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範義指著劉爭,“這是右鋒將軍劉爭劉將軍,帶兵多年,能征善戰。”劉爭起身抱拳致禮。


    “這位。”指著石誠,“這是左鋒將軍石誠,武藝高強,文武雙全。”石誠起身致禮。


    “這位。”範義偉最後指著古壺,“這位就是大定州刺史、傑定將軍古壺,人稱大寧怪傑,請傑定將軍訓示。”


    “諸位將領!”古壺站起身,把幾十們將領掃視了一遍。


    “先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在今天,今天早上,我們已經在淩原關打了一仗,我軍兩千人馬,全殲天長國葛任的三千個一騎兩馬的騎兵,我軍隻有幾十人輕傷,無一人死亡。”


    “嘩——”將領們情不自禁鼓起掌來,個個激動得摩拳擦掌,振臂高唿道:“報仇雪恨,活捉高強——報仇雪恨,活捉高強!”


    古壺伸出雙臂一壓,將軍們的唿聲立即停止,古壺說:“目前,我們共有騎兵三萬,有步兵五萬,糧草兵一萬,牛坦克兵一萬,牛坦克兩千輛,另有斥候兵三千人。”


    “除了斥候兵,其餘四個兵種不能各行其事,而是分成三部,每一部都由四個兵種混成,戰役規模小時,各部各自為戰,大規模決戰時,二部或三部合一部。”


    接著,古壺分配各兵種和兵力。


    大將軍石誠,統領中軍,步兵三萬、騎兵一萬,牛坦克一千輛,坦克兵五千,糧草兵六千,共計五萬一千人。


    左鋒將軍範義偉,右鋒將軍劉爭,分別統領左右兩軍,各有步兵一萬,騎兵一萬,牛坦克五百輛,坦克兵二千五百,糧草兵二千,各軍二萬四千五百人


    傑定將軍古壺,隨中軍行動,通過斥候兵偵察敵情,聯絡三軍,傳達命令,統一指揮。


    根據兵力分配,幾十位將領當場重新整編,各自歸屬三位將軍。


    各位將領出去分配聚集各自的兵力,古壺和石誠、範義偉、劉爭在帥帳中部署下一步行動。


    “各位。”古壺看著三人,“我們在淩原關全殲葛任一部,雖然葛任的兵無一人逃出報信,可三千人馬一去不迴,葛任所統領的部落一定會派人出來查探。”


    “葛任一部全軍覆沒這件事,高強要不了幾天就會知道。以高強的個性,他一定會立即報複,或者向我大定州全境發起進攻,或者長驅直入攻占定城。”


    “根據我們此前的謀劃,我們不能消極防禦,而要先下手為強。這種情況下,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在高強聚集兵力之前,我們先用優勢兵力消滅他的一支勁旅,這裏!”


    古壺說著摘下天機牌在手上旋轉了幾轉,然後把天機牌一下拍到地圖上的一個地方——長青郡。


    長青郡的守將是高強手下最強悍的牛角天,牛角天統領著數十個部落,擁有精騎兵兩萬,三年前攻占定城的就是牛角天,消滅了牛角天,對高強和其手下其他將領都是一種震懾。


    “傑定將軍。”劉爭指著地圖說,“進攻長青郡的牛角天,要進入天長五百裏,要是高強知道了,帶領其他部落的兵來增援合圍我們,怎麽辦?”


    古壺微微一笑:“根據我們平時從天長得到的情報,牛角天對高強一人獨吞我們貢送的大部分美酒和全部金錢早有不滿。”


    “牛角天為此還殺了高強為安慰他送給他的兩個女人,兩人早已心生嫌隙,估計高強得到牛角天被進攻的消息也不會立即派兵增援解圍。”


    “何況,我和石誠率領中軍去打牛角天時,你們左右兩軍緩慢進入天長境內流動,讓高強認為你們也在尋找進攻目標,以此牽製他。”


    “要是天長其他地方的軍隊過來增援高強呢?”範義偉問。


    古壺:“我早已跟王羲之將軍議過此事,他收到我送去的急信,會立即奏請皇上,命令大寧與天長交界處的我大寧其他駐軍佯動。”


    “讓天長朝廷以為大寧會全線出擊進攻天長,以此牽製天長,就算他們反應過來,我們早已滅了高強,占領了整個長遼州。”


    “所以!”石誠抽出佩劍。


    “我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首先消滅這個牛角天,如此占得先機,下一步我們就三軍合力,殲滅高強,攻下長遼城,搞定長遼州!”


    石誠說著手一抖,劍飛出,直直地釘在一根木柱上。


    “哈哈哈——”古壺大笑,“大將軍說得沒錯,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


    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三人直愣愣地看著古壺,劉爭說:“傑定將軍,你是不是說錯了?沒有盜鈴!”


