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量了一番後,王子騰因說下午有事,便又匆匆離去了。


    賈母思來想去,又恐此事多生事端。便又讓賈璉去司禮監掌印太監戴權的府邸,打聽一下宮裏的信息。


    賈蓉聽了覺得有些不妙,武官和內廷太監私下勾結可是大忌!而且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白日裏就直接去這戴權府邸,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


    夏太祖建立大夏時,因深恐前朝宦官之禍。故裁撤宦官衙門,將前朝的二十四個衙門材撤至十三個。


    分別是:司禮監、禦用監、禦馬監、內官監、尚衣監、尚善監、尚寶監、司射監、尚方監、惜薪司、鍾鼓司、兵杖局、織染局。


    太祖對宦官掌權之事多有防範,因此宦官並無太大權力。


    然而先帝繼位後,起初也勤於朝政,然而時日一久,便懶於朝政。又多好玩樂,遂將審批奏折的事情交於自己的心腹太監戴權,自己則一味玩樂。


    先帝更是十下江南,花費巨大,創下許多虧空,至今戶部仍有許多銀兩未曾收齊。


    戴權得了審批奏折的權利後,不斷幹預朝政,結交外官,扶持自己的勢力,一時之間權傾朝野。


    因其在司禮監任職,處在皇宮內,更是被稱為內相。


    到了緒禎皇帝繼位的時候,雖對戴權多有不滿。


    但此時戴權權勢極大,朝中諸多大臣與其結交頗深。而且又從小侍奉老太妃一家,與老太妃感情深厚。


    因恐老太妃傷心,因此也不敢動了戴權性命。隻讓其仍任原職,但一幹事物卻不再管轄,隻領個虛職罷了。


    如今的戴權日薄西山,權勢大不如從前。雖然從前經營的人脈尚在,但不得皇帝信任,長久不得。


    賈蓉看見賈母讓賈鏈去找戴權,便感覺像是四九年入了國軍一樣。若是賈珍的案子當真處罰的過重,賈母直接入宮,找老太妃求情便是。


    如今明目張膽的去找戴權,隻怕皇帝知道了,會更厭惡賈家。


    但因此時賈蓉在賈家沒什麽政治地位,這事又是因為賈珍而起,因此也不好阻攔。不禁有些感慨賈家之人的愚蠢,連這點政治覺悟都沒有,怪不得原著裏賈家兩府最後都被抄家。


    不由想著盡快繼承寧國府的爵位,自己能做主,出去做官。如此才能有些作為,避免寧國府最後被抄家的結局。


    賈鏈剛走沒多久,便有小廝進來傳話道: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來了。


    幾人聽了俱是一驚,賈蓉趕緊慌忙出門去查看。


    原是賈珍的案子今日已經立了案,如今刑部和大理寺派人來查看賈珍的狀況。


    賈蓉趕到前院,便看到有五六個人,正在前廳中坐著。賈蓉趕忙上前,與幾人一一見過了禮。


    領隊的刑部右侍郎周光總說道:“原是不應該這種時候來的。隻是陛下已經下旨,我等也需秉公辦案。賈世子,也切莫太過擔心。我等此番前來,隻是為了看過一番賈侯爺的狀況,並不會將侯爺其帶走審訊。”


    賈蓉見這幾人頗為和善,並無要嚴查的意思,便放下了心。


    先讓人往院裏通報了,而後將幾人領進了賈珍的房間。


    周光總幾人已進賈珍的房間,就看賈母也在。便先同賈母見了禮,然後周光總就讓一同前來的太醫前去查看賈珍的狀況。


    那太醫上前一看,就見賈珍麵如金紙。又伸手把了把脈搏,半天才得一下,衰弱至極。


    便收手迴到周光總的旁邊,說道:“賈候爺,恐怕已無力迴天了。”


    周光總聽得此話,心知賈珍快死了,也不願在寧府多留。便與眾人告辭,領隊離去了。


    迴到刑部,周光總便和刑部尚書萬忠孝說:“今日我帶隊去查看,這賈侯爺恐怕活不過兩日。此案當事之人,恐怕都要不在了,大人看此案該如何審理?”


    萬忠孝躊躇了半天,方才捏著胡子說道:“如今陛下已經下令,讓我等徹查此案。隻是賈珍已是將死之人,若我等處罰過重,恐天下議論。不若等陝西那邊,準信傳來。以我之看,這侯璣吃響的罪名必然是真的。至於是侯夫人和賈侯爺通奸之事嘛,按律應當處以杖刑。隻是如今賈侯爺病重,未必能等到宣判的時候了。”


    “若是如此之判,隻恐陛下那邊,不好過去啊。”


    “此事依律辦事就行。陛下若想處罰賈家。有了這這通奸的由頭,下道聖旨便是。”


    “大人辦事當真高明。如此,既不得罪賈家,也能讓陛下高興。”


    “哎,我這可都是秉公辦事,依法處理。”


    “大人,下官前兩日剛買了一姬妾,唱的湘曲是極為好聽。今天晚上,不若大人到下官府中做客,幫下官點評一番。”


    “好說,好說。”


    ……


    尤氏、賈蓉和秦可卿三人當夜輪番守在賈珍床前。


    然而等至天亮,卻仍不見賈珍斷氣。賈蓉心中不禁有些犯嘀咕:這老頭兒不會死不掉了吧?怎麽吭嘰吭嘰這麽久了還沒掛?竟又挺過去一夜!


    眼看過了卯時,這賈珍雖一口氣不如一口,但仍不肯咽氣。


    賈蓉便和秦可卿去外麵吃飯。二人正吃了沒幾口,銀蝶兒跑過來哭道:“珍大爺賓天了。”


    賈蓉一聽,便從椅子上跌落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將嘴中的吃食也都吐了出來。秦可卿也跪倒在地痛哭起來。


    夫妻二人一路跪地膝行到家珍床前,不住的磕頭,直哭到嗓子都啞了,賈蓉頭都磕腫了。


    一旁尤氏見賈蓉哭的傷心,雖自身也難過。但念及還有諸多事情要處理,恐怕耽擱了,勸顧了賈蓉一迴,賈蓉才堪堪止住。


    賈蓉便同秦可卿和尤氏先去換了兇服。賈蓉換好了兇服,迴到賈珍床前。為賈珍穿上了壽鞋,將賈珍嘴捏開放入了早已準備好的玉蟬。


    而後便親自將賈珍仰麵抬到靈室的靈床上,尤氏和秦可卿自是邊跪地哭喊邊燒紙磕頭,口中哭嚎道:“爹\/夫君,別害怕,上床了。”


    然後在賈珍臉上蓋上白色的絲巾,再在賈珍床前點燃了照屍燈。


    而後賈蓉吩咐賴二給府前掛上白布,前去各家報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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