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疑惑
伍泰眯著眼看著張大牛，張大牛也眯著眼看著伍泰，一個表情冰冷，一個滿臉微笑，就這麽相隔十米站在校門口對視。
張大牛慢慢走向伍泰，再次搭上他的肩膀，笑道：“現在，可以答應了吧？我的‘拳皇’大人？”
伍泰暗歎一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的？”
張大牛憋了他一眼：“我可不認為s市有那麽大力氣的人會有兩個，而且身材都一樣，就連名字裏也都有個‘泰’字。我說，你要取個假名，也別那麽偷懶，就直接叫‘泰山’吧？”
伍泰沒有想到，當時以為這比賽不會有自己認識的朋友觀看，便隨便取了個名字，卻沒想到，會遇到張大牛這家夥。
“你到底想怎麽樣。”伍泰無奈地問。
“很簡單。”張大牛微笑道：“訓練我，用你的方法，訓練我。”
“就這樣？”
張大牛點頭：“當然！”然後抬起自己的拳頭，對伍泰道：“隻要你肯答應用你自己訓練的方法來訓練我，我就可以用我的拳頭發誓，絕對不會把你打黑拳的事告訴任何人。”對於他而言，用名譽什麽的發誓都是虛的，唯有拳頭，那才是他真正視之為生命的東西。
伍泰斜睨他一眼，悠悠道：“我的訓練方法，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
張大牛嘴巴一抿，咧成一條橫線，笑道：“你覺得，我是普通人嗎？”
伍泰挑了挑眉毛：“好，我答應你。”
“那我現在該叫你師傅了？”
伍泰趕緊抬手道：“別！該叫什麽，還是叫什麽。”
張大牛笑道：“那倒也好，我也不想叫人師傅，那我還是叫你……小伍？”
“這……換一個。”
“小泰？”
“呃……你隨便叫吧。”伍泰搖搖頭，向校內走去，又加了一句：“每個禮拜我給你訓練一次，其他時間，你就自己按照我說的練吧。”
“ok！小泰！”張大牛在伍泰身後笑得像個撿到糖果的小孩。
在來到s市之前，對於愛情，對於女人，伍泰從來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到了s市之後，家裏自不必說，鶯鶯燕燕芳芳草草，幾乎和賈寶玉的大觀園女兒國差不多了，而在學校也總有李佳嫻相伴左右，再加上一位神出鬼沒的璧喬學姐，他的身邊，幾乎一直都有美女。
對於其他人來講，這無疑是很快活的事情，但對於伍泰來說，這卻是讓他有些矛盾。一方麵能和她們在一起，他覺得很榮幸，另一方麵，這也讓他自己的“單獨時間”越來越少。而且，女孩子們的想法總是比男孩子要複雜的多，讓他費盡腦汁也猜不透。
像今天，他就弄不明白，李佳嫻為什麽一直跟他談論音樂，然後再由音樂談論起璧喬學姐。
“你會打鼓嗎？”李佳嫻問道。
“還沒打過，不過應該不難吧。”伍泰一邊看著講台上的老教授唾沫飛舞激情澎湃的講授，一邊低聲迴道。
“哦？那她怎麽會找你去當樂隊鼓手的？”李佳嫻微微側下身子，瞅著他的臉，問道。
伍泰抿了抿嘴，道：“因為是朋友，我之前又想加入音樂協會未果，所以她給我這個機會吧。”
“哦？那可不是一般朋友哦？”
“就是好點的朋友。”伍泰搖搖頭，“你別亂想。”
“那……璧喬學姐有男友嗎？”
“她有沒有男朋友？我怎麽知道。”
“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怎麽連她有沒有男朋友都不知道？”李佳嫻有些狐疑地問道。
伍泰實在是無奈了，眼睛死死盯著台上的老教授，低聲道：“那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呃？”這個問題讓李佳嫻嚇了一跳，立馬沒了聲音。
伍泰偷瞅了她一眼，見這丫頭正秀眉微擰，小嘴微嘟，怔怔地望著桌子上的課本出神，不由有些得意。
下課鈴響後，伍泰才輕輕拍了拍李佳嫻的粉肩，提醒道：“我們該去音樂協會報道了。”
“噢。”李佳嫻悶悶地應了一聲，收拾起書跟著他走出教室。
“阿泰。”李佳嫻忽然拉了拉伍泰的衣角，輕喚道。
“嗯？”伍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疑惑道：“怎麽了？”
李佳嫻低著頭，聲音幾不可聞：“你說，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啊？”伍泰沒想到，她居然還沒忘了這個問題，而且又把問題踢迴給自己了。
“這個……”伍泰撓了撓頭，這問題他還真不好迴答。老實說，就兩人的關係而言，除了沒有接吻擁抱和上床之外，其他似乎都和情侶沒兩樣了。其他的同學也始終都把兩人當成一對，兩人也幾乎從不去辯解什麽。不過兩人之間，卻始終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麽。
