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湯和與常遇春口中得知北城門和南城門都拿下時,馮國用心中有些震驚。


    尤其是關於常遇春的勇猛,他有了新的認知。


    他心想,在泗州軍上下中,能夠和常遇春比肩的猛將,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接著,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江都城的東城門和西城門身上。


    就在這時。


    湯和望著馮國用道:“馮將軍,你來的很及時,東城門和西城門,光憑我和老耿兩人各自統領的水軍,恐怕很難拿下。但現在,若是有你的幫助,拿下東城門和西城門,我覺得希望還是蠻大的。”


    馮國用看到湯和、耿再成、常遇春等人眼中熊熊燃燒的戰意,心中便知曉了湯和的用意。


    他沉思須臾,然後望著湯和、耿再成、常遇春說道:“為了免於夜長夢多,江都城應當盡早拿下,剩下還未拿下的兩個城門。東城門便交由我去攻打,西城門,便交由你們去打。此次出征,將軍給了我兩萬人馬,我分你們一萬人馬,而我自己親率一萬,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湯和、耿再成、常遇春三人聞言,心中則是大喜。


    “多謝馮將軍!”三人齊道。


    馮國用擺擺手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吧!北城門,還有南城門,便由你們兩人各自統領的水軍駐守。對了,還有一個人,讓你們手下的人看著,此人和將軍有很大的幹係。”


