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


    朝會。


    “陛下...”


    戶部尚書出班奏事:“各地不少苦主,不斷聯名上書,田產被侵占,惡奴欺主。”


    朝中大臣,文武兩班,神色一動。


    “哦?”


    昌寧帝清楚怎麽迴事,還是耐著性子詢問:“如何被侵占?”


    天下不能亂!


    最起碼現在不能亂,昌寧帝不怕天下亂,他對常大...他對建威王信心十足,天下無人能擋建威王兵鋒!


    這是他的底氣。


    雖然昌寧帝很想一次剿滅隱藏的叛亂分子,甚至引出他們背後的金主主謀...然後一勞永逸。


    可惜,時機不對。


    現在四方異族未靖,大盈內部若亂,那就是耗損國力。


    好不容易才因為國庫充盈,免除天下田賦,天下一片欣欣向榮,甚至因此,杜絕了一些貪官,借著田賦欺壓百姓。


    局麵大好!


    昌寧帝不得不維持這一切,所以兵馬拉練,就是為了震懾天下。


    現在,建威王還是有威懾力的。


    “額...”


    戶部尚書突然啞火。


    昌寧帝冷哼一聲:“有沒有威逼?”


    戶部尚書臉色一變:“無。”


    昌寧帝追問:“有沒有利誘?”


    戶部尚書聲音都變小了很多:“無。”


    “嗬嗬...”


    昌寧帝掃視群臣:“既然沒有威逼,也沒有利誘,那是強搶?”


    戶部尚書臉都變了:“無!”


    昌寧帝臉色嚴肅起來:“我大盈自從立國以來,以攤丁入畝為製,誰的田,都在當地官府掛名,所以,朕隻要問你,這些可有錯?”


    戶部尚書冷汗都下來了:“無。”


    “那你告訴朕...”


    昌寧帝嘴角一勾:“他們狀告什麽?”


    狀告什麽?


    那些地主豪強士紳的土地,為了能夠讓朝廷免除田賦,所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以每人十畝免除田賦...


    有人貪心,所以...


    掛名府中奴仆名下,為了田產合法化,他們甚至撕毀奴仆奴籍,在當地官府,給他們辦了自由身...這些地主豪強士紳,本想著這些奴仆就算是暫時的獲得了自由身,得到了田契,還是受他們自己控製...


    但是誰知道,朝廷一道聖旨,讓奴仆徹底成了平民,受官府保護。


    這些奴仆,大多數都是地主豪強府中強壯的仆從,他們本是這些地主豪強士紳的打手,得到了利益之後,他們聯合起來了...


    再有,他們獲得了自由,獲得了田地,得到了實惠,朝廷保護他們,所以他們對朝廷感恩戴德,對地主豪強與士紳,兇神惡煞!


    皇帝,算計了天下!


    戶部尚書呐呐無言。


    收銀子的時候很爽,但是被皇帝懟的時候,真不爽。


    “頒旨...”


    算計天下?


    不是他,而是王壽仁。


    他的一條計策,看似簡單,其實延伸很多。


    昌寧帝忽然說道:“原戶部尚書,年事已高,朕賜他告老還鄉,王壽仁升任戶部尚書。”


    “臣領旨謝恩。”


    戶部尚書滿臉是灰。


    王壽仁也是領旨謝恩:“陛下,我大盈新增人口七百萬,田地七千萬畝...然,依舊有不少地主豪強士紳,強搶百姓田地,臣建議錦衣衛徹查,建威王恰巧即將江南兵馬拉練,不服者,可尋建威王,被欺壓的百姓,也可找建威王告狀...”


    原本這是昌寧帝與常威還有王壽仁的秘密,現在被公開化。


    一刹那間,朝堂之上一片死寂。


    政策出朝堂,守護者建威王。


    一雙雙眼睛,看向新上任的戶部尚書,這個小年輕...好高明的手段!


    “陛下!”


    禦史大夫站了出來:“這是要逼著那些人造反呐,他們祖輩積累的家業,雖然因為貪婪,而做出糊塗事,陛下縱容惡奴侵占主子田產,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陛下。”


    又有人站了出來:“建威王如今在河北拉練兵馬,不知何時南下,怕是到時候,會出現不可控的因素。”


    不可控的因素?


    昌寧帝眉眼間流露冷笑,誰為地主豪強士紳辯言,那就是既得利益者啊。


    不過,一切皆有準備,國庫有銀,咱不怕。


    糧餉...


    充足!


    就算是堅持三兩年,朝廷也負擔得起。


    “這件事情不再議!”


    昌寧帝微微一笑,滿朝文武,不少本來想看他笑話,最後他這個皇帝,看了滿朝文武的笑話:“如今,天下兵馬布局,你們沒看懂?”


