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銅牌。”將軍說著重新拿起剛才放在桌上的銅牌,再次打量一番。


    “我現在還不能確定它是什麽來頭,你把它放在我這裏,我立即派人去查。我猜,這應該是有權勢的人家給派出去辦事的屬下的證明身份的腰牌,有待查證。”


    聽完將軍這一番話,古壺感覺自己麵前聳立著一座大山,自己需要翻過這座大山才能達到前麵的目的地。


    可是,這山上不但有不能確定的石頭滾下來,而且會有暗藏的豺狼虎豹隨時會撲出來。


    可是,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斷沒有迴頭的道理,也無路可迴了,能做的,隻能排除萬難,勇往直前。


    所幸,有將軍大哥,還有其他能共生死的朋友,沒有過不去的山,哪怕是火焰山,也要過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山高人為峰!再大的障礙和困難,我也要將它踏在腳下。”古壺心裏想著,不由脫口而出說出這句話。


    “好!”將軍大聲讚道,端起茶杯說,“以茶代酒,為兄敬你。”


    “謝大哥!”古壺微笑著跟將軍碰了碰杯,飲下一大口茶。


    “賢弟你記住!”將軍放下茶杯說,“不是你一個人在翻這座危險的山,還有大哥和你在一起。”


    “大哥,我記住了!”古壺說這話時,眼裏閃著淚光,心中又增加了一分自信和力量。


    將軍走出門去,叫一個立在數丈開外的侍從去把田副將請來。


    很快,田副將來了,將軍把那個銅牌交給他說:“這是古大人在路上從試圖刺殺他的人身上取下的,你立即去查一個這個東西的主人。”


    “遵命!”田副將接過銅牌出去了。


    正事說完,古壺和將軍都輕鬆了一些,開始聊到墨家、道家理論和書法。


    “對了,還有一件事差點忘了。”將軍拍拍自己的額頭,“你怎麽能讓你小妹一個大姑娘家,隻身來寧都行醫呢?事先你也不給我來封信,這事我得說你。”


    古壺驚訝地問:“什麽?我小妹古莉?她來寧都了?”


    “原來你也不知道?”將軍一怔,手指點著古壺的頭。


    “你這二哥當得,你們古家也真夠膽大,就放心她帶了兩個人就來這偌大的皇城行醫,不過,她還真是我們大寧第一個拋頭露麵的女大夫,不愧是你古壺的妹妹。”


    古壺:“大哥,我小妹她去年到過我那裏,說要行醫遊走江湖,曆練自己,以後要開家女醫館,我答應她了,後來隻接到過他一封信報平安,再後來就沒她消息了,大哥你怎麽知道她?她現在怎麽樣?”


    將軍笑了:“瞧你急得這樣子,她好著呢,是這樣的。”


    原來,這事是一個月前,將軍聽夫人說的,將軍夫人又是從另一個叫陳夫人的友人聽說此事。


    一天,陳夫人和侍女去寧都城裏一處尼姑庵裏上香時,突然肚子痛得蹲在地上,陳夫人的侍女嚇得趕緊叫來尼姑庵住持。


    這位女住持也懂些醫術,給陳夫人號了脈不知是什麽病,一時不知所措,隻能派人趕緊要把陳夫人送出庵去找大夫。


    可陳夫人痛得根本走不動路,眼看就是痛得昏死過去,庵裏唯一的一輛馬車也派出去辦事了,尼姑們隻能慌慌張張地現做擔架準備抬陳夫人去找大夫。


    正在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和一男一女兩個夥伴也來庵裏上香,這姑娘見此情況,說她是大夫,能治這病。


    雖然住持和陳夫人的侍女不太相信這麽一個漂亮的年輕女子會是大夫,可情急之下也隻好同意她看看。


    這姑娘從包袱裏取出銀針,一通針灸下來,陳夫人竟然奇跡般很快就好一大半,姑娘又開了方子給陳夫人。


    陳夫人感激姑娘,就把姑娘一行邀請到自己家住下,請姑娘給府中幾位有婦科病的女眷和侍女治病,竟然全都治好了。


    姑娘在陳夫人家住了三天才離開,將軍夫人從陳夫人這裏聽說這事,又聽說姑娘姓古,便把這事告訴了將軍。


    將軍懷疑姑娘是古壺的小妹,派田副將出去打聽尋找到姑娘,田副將之前是見過古莉的,出去找到一看,果然是她。


    “古莉現在住在一家客棧裏,由於她治好陳夫人病的事已經在一些富貴人家的夫人中傳來,貴夫人們爭相請她去治療。”


    “你這小妹啊,現在比很多男大夫還吃香呢,我知道後派人請她來我府中住,她說我府中若有女眷生病盡可找她,住就不來住了,你這小妹啊,像你一樣,是個人物,女中豪傑!”