    說著,馮國用便讓人領來沈靈鈴。


    而湯和、耿再成,還有常遇春三人,聽在耳中,都覺得馮國用說的這個女子,是將軍的親人,他們也鄭重地點頭答應下來,並叮囑手下悉心保護。


    之後,兩萬大軍,分兩路。


    一路一萬大軍,由馮國用統領,朝著江都城東城門殺去。


    一路一萬大軍,由湯和、耿再成、常遇春統領,朝著江都城西城門而去,殺氣騰騰。


    江都城東城門的元軍,看到馮國用帶著這麽多人馬出現,紛紛嚇得麵如土色,根本沒有動手的欲望,直接扔下了手中久未動用過的武器,雙手跪地投降。


    而馮國用,則是顯得很意外。


    但他覺得不用打就能奪下東城門,自然是極好的,至少可以避免傷亡。


    另一邊,湯和、耿再成、常遇春三人領著一萬大軍來到西城門時,卻是遭到了頑強的抵抗。


    殘餘的元軍逃到街道巷口,與湯和、耿再成、常遇春所領一萬大軍發生了激烈的巷戰。


    戰況尤為激烈,慘叫聲一直響著不停,直至天空完全黑了下來,江都城西城門才迴到了平靜。


    至此,江都城落入泗州軍手中。


    夜深時分,馮國用一聲令下,泗州軍肅清江都城城內各處殘餘的元兵。


    而且,他還根據江都城萬戶府中的一些賬本、名冊,派泗州軍將賬本上、名冊上交好元軍的一些江都富商、名士等,全都統統捉拿入獄。看書喇


    一時間,江都城大牢人滿為患。


    為了解決大牢關押不了那麽多人的問題,馮國用還特意在城內校場設置一處營地,用來看守這些人。


    這一忙活下來,便忙活到深夜。


    之後,馮國用根據萬戶府的一些賬本等冊子,統計一番後,才知曉這一次拿下江都城,所獲糧食竟然有一百四十萬石糧食。


    收獲如此之豐富,簡直是出乎馮國用的意料之外。


    而且,這些還沒有將那些被捉拿的富商、名士等人的情況。


    要想清算那些富商、名士等人的收獲,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行。


    據他保守估計,這一次,或許收獲至少有兩百萬石糧食。


    如此一來,整個十五萬泗州軍的缺糧困境不再是問題。


    想到這裏,馮國用連忙將此次江都大戰的情報,派人八百裏送往高郵城將軍府。


    同時,馮國用準備等天亮時,他親自帶一萬五千人,押送這些糧食迴到高郵城。


    留下五千人,駐守江都城。


    雖然此次拿下江都城,但傷亡並不是沒有,湯和、耿再成共計五千左右的水軍,如今也隻剩下四千人左右。


    收編了元軍俘虜有三千人左右。


    也即是說,即便馮國用領著一萬五千人返迴高郵城,江都城尚且還有一萬兩千人駐守。


    隻要駐守不懈怠,憑借湯和、耿再成、常遇春的能力,守好江都城,也是綽綽有餘了。


    押送這批糧食,馮國用不僅親自帶領一萬五千人押送,還在情報中請求程德派人前來交接,隻為了保證糧食的安全。


    他這次分兩批押送糧食,一次押送六十五萬石。


    而且,等那些富商的糧食全都統計好後,他估計會還送幾次。


    有了這批糧食,馮國用相信,泗州軍接下來肯定會迅速壯大。


    翌日天明。


    程德剛剛醒來。


    他昨夜忙著處理軍務,等處理完後,已經是子時時分。


    現在雖然醒來,他尚覺得頭有些昏沉。


    揉了揉發脹的腦袋。


    忽然。


    李孝慈來報,說江都城有八百裏加急的信件傳來。


    程德瞬間振作起了精神,連忙讓那送信的人進來。


    在李孝慈的帶領下,送信的士兵,進入到了將軍府書房。


    一看到程德,士兵連忙單膝跪地道:“參見將軍。”


    程德擺擺手道:“江都之戰有結果了?”


    說著,程德走近士兵。


    士兵連忙將信遞給程德,笑著道:“迴稟將軍,此次江都之戰,我泗州軍大勝。現在,江都城是我們泗州軍治下了。”


    程德聞言,心中終於放鬆了下來。


    他連忙拆開書信來看,快速看完後,程德才知道這一次江都之戰,泗州軍傷亡人數在兩千左右。


    不過,一想到是攻城戰,有這些傷亡,也在意料之中。


    他在意的是,馮國用所說的這一次江都的糧食收獲,竟然高達一百四十萬石糧食。


    而且,馮國用還將一些與元軍交好的富商、名士下了獄,據馮國用估計,這些人家裏要是搜查一番,他保守估計,至少有六十萬石糧食。


    具體有多少,就看後麵清點一番的結果了。


    對此,程德心中暗暗期待著。


    同時,馮國用還提到讓他派人去與他交接,畢竟,這麽多糧食,他一萬五千人運送著,擔心有些不安全。


    對此,程德也頗為理解,一次運送這麽多的糧食,即便是他,也有些膽戰心驚。


    隨後,程德交代了羅茂、姚廣孝一番後,便親自領著五萬大軍朝著江都城方向出發,留下一萬大軍,以及姚廣孝現已經招到的水軍士兵四千人看守著高郵城。


    此外,程德立即派人傳他的命令,讓劉重五等一萬人返迴高郵城。


    程德一行人出了高郵城後,浩浩蕩蕩地朝著江都城出發。


    不知道的人,都還以為程德這次又要外出作戰了呢。


    而高郵城附近的山匪,見到這麽多的兵,全都老實得待在窩裏,嚇得不敢出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生怕惹惱了程德等泗州軍,一下子把他們給全滅了。


    約莫行了五個時辰後。


    程德在半路中,與馮國用碰了麵。


    兩軍合一軍。


    馮國用將這些糧食全都交給程德帶來的人後,又匆匆告別程德,重新帶著一萬五千人返迴江都城而去。


    按馮國用的意思,便是還有一趟糧食未運。


    他準備將江都城的另外六十五萬石糧食運來。


    程德思索一番後,便同意了。


    於是,他就地安營紮寨。


    隻是,馮國用這次除了將六十五萬石糧食交給了他,還將一個女人交給了他。


    程德問馮國用這是什麽情況時,誰知馮國用直接以路途遙遠,想要即刻返迴江都城運現在的糧食為由,而直接離開了。


    程德愣在了當場。


    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程德也沒有多想。


    他讓人給這個女人安排一個帳篷休息,便不再管此事。


    雖然眼前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但他已經有了馬秀英、羅燕,此生他有這兩個女人,已經很滿足了。


    女人太多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至少,程德現在是這麽認為的。


    沈靈鈴沒有將那訂下娃娃親的絲布拿出來,因為她看到程德對她並不怎麽在意。


    她此刻心中苦笑不已,她想道,或許在程德心裏,與他成婚的妻子,才是值得他惦記之人吧。


    而她,似乎並不在對方的考慮中。


    或許,對方也從未聽說過她吧!