“讓我們忘了這個問題吧。”伍泰最終還是選擇了迴避，轉身拉起李佳嫻的手，向音樂協會走去。確實，在現下，這個問題是怎麽迴答都不大適合。
不過兩人還沒走到音樂協會，就被一個戴著鴨舌帽打扮得像快遞員的年輕男子攔住了：“你是伍泰先生嗎？”
“是我。”伍泰一愣，“有什麽事？”
那快遞員拿出一個拇指大的u盤遞給他：“這是大寶讓我交給你的。”
聽到“大寶”二字，伍泰的眼睛嗖地瞪大，一把揪住那快遞員的衣領，把他推到牆邊，喝問道：“大寶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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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快遞員被嚇得不知所措，顫聲道：“在……在樓下。”
伍泰將他甩在地上，喝了聲：“待在這。”又對李佳嫻交代了聲：“看著他。”便轉身向樓下奔去。
“阿泰！這是怎麽迴事？！”李佳嫻看得一頭霧水，心頭嘭嘭地跳著，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想要跟伍泰問個清楚，卻見他已幾步跨到了樓下，一路上腳步轟轟，水泥樓梯幾乎被踩裂。剛剛下課的學生見了如猛虎下山般的伍泰，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伍泰一路狂奔，直跑到了校門口，也沒有發現大寶的身影，想來他已是躲起來或離開。他看了看手中的那塊u盤，又返身跑迴了剛剛的教學樓。
那個快遞員仍軟坐在地上，一臉的驚恐，顯然剛剛伍泰把他嚇得不輕，叫他待著不許動，他還就真不敢動了。旁邊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還有一個校園保安在向李佳嫻詢問著什麽。
伍泰走過去，直接從地上把那快遞員揪了起來。
“嘿！你在幹嗎？”旁邊的保安趕忙上來勸阻：“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伍泰側過臉看向他，那保安下意識地顫了一下，向後退了倆步。
李佳嫻微皺眉毛，也上前勸道：“阿泰，你怎麽了？這是在幹嗎啊？”
“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隻是問他個問題。”伍泰說著，把那快遞員拉進了旁邊一間教室，直將他推到最角落。教室裏剩下的學生，紛紛識趣地退了出來。
那保安看看皺眉嘟嘴雙臂抱在胸前的李佳嫻，又看看教室裏的伍泰，吞了口口水，最終還是沒有進去。伍泰他是知道的，連“十三英”的山雞都搞不定的人物，一人能抵十幾幾十個，連大學城第一高手張大牛都敢單挑，他可不願輕易去招惹，否則等下被暴打，還不是自己吃虧？
反正他說隻是問個問題，如果動手的話，再說吧……保安心裏想道，摸了摸腰間的警棍，還是沒有抽出來。
“他去哪了？”伍泰提著那快遞員的領子，俯視著他，幾乎是咬著牙問。
那快遞員哪裏受得了，這感覺，就像是被幾噸泥土埋在下麵，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剛剛還在樓下的……剛剛還在落下的……”快遞員幾乎哭出來了。
“我問你他現在住哪！搬到哪去了？”
快遞員閉著眼睛道：“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他！”
“你不招是不是？”伍泰寒聲道，“不認識他，怎麽會知道他叫大寶的？！”
快遞員趕忙道：“是他告訴我的！剛剛我送完快遞，準備出去，在下麵碰到了他。他給了我一百塊，又把那個東西給我，說讓我到你們剛剛出來的那間教室找一個長得一米八多，叫伍泰的先生，交給他，就說是大寶給他的。我真的不認識那人啊……”說著，還顫著手伸進兜了把那張一百塊錢掏了出來，遞到伍泰麵前。
“呀？”站在教室外的保安又把手按到了警棍上，迴頭對李佳嫻道：“你男朋友在搶劫？！”
“你男朋友才搶劫呢！”李佳嫻吼了他一聲，又繼續皺眉看著教室裏的伍泰。
那保安被她一兇，愣了半晌，又吞了口口水，想說“我沒有男朋友”，但又覺得好像是廢話，迴頭看了看裏麵，猶豫著要不要衝進去製止伍泰的“搶劫”。
伍泰看著那快遞員，慢慢把手鬆開，道：“你真不認識他？”
快遞員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伍泰歎了口氣，幫他把揪皺的衣領撫平，並拿出錢包，抽了兩百塊錢塞到他手裏：“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誤會你了，這點錢你拿去壓壓驚，sorry了！”
