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看著冷冷的月光下青蝶毅然離去的背影,再想起剛才兩人在“船”中顛鸞倒鳳的激情碰撞,仿佛是兩個世界裏的兩個場景。


    他忽然產生一種疑問,剛才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或者說剛才的是真實而現在的是夢境,他掐掐自己的大腿,痛!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剛才發生的一切也是真實的。


    “古大人。”身後傳來輕輕的聲音嚇得古壺差點跳了起來。


    迴頭一看,是紫衣女,古壺生氣地說:“你怎麽像幽靈似的?你什麽時候來的。”


    紫衣女淺淺一笑:“我剛來的,你在發呆,沒注意到我,奉幫主之命,我來帶你去臥室休息,大人請隨我來。“紫衣女再次笑了笑,還用手背輕輕捂了下嘴。


    古壺覺得她的笑很神秘,像是在笑一個被抓住的小偷,他再次生氣地說:“有什麽好笑的?快走吧,我早困了。”話一出口,他又覺得自己對這姑娘的生氣莫名其妙。


    跟隨紫衣女來到另一座木屋,裏麵的床寬大,被子一看就很軟和,古壺一下撲倒在床上,看也不看地對紫衣女吼道:“出去,把門給我關好了。”


    “是!”紫衣女答應著吹滅了燈,關上門出去了,她出去前,古壺似乎聽見了她壓抑的“吃吃”的笑聲。


    他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自己這個大寧“怪傑”,是不是被青蝶和她這丫頭當猴玩了一迴?


    轉念一笑,管她呢,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上,不就是來玩這個天下的嗎?


    如此一想,心中的負擔瞬間放下,困意如潮水般湧來,他浸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之中。


    在夢中,他變成了一截木頭,兩個女人拉著一把大鋸正在鋸他,他被鋸成了左右兩半,心髒也被鋸成了兩半,兩個女人哈哈大笑著變成兩隻大鳥,各自叼了他的兩半身體飛入空中,消失在雲層裏


    ……


    “古哥,古哥,起床該走了。”古壺是被侯戈的叫聲喚醒的,睜眼一看,天早已大亮。他忙翻身起來,開門一看,侯戈和紫衣女站在門前。


    “古大人,吃了早飯,我送你們上路。”紫衣女抱拳說。’


    “你們幫主呢?”古壺也知為何,脫口問出這句話。


    紫衣女:“幫主身體不適不能相送,大人見諒。”


    “走吧,吃飯。”古壺說著走了幾步,發現昨夜洗浴的浴室木屋就在不遠處,不由得轉頭多看了幾眼。


    心中突然生出難舍之戀,像一小團火焰,他趕緊暗暗地掐了自己一把,將這尾突然冒出的火焰掐滅。


    吃完飯,古壺一行在紫衣女的相送下離開這所“好宅”。


    “駕——”古壺大叫一聲,催馬一鞭,也不顧侯戈,箭一般向前衝去。


    “古哥——等等我。”侯戈大叫著策成追了上來,“古哥,你怎麽了?”侯戈看著他好奇地問。


    “沒怎麽啊,你看起來我像怎麽了的嗎?”古壺沒好氣地說。


    “嘿嘿!”侯戈笑道,“我看出來了,昨晚上,我看見了你們倆一起坐在屋簷下。一定是這個天奴幫的幫主惹你生氣了,要不要我迴去教訓教訓她?”


    “滾你的吧。”古壺笑著狠狠抽了侯戈的馬一鞭,馬兒突然跳了起來,差點把侯戈摔下來,然後箭一般衝了出去。


    “哈哈哈——”古壺大笑,策馬追了上去。


    ……


    數日後,古壺一行終於迴到了大定州府衙。


    古壺快步向自己的住所大步而去,到門口一看,背對著門口的郡主夫人和兒子正在做遊戲。


    母子倆前麵的桌子上放了一個箥箕,箥箕裏放了一個小凳,小凳上放了一個泥人兒,母子倆正歡笑著用黃豆打那個泥人兒,一邊扔一邊說:“還不迴來,打你!”


    而那個泥人兒,正是原來青蝶親手捏來送給他的他這個“古壺”,當時他帶迴來時對郡主說這是請街上的藝人捏的。


    這一瞬間,古壺心中百感交集,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大聲說:“你們打的人迴來了!”


    “父親——”


    “夫君——”


    母子倆迴頭一看,欣喜若狂地奔入他懷中。


    這晚上,郡主告訴古壺,她懷孕了。


    “這次生個女兒,像你一樣!”古壺聽了這說話,摟著夫人,柔柔地說,此時此刻,他又想起自己被天奴幫幫主“強暴”之事,心中有些虛。


    “嗯——聽你的。”夫人撫摸著他,柔柔地說。


    這一夜,古壺失眠了,直到後半夜,他強迫自己把心思轉移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上來,思考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漸漸地才入睡。


    第二天,古壺把文先生、石誠、侯戈、顧三都召集到了自己書房裏來,開一個秘密會議。


    他把此次進宮朝議之事的前前後後講了一遍。


    顧三一拍大腿,懊惱地說:“我的古大人啊,皇上主動提出來要給你兩萬精兵,你為什麽不要?”