    與此同時,她心中很震驚。


    她沒想到,與她訂下娃娃親的程德,竟然統領這麽多兵馬,這很超乎她的想象。


    在她的印象中,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統領這麽多人馬的人。


    隻是,對方並不理會她。


    這讓沈靈鈴心中很幽怨。


    她想要靠近程德,但是在程德旁邊那個大漢,眼睛瞪得大大地看向她,而且眼裏還有警告的意味,他的目光如刀。


    真是太可惡了!


    沈靈鈴一想到那個壞她好事的大漢,就有些咬牙切齒。


    這個大漢,正是李孝慈。


    此刻,李孝慈就站在程德中軍大帳外,就像是門神一般,守護著程德。


    他心中一直牢記著劉重五給他的告誡,不要讓任何陌生人靠近將軍五步以內,不要讓將軍獨自一人站在水邊,不要讓將軍......


    對此,他一直牢記著,並堅持著。


    程德想要在水邊站一會兒,卻被李孝慈毫不猶豫地給直接拒絕了。


    李孝慈的一番說辭就是擔心有刺客,將軍應該為自己的安全考慮,要是再出現意外,讓泗州軍上下的弟兄們怎麽辦?


    經過李孝慈這麽一說,程德隻好打消了這種想法。


    他並不想增加李孝慈的工作量,還有,他心中也擔心再有刺客刺殺他。


    那一次刺殺,給程德的心裏造成了巨大的陰影。


    他心中沒底。


    於是,程德隻好坐在中軍大帳中,埋頭軍務之中。


    一夜悄然而逝。


    東方紅日初升,曙光降臨大地。


    新的一天到了。


    程德早早地醒來,他巡視了一番軍營後,便站在大帳外,目光望向遠處崇山峻嶺,目光顯得幽深。


    李孝慈以及一眾親兵,分布在程德四周,圍成一個又一個圈。


    他們每個人,目光銳利如刀。


    在不遠處,有一個女子,頻頻往這邊望著。


    但是,她看到李孝慈的這番陣仗後,便打消了意圖接觸程德的考慮。


    她心中對李孝慈的怨念頗深。


    時間一晃,就到了午時。


    馮國用再次押送六十五萬石糧食,與程德大軍匯合。


    程德等到了馮國用,一聲令下,全軍開始朝著高郵城行進。


    當程德一行人返迴高郵城時,時間已然是深夜。


    此時,已經是至正十二年三月二十四日亥時時分。


    大軍歇息了一整夜。


    次日,天明時分。


    程德召集了姚廣孝、羅茂、劉伯溫、劉重五、馮國用。


    這次召見的地點,照例還是在議事大廳。


    程德沒有多餘的廢話,當眾人來齊後,便直接道:“昨夜,鄧友德八百裏加急,元軍汝中柏、伯顏帖木兒共計十二萬大軍,進攻了清河、清江。鍾陽、周德興還能撐幾天,但是恐怕無法支撐太久。馮國用,我命你即刻起領三萬大軍,前去淮安城支援鄧友德。到時候,如何反攻元軍,你和鄧友德商量著辦。”


    馮國用麵色凝重地迴道:“遵令。請將軍放心,我一定會和鄧偏將一起將元軍擊退的。”


    程德點點頭,又把目光看向姚廣孝和劉重五。


    思索一陣後,程德緩緩開口道:“高郵城守將由劉重五擔任,姚廣孝輔助。劉重五,我對你隻一個要求,凡事多和姚祭酒商量。”


    劉重五、姚廣孝紛紛應道:“遵令!”


    程德欣慰地看了一眼劉重五後,又轉而望向姚廣孝道:“姚祭酒,高郵城一應政務等事務,交由你負責。此外,水軍一萬兵額必須招滿,這件事你也要抓緊。還有,張士誠那邊徐英傑和劉仁,他們到底有沒有反水,投入張士誠?這個你要派人抓緊核實,一定要盡快確定下來。確定後,立即派人八百裏加急,送往泗洲城。”


    “是。”姚廣孝應道。


    “高郵城,我會留下兩萬人。一萬是劉重五之前帶往泰州城的,還有一萬便是新招的水軍一萬。所以,要盡快招滿。”程德再次叮囑道。


    姚廣孝和劉重五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程德又把目光望向羅茂。


    羅茂平靜地看向程德。


    程德開口道:“江都那邊,無論是政務軍務,還是其他事務,一應事務,皆由羅參軍全權負責。湯和、耿再成、常遇春聽從你的調遣。這次你帶著我的命令,以及領著一萬大軍,即刻出發往江都城,由你坐鎮江都城。我對你的能力,是無比相信的。”


