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眼盲心不盲（中）
在科雷帝國商人們的眼中，卡梅隆?霍格拉斯這位年輕的煉金師給他們的印象，就是眾所周知的幾點——創意無限，鍾愛生活煉金的發明，還有……好色。
至於說到長相，卡梅隆的長相因為太有特點，所以倒是也為人所知——那是個魔法師中很少見的胖子。
很顯然，除了“年輕新晉戰爭煉金師”這名頭外，其他不論是個人實力、外形、人品口碑，從客觀來說，卡梅隆都不算是個很理想的聯姻對象。甚至於卡梅隆出身的科雷帝國南方豪門霍格拉斯家族，相對於沙朗帝國排名前三的畢昂索家族來說，同樣也不是一個量級的。
難怪赫拉會不願意。在從科雷帝國商人們那得到關於卡梅隆的不完全的信息後，莉迪婭如是想。
當然，在她看來，就算把卡梅隆換成那位派納索家族的拉瑟少爺，恐怕赫拉仍然不會願意——雖然赫拉對莉迪婭聲稱自己喜歡上了這位派納索家族的未來繼承人，但以她對赫拉的了解，這位姐姐會喜歡的、願意嫁的男人，恐怕隻存在於她的想像中。
不過現在後悔？這卻是莉迪婭從來沒有想也絕不會去想的問題。
“我相信提奧哥哥的眼光。”莉迪婭說道。
坦多妮知道莉迪婭說的也不盡實，如果她真的那麽相信提奧的眼光，又何必派自己去和那些商人打聽那個卡梅隆的消息，隻不過現在恐怕也隻能選擇相信提奧了。
更何況，就現在而言，莉迪婭需要考慮的還不是如何去麵對卡梅隆，而是先要考慮如何麵對提奧。
……
當提奧見到莉迪婭的時候，十分的意外，而當他得知莉迪婭出現在“永恆之都”是取代赫拉來履行婚約的時候，就是震驚了。
莉迪婭和赫拉都十分清楚提奧對他們的父親科尼大公有多麽強的影響力，如果先寫信告訴提奧這個提議，毫無疑問，提奧會十分強硬地拒絕，然後科尼大公一定不會和他選定的未來繼承人較勁，而會直接駁迴兩個女兒的提議。所以一直到莉迪婭抵達“永恆之都”，站在這裏之前，提奧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胡鬧！”
提奧的反應自然不難預料，對於這個同父異母卻從出生就天盲的妹妹，他並沒有什麽成見，甚至在溫迪夫城時，對她也是多有關心、保護。但這個時候，正是他全心想要把卡梅隆這個在他心中分量極重的未來大煉金師通過聯姻手段籠絡住的時候，他本來安排的家族中地位最高本身也最出色的女子，卻變成了莉迪婭時，可想而知他心裏有多麽惱火了。
莉迪婭雖然看不見，但也可以想像出提奧現在難看的表情，她示意身旁的坦多妮遞上從溫迪夫城一路帶來的一卷信件——畢昂索家族族長科尼大公的親筆信。
這封信其實在莉迪婭要取代赫拉完成婚約的時候，科尼大公就準備發出了，隻不過為莉迪婭和赫拉所阻止，於是由她千裏迢迢從溫迪夫城帶到了“永恆之都”。
現在把它交到提奧的手裏，莉迪婭自然不是指望這封信能夠讓提奧一下子就接受這個結果，隻不過是通過這封信，讓他更清楚地明白眼前的情況。
果然，從科尼大公的信上確認莉迪婭的到來確實是替換赫拉來完成婚約的後，提奧的表情變得更加惱火了。
“莉迪婭……”雖然心裏煩躁惱怒非常，但是看著眼前這個自幼雙目失明的妹妹，提奧還是強自壓下了自己的怒氣，防緩了語氣：“我知道肯定是赫拉把你騙來的，你放心，我會說她的，你隻管安心迴溫迪夫城就行了。至於大公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寫封信讓你帶迴去的。”
“提奧哥哥，替赫拉姐姐履行這個婚約，是我自願的。”莉迪婭趕忙說道。
提奧卻是一擺手：“是赫拉逼你這麽說的吧，這事由不得她做主，我即刻就會給溫迪夫城發信，讓她馬上給我滾過來！”
“提奧哥哥……”莉迪婭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那位叫卡梅隆的年輕煉金師，怕人家迴拒絕婚約。”