    將軍由衷地讚歎道。


    古壺一聽是這樣,這才放下心來,心裏為小妹高興,他向將軍拱手道:“大哥,若沒有其他事,我這就告辭,去看看小妹,她住在哪家客棧?”


    將軍笑道:“瞧把你急的,若有正事我會派人去找你的,現在去吧,你小妹住在馨意客棧。”


    古壺告別將軍,匆匆出了府門,立即打聽著去馨意客棧,剛才剛聽說小妹在寧都時,他心中一驚,聽將軍說完,他放心了。


    他鄉遇故知都是人生一大喜,何況他鄉遇自己的親人,他急切地想見到小妹,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終於到了馨意客棧,一問,果然小妹和夥計林強和她的女伴藍依住在這裏,可是此時他們沒在客棧,一大早就出去了,客棧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可以讓我進他們的房間等他們嗎?”古壺問客棧夥計。


    “那可不行。”夥計堅決地說,“你是那個叫古莉的女大夫的什麽人?”


    古壺:“我是她親戚,再問一下,他們住在這裏,有沒有人欺負他們?”


    夥計:“沒看見有人欺負他們,隻看見有人來請他們出去診病,來請他們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一個女子,當大夫,了不得,了不得!”夥計說著嘖嘖稱讚。


    聽了夥計的稱讚,古壺心裏像吃了蜜一般。他出了客棧,在旁邊找了一家茶樓喝著茶等著,今天一定要見著小妹。


    看著窗外的客棧大門,迴想起過去跟小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感慨不已。


    過去的小姑娘,眼看要成為名動皇城的女大夫,他感到無比的欣慰,他在心中暢想著小妹的未來、家庭的未來,自己的未來和這個天下的未來……


    等了約一個時辰,古壺的眼中終於出現了小妹那熟悉的身影,跟在她身旁的,還有那個叫林強的夥計和她的夥伴藍依。


    古壺剛要起身出去,突然發現小妹他們後麵還跟了三個陌生男子,其中一人正在跟小妹說什麽,小妹似乎不想理這人,時不時迴頭說這人兩句,他們像是在爭執什麽。


    不好,小妹可能有麻煩,古壺心中想著,趕緊出了茶樓,朝客棧走過去。


    古壺走出去時,發現幾人已經爭吵起來,那個男子推搡小妹身旁的林強,林強和藍依,擋在小妹和那個男子之間,兩人顯然是在保護小妹,周圍已經圍了一些看熱鬧的人。


    古壺大步走過去,這時,剛好看向這邊的古莉也發現了古壺。


    古壺揚起胳膊剛要叫,卻見古莉朝他擺擺手,她把手指壓在嘴唇上讓他別出聲,他便站在了數丈開外看著。


    然後,古莉對她前麵的藍依說了句悄悄話,藍依後退兩步,一側頭也看見了古壺。


    林強和古莉繼續跟那三個男子爭論著,藍依則擠出看熱鬧的人群,朝古壺走來。


    “古大人,你怎麽來了?”藍依來到身邊,小聲問古壺。


    “別管我怎麽來的,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古莉不讓我過去?”古壺也小聲問。


    藍依說,今天早上,他們受邀去一個姓馬的富商家為馬夫人看病,為馬夫人診治完後,馬夫人的兒子,那位馬公子要古莉也為他治病。


    古莉看出這位馬公子根本就沒有病,於是說她隻看女科,隻給女人治病,不為男人診治,這馬公子卻不肯,纏著鬧著非要古莉為她治病不可。


    被母親責罵後,這馬公子離開了,可是,當古莉三人出來時,這馬公子卻帶著兩個隨從一路跟了上來,堅持說自己有病,要古莉為她診治。


    剛才古莉發現了古壺,她讓藍依過來告訴古壺,要二哥不要幹涉此事,隻當是旁觀者在一旁看著就行,她來應付這個居心不良的馬公子。


    一聽是這樣,古壺欣慰地說:“我這小妹,真的長大了,自己的事自己處理,可以不依靠我這二哥了。好!我不幹涉,隻看著,你快迴去幫她。”


    藍依快步離開,迴到圍觀者中,古壺走過去,擠進人群裏,隻當是看場熱鬧。


    那位馬公子,看上去像個好人,長得人模狗樣,算是個帥氣之人,可是那眼睛卻閃爍著色迷迷的光,渾身流裏流氣,就是個仗勢欺人的主。


    古壺想上去給他幾個大耳光卻忍住了,他要看看小妹如何對付這種人。


    “你既然是大夫,為什麽不給我治病?大夫不是醫者仁心嗎?你治病怎麽還分男人和女人,女人是人,男人就不是人嗎?”馬公子的食指對著古莉邊說邊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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