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蕊這一下拍得手痛, 心頭更會火起, 要不是她現在還得躺著,她能衝到明粹宮去把賢妃撕巴了,

    有病吧,好好養著不好嗎, 非得作,放出這種流言對大皇子的病有好處嗎?都是當媽的人了, 就不能給孩子積點德嗎?

    小皮子都快哭了,膝行兩步勸道:“娘娘您千萬別氣, 當心身子。”

    周蕊默念著郭芙蓉的台詞,世界如此美好, 你卻如此暴躁,不好不好,讓自己冷靜下來了,心道不值當,為這些腦-殘的人, 再整出個產後抑鬱來,那就太不合算了。

    “去查,流言的源頭從哪裏來,明粹宮那裏多注意,中宮那裏也需要留意。”

    小皮子到底膽子小, 不如小安子經事, 聽到中宮時眼皮顫了一下。

    周蕊見他沒立刻應下, 垂眸掃了他一眼, 如今也養出了一二分上位者的威勢,小皮子身子一凜,趕忙稱是。

    躺下的時候,周蕊氣哼哼地想,這會是蘇是婊她都不管了,手伸到小圓子這裏來,她是不可能再佛係了。

    現下是五月了,院子裏頭的槐花樹開了,淡淡的素雅清香飄進來,沁人心脾,周蕊稍稍平了心虛,正想再眯一會,就聽見雲嵐的聲音,恭敬中帶了一絲焦急:“公主您略不能進去,娘娘正在休息。”

    安定的小腳啪嗒啪嗒地邁過門檻,跑得倒也不快,隻是雲嵐一個不留神還是沒有攔住,安定很快繞過屏風,跑向了床鋪。

    “嬢嬢。”

    還是娘的第一聲稱唿,周蕊記得這在某個地方的方言是外婆來著,這個稱唿自安定開始喊起來就沒去糾正,竟也這麽叫了起來,一直沒改,周蕊怕自己身上的血氣熏到她,就沒招手讓她過來,隻是對著笑了笑,道:“安定怎麽來了,這氣味大,快出去罷。”

    安定公主好像並未注意到什麽氣味,反而湊得更進了一些,小手摸上周蕊的麵龐:“嬢嬢為什麽哭哭?”

    其實周蕊沒有哭,隻是眉宇間略有愁緒被孩子看出來了,小孩子不知道什麽是開心,什麽是沮喪,隻會用哭哭和不哭哭來表示,周蕊有些無奈,她的神情已經這麽明顯了嗎?

    外頭起了通傳聲,周蕊起不來也不想折騰,元康帝快步走了進來,將安定抱了起來:“你這個小不點怎麽跑過來了?”

    安定攀住元康帝的脖子,奶聲奶氣地道:“嬢嬢哭哭。”

    周蕊堆起一張笑臉,趕緊用行動表示,我不是我沒有。

    元康帝輕拍著安定背,俯視著盯了她一眼,臉掛下來,雲嵐見勢不對,上前把安定公主抱走,元康帝瞥了一眼跪在角落裏的小皮子,冷聲道:“有人多嘴了?拖出去打。”

    上來兩個內監就要拖小皮子,周蕊趕緊攔:“慢著,是我逼他講的,不怪他。”

    元康帝臉色還是不好,周蕊試探道:“真要罰,罰他一個月月錢,再加三天的晚飯都得吃苦瓜,您看成嗎?”

    這都什麽不著調的,元康帝的氣性一下子就破功了,他沒好氣地瞪了周蕊一眼,一揮手,宮人們都退了出去。

    “永祉呢?”

    “奶娘抱下去喝奶去了。”

    元康帝聽過,拿起旁邊臉盆架裏的浸了熱水的帕子,藥給周蕊絞臉,周蕊看見就想躲,五月的天已經有點熱了,還用熱帕子糊臉,她真是夠夠的了。

    元康帝可不管她是怎麽想的,橫一眼,示意怎麽這麽不懂呢,把人抓過來按到,給擦好了周蕊有些微汗的臉,周蕊在被擦臉的時候,這個生無可戀啊,想起來前世小時候被媽媽擦臉時候的恐懼。

    “媽,輕一點,我這是臉不是豬皮。”

    周媽媽一臉嫌棄地繼續使勁:“小孩子不懂,這樣才能擦得幹淨。你媽給你洗臉還這麽多廢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等擦完了,周蕊感覺自己全部的毛孔都被搓了一遍,麵對元康帝雖然沒啥表情,但是湊過來一坐,明顯就是求表揚的姿態,周蕊在心裏道,罷了,不要和這個鐵憨憨計較。

