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俺是魔鬼

    伍泰見白曉曉哭了起來,不由慌了手腳,以為自己弄疼了她,趕緊鬆開捂她嘴的手,壓著聲音道:“怎麽了?別哭別哭,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白曉曉也不知是被嚇到了或是真信了他的話,竟也沒有再驚叫,隻是像隻受驚的小羊羔一樣楚楚可憐地望著他,貝齒咬著下唇,睫毛上猶有淚珠。

    伍泰坐到床邊的地毯上,對縮到床腳靠著牆抱著雙腿埋首雙膝間的女孩輕聲道:“不好意思,我隻能用這種方法來見你,希望沒有嚇到你……”不過,顯然女孩兒已經被他嚇到了,而且嚇的不輕。

    “你叫……白曉曉,是嗎?”伍泰看向她,問道。初次見麵離開時,女孩就留下了她的名字,不過伍泰那時以為那應是倆人最後一次見麵,所以並沒在意,也沒有告訴女孩自己的名字。卻沒想到,這次的z市之行,竟會遇到,還對她做了些可怕的事情。

    聽到自己的名字,白曉曉的臻首從膝間微微抬起,怯怯地望向伍泰。

    “你今年十八歲了吧?”伍泰問,他從舒馨姐口中得知白曉曉與姚瑤是同學,那麽應當也是高三的學生。

    白曉曉點了點頭,又搖搖頭,微聲道:“十七歲。”現在從伍泰的眼中,她似乎已經可以感到他的善意和歉意,已不再那麽害怕了。

    “昨天的事……”伍泰斟酌了一下語句,緩聲說道:“真的很抱歉。”

    白曉曉偷偷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但顯然想到了昨晚發生的事,身子下意識向裏微微縮了一下,兩條胳膊抱得更緊了。

    伍泰繼續道:“不過,我是有原因的,我今天晚上來,除了向你道歉外,還要向你解釋。”

    聽了這話,白曉曉不由好奇起來。

    伍泰望著白曉曉的眼睛,小聲道:“不過,我告訴你的話,你發誓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白曉曉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伍泰向她招了招手:“靠過來一點。”

    女孩猶豫了一下,想到這家夥若是要傷害自己,憑他的力量,實在沒必要羅嗦這麽久,便湊到了床邊。

    伍泰低沉著聲音,慢慢道:“其實,昨天晚上你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

    “啊?”白曉曉一臉的詫異。

    “確切地說,應該是後來傷害你的那個我,不是真正的我,那時候……我被魔鬼上身了。”

    “魔鬼!?”白曉曉兩個寶石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解地望著伍泰。

    “對。”伍泰輕輕歎了口氣,點點頭,開始把自己編好的故事慢慢講給女孩聽,也不是他想騙人,隻是關於他的能力,解釋起來實在太複雜,也很難讓人相信,況且那樣的理由,恐怕也不能得到少女的理解和原諒。反倒是說得玄一些,還更能讓女孩相信。

    “每當魔鬼控製我的時候,我就會失去理智,會做出許多我無法控製的、可怕的事情,就像……就像昨天晚上對你做的那些事。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我突然跑到馬路中間,然後被你的車撞上,卻什麽事都沒有。”

    “那時候,你也被魔鬼附身了嗎?”白曉曉好奇地問。這樣的故事,若放在平時,聽起來定是荒謬無比,沒有人會相信的。但此時,對這高三的少女白曉曉而言,卻是立刻信了九成!

    本來自第一次見伍泰後,白曉曉心裏就對這個奇怪的家夥有多種猜測,更是異想天開地認為他是妖怪之類的靈物。而在昨晚的事情過後,伍泰那兇神惡煞的可怕模樣,血紅的雙眸,更是讓少女把他劃入了魔鬼的行列。也大為不解,明明第一次見麵時,雖然有些粗蠻,卻可以看出並不是壞人,昨晚卻突然變得那樣暴虐。現在,聽到伍泰的這個“魔鬼說”,一下就讓她的疑問得到了解釋。

    伍泰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神秘地說:“那時候,魔鬼沒有控製我的神智,但我卻有了魔鬼的力量。”

