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許森緊急生產出來的騎士終於趕到現場。


    和輕騎兵不同,騎士身騎白馬,右手持劍,左手執盾,格擋住那匪首刺過來的馬槊。


    那匪首見騎士全身披甲,以為是折衝府的將士,臉色更加難看,怒聲道:“你在哪個校尉麾下,可認得某家?”


    不過係統出品的騎士自然不會跟他廢話,直接刀劍伺候。


    “不自量力!讓你見識一下單某的真正實力!”


    匪首大喝一聲,與騎士短兵相接。


    雖然係統顯示騎士有攻擊力10,防禦力2,比輕騎兵的屬性高出一大截,但仍然不是匪首的對手。十幾迴合後,被匪首一槊穿腹。


    隻可惜,那匪首個人武藝再強,麵對的卻是許森這個掛逼。


    他才殺死一個騎士,緊接著第二個騎士也趕到了雀鼠穀。然後第三個、第四個……


    馬廄生產出來的騎士一個接著一個趕到雀鼠穀。一部分騎士將匪首團團圍住,另一部分則去支援前邊。


    危機解除後,許森趕忙把生死不明的武元忠拖到安全地帶。發現還有唿吸,這才放心下來。


    然後馬上把和尚召迴來,給武元忠治療。


    隻要武元忠還有一口氣在,帝國時代的和尚就能把他從閻王手裏救迴來。


    隨著圍殺匪首的騎士越來越多,那匪首雙拳難敵四手,全身受了幾十處傷後,終於氣絕身亡。


    而他帶來的幾十個匪兵,基本上都是死了個幹脆,另外還俘虜了四個活口。


    經過和尚的的治療,武元忠很快恢複了神智。為了避免太過驚世駭俗,在武元忠沒有生命危險後,許森就讓和尚停止了治療。


    武元忠睜開眼睛,就看到許森掛滿關切的臉龐,沮喪道:“三郎,沒想到你還是沒能逃脫,和我一起下地府了。”


    許森愕然,隨即反應過來,武元忠以為他自己死了。大笑道:“誌元兄,你看看四周,閻王想收你我,可沒那麽容易。”


    武元忠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了看兩邊環境,不敢相信道:“我竟然沒死?”


    掙紮地就要爬起來,不過不小心扯痛傷口,又重新躺了迴去。


    許森見武元忠疼痛難忍,又悄悄讓和尚再給他奶幾口血量。


    武元忠看了看打掃戰場的騎士,疑惑道:“三郎,那些是折衝府的軍士嗎?是他們救了我們?”


    武元忠也和那個匪首一樣,把許森的騎士當成折衝府的軍士。


    許森早就想好了如何應對,搖頭道:“他們也是我許家的家丁。別看我一路上漫不經心,其實做了周全的安排。命這些家丁跟在我們後麵,以防意外。”


    “還是三郎考慮周全,如果不是三郎的後手,今天我們都要命喪雀鼠穀了。”武元忠歎氣道。


    “誌元兄就不懷疑為什麽靈石折衝府近在咫尺,雀鼠穀卻會出現劫匪?”


    武元忠冷笑道:“我自認為也算有幾分武藝,麵對那個劫匪連十幾迴合都招架不住。不用想也知道是靈石折衝府監守自盜。”


    “我也是這麽想的。”許森轉頭對遠處喊道:“把那幾個活口押過來。”


    武元忠在許森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從下人手裏接過劫匪的刀,仔細端詳了一下,肯定道:“果然猜的沒錯,這是軍中的製式武器。”


    “你們好大的膽子,身為大唐府兵,竟敢假作賊寇劫掠百姓!”


    其中一個活口看起來有些身份,歎息道:“不愧是貝州刺史和荊州都督的錢綱,竟然還留有後手,某栽了。閣下看來也不是一般人吧?”他之前離得遠,並沒有聽到許森和匪首的對話。


    “好說,某便是安陸縣公,並州武元忠!這位是貝州許使君的三郎君。”武元忠也沒有隱瞞。


    “原來如此,難怪會有這麽多精兵強將護衛,我等情報有誤,輸的不怨。但是,僅憑幾把鋼刀,就認定我等是府兵,未免有些武斷了吧。”說完,那人臉色一狠,將頭重重捶地。身體一歪,倒在一邊。


    押著他過來的家丁連忙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探了探鼻息,抬頭道:“縣公,三郎,他已經死了。”


    原來那人跪著的地方正好有一塊凸起的石塊,現在已經被鮮血沾染。


    許森對武元忠道:“好果決的漢子,看來剛才讓誌元兄負傷的人也是一條大魚呀。”然後轉而看向剩下三個俘虜,冷笑道:“你們幾位呢,是否也要學他那樣?”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慷慨赴死的,螻蟻尚且貪生,馬上就有一個俘虜緊張道:“許郎君能放小人生路?”


    “隻要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如實交待,也未嚐不可。”


    三個俘虜頓時看到了希望,當即爭先恐後地交待事情。可憐前麵那個俘虜,就這麽白死了。


    聽完三個俘虜的招供,許森和武元忠對視一眼,事情貌似有些棘手了。


    這群劫匪正如許武兩人所料,就是駐紮在賈胡堡上的府兵,剛剛自盡的俘虜便是折衝府裏的一個旅帥,而匪首則是折衝府的校尉。


    一個七品校尉不算什麽,棘手的是這個校尉的出身。


    按照俘虜的交待,這個校尉名叫單道真,乃是金紫光祿大夫、行並州大都督府長史、曹國公李世積的螟蛉義子。


    而單道真之所以要搶劫許森的錢綱,因為今年李世積正好四十歲。單道真想把許森的錢綱變成送給李世積的生辰綱。


    李世積啊,這可是和李靖合稱的大唐雙壁之一。而且按初唐慣例,並州大都督由晉王李治遙領,所以李世積這個並州大都督府長史其實就是並州大都督,名副其實的河東王。


    武元忠喃喃道:“單道真,原來是他!”


    “誌元兄,你知道這個人?”許森問道。


    武元忠臉色沉重地點點頭,文水縣就在太原附近,是並州的一個縣,李世積家裏的事情他聽過不少。


    “單道真的父親是瓦崗名將單雄信,與曹國公有八拜之交。後來單雄信因在偽鄭效力,被聖人處死。曹國公在聖人麵前保下了單雄信的兒子,撫養長大。”


    “唉,聽說曹國公對單道真這個義子,比對親生兒子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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