雖然剛剛那泰山壓頂般的懾人氣勢幾乎在瞬間消失，快遞員的唿吸立時順暢了許多，但他對伍泰還是心有餘悸，不敢收他的錢。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伍泰一瞪眼，那快遞員腳一軟，差點坐到地上，趕緊拿了錢向門口跑去。
外麵的保安看傻了眼，剛剛不是在搶劫勒索嗎？怎麽現在反而給錢了呢？那個拿了錢的快遞員，怎麽又像被搶劫一樣跑的那麽快？他想不明白。
伍泰站在門口，看到圍觀的一大群學生，深唿一口氣，心裏暗暗自責：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啊！低調，低調，要低調……想著，對大家露齒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剛剛在跟朋友開玩笑呢，打擾大家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著，拉上李佳嫻走出了人堆。
“阿泰，你得給我個解釋。”李佳嫻緊皺著眉頭問。
“那個叫大寶的，欠了我一些東西，我一直在找他，所以剛剛有些衝動，不好意思。”伍泰說道，“今天下午我沒法去音樂協會了，佳嫻，麻煩你幫我請個假吧。”突然有了大寶和“暴龍”的消息，他哪裏還有心情再去打鼓，現在隻想著趕緊迴家去看看u盤上有什麽玩意。
李佳嫻板著小臉看著伍泰，半晌，終是點頭道：“好吧。”
望著伍泰離去的背影，李佳嫻搖了搖頭，不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伍泰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怎麽解也解不開的迷。但也正是這個迷，吸引著她跟著伍泰從高林鎮來到s市。
伍泰叫了輛的士，直接開迴晴天小區，到家門口時，卻發現停了輛黑色的捷豹和兩輛黑色奔馳。他們家一直以來，都很少有人拜訪。不論是舅媽李秋雲還是蕭姐、筱謹姐、舒馨姐，都不會把工作上的事帶到家中。
而這三輛車，從車到牌照，都給伍泰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打黑拳時，在天王夜總會外看到的那些車一樣。而且，那三輛車旁，更是有兩個黑西裝黑墨鏡的大漢站著，像是在警戒的樣子。顯然，坐這車的，不是一般人物。
“停在前麵吧？”的士司機問道。
就在這時，從家裏走出了幾個人，讓伍泰看直了眼。
“shit！”伍泰趕緊把身子往下一縮，躺靠在座位上，臉轉向另一側車窗，對司機道：“開過去，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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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泰眯著眼看著張大牛，張大牛也眯著眼看著伍泰，一個表情冰冷，一個滿臉微笑，就這麽相隔十米站在校門口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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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泰暗歎一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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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泰沒有想到，當時以為這比賽不會有自己認識的朋友觀看，便隨便取了個名字，卻沒想到，會遇到張大牛這家夥。
“你到底想怎麽樣。”伍泰無奈地問。
“很簡單。”張大牛微笑道：“訓練我，用你的方法，訓練我。”
“就這樣？”
張大牛點頭：“當然！”然後抬起自己的拳頭，對伍泰道：“隻要你肯答應用你自己訓練的方法來訓練我，我就可以用我的拳頭發誓，絕對不會把你打黑拳的事告訴任何人。”對於他而言，用名譽什麽的發誓都是虛的，唯有拳頭，那才是他真正視之為生命的東西。
伍泰斜睨他一眼，悠悠道：“我的訓練方法，可不是普通人能吃得消的。”
張大牛嘴巴一抿，咧成一條橫線，笑道：“你覺得，我是普通人嗎？”
伍泰挑了挑眉毛：“好，我答應你。”
“那我現在該叫你師傅了？”
