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掙紮的法願都快絕望了,武安業的聲音仿若天籟般傳進她的耳朵裏。


    法願扭頭看過去,登時驚呆了,難道出現幻覺了,這個踏著七彩祥雲來救她的蓋世英雄竟然是武元忠。他竟然迴長安了?


    法願大喊道:“武元忠救我!”


    法願對武元忠印象最深刻的麵孔來自九年前竇三娘落發為尼的時候,她受竇三娘所托,給武元忠送去香囊。而九年前的武元忠,相貌正如現在的武安業這般。


    武安業本來就要救人,聽到那尼姑喊自己武元忠,心知被綁之人應該是自己哥哥的熟人,當即揮刀向那幾個奴仆砍去。


    雖然武元忠把他和武仁範害得舉目無親,但畢竟是自己的哥哥。


    身後兩個皂隸都是供職萬年縣多年的差役了,一下子就認出了華服青年,正準備悄聲告知武安業不要多管閑事,沒想到武安業立刻就動手了。


    那兩個皂隸來不及阻止,隻能尷尬對華服青年行禮道:“見過尉遲大郎!”然後自我介紹他們是萬年縣衙的皂隸。


    看到武安業亮刀,這幾個去抓法願的家丁可沒有空手奪白刃的本事,好漢不吃眼前虧,隻好暫時撒手,退迴到那個尉遲大郎周圍。


    見那幾個奴仆識趣,武安業也就沒再為難他們,對法願等尼姑道:“幾位師傅沒事吧?”


    法願絕處逢生,再也控製不住情緒,鬥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除了當年被蕭瑀強製送到感業寺那次,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麽大的委屈呢。


    然後想到不對勁,她前年才見過武元忠,怎麽可能還這麽年輕,抹淚問道:“你不是武元忠,你是武元忠的什麽人?”


    武安業這時也明白了,說道:“幾位都是感業寺的師傅吧,武元忠乃是在下胞兄。”


    尉遲大郎對自己的隨從很不滿,一巴掌蓋到最近的奴仆臉上,怒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人家拿把刀就嚇跑了,還要耶耶親自動手。”


    然後陰陽怪氣地冷笑道:“喲,還是老相好呢!好個不守清規的尼姑,難怪想要搬後台,敢情後台就是萬年縣的胥吏啊,哈哈!”


    法願羞惱,怒罵道:“豎子放肆!”


    “放肆?”尉遲大郎越看法願梨花帶雨的臉蛋越饞,淫笑道:“別急,晚上還有更放肆的。”


    又指著武安業,有恃無恐道:“你這胥吏,趕快讓開,別逼耶耶親自動手,耽誤了耶耶好事,耶耶明天就把你弄到嶺南去自生自滅。”


    武安業把刀橫在胸前,冷聲道:“萬年縣法曹在此,閣下是不是太過猖狂了?”


    兩個皂隸大急,連忙拉著武安業的手臂,小聲附耳道:“武千牛不可魯莽,那是尉遲……”


    沒等皂隸說完,尉遲大郎看到武安業的手臂被皂隸箍住,自然不會放棄這個空手奪白刃的良機,立即向武安業搶攻過去。


    見尉遲大郎衝過來,武安業大急,可是雙臂都被自己帶來的皂隸按住,動彈不得,大怒道:“撒手!”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尉遲大郎雖然是個紈絝子弟,但畢竟出身武將世家,其父更是勇冠三軍,很快用一個擒拿的手法,卸下武安業手裏的刀。


    武安業沒了刀,那群欺軟怕硬的家丁又活躍了起來,把武安業按在地上一頓拳腳胖揍。


    皂隸害怕尉遲大郎報複,背刺了武安業,但是武安業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們也同樣吃不了兜著走,頓時坐蠟,不知道該怎麽辦。


    “咦?”尉遲大郎一邊把玩著從武安業手裏奪過來的刀,一邊欣賞武安業被群毆,突然驚異起來,急忙道:“都先住手!”


    “大郎?”家丁們隻好停下拳打腳踢,疑惑地看向尉遲大郎,疑惑他為什麽要喊停。這不是平常最喜聞樂見的環節嗎?


    尉遲大郎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嚴肅道:“這是千牛刀!你到底是什麽人?”


    武安業在法願心疼地攙扶下重新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冷冷道:“鄙人左備身府千牛備身武安業!”


    “千牛備身!”尉遲大郎臉色數變,站在那裏想了很久,最後把千牛刀丟到武安業腳下,轉身對家丁道:“我們走!”


    “意圖強搶民女,還打了本官的人,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恐怕沒有這麽便宜的事情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頭傳來,然後就有十幾個人魚貫而出,超過準備跑路的尉遲大郎,將其截住。


    “三哥!”


    “許三郎!”


    武安業和法願同時叫道。


    “法願師傅,竟然是你!”許森愣了一下,他剛剛在市樓上遠遠看到衝突,但沒想到會是法願。


    在這種情況下麵對許森,一向驕傲的法願也有些羞惱,把頭埋到武安業的手臂上。隨即又想到什麽,抬頭道:“許三郎,你快把那群登徒子抓到萬年大牢去。”


    “閣下又是何人?”尉遲大郎有些煩悶,今天這個上元節真不順,他都已經放棄了,結果又有人來招惹他。


    不過看那個千牛備身對其很尊敬的樣子,尉遲大郎先把怒火強壓住。


    “本官萬年尉許森,看你也是勳貴子弟,本官就不把事情做的太難看了,請束手就擒,隨本官去法曹走一趟吧。”


    “什麽?萬年尉?”尉遲大郎仿佛聽到笑話一般,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原來是個小小的萬年尉,氣笑道:“區區一個萬年尉也敢在耶耶麵前大放厥詞,你跟那兩個皂隸打聽打聽耶耶是誰吧,以後把眼睛放亮點,叫你的人趕緊滾開。”


    那兩個皂隸連忙道:“許少府,還是放尉遲大郎走吧。他是吳國公尉遲敬德的嫡長子尉遲寶琳,我們可吃罪不起啊。”


    尉遲敬德的兒子?許森不由怔住,門神尉遲敬德的兒子就這副德性?


    尉遲寶琳看到許森怔住的模樣,還以為許森被他的名頭嚇到了,嘲笑道:“現在知道耶耶是誰了吧,趕快讓你的人滾開,耶耶大人大量,就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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