提奧一怔，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給他膽小、怯弱印象的妹妹，居然會說出如此直接的話。
事實上，提奧心裏確實是這麽擔心的。自從升起要用聯姻這個方式將卡梅隆綁上畢昂索家族的戰車後，提奧就立刻開始計劃這個事情。本來他甚至想直接和遠在明波郡血鷹火堡的貝迪諾侯爵聯係，直接定下婚約——他之前已經了解到卡梅隆現在並無婚約在身，相信貝迪諾侯爵絕不會拒絕和沙朗帝國畢昂索家族聯姻——而且聯姻的人還是畢昂索家族最美麗、最有潛力的嫡女。
但在某次和卡梅隆的閑聊中，似無意地提起過這類聯姻的話題，卡梅隆對於這種豪門之間因為利益結合而進行的聯姻並沒有什麽排斥，但對於在婚約訂立之前，雙方甚至連麵都還沒見過，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卻有些排斥。於是提奧還是放棄了直接和血鷹火堡聯係的想法，決定直截了當地和卡梅隆本人提出，並且去信把赫拉叫到帝都來——他相信以赫拉的姿色和優秀的個人天賦，卡梅隆不說一見鍾情了，至少對這個婚約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快的想法了——他提奧可是做得相當有誠意了，這種聯姻至少就目前兩邊的情況而言，不論誰來說，都會覺得卡梅隆是大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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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赫拉這丫頭不肯來，居然換了莉迪婭過來……
平心而論，莉迪婭好歹也是嫡女，雖不比赫拉國色天香，但長得也不差了，現在不過是年齡小還沒長開罷了。十四歲6級魔法等階，在豪門貴族中，也算是還可以的天賦了。但最大的問題，卻是她的眼睛，自從出生後就無法視物。
雖說理論上通過聖光神殿的獻祭，可以治好任何身體殘疾，但這種神恩不僅需要消耗大量的祭品、神賜點數，而且很大程度上還要看運氣——如果運氣不好，一直無法出現所想要的神恩選項，那耗費的神賜點數可就無法細數了。
莉迪婭的母族幾乎已是名存實亡，而她本身對於畢昂索家族的價值，又讓家族根本不會在她身上花費那麽大的代價。
雖然莉迪婭和赫拉一樣都是畢昂索家族的嫡女，但拿一個盲女來進行聯姻，提奧擔心心高氣傲的卡梅隆怕是會覺得自己在羞辱他，這樣的話反倒搞不好會破壞之前他辛辛苦苦與之建立的關係。
或許在很多認識卡梅隆的人看來，這胖子是個還算好說話、脾氣挺好、膽子挺小的家夥，但是通過幾次接觸下來，提奧卻十分清楚地知道，卡梅隆雖然看起來似乎一直在笑，個性似乎十分謙和，但他的內心卻絕對是心高氣傲、自視極高的。
“當然不是，莉迪婭你不要多想，快迴……”提奧反應過來，還是趕緊安慰下這位看起來有些黯然的妹妹。
莉迪婭從提奧剛剛的遲疑就能知道他心中真實所想了，當然，就算沒有這一遲疑，她也能猜到提奧的想法，不過現在她自然不會真的依言返迴溫迪夫城，否則之前的一切不就白做了？
“提奧哥哥看來真的很看重那位年輕的煉金師呢。”莉迪婭問道，“幾年前在國內就有好多家族來提親了，甚至還有一位王國的第一繼承順位王子親自到‘狼星堡’來，卻都被提奧哥哥給拒絕了，這次卻為什麽……”
莉迪婭說得沒錯，赫拉很早就展現出了她的優秀潛質，加上又是畢昂索家族最受寵愛的嫡女、未來繼承人提奧的同母妹妹，雖然才十歲出頭，就已經在沙朗帝國貴族階層中人盡皆知了，是最受歡迎的聯姻人選。當然，敢跑去畢昂索家族提聯姻的，本身也都是實力接近的超級豪門。不過因為早有交代，所以即便提奧已經到了“永恆之都”求學，科尼大公對於所有關於赫拉的聯姻請求，都會先發去給他，而他則毫無例外地全部拒絕。