伍泰趕緊抬手道：“別！該叫什麽，還是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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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打鼓嗎？”李佳嫻問道。
“還沒打過，不過應該不難吧。”伍泰一邊看著講台上的老教授唾沫飛舞激情澎湃的講授，一邊低聲迴道。
“哦？那她怎麽會找你去當樂隊鼓手的？”李佳嫻微微側下身子，瞅著他的臉，問道。
伍泰抿了抿嘴，道：“因為是朋友，我之前又想加入音樂協會未果，所以她給我這個機會吧。”
“哦？那可不是一般朋友哦？”
“就是好點的朋友。”伍泰搖搖頭，“你別亂想。”
“那……璧喬學姐有男友嗎？”
“她有沒有男朋友？我怎麽知道。”
“你們不是很好的朋友嗎，怎麽連她有沒有男朋友都不知道？”李佳嫻有些狐疑地問道。
伍泰實在是無奈了，眼睛死死盯著台上的老教授，低聲道：“那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呃？”這個問題讓李佳嫻嚇了一跳，立馬沒了聲音。
伍泰偷瞅了她一眼，見這丫頭正秀眉微擰，小嘴微嘟，怔怔地望著桌子上的課本出神，不由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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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李佳嫻悶悶地應了一聲，收拾起書跟著他走出教室。
“阿泰。”李佳嫻忽然拉了拉伍泰的衣角，輕喚道。
“嗯？”伍泰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疑惑道：“怎麽了？”
李佳嫻低著頭，聲音幾不可聞：“你說，我是不是你女朋友？”
“啊？”伍泰沒想到，她居然還沒忘了這個問題，而且又把問題踢迴給自己了。
“這個……”伍泰撓了撓頭，這問題他還真不好迴答。老實說，就兩人的關係而言，除了沒有接吻擁抱和上床之外，其他似乎都和情侶沒兩樣了。其他的同學也始終都把兩人當成一對，兩人也幾乎從不去辯解什麽。不過兩人之間，卻始終還是覺得缺了點什麽。
“讓我們忘了這個問題吧。”伍泰最終還是選擇了迴避，轉身拉起李佳嫻的手，向音樂協會走去。確實，在現下，這個問題是怎麽迴答都不大適合。
不過兩人還沒走到音樂協會，就被一個戴著鴨舌帽打扮得像快遞員的年輕男子攔住了：“你是伍泰先生嗎？”
“是我。”伍泰一愣，“有什麽事？”
那快遞員拿出一個拇指大的u盤遞給他：“這是大寶讓我交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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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泰將他甩在地上，喝了聲：“待在這。”又對李佳嫻交代了聲：“看著他。”便轉身向樓下奔去。
“阿泰！這是怎麽迴事？！”李佳嫻看得一頭霧水，心頭嘭嘭地跳著，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想要跟伍泰問個清楚，卻見他已幾步跨到了樓下，一路上腳步轟轟，水泥樓梯幾乎被踩裂。剛剛下課的學生見了如猛虎下山般的伍泰，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伍泰一路狂奔，直跑到了校門口，也沒有發現大寶的身影，想來他已是躲起來或離開。他看了看手中的那塊u盤，又返身跑迴了剛剛的教學樓。
那個快遞員仍軟坐在地上，一臉的驚恐，顯然剛剛伍泰把他嚇得不輕，叫他待著不許動，他還就真不敢動了。旁邊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還有一個校園保安在向李佳嫻詢問著什麽。
伍泰走過去，直接從地上把那快遞員揪了起來。
“嘿！你在幹嗎？”旁邊的保安趕忙上來勸阻：“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伍泰側過臉看向他，那保安下意識地顫了一下，向後退了倆步。
李佳嫻微皺眉毛，也上前勸道：“阿泰，你怎麽了？這是在幹嗎啊？”
“放心，我不會把他怎麽樣的，隻是問他個問題。”伍泰說著，把那快遞員拉進了旁邊一間教室，直將他推到最角落。教室裏剩下的學生，紛紛識趣地退了出來。