    古壺開心地笑道:“沒有就不能加上嗎?三位將軍,按照議定部署,立即執行!”


    “遵命!”三人昂首立定抱拳,慷慨激昂,齊聲吼了一嗓子。


    當天夜裏,三軍各自出發,左右兩軍分別在邊境線九個哨所附近活動,組成一道橫向的長蛇陣,各段聯動,相互唿應,既有防備,又有部分人馬緩慢向天長境內移動,以迷惑和牽製天長。


    古壺和石誠率領中軍五萬一千人連夜越過邊境,向長青郡進軍,越境時遇到幾個天長的哨所,被三千前鋒騎兵很快拿下。


    朦朧夜色中,大軍向長青郡方向急行軍,大部隊之前,是先行數十裏的斥候營,其後是呈扇形排列的騎兵隊伍,騎兵之後是牛坦克方陣,牛坦克之後是步兵,步兵之後是糧草兵的牛馬車隊。


    古壺和石誠並排騎行在大隊前列,他們的前後分別是侯戈率領的一百騎的警衛營。


    古壺迴頭看著寬闊的原野上一眼望不到邊的大隊人馬,感慨地對石誠說:“石大將軍,此情此景,有何感慨?”


    石誠:“感覺像在做夢,又感覺天下在我手中。你呢,傑定將軍,你有何感覺?”


    古壺:“從奴隸到將軍,人生如夢!”


    這是古壺此時最真實的感受,此時,放眼望去,除了夜色中身後的讓大地震撼的五萬大軍,還有籠罩著秋夜原野的朦朧的天空。


    天空灰蒙,可是,有幾點星光卻從雲層的縫隙間穿過來,像在遙遠的地方注視著這片天地的幾雙眼睛。


    突然,古壺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指尖又跳動了五下,是的!像是為了證實似的,緊接著又同樣跳動了五下,如此不期而遇,如此讓人猝不及防。


    “娘啊!”他叫出聲來,仰望天空,眼中突然盈滿淚水,仿佛有兩顆閃爍的星星就是母親的眼睛,她正在那個遙遠的時空中注視著自己。


    那個世界的娘又在對我說什麽呢?


    “兒子,當心點。”他自己為自己找出了這個答案,此時,自己正率領大軍出征,母親對兒子要說的,應該是這五個字。


    他掐著自己的手指,迴了封五個字的“電報”——“媽媽,您放心!”


    “你剛才叫了聲娘?”石誠問。


    古壺發現石誠正看著自己,他點了點頭:“是的,我想說,娘啊,你看看,兒子率大軍出征了。”


    “你現在還有娘,真好!”石誠說,“我也想說跟你一樣的這句話,可是,沒有娘聽了。”古壺看到石誠說這話時,星光也照出了石誠眼裏的淚光。


    ……


    第三天清早,大軍離長青郡城還有八十裏,斥候來報,前方約五十多裏處,發現天長的幾十個遊騎兵,似乎是對方的斥候。


    古壺命令:“派出一個百人小隊,繼續接近,要故意讓對方發現你們,被發現之後,一部分人返迴,另一部分人隱蔽,用千裏眼觀察,用旗語向後傳遞消息。”


    “故意讓對方發現我們?這是你的命令嗎?將軍?”斥候不解地看著古壺。


    “是的,故意讓他們發現你們中的一部分,然後往迴撤,另一部分隱蔽觀察,傳迴消息,這就是本將軍的命令。”古壺重複道。


    古壺和石誠對望一眼,石誠會意地點點頭,然後傳下命令去,大軍原地休息待命,人進餐,牛馬進料,四周放出警戒哨。


    這道命令傳下去後,古壺命令侯戈升起將台,這將台也是古壺和魯掌櫃一起設計的。


    侯戈接令,帶人牽來兩輛雙牛拉的大車,分開相距五十步遠,大車上載著收縮起的一摞連接在一起的木條籠。


    隨著幾個士兵在兩邊搖動搖柄,木條展開升起來,越升越高直到三丈高方才停住,成為一座木條“寶塔”,塔頂有站台,周圍有欄杆,可以站四人。


    兩座將台升起後,古壺和石誠分別帶著三人爬上將台。


    將台在牛車上,牛是專門訓練過的最強壯最聽話的牛,兩條牛由兩人牽著,站立時能保證將台平衡,緩行起來上麵的人扶著欄杆也不會摔下來。


    跟古壺一起上去的是侯戈和另外兩名士兵,其中一名士兵是旗語通訊兵,另一名士兵和侯戈手持盾牌防備開戰後可能射上來的箭,下麵地麵上,將台周國還有百名警衛分三層護衛將台。


    原野遼闊,秋高氣爽,古壺站在將台上,居高臨下一望,身後是千軍萬馬,前麵將是遼闊的戰場,胸中豪情頓生,大聲吟誦出兩句記不清出自何處的詩來:


    “策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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