    朝臣麵麵相覷。


    這一次的建威王兵馬拉練,絕對有他們不知道的秘密!


    這個秘密,隻有建威王與皇帝陛下知道。


    兵馬拉練?


    兵馬布局?


    現在天南地北,近百萬的大軍,分布天下各地...


    少則三兩萬,多則三五萬,而且胡成掎角之勢...


    嘶!


    文武大臣算是明白了,皇帝陛下早就在布局,布局是誰的主意?


    建威王,還是算了吧。


    建威王打仗很猛,但是布局天下的能力,絕對沒有。


    “朕,不怕他們反!”


    昌寧帝很霸氣,甚至張狂:“朕怕他們不反!”


    滿朝文武大驚失色,自古以來,還沒有帝王敢如此說話!


    今兒見到了。


    “報!”


    就在這時,鎮殿將軍,拿著一封戰報在外稟報:“陛下,建威王戰報。”


    “戰報?”


    打仗了?


    跟誰打?


    何處兵馬?


    滿朝文武有些懵,建威王拉練兵馬,現在應該到了太原一帶?


    “河東節度使?!”


    文武大臣感覺,自己完全就是傻子,對於戰事,完全沒有參與其中。


    昌寧帝拿起戰報看了一眼,念道:“河東節度使韓休反!建威王出兵平!太原城中兵馬五萬八千餘人,死三千餘,降者五萬四千餘...”


    “啥?”


    滿朝文武完全麻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


    僅僅這一封戰報,根本不可能參透其中軍事之秘。


    總之,河東節度使從此不複存在。


    看來,原本不被放在心上的,建威王兵馬拉練,需要好好琢磨了。


    特別是水溶,目光沉凝,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似乎,落入了一種圈套裏。


    要是常威在這裏,一定告訴他:好大兒,你多想了,你根本不是一盤菜,我們沒看上眼。


    ......


    建威王府。


    昂山青山哥倆哼著曲兒,帶著賈璉,押著道士進入建威王府。


    “停!”


    剛進入王府,昂山抬起手,親自押著道士:“娘說了,外麵的男人,不得娘親自下令,不準進入,你在門外麵等著吧。”


    賈璉傻了眼。


    感情,我已經成了你們的兒子,最終還是外人?


    你們這倆爹,我是白認了?


    昂山與青山不管這些,進入王府之後,昂山趕緊說道:“二兒子,趕緊的,將賈赦的腦袋藏起來!”


    就算是賈璉成了他們的兒子,但是賈赦也是賈璉的爹,賈璉的爹的腦袋還在王府,要是被發現,會挨打的。


    “我是你二弟啊。”


    青山茫然:“你應該叫我二弟!”


    昂山從善如流,主打兄友弟恭:“好好好,二弟,去將賈赦的腦袋藏起來。”


    青山這才嘿嘿一笑:“大哥,賈赦的腦袋,不是在糞坑裏嗎?”


    昂山一拍腦門:“對對對,我忘了,他還在吃屎。”


    被押著的道士,嘴角一勾,內心產生一個惡趣味:“要是賈赦的腦袋忽然曝光,就在建威王府,這天下如何看待常威這狗東西?”


    於是,道士不惜耗損神力,念動咒語:“去!”


    然而,四周一片死寂,在道士印象中,這個時候賈赦的腦袋,先飛到道士這裏來才對,但是怎麽沒有動靜?


    距離太遠?


    沒有天地靈韻的緣故?


    可是我用神力了啊。


    道士眸子裏,閃過一抹茫然與錯愕。


    “好大兒...”


    忽然,一道縹緲聲音傳來:“好二兒,你們去玩吧。”


    “好的娘。”


    昂山與青山轉身就走,也不再問道士。


    道士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了不對,偌大的王府,怎麽就不見一個人影?


    “引愁金女。”


    縹緲的聲音再次傳來:“好久不見。”


    突兀的,秦可卿的身影出現在道士麵前。


    道士看著秦可卿,身形一陣幻化,化作一個美豔女子:“鍾情首座,還真是好久不見,你終於現身了,不躲在常威身後了?”


    “看來我還是成功了,出現在你麵前。常威那狗東西在,沒人能接觸你,你要是不出現,我還拿你沒辦法,但是你出現了...”


    “你的命數,應該迴歸原來的軌跡!”


    引愁金女咯咯一笑:“背叛主上,你就算是主上的親妹妹又如何,交出哈遊給,束手就擒,你還有一線生機!”


    “兼美!”


    看著臉色淡然的秦可卿,引愁金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拿出一物:“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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