按照提奧之前的挑剔，就算要為赫拉找一個在科雷帝國的婆家，恐怕得是皇族奧蘭多家族的優秀皇子皇孫了，至不濟也應該是安良、派納索這種頂級豪門擁有繼承順位的子弟。
這次提奧卻是很認真地迴答：“我確實很看重卡梅隆?霍格拉斯，你應該也知道，我之所以不遠萬裏跑到‘永恆之都’的皇家學院求學，除了為畢昂索家族尋找科雷帝國的合作者外，最大的目的，就是為我們家族尋找真正的人才。而卡梅隆?霍格拉斯，就是這樣的人才，‘真正’的人才！”
“甚至到了犧牲赫拉姐姐的程度？”
提奧沉默了一下，雖然在家族中，在一眾兄弟姐妹中，他自小對赫拉最好，兩人的感情似乎也是最好的。但這依舊改變不了，在必要的時刻，他會毫不猶豫地將赫拉像個籌碼一樣拋出去，達成他所需要的目的——之前提奧屢屢拒絕那些豪門的聯姻請求，並不是考慮到赫拉本人的意願和幸福，隻不過是認為和這些家族的聯姻，還用不到赫拉這樣重要的籌碼。
“出生在畢昂索家族，我們每個人，都有為家族犧牲的義務，包括我，包括你，自然也包括赫拉。”提奧淡淡地說道，“而且對赫拉來說，這未必是壞事，換個說法……”
“如果我告訴你，要和赫拉聯姻的對象，是位未來極有可能成為聖域強者的年輕人，你還會是現在的感覺麽？”
“聖域？！”莉迪婭一驚：“你是說……那個卡梅隆?霍格拉斯，是位極有可能成為聖域的人……？！”
“有可能”成為聖域，和“極有可能”成為聖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評價。“有可能”成為聖域的人不論在科雷帝國還是沙朗帝國，都有不少。隻要不是通過神殿獻祭的神恩提升等階來達到超階的超階強者，幾乎都“有可能”成為聖域。但“極有可能”成為聖域，卻是另一個意思——那就是如果沒有意外，這個人就會成為聖域——而這樣的評價，不要說提奧這個目前隻是高階強者的年輕人了，就算是真正的聖域強者，恐怕也沒法斷然判斷。
但莉迪婭又清楚地知道，提奧可不是個會說瞎話的人，他眼光之準，在沙朗帝國是極其出名的——這也是科尼大公如此信任他的主要原因。
在科雷帝國商人們的眼中，卡梅隆?霍格拉斯這位年輕的煉金師給他們的印象，就是眾所周知的幾點——創意無限，鍾愛生活煉金的發明，還有……好色。
至於說到長相，卡梅隆的長相因為太有特點，所以倒是也為人所知——那是個魔法師中很少見的胖子。
很顯然，除了“年輕新晉戰爭煉金師”這名頭外，其他不論是個人實力、外形、人品口碑，從客觀來說，卡梅隆都不算是個很理想的聯姻對象。甚至於卡梅隆出身的科雷帝國南方豪門霍格拉斯家族，相對於沙朗帝國排名前三的畢昂索家族來說，同樣也不是一個量級的。
難怪赫拉會不願意。在從科雷帝國商人們那得到關於卡梅隆的不完全的信息後，莉迪婭如是想。
當然，在她看來，就算把卡梅隆換成那位派納索家族的拉瑟少爺，恐怕赫拉仍然不會願意——雖然赫拉對莉迪婭聲稱自己喜歡上了這位派納索家族的未來繼承人，但以她對赫拉的了解，這位姐姐會喜歡的、願意嫁的男人，恐怕隻存在於她的想像中。
不過現在後悔？這卻是莉迪婭從來沒有想也絕不會去想的問題。
“我相信提奧哥哥的眼光。”莉迪婭說道。
坦多妮知道莉迪婭說的也不盡實，如果她真的那麽相信提奧的眼光，又何必派自己去和那些商人打聽那個卡梅隆的消息，隻不過現在恐怕也隻能選擇相信提奧了。
更何況，就現在而言，莉迪婭需要考慮的還不是如何去麵對卡梅隆，而是先要考慮如何麵對提奧。
……
當提奧見到莉迪婭的時候，十分的意外，而當他得知莉迪婭出現在“永恆之都”是取代赫拉來履行婚約的時候，就是震驚了。
莉迪婭和赫拉都十分清楚提奧對他們的父親科尼大公有多麽強的影響力，如果先寫信告訴提奧這個提議，毫無疑問，提奧會十分強硬地拒絕，然後科尼大公一定不會和他選定的未來繼承人較勁，而會直接駁迴兩個女兒的提議。所以一直到莉迪婭抵達“永恆之都”，站在這裏之前，提奧都不知道這個事情。