    “之後,瞅準時機,掃平整個鎮江路,方便後麵我們泗州軍拿下集慶路金陵城。這個,我授予你全權負責。”


    “希望你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羅茂聞言,心中無比震驚。


    他怎麽也沒想到,將軍竟然會給予他這麽大的權力。


    羅茂心中非常感動。


    他從未奢求過,將軍對他的信任有這麽大。


    這,很出乎羅茂的意料之外。


    同樣,也出乎在場眾人的意料之外。


    羅茂深深吸了一口,朝著程德端端正正躬身行禮道:“將軍對羅茂如此信任,羅茂感激涕零,惟有拿下鎮江路以報,還請將軍放心,羅茂絕不辜負將軍的信任。”


    程德滿意地看向羅茂:“你我相處這麽久了,對你我也是極為了解。這些話不必再說,我相信你。”


    羅茂隻覺心中一股暖流在流淌。


    這是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羅茂重重地點了點頭。


    有些話,埋藏在心中,用行動來說話,才是最好的。


    最後,程德的目光盯著劉伯溫看了半晌,這才道:“劉軍師,這一次,你隨馮國用一起前往淮安路。”


    劉伯溫躬身迴道:“遵令!”


    程德點了點頭,將目光落在了眾人身上,又道:“這一次,我會留下十萬石糧食,親自帶著三萬五千大軍,押著一百二十萬石糧食返迴泗洲城。後續高郵城糧食,若是不夠,可由江都城那邊調來。根據馮國用的意思,江都那些下獄的富商以及現有江都城,至少還有七十萬石糧食,足夠高郵城和江都城了兩城泗州軍士兵所用。”


    “是。”眾人應道。


    程德繼續道:“好了,話就說到這裏。你們都該出發的出發,我今日也要動身返迴泗洲城了。”


    眾人再次向程德躬身行禮後,便徑直退去。


    程德望著空蕩蕩的議事大廳,沒有多耽擱,迅速點齊三萬五千大軍,準備押著一百二十萬石糧食,返迴泗洲城。


    這一次,因為運送糧食太多,不想在途中耽擱太多時間,尤其怕雨天突臨,程德在高郵城還以工代征的方式,調用民夫五萬人。


    百姓們紛紛快速響應。


    在百姓們看來,這一趟沒有危險不說,報酬還挺好。


    而且,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一次參與運糧的人,他們的孩子將來有機會前往泗州學院學習。


    在泗州學院,他們聽說過宋濂等人的名聲。


    他們也知道泗州學院將來出來,還會在泗州軍做官。


    如今他們又在泗州軍治下,征虜將軍待他們又仁義,思來想去,許多想法多的人紛紛為了自己的後人考慮,決定參與其中。


    同時,程德還將高郵城大部分錦衣衛和絕聲衛都帶上,負責監管那些民夫。


    有關民夫他們的報酬,前期由高郵城這邊墊一部分,後續由羅茂從江都城運送一批財物,與參加這次運糧的百姓結清。


    調用民夫一事上這一忙活,便已經到了深夜。


    程德隻好推遲到明日再出發。


    至正十二年三月二十六日,程德一行人將近九萬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泗洲城返迴。


    至正十二年三月二十八日,在日落時分,程德一行人返迴泗洲城。


    這一天,泗洲城上下各部官員,以及將軍府上下眾人紛紛在城外等候,迎著程德一行人入了泗洲城。


    恰好這一日,《泗州日報》第三期刊登了有關程德拿下高郵城、江都城之事,整個泗洲城上下,處在一片喧鬧中。


    到處都議論著征虜將軍的彪炳戰績。


    如今,泗洲城百姓心裏,程德便是戰無不勝的將軍,所過之處,沒有不能攻下的。


    同時,程德的威勢也在無形中得到再一次拔高。


    泗洲城很多人,也瞅明白了當前局勢。


    許多有想法的人,紛紛掐滅了不該有的想法,開始試著轉換角色,融入泗州軍治下。


    許多田主紛紛上繳糧食,隻為圖個心安。


    程德自然笑納了,不要白不要。


    而許多田主看到程德收下了,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他們開始接受泗州軍的統治,從內到外。


