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裏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麽東西,莫不是手上沒個輕重, 下手下重了, 讓她壞了腦子, 才說出那些話來?”季景霄之前說給劉氏吃了些好東西, 可傅安瑜也不是個蠢的, 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好東西, 隻怕不會簡單, 因此等到兩人走到僻靜之處時,傅安瑜才略微壓低了聲音,開口問到。

    季景霄倒是對於傅安瑜的態度有些驚訝, 雖說自己沒想著要隱瞞,但也沒想到她接受的這般迅速, 雖然有些驚訝,但對傅安瑜的接受程度如此高, 還是非常開心的。

    “不過是一些安神的藥物罷了, 母親素來淺眠, 而婚宴曆來就是主張熱鬧的, 何況昨夜是公主大婚,更是熱鬧非凡的,我怕母親被驚擾, 夜裏也不得安寧,就讓人給母親準備了一些, 看來這藥效不錯, 下次有需要的話可以多用用。”話落, 季景霄想了想又趕緊說到:“她腦子壞了這件事情可與我昨夜下的藥沒有關係,她那腦子原本就不怎麽好使的。”

    語氣急切,生怕這件事與自己扯上什麽關係,被傅安瑜誤會了劉氏是因為自己,腦子才變得那般不好用了。

    見著季景霄如此急切的模樣,傅安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下藥這種大不敬的事情一點都不避諱,卻對腦子好不好使這種不著邊際的蒜皮小事如此較真,大概也是這天下獨一份了。

    兩人玩笑之餘,傅安瑜終於抽了個空,想起來正事,斂了斂笑意說到:“好了,先不說這些了,你把季家的事情給我講一講吧,以免我之後遇到事情還一腦子的糨糊不明所以。”

    雖說之前皇帝就已經命人仔細打探了季家上上下下的底細,最後這些東西定然是被送到了傅安瑜的案上,隻是這中間到底隔了有些時日了,而且依今日的所見,傅安瑜覺得有必要再讓季景霄說一遍才好。

    一些基本的情況季景霄也就不再多說了,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道:“祖母做的事情一般都是為了季家,隻要不損害季家的利益,她是不會多說什麽的,你是皇上寵愛的公主,因此她不會容許劉氏做出惹你生氣的事情。而劉氏她有個兒子,小我幾歲,名叫景霖自從生下來就被父親帶在身邊教養,對外說是想要好好培養,不過我估計他是覺得以劉氏的腦子,養出來的孩子也多半是個沒腦子的,因此便索性帶在身邊,母子兩個相處的時日並不多,所以感情並不深厚,雖然感情有些淡,不過到底是生了個兒子的,況且劉氏的娘家依舊頗有威望,所以隻要她沒有惹下什麽滔天的大禍,祖母是不會讓她有什麽事情的。”

    說完這兩個人,季景霄就沒再說話,傅安瑜有些奇怪,才說了這老太太與劉氏,還有那公公沒說呢,有些疑惑的問到:“公公呢?”

    季景霄沒有立刻就迴答,隻是皺起了眉頭,抬眼朝著季何遠平日裏最常呆著的書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才開口淡淡說道:“這麽多年,我也沒有弄明白父親到底是如何想的,他厭惡劉氏,從來與她都是冷淡如冰,可也不會對她做什麽,對她做的事情都好像看不見一樣,可他明明都是知道的。”

    這一番話,不過寥寥幾句,傅安瑜就清楚的知道了季景霄在這偌大的季府,該有多艱難,才能平安的活下來,並且這般優秀,這般強大。

    傅安瑜沒有說什麽,隻是默默的握緊了季景霄的手。

    此前歲月,你我未相識,往後種種,我定然站在你身旁,無論是人心險惡,還是人間遼闊,我都在。

    ……

    夜裏,季景霄見著新婚妻子在燭火之下嬌美異常,心中隱隱有些按捺不住,隻是還沒動手就被傅安瑜一個眼神製止了。

    明日一早兩人就要去季景霄的外祖家,就季景霄那個見著肉死不撒嘴的樣子,傅安瑜可不敢由著他亂來,不然指不定明日就要在眾人麵前跌了麵子,這沒麵子和委屈季景霄一夜,怎麽想都要選後者。

    所以理所當然的,季景霄委屈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直到馬車拐進了衛府所在的大街,季景霄還是一臉的提不起精神,傅安瑜瞧著,想也知道他在鬧什麽別扭呢,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能哄著:“馬上就要到了,你把你的笑臉擺出來,被人瞧見了,還以為我蠻橫任性,欺負你了呢。”