“胡鬧！”
提奧的反應自然不難預料，對於這個同父異母卻從出生就天盲的妹妹，他並沒有什麽成見，甚至在溫迪夫城時，對她也是多有關心、保護。但這個時候，正是他全心想要把卡梅隆這個在他心中分量極重的未來大煉金師通過聯姻手段籠絡住的時候，他本來安排的家族中地位最高本身也最出色的女子，卻變成了莉迪婭時，可想而知他心裏有多麽惱火了。
莉迪婭雖然看不見，但也可以想像出提奧現在難看的表情，她示意身旁的坦多妮遞上從溫迪夫城一路帶來的一卷信件——畢昂索家族族長科尼大公的親筆信。
這封信其實在莉迪婭要取代赫拉完成婚約的時候，科尼大公就準備發出了，隻不過為莉迪婭和赫拉所阻止，於是由她千裏迢迢從溫迪夫城帶到了“永恆之都”。
現在把它交到提奧的手裏，莉迪婭自然不是指望這封信能夠讓提奧一下子就接受這個結果，隻不過是通過這封信，讓他更清楚地明白眼前的情況。
果然，從科尼大公的信上確認莉迪婭的到來確實是替換赫拉來完成婚約的後，提奧的表情變得更加惱火了。
“莉迪婭……”雖然心裏煩躁惱怒非常，但是看著眼前這個自幼雙目失明的妹妹，提奧還是強自壓下了自己的怒氣，防緩了語氣：“我知道肯定是赫拉把你騙來的，你放心，我會說她的，你隻管安心迴溫迪夫城就行了。至於大公那裏，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寫封信讓你帶迴去的。”
“提奧哥哥，替赫拉姐姐履行這個婚約，是我自願的。”莉迪婭趕忙說道。
提奧卻是一擺手：“是赫拉逼你這麽說的吧，這事由不得她做主，我即刻就會給溫迪夫城發信，讓她馬上給我滾過來！”
“提奧哥哥……”莉迪婭的聲音變得有些低落：“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那位叫卡梅隆的年輕煉金師，怕人家迴拒絕婚約。”
提奧一怔，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給他膽小、怯弱印象的妹妹，居然會說出如此直接的話。
事實上，提奧心裏確實是這麽擔心的。自從升起要用聯姻這個方式將卡梅隆綁上畢昂索家族的戰車後，提奧就立刻開始計劃這個事情。本來他甚至想直接和遠在明波郡血鷹火堡的貝迪諾侯爵聯係，直接定下婚約——他之前已經了解到卡梅隆現在並無婚約在身，相信貝迪諾侯爵絕不會拒絕和沙朗帝國畢昂索家族聯姻——而且聯姻的人還是畢昂索家族最美麗、最有潛力的嫡女。
但在某次和卡梅隆的閑聊中，似無意地提起過這類聯姻的話題，卡梅隆對於這種豪門之間因為利益結合而進行的聯姻並沒有什麽排斥，但對於在婚約訂立之前，雙方甚至連麵都還沒見過，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卻有些排斥。於是提奧還是放棄了直接和血鷹火堡聯係的想法，決定直截了當地和卡梅隆本人提出，並且去信把赫拉叫到帝都來——他相信以赫拉的姿色和優秀的個人天賦，卡梅隆不說一見鍾情了，至少對這個婚約應該不會有什麽不快的想法了——他提奧可是做得相當有誠意了，這種聯姻至少就目前兩邊的情況而言，不論誰來說，都會覺得卡梅隆是大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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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莉迪婭好歹也是嫡女，雖不比赫拉國色天香，但長得也不差了，現在不過是年齡小還沒長開罷了。十四歲6級魔法等階，在豪門貴族中，也算是還可以的天賦了。但最大的問題，卻是她的眼睛，自從出生後就無法視物。