    元康帝擦完,忽地拿手撫上她的臉:“你如今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旁的都不要操心。”

    周蕊知道這時候該乖順的點頭,但兩個人孩子都有了,她不想像之前那樣敷衍他:“事關小圓子,我沒法不關心。”

    “朕已經派人去處理了,你安心養身就是。”

    有了他這一句,周蕊就沒再說什麽了。

    一月之後,周蕊惡露排幹淨了,恢複得也馬馬虎虎,肚子雖說沒有恢複成沒懷時那樣,但也沒有剛生完後那種生了和沒生一樣那麽鼓的樣子,就是臉下不去,現在周蕊最愁的就是照鏡子,每次看她都有種衝動,讓雲嵐給她抓一把瓜子來撒臉上,她出去曬個太陽就是正正經經的向日葵。

    按理該辦個滿月宴的,但是宮裏和外頭不同,宮裏的孩子不容易養成,曆來有輕滿月重周歲的舊俗,元康帝也早發了話,各宮皇子的滿月就在各宮裏頭小辦一場,中宮早辦過了,元康帝還過去露了個麵,明粹宮則因為大皇子身子不好幹脆略過去了。

    滿月宴後的次日,周蕊讓人把藤椅搬到葡萄架子下頭,她有一個月沒出過屋了,雖說已經洗了澡,拾掇得幹幹淨淨,但還是有點想念陽光的味道。

    周蕊自己不喂奶,已經柏醫女準備迴奶的藥劑了,因此也不忌口,往藤椅上一躺就表示她要吃香辣蟹,帶殼炸的那種,小安子聽了也不管這時節,螃蟹有多瘦,就去尋禦膳房想辦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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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著固然是歲月靜好,但是該操心她也不能落下,明粹宮那裏的事她一直記掛著,如今出了月子有心思過問了便道:“明粹宮那邊如何了?”

    “吳家進獻了方子,讓乳母吃了,每日喂-乳時等於喂藥,估計是方子好的緣故,大皇子的身子有了起色,不像之前說的那般危險了。”

    周蕊也沒覺得高興,也沒覺得不搞笑,隻是道:“那也罷了,好了便好,彼此都安生些,這日子才過得下去。”

    雲嵐擺好了果盤,略猶豫了下才道:“尚宮局抓住了明粹宮的宮人夾帶私藏,與宮外傳信,捉住兩個審出來,牽連到不少人,現下正由尚刑司的大太監李湯帶著人去明粹宮,捉了人提到明粹宮宮門外,打板子呢。”

    “打板子?夾帶私藏?”

    周蕊是做過宮女的,知道夾帶私藏這種罪名捉住了就是重判,一頓板子,再罰去做苦役是免不了的,但是宮裏抓得一向不嚴,隻要你不是太過分,賣宮裏的物件,帶些散碎銀子出去,或者替一同當差的給家裏帶封信,一般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畢竟都是人,完全沒有私心也不可能,周蕊就完全不去管小安子每次出宮去,除了辦她交代的差事都做了些什麽。

    對下要是過於嚴苛,絕不是好的管理之道。

    所以這次尚宮局突然出手,還罰得這麽重,肯定是有上頭的意思。

    皇後?不大可能,皇後自生產後,也轉了性子,似乎知道爭寵這條路不大可行,便暫歇了心思,加上元康帝忙於國事軍政,少來後宮,宮中上下最近這段時日也都挺消停的,加上前段時日,中宮和明粹宮的嫡長之爭,傳得沸沸揚揚的,她相信皇後應該不至於這麽蠢,在這種時候對明粹宮下手,惹人側目。

    剩下就隻有元康帝和老祖宗,不論是哪個出手,這次這般不給明粹宮留情麵,拉了人就在宮門口打,顯然是賢妃有了什麽錯處,那兩位看在一對雙生胎的份上,不好罰得太過明顯,降位份或是出言訓斥,都會給皇長子的生母身上留下汙點,於是就選了這麽一種方式。

    離翻到明麵上就差了一層窗戶紙,但也是大罰,你也得受著。

    想明白了這一點,周蕊便聯想到,和她家小圓子有關的流言和明粹宮早產的事,到底哪一樁和賢妃有關?還是兩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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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永祉,我打錯了,去改嚶嚶嚶,今天稍微粗長了點,但還遠遠不夠,我知道,卡文啊暴風哭泣。

    推一下基友文《四爺心尖寵》,甜甜的清穿文,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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