    季景霄接過話頭,悶悶地說到:“可不是欺負我,成親才兩天,公主殿下就不管駙馬了,兩個人就分被而眠了。”

    “……”鑒於成親當晚的情況,傅安瑜昨夜裏覺得季景霄沒那麽可信,所以就直接讓下人又拿了一床被子來,“那為什麽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們倆蓋著一床被子。”

    那床被子根本就沒有什麽用,傅安瑜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季景霄緊緊的摟在懷裏,兩個人之間隻有身上的兩層薄薄的中衣布料罷了,傅安瑜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季景霄身上的滾燙。

    “夜裏多冷啊,我怕你踢被子著涼,來照顧你啊。”季景霄一臉我為你著想。

    “呸。”

    進了衛府,所有人都很和善,傅安瑜覺得這兒呆著可要比呆在季府舒心。

    衛家舅母許氏為人直爽,傅安瑜覺得這人比較好相處,她在鄉野之間生活了這麽多年,那些人心的彎彎繞繞,實在是玩不清楚,還是喜歡那些性子爽直一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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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看的沒有錯,舅母這人性子最是直爽,雖然直爽,但是卻也粗中有細,是個聰慧的人,舅舅最怕舅母了,他那些小心思,從來都瞞不住舅母,很快就被舅母發現,然後他那些小心思小算盤就隻能打消了。”季景霄掀開馬車簾子朝外頭看了看,發現快到霧隱樓了。

    “舅舅與舅母看著挺恩愛的啊。”

    “是啊,他們二人成親這麽多年了,一直都很好的。”季景霄拉著傅安瑜的手輕輕撫著,“要到霧隱樓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坐一會兒?”

    “好啊,好久沒來了,我都快不記得霧隱樓的點心是什麽味道的了。”

    進了霧隱樓,小二見著老板,連忙上前招唿,不過季景霄揮了揮手,沒讓他跟著,隻說:“去備些茶水點心來。”

    小二恭敬退下了,季景霄和傅安瑜兩個人就一起去了三樓那個不對外開放的包廂。

    傅安瑜覺著有些犯困,就直接去了屏風後頭的小塌上小睡一會兒。如今天已經有些涼了,季景霄見傅安瑜就這麽合衣躺了上去,搖搖頭歎了一口氣,去櫃子裏頭拿了一床薄毯出來,給她細細蓋上了。

    恰好這時候外頭有人敲門,是掌櫃的聲音,想來是之前吩咐他們查探的事情有消息了,季景霄過去開了門,讓掌櫃進來。

    掌櫃手上端著一個大托盤,裏麵是一疊精致點心和一壺熱茶,在桌上擺好了,才躬身站到一側,將手下查探到的消息與季景霄一一說了。

    原來是之前太子中毒一事,太子妃挖出來不少潛藏在暗地裏的細作,借著他們,一路查到了京城之中的一家名叫歡宴坊的樂坊。

    “樂坊?”季景霄眯了眯眼睛,“這歡宴坊背後的人是萬方原?”

    “主子猜的沒錯,歡宴坊背後的人的確是萬方原,同他們在江南的做法差不多,隻是京城中各方勢力都在,他們隻做熟客生意,那些熟客帶生課,這些都是京城中或有名望,或有家世的人。”

    “這萬方原還真的是……”季景霄歎了口氣,“ 這歡宴坊後麵還查出什麽消息了?”

    “我們的人查到,萬方原與他的幾個手下產生了分歧,幾個手下都是想要那從龍之功的,自然是想要萬方原起事成功,隻是當年萬方原敗在陛下手上,在下屬舍命相助下,逃脫了,但當時情況危急,他的屬下隻救下了他這一條命,他的妻子、兩個孩子,還有那位老母親,都喪了命,自那之後他便愈發的偏激了。公主殿下與太後娘娘當年在鄉野隱居之時,也遇到過萬方原派去的人追殺,她們因此搬了幾次家。”

    “之前與榮國公有聯係的那些人是萬方原的?”

    “是,算起來,公主殿下的幾次遇襲,都與萬方原有些關係,他千方百計想要刺殺公主,乃至太子殿下,是想要為死去的家人報仇,但是都沒有成功,並且露出了破綻。”

    雖說是同一夥人,曾經他們的目標一致,可是如今,他們有了各自的目標與想法,內部便已經出現了裂痕,起了內訌,想來他們便是撿了便宜,有機可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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