雖說理論上通過聖光神殿的獻祭，可以治好任何身體殘疾，但這種神恩不僅需要消耗大量的祭品、神賜點數，而且很大程度上還要看運氣——如果運氣不好，一直無法出現所想要的神恩選項，那耗費的神賜點數可就無法細數了。
莉迪婭的母族幾乎已是名存實亡，而她本身對於畢昂索家族的價值，又讓家族根本不會在她身上花費那麽大的代價。
雖然莉迪婭和赫拉一樣都是畢昂索家族的嫡女，但拿一個盲女來進行聯姻，提奧擔心心高氣傲的卡梅隆怕是會覺得自己在羞辱他，這樣的話反倒搞不好會破壞之前他辛辛苦苦與之建立的關係。
或許在很多認識卡梅隆的人看來，這胖子是個還算好說話、脾氣挺好、膽子挺小的家夥，但是通過幾次接觸下來，提奧卻十分清楚地知道，卡梅隆雖然看起來似乎一直在笑，個性似乎十分謙和，但他的內心卻絕對是心高氣傲、自視極高的。
“當然不是，莉迪婭你不要多想，快迴……”提奧反應過來，還是趕緊安慰下這位看起來有些黯然的妹妹。
莉迪婭從提奧剛剛的遲疑就能知道他心中真實所想了，當然，就算沒有這一遲疑，她也能猜到提奧的想法，不過現在她自然不會真的依言返迴溫迪夫城，否則之前的一切不就白做了？
“提奧哥哥看來真的很看重那位年輕的煉金師呢。”莉迪婭問道，“幾年前在國內就有好多家族來提親了，甚至還有一位王國的第一繼承順位王子親自到‘狼星堡’來，卻都被提奧哥哥給拒絕了，這次卻為什麽……”
莉迪婭說得沒錯，赫拉很早就展現出了她的優秀潛質，加上又是畢昂索家族最受寵愛的嫡女、未來繼承人提奧的同母妹妹，雖然才十歲出頭，就已經在沙朗帝國貴族階層中人盡皆知了，是最受歡迎的聯姻人選。當然，敢跑去畢昂索家族提聯姻的，本身也都是實力接近的超級豪門。不過因為早有交代，所以即便提奧已經到了“永恆之都”求學，科尼大公對於所有關於赫拉的聯姻請求，都會先發去給他，而他則毫無例外地全部拒絕。
按照提奧之前的挑剔，就算要為赫拉找一個在科雷帝國的婆家，恐怕得是皇族奧蘭多家族的優秀皇子皇孫了，至不濟也應該是安良、派納索這種頂級豪門擁有繼承順位的子弟。
這次提奧卻是很認真地迴答：“我確實很看重卡梅隆?霍格拉斯，你應該也知道，我之所以不遠萬裏跑到‘永恆之都’的皇家學院求學，除了為畢昂索家族尋找科雷帝國的合作者外，最大的目的，就是為我們家族尋找真正的人才。而卡梅隆?霍格拉斯，就是這樣的人才，‘真正’的人才！”
“甚至到了犧牲赫拉姐姐的程度？”
提奧沉默了一下，雖然在家族中，在一眾兄弟姐妹中，他自小對赫拉最好，兩人的感情似乎也是最好的。但這依舊改變不了，在必要的時刻，他會毫不猶豫地將赫拉像個籌碼一樣拋出去，達成他所需要的目的——之前提奧屢屢拒絕那些豪門的聯姻請求，並不是考慮到赫拉本人的意願和幸福，隻不過是認為和這些家族的聯姻，還用不到赫拉這樣重要的籌碼。
“出生在畢昂索家族，我們每個人，都有為家族犧牲的義務，包括我，包括你，自然也包括赫拉。”提奧淡淡地說道，“而且對赫拉來說，這未必是壞事，換個說法……”
“如果我告訴你，要和赫拉聯姻的對象，是位未來極有可能成為聖域強者的年輕人，你還會是現在的感覺麽？”
“聖域？！”莉迪婭一驚：“你是說……那個卡梅隆?霍格拉斯，是位極有可能成為聖域的人……？！”
“有可能”成為聖域，和“極有可能”成為聖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評價。“有可能”成為聖域的人不論在科雷帝國還是沙朗帝國，都有不少。隻要不是通過神殿獻祭的神恩提升等階來達到超階的超階強者，幾乎都“有可能”成為聖域。但“極有可能”成為聖域，卻是另一個意思——那就是如果沒有意外，這個人就會成為聖域——而這樣的評價，不要說提奧這個目前隻是高階強者的年輕人了，就算是真正的聖域強者，恐怕也沒法斷然判斷。
但莉迪婭又清楚地知道，提奧可不是個會說瞎話的人，他眼光之準，在沙朗帝國是極其出名的——這也是科尼大公如此信任他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