那保安看看皺眉嘟嘴雙臂抱在胸前的李佳嫻，又看看教室裏的伍泰，吞了口口水，最終還是沒有進去。伍泰他是知道的，連“十三英”的山雞都搞不定的人物，一人能抵十幾幾十個，連大學城第一高手張大牛都敢單挑，他可不願輕易去招惹，否則等下被暴打，還不是自己吃虧？
反正他說隻是問個問題，如果動手的話，再說吧……保安心裏想道，摸了摸腰間的警棍，還是沒有抽出來。
“他去哪了？”伍泰提著那快遞員的領子，俯視著他，幾乎是咬著牙問。
那快遞員哪裏受得了，這感覺，就像是被幾噸泥土埋在下麵，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剛剛還在樓下的……剛剛還在落下的……”快遞員幾乎哭出來了。
“我問你他現在住哪！搬到哪去了？”
快遞員閉著眼睛道：“我不知道！我根本不認識他！”
“你不招是不是？”伍泰寒聲道，“不認識他，怎麽會知道他叫大寶的？！”
快遞員趕忙道：“是他告訴我的！剛剛我送完快遞，準備出去，在下麵碰到了他。他給了我一百塊，又把那個東西給我，說讓我到你們剛剛出來的那間教室找一個長得一米八多，叫伍泰的先生，交給他，就說是大寶給他的。我真的不認識那人啊……”說著，還顫著手伸進兜了把那張一百塊錢掏了出來，遞到伍泰麵前。
“呀？”站在教室外的保安又把手按到了警棍上，迴頭對李佳嫻道：“你男朋友在搶劫？！”
“你男朋友才搶劫呢！”李佳嫻吼了他一聲，又繼續皺眉看著教室裏的伍泰。
那保安被她一兇，愣了半晌，又吞了口口水，想說“我沒有男朋友”，但又覺得好像是廢話，迴頭看了看裏麵，猶豫著要不要衝進去製止伍泰的“搶劫”。
伍泰看著那快遞員，慢慢把手鬆開，道：“你真不認識他？”
快遞員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伍泰歎了口氣，幫他把揪皺的衣領撫平，並拿出錢包，抽了兩百塊錢塞到他手裏：“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誤會你了，這點錢你拿去壓壓驚，sorry了！”
雖然剛剛那泰山壓頂般的懾人氣勢幾乎在瞬間消失，快遞員的唿吸立時順暢了許多，但他對伍泰還是心有餘悸，不敢收他的錢。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伍泰一瞪眼，那快遞員腳一軟，差點坐到地上，趕緊拿了錢向門口跑去。
外麵的保安看傻了眼，剛剛不是在搶劫勒索嗎？怎麽現在反而給錢了呢？那個拿了錢的快遞員，怎麽又像被搶劫一樣跑的那麽快？他想不明白。
伍泰站在門口，看到圍觀的一大群學生，深唿一口氣，心裏暗暗自責：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啊！低調，低調，要低調……想著，對大家露齒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剛剛在跟朋友開玩笑呢，打擾大家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著，拉上李佳嫻走出了人堆。
“阿泰，你得給我個解釋。”李佳嫻緊皺著眉頭問。
“那個叫大寶的，欠了我一些東西，我一直在找他，所以剛剛有些衝動，不好意思。”伍泰說道，“今天下午我沒法去音樂協會了，佳嫻，麻煩你幫我請個假吧。”突然有了大寶和“暴龍”的消息，他哪裏還有心情再去打鼓，現在隻想著趕緊迴家去看看u盤上有什麽玩意。
李佳嫻板著小臉看著伍泰，半晌，終是點頭道：“好吧。”
望著伍泰離去的背影，李佳嫻搖了搖頭，不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伍泰對她來說，都是一個怎麽解也解不開的迷。但也正是這個迷，吸引著她跟著伍泰從高林鎮來到s市。
伍泰叫了輛的士，直接開迴晴天小區，到家門口時，卻發現停了輛黑色的捷豹和兩輛黑色奔馳。他們家一直以來，都很少有人拜訪。不論是舅媽李秋雲還是蕭姐、筱謹姐、舒馨姐，都不會把工作上的事帶到家中。
而這三輛車，從車到牌照，都給伍泰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就像打黑拳時，在天王夜總會外看到的那些車一樣。而且，那三輛車旁，更是有兩個黑西裝黑墨鏡的大漢站著，像是在警戒的樣子。顯然，坐這車的，不是一般人物。
“停在前麵吧？”的士司機問道。
就在這時，從家裏走出了幾個人，讓伍泰看直了眼。
“shit！”伍泰趕緊把身子往下一縮，躺靠在座位上，臉轉向另一側車窗，對司機道：“開過去，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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