    程德迴到泗洲城的第一道命令,便是在泗洲城建立十座糧倉,囤放著糧食。


    每處糧倉,他都打算派重兵把守。


    而十座糧倉,在泗州軍上下的忙碌著,花了不到五天的時間,便已經建好。


    也幸好這五天中都是晴天。


    將這些押送迴來的糧食都放進糧倉好,也安排信得過的人,以及重兵把守著。


    程德繃緊的一根弦才鬆了點。


    從他迴到泗洲城這五天,他一直在軍營住著,與泗州軍將士上下忙著建糧倉,還有該有的訓練,由他親自帶頭監督。


    五天一過,他便將這事情,交由何九四與李孝慈負責。


    而這日便已經是至正十二年四月一日了。


    程德返迴了將軍府居住。


    四月一日,照常忙著處理政務、軍務後,到了夜晚,程德與馬秀英戰鬥了許久。


    戰鬥的場所,當然是床上。


    房間裏,到處是各種大戰留下的痕跡。


    一夜荒唐事。


    說不盡的風流。


    次日,日上三竿,程德才悠悠醒來。


    當他醒來時,發現床邊人已經不在。


    就在這時。


    程德才看到馬秀英端著一碗清淡的米粥,還有兩張大餅進了屋。


    看到馬秀英麵色紅潤的模樣,程德笑了。


    馬秀英瞥了一眼程德,白了一眼程德,道:“剛熬製的米粥,快起來暖暖胃。”


    程德沒有絲毫磨蹭,徑直來到馬秀英身前,握著馬秀英的手,笑著道:“我剛餓了,秀英妹子就端著吃的來了,能娶到秀英妹子,真是我程德的福氣啊!秀英妹子,將近一個月不見,我甚是想念你!”


    馬秀英拍開了程德的手,嗔道:“哼,將近一個月也不見你寫一封信迴來,讓我在府裏煎熬的等待,還說想念我......”


    程德又緊緊地抓住了馬秀英的雙手,眼睛直視著馬秀英的雙眼,直到兩人眼睛都拉絲了,程德才道:“是我的錯,今後我不會了。”


    馬秀英聞言,才滿意地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隨即,馬秀英眉頭一皺,湊近地盯著程德:“你胸口那道長長的疤痕,是怎麽迴事?我可是記得你上次出征前,是沒有的,德哥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


    程德目光一閃,便埋頭喝著米粥,吃著餅子,沒有迴應馬秀英這番話。


    馬秀英沉默了,眼睛有點紅。


    程德不經意間瞥見這一幕,感覺手中緊握著的餅子不香了,他隻好攤攤手道:“好吧!秀英妹子想要知道,我全都告訴你好了!”


    話音落下,馬秀英就在程德旁邊坐下,目光定定地看向程德。


    程德歎了口氣:“打仗嘛,難免會受些傷......若是真打仗,我受的這傷留下這道疤痕也就認了,但這疤是被那元朝丞相脫脫派殺手刺殺我留下的。那一次刺殺,我差點人......”


    程德沒有繼續往下說,馬秀英眼神流露出心疼之意。


    程德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往下說道:“那一次,是我一生中最兇險的一次。我昏迷了三天,當時流了很多血,當時我還以為自己會死呢!在我昏迷前短短的一瞬間,我想了很多,但我發現最想的還是秀英妹子,還有燕兒。”


    “這世上,你們兩個,才是我願意拚著命去守護的人。”


    馬秀英聽到程德的話,情不自禁地依靠在程德懷裏,眼淚無聲地流淌下來,鼻子一酸,哽咽地道:“德哥,你今後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如果你不在了,我真不知道一個人,該如何活在這世上?在這世上,德哥你可知,你是我馬秀英一生的依靠啊!”


    程德用手輕輕地擦拭著馬秀英的淚水,心裏感到有些暖暖的,他用手緊緊地挽住馬秀英的肩膀,靜靜地享受著當前難得的閑暇而溫馨的光景。


    這一次,他是真正的感覺到了,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最牽掛的人了。


    有了牽掛,便意味著責任。


    這份責任,他不會逃避,而是選擇將它肩負起來。


    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程德心中深深地歎了一聲後,擁著馬秀英靜而不語。


    他感覺到兩人的心,比以往的時候,更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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