    石誠也說:“是啊,多兩萬兵不好嗎?為什麽不要?”


    文先生笑道:“不要,是正確的,要是大人帶了兩萬精兵迴大定州,必定引起高強的高度警惕,會打亂我們原有的計劃。”


    “還是先生懂我。”古壺對文先生豎起大拇指說,“我再告訴你們一個我的決定,我決定在今年秋收之後,先發製人,對高強發起攻擊,目標是消滅高強的十萬雄兵,占領長遼州!”


    古壺說著,一拳砸在桌上,仿佛被他砸在拳頭之下的就是高強。


    幾人一聽,一下興奮起來。


    文先生手指叩著桌子,聲音不大卻難掩內心的激動:“熬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大幹一場了,也替我大寧出口惡氣。”


    顧三搓著手:“賺了那麽多錢,不能總在錢庫裏躺著,總算要派上大用場了。”


    石誠“唰”地抽出劍來:“刺史大人,這次能讓我帶多少兵?”


    侯戈跳了起來:“我能幹什麽?先去剪下高強那顆狗頭嗎?”


    古壺笑道:“都別那麽激動,你們每個人都有事情做,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顧三要準備好所需要的一切物資,包括人馬要吃的糧草,戰爭所需的兵器和其他物資。”


    “文先生要加緊收集和整理從天長方向來的一切情報,我們要做到絕對的知己知彼。”


    “石誠兄從現在起把鏢局的事務交給屬下的掌櫃們打理,你的主要任務是派人暗中到實地堪察我們大定州與長遼州交界處的地形。”


    “掌握第一手的最真實的情況,同時謀劃進攻方案,這一次,你將是我大定州的大將軍,我們的十萬民兵新軍將歸你統領,就是這樣。”


    “我呢?還有我,我幹什麽?”侯戈著急地看著古壺。


    古壺笑著看著他不說話。


    另三人也笑著看看侯戈又看看古壺。


    侯戈這才明白過來,搔了搔頭,拍自己額頭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糊塗了,我要做的事就是保護好刺史大人傑定將軍。”


    古壺手一揮說:“也說不好,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需要一個斬首行動,要先取高強的人頭,那時就需要侯戈你出手了,一切都要視我們獲得的情報和實際情況而定。”


    “斬首行動?什麽意思?”侯戈不解看著古壺。


    文先生笑道:“你一下糊塗了,首就是頭,斬就是割,就是把高強的人頭割下來,當然,用你的大剪刀把它剪下來也行。”


    侯戈看著古壺:“古哥,要有這好事,一定讓我去。”


    “好!”古壺說,“要是需要,就讓你去,你先把高強剪成一個光禿禿的豬,再把他的豬頭剪下來。”


    “哈哈哈——”幾人爽快地大笑。


    幾人又詳細地商議了各方麵的細節,直到下午,方才各自散去做各自的準備。


    幾人散去後,古壺走進他的藥苑,他決定在一個月後去檢查顧三負責的後勤物資和範義偉負責的民兵訓練,而在這一個月中,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配製“蜂藥”


    “蜂藥”,這是古壺自己取的名字,是用於蜜蜂的藥,一種是吸引蜜蜂,讓蜜蜂趨之若鶩的藥,這種藥叫“引蜂藥”。


    另一種是讓蜜蜂討厭,退避三舍的藥,這種藥叫“避蜂藥”。


    引蜂藥早已研製成功,此前在邢豐粟的山村裏,古壺已經用引蜂藥吸引蜜蜂到自己身上,但那次他同時還利用了“蜂王藥”,這藥能散發出類似蜂王的氣味。


    如果不用蜂王藥,隻用引蜂藥,將會受到被吸引來的蜜蜂的攻擊,第一次試驗引蜂藥時是用在大個身上,大個當時就被蟄得四處亂竄成了個大頭狗。


    蜂藥,將會是使用在此次消滅高強的戰爭中的秘密生化武器之一,必須在一個月之內研製出來,此前已經試驗過了近三百種配方,有效果,但不是特別明顯。


    古壺來到後院藥苑,最先跑過來迎接他的是大個,然後是跟在大個身後的他的“狗老婆”。


    大個自從那次在富源裏為保護古壺而失去尾巴後,走起路來就很怪異,可現在古壺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是,大個的行動明顯不如原來敏捷了,越來越顯出老態,這讓古壺一看見它就免不了生出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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