    “能有魔鬼的力量!?”白曉曉不知不覺間,竟也從床上爬了下來,並肩和伍泰坐在了地毯上。

    “你怎麽會有魔鬼的力量的?那魔鬼……又是什麽樣的?它……那個魔鬼……什麽時候會控製你?”白曉曉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伍泰不由有些慶幸,還好少女們都愛幻想,對她們而言,世上究竟有沒有所謂魔鬼、天使,根本就不是問題。

    “這說來就話長了。”伍泰又是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慢慢敘來:“從我出生開始,他就在我的身體裏了。要說它長什麽樣,我自己也不知道,甚至可以說,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每當我情緒失控時,我就會被他控製,變得暴虐而沒有理性,想要破壞一切東西。而當我重新冷靜下來後,他又在我的身體裏沉睡了下來,直到我下一次情緒的爆發。”

    伍泰所說的,倒也不盡然都是瞎編。可以說,除了所謂的魔鬼附身一說,其他的都是他身體的真實情況。

    白曉曉聽得入迷,渾然已忘了昨天被伍泰嚇成什麽樣子,大有一副欲把伍泰從惡魔手中拯救出來的架勢。

    “我父親認識一些很有身份的道士、大光頭,可以找他們試試,看能不能把那魔鬼趕走。”白曉曉天真地說。

    伍泰搖了搖頭。

    白曉曉又道:“難道是西方的魔鬼?那也沒問題,我們可以去找那些神父來,總是一物降一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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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泰繼續搖頭,目光炯炯地望著她,道:“你還是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白曉曉一愣。

    伍泰用力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個魔鬼在這裏,在我的心裏。我說過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沒有辦法把他趕出去,要消滅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死我。”

    白曉曉似乎被嚇了一跳,身子微微向後頃,靠在窗沿,怔怔地望著伍泰。

    伍泰又歎了口氣,眼裏滿是惆悵,這迴卻不是在演戲了:“昨天那樣對你,真是對不起。”

    “沒事了,反正你最後不也沒有……”白曉曉的聲音細不可聞。現在對於伍泰,她是既好奇又有些同情了,一個被惡魔折磨的人,能不讓人同情嗎。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伍泰轉頭看向她:“昨天晚上,你為什麽,沒有告訴你父母?”

    白曉曉俏臉微微一紅,低著臻首道:“你讓我怎麽說?”

    伍泰一下反應過來,女孩臉皮薄,昨晚宴會上都是熟識的人,要告訴父母自己險些被人在後院**,還真是說不出口。況且,沒有旁人作證,施暴者又不見蹤影,事情還真不好說清楚。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而後一個女聲響起:“小姐,你在和誰說話?”

    伍泰和白曉曉都嚇了一跳,後者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跳上床鑽進被窩,然後對伍泰使個眼色,指了指床底。伍泰會意,嗖地一下鑽進了床底。因為個頭太大,還磕掉了一塊木頭,發出的聲響讓兩人都是心頭一跳。

    白曉曉剛把床單弄好,躺下假寐,門便被打了開來,一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看床上的小姐,見她正在熟睡,又狐疑地檢查了下房間。看到陽台門開著,嘀咕了句什麽,走過去關上門,拉上窗簾。又迴身幫白曉曉掖了掖被子,才輕輕離開,關上門。

    “唿~”保姆一出去,白曉曉就長籲一口氣,壓著聲音道:“出來吧。”

    伍泰從床底爬出來:“不是吧,半夜還有查房的?”

    “沒有啦!因為昨天的事……王姨擔心我,所以……沒事啦!”白曉曉微嗔道。

    伍泰點了點頭,對她道:“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

    白曉曉眉頭輕蹙道:“那個魔鬼怎麽辦?”

    伍泰笑笑,右手握拳放於胸口,對她道:“我會一直和他戰鬥的,直到我能控製他,而他控製不了我!”

    白曉曉也點了點頭,又對他道:“那……我們,算朋友嗎?”

    “當然!”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麽?我又該怎麽找到你?”白曉曉從床上坐起來。

    已將陽台門打開的伍泰迴頭,露齒一笑,低聲道:“我叫伍泰,我們會再見麵的!”

    今天晚上,蕭芮和她的姐姐蕭薇也正在z市忙碌著,她們與此時伍泰的距離,隻有不到三個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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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郝歪祝一直以來支持本書和本人的兄弟姐妹新年快樂!萬事ok!

    也祝我自己,在新的一年有新氣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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