


    朱見深還小,隻要朱祁鎮不複辟那麽自己幹個二十年不成問題。二十年,四十幾歲的人連後世參選國家領導人的年齡資格都達不到,可在封建時代卻是已經統治國家幾十年的人了,這還不夠牛逼的嗎?


    等到四十幾歲了,心性也該平和些了,正好趁著自己能動時滿天獵豔……滿天下巡視一番才對。還要為子孫們分封下土地,為大明朝建立更多藩屬國、附庸國才安穩。


    將來的天下隻有一種人可以爭霸,那就是黃種人。如果一定要給這種人再精細化,那就隻能是朱明血統的人。


    黃金家族?不是說不好,金鑲玉不是更好嗎?金包玉也行啊!漢人多是以農耕為生,對於放牧這種事情似乎從心底裏還是排斥的,如果能夠與蒙古人徹底捆綁在一起,在冷兵器時代得到馬背上的民族加持,讓天下人重溫所謂的“黃禍”就不遠了。


    隻不過這次,黃種人來了可就不會走了,會永遠留下來,讓金發碧眼黃皮膚混血人種充滿整個大地。


    聽了朱祁鈺的話,杭氏心中仍然難免有些不舍得:“爺身為天下之主,豈有兒孫不是皇帝的道理?大兄都已經避位了,太子易主也是應當應分的事情。”


    “嗯?不行,這事不要再提了。”朱祁鈺不願意讓子侄在亞洲大陸上耗費太多精力爭鬥:“隻要大兄不惹事,太子位置就是見深的,這事不能變。”


    “那還不簡單……”杭氏話才說到一半,看到朱祁鈺不悅的目光投來連忙收住了話頭。朱祁鈺真生氣了,不老實的手都停了下了動作。


    喚來內侍為自己整理過後,朱祁鈺的表情才緩和了過來:“好好培養見濟、見灝,天下之大不要隻盯著眼前。男子汗大丈夫,何不縱馬天下,隻盯著父祖基業算是怎麽迴事?”


    “是。”杭氏雖然話這麽說,可心裏卻不這麽想。杭氏比朱祁鈺更聰明,無論是現在的還是之前的都不如杭氏聰明,不然杭氏怎麽會連續生了兩個兒子呢,基因作怪。


    雖然因為知識麵的差異無法與朱祁鈺相比, 但是不影響杭氏開動聰明的腦袋為自己兒子謀劃出路。“來人,筆墨紙硯伺候。”


    日不過三,這是朱祁鈺堅持的原則。


    既然已經折騰過兩次了就不要再貪歡了,雖然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談什麽固本培元有點早,但是過度放縱還是不適宜的。


    天還沒有暗,朝裏的事情都大臣們負責處置,沒有緊要的事情現在幾乎沒人願意在這個年輕的皇帝麵前晃悠,免得顯自己太蠢了。朱祁鈺有些無聊,決定繞兩步去看下皇後和自己的兩個寶貝女兒了。


    皇後已經多日未見了,更不用說兩個孩子。一個男人,正在自己事業的上升期時常常沒空見自己的老婆孩子那是正常事情。至於宮裏的其他女人……那是事業的一部分,與老婆豈可同日而語?


    就算想要同日而語,這個性子剛烈的老婆也不配合呀!


    “父親…父親來了!”正在玩耍的固安公主看到朱祁鈺安步當車一步三晃走了過來,咯咯笑著跳過來撲進朱祁鈺懷裏。


    才三、四歲的年齡,正是孩子天性展現的時候。皇家的孩子也是孩子,自從朱祁鈺吩咐工部將滑梯、搖馬一係統玩具折騰出來送進宮後,無論孩子還是大人的生活都多了些樂趣。


    冬日裏大雪覆蓋住了宮裏的一切,無論金殿的龍首簷還是禦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拉著的雪爬犁的小犛牛偏過腦袋望向這父女兩人大唿小叫的在宮裏完全沒個正經人形象。


    聽到唿喚的汪皇後連忙踩著木屐帶著宮人迎了出來,見了朱祁鈺連忙福了一福,便拉過固安責備道:“父親有朝政要忙,莫要打擾。”


    “無妨,今日便是無事這才過來看看的。”朱祁鈺抱過固安在紅撲撲的圓臉上嘬了一口,惹得固安又一陣咯咯大笑,前仰後翻的讓人擔心閃了身子。


    固安還是被汪氏接了過去,放迴了地上讓自己跟著眾人進了寢殿。


    “爺近日不是公務煩忙嗎?幾次打發小鄧子到前殿都說陛下忙到焦頭爛額呢!”


    朱祁鈺偏頭看了看一旁的小宦官,此時正心虛的斜眼望向自己這邊,又腦袋一縮躲過了目光。這小宦官怕是自己編了個瞎話哄了皇後吧?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假的真不了。


    “也沒什麽忙的,就是南方諸部族獻了美女入宮,說是要與大明皇室聯姻後永結秦晉之好。這些日子除了年齡、身份適宜的都拜托太後養在南宮,為太子調教側妃之外,朕每日裏都忙著臨幸那幫異族女子呢!”


    一句話,大方承認。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養了一幫女人,天天忙著跟她們鬼混呢!


    “哦~這麽說,陛下也確實忙於朝政了。”


    什麽玩意兒?沒聽懂還是?我在你眼皮子底下睡別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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