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薑長河沒有想法,那是假的,隻是沒有楊洛那麽大膽,妄想以一個大隊(姑且稱為一個大隊吧)挑戰駐守了兩個飛行團的甘南場站。

    在薑長河看來,楊洛就是妄想。

    薑長河的原本的想法是舉行一次兩個大隊之間的對抗,檢驗一下訓練效果。

    “你是認真的?”

    雖然楊洛的表情不似在鬧著玩,將長河依然反問了一句。

    “真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楊洛再次肯定了一遍。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隻有成全你了,我確實很想知道你的訓練水平到底怎樣,值得空司如此信任。”薑長河沉聲說道。

    “不會讓你失望的,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到時就會發現,當初的選擇是多麽明智。”楊洛淡淡地說道,“隻是萬一我贏了,你不要惱羞成怒就好了。”

    薑長河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不由得笑道:“楊隊長,你還真認為你能贏嗎?”

    “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結果如何誰能知道呢?”楊洛不以為意。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整出什麽幺蛾子來。”薑長河說道,“我給你贏我的機會,對抗的時候,地麵防空部隊不會參加,參戰的隻會是飛行員。”

    要知道,75師盡管不屬於精銳部隊,但畢竟地處邊陲,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75師師部又在甘南場站,所以甘南場站的守衛是很森嚴的,除了駐紮兩個飛行團外,還有一支防空兵部隊。

    要不是薑長河覺得雙方實力懸殊,完全可以讓地麵防空部隊也參與進來,因為駐守在軍用場站的防空兵部隊的職責就是守衛場站的安全。

    “就當是一場反入侵演習吧。”薑長河心裏暗道。

    畢竟是和平年代,提防的對象又是三哥這種不爭氣的對手,加上75師基本上稱的上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與別的部隊之間也沒有多少交流,飛行員或多或少都有些鬆懈,正好可以給這些飛行員提個醒。

    “隨你便吧。”楊洛無所謂地說道。

    “我們師裏沒有你這種訓練彈,我們怎麽定勝負?還是老規矩嗎?”

    薑長河的目光掠過停在機庫裏的301殲-10c的翼下掛著的訓練彈,眼裏頗為羨慕。

    “老規矩吧,你們團裏幾十號飛行員,我也沒辦法申請這麽多訓練彈下來。”

    “也不知道空司怎麽迴事?明明有這麽好的訓練彈,卻不發下來給我們訓練。”

    “我猜可能是為大比武在儲備吧,畢竟這東西研發出來不久,可能目前產量不高。”

    接下來,兩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約定由楊洛向空司提出申請。

    這麽大的行動,要出動幾十架的戰機,連軍區的批準都不管用,必須由空司批準才行。

    不多時,葉劍龍返迴機庫,同時四台航空發動機也被運了過來,是一輛運輸汽車送過來的。

    “薑師長,航發已經運過來了,你檢查下。”葉劍龍說道,語氣非常的嚴肅。

    薑長河點了點頭,爬上運輸汽車,認真地查看了一番,才說道:“沒有問題,可以交接裝機。”

    馬上,就有人開過來一輛特種車輛,把四台al-31fn航空發動機小心翼翼地裝進運輸機的貨艙裏。

    薑長河在交接文件上簽了字後,葉劍龍交給一個檔案袋,裏麵是四台航空引擎的相關資料。

    “楊隊長,8月30號,我在甘南場站等著你們的精彩表演。”薑長河臨上機前說道。

    “到時一定讓你大吃一驚。”楊洛笑道。

    “希望如此。”

    薑長河轉身登上了運輸機,隨即運輸機啟動,在旗語的指揮下緩緩滑向跑道之中,準備起飛。

    當天下午,在飛行簡報室安排訓練時,楊洛就向所有的飛行員宣布了8月30號要和甘南場站進行對抗這一件事,鏗鏘有力、信心十足地說道:“希望你們高度重視,打出我們的氣勢來,別看甘南場站有兩個飛行團,但都是些老家夥,是紙老虎,不值一提,我們贏的概率很大。”

    聽到楊洛的話語,75師的六個飛行員不由得苦笑,心道:“甘南場站的那些是老家夥,那我們的飛機算什麽,不也是老家夥嗎?你哪來那麽大的信心?”

    “接下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訓練強度會進一步增加,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成功,要想提高戰鬥力,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多飛,各種條件下都要多飛。”楊洛意氣風發地說道。

    突然間,天色猛地暗了下來,本來是一個大晴天,現在是烏雲密布,同時伴隨著強風,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楊洛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吱!”

    一陣急刹車的聲音傳進飛行簡報室。

    楊洛扭頭往門外看去,卻是氣象台的通勤車匆匆忙忙停下,一個氣象參謀急匆匆地從車上下來,手裏拿著一台電子設備。

    “怎麽迴事?天氣有變?”楊洛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氣象參謀快步走進飛行簡報室,沒有廢話,直接說道:“楊隊長,最新消息,本場今天下午有暴雨,來得非常突然,速度也很快,這是最新的氣象雲圖。”

    說著,打開了手中的電子設備,一副氣象雲圖出現在屏幕之中,氣象參謀指著雲圖解釋道:“你看這裏……”

    橫斷山脈多雨季,這楊洛早就知道,從3月份來到喀特場站之後,有近一半的時間都是在下雨或下雪,但都是小雨和中雨,連大雨都隻下過一兩次,根本就不影響飛行訓練。

    暴雨,尚屬首次遇到。

    一旦有暴雨,肯定是無法訓練了,氣象參謀不可能簽字放飛的。

    氣象台是非常重要的部門。

    航醫室掌握著飛行員個人的生殺大權,而氣象台則是掌握著整個場站飛行員的生殺大權。

    氣象台出具報告,今天能飛,那就可以飛,否則,那就得停飛。

    沒有氣象參謀的簽字,塔台指揮員不敢下達起飛的命令,否則出了事輕則挨處分,重則退役,甚至上軍事法庭。

    楊洛歎了口氣,說道:“這是天公不作美啊,你看看他們,連飛行裝具都穿戴好了,就等起飛。”

    奈何,老天不給麵子,楊洛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暫時取消今天下午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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