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大殿,不必多禮,說起來,朕還是你的媒人,你還是我的朕的侄女婿呢?朕說得對嗎?”皇上微笑著站起身,上下打量古壺說。


    古壺心頭一怔,皇上此時跟我套親戚,真是要讓我當沒人願意當沒人當得下的刺史了?可皇上這話卻難以迴答,要答對嘛,顯得我毫無誌氣,跪舔皇上套近乎。


    要說不對嘛,臣下當麵說皇上說得不對,豈不是對皇上大不敬。


    這——?古壺猶豫之間,竟一時不知如何迴答。


    “古郡守,皇上問你話呢,你想什麽呢?如實迴答皇上,不必拘謹。”將軍略帶責備的目光看著古壺。


    “迴皇上——”古壺大聲說:“皇上所言有對,也有不對之處。”


    “噢——此話怎講?”皇上微笑著看著古壺,十分期待的臉色。


    古壺:“於私來說,皇上當初允臣掠奪婚,可算臣之媒人,皇上為霞郡主之皇伯,臣為皇上之侄女婿,故此言對。”


    “皇上為君臣為臣,無論何時何地,君臣之倫,君臣之禮皆當遵守,不可越軌,故皇上說不必多禮,此為不對之處。”


    “哈哈哈——”皇上大笑,“古壺啊古壺,每次見你,你每次都讓朕刮目相看,朝臣背後都稱你為怪傑,你對此名號有何說法?”


    古壺:“臣時不時有一些或與眾不同或不合時宜的言行,此性格使然,人稱為‘怪’,臣願當之,至於‘傑’,此為臣之所向往成為之人,目前還不敢當。”


    “眼下便有一機會,可讓你成為‘傑’,你可願意?”皇上上前一步,緊盯著古壺,心想,這小子是不是人中龍鳳,此番可見分曉。


    “臣唯皇命是從!”古壺恭謹地對皇上拱手鞠躬道。


    皇上:“定、曠二州之事,想必王右軍已經給你講明白了,朕意已決,選擇第二條路,巨額賠償並送五皇子去天長做人質。”


    “這是大寧國數十年來之奇恥大辱,可國力如此,不得不低頭。天長撤出定曠二州後,二州合並成為大定州,朕決定由你任大定州領兵刺史,主政並鎮守這個我大寧國最大的州,你意下如何?”


    古壺微微抬頭,皇上殷殷的目光期待地看著他,古壺堅定地說:“迴皇上,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何況身為朝廷命官,臣願遵皇命,為國為民效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皇上激動地再上前一步,雙手抓住古壺的胳膊,“國家有難,匹夫有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有臣如此,朕之幸也!拿酒來!”皇上高喊一聲。


    “且慢。”古壺擺手道,“臣有一請求,若皇上答應,臣立即應下此差,若皇上不答應,恕臣不敢奉命。”


    “哦,何請求?說來。”皇上驚詫地看著古壺。


    古壺拱手道:“任何事都得由人來辦,臣若任此刺史,請皇上恩準臣有獎懲所轄官吏及選任轄內缺補官吏之權,若無此權,沒有幹才,那個爛攤子,臣一個人就算長了三頭六臂也沒法收拾。”


    皇上略一思忖,說:“行,朕答應你了,再特任你為大定州之大中正。”


    “謝皇上!”古壺大聲說。


    很快,門外侍衛端來三杯酒,皇上莊重地端起杯遞給古壺,古壺忙恭敬地雙手接過,皇上自己端起一杯,示意王右軍也舉杯。


    皇上舉杯對古壺說:“卿心懷君國,情係黎民,才略過人,當敬之。”


    王右軍也舉杯對著古壺說:“古大人鴻鵠之誌,定將鵬程萬裏,敬足下。”


    “皇上過譽,將軍過譽,臣敬皇上,敬將軍。”古壺捧杯,三人共同飲下杯中酒。


    皇上飲完酒放下杯,自己坐下,示意王右軍和古壺坐下,皇上對古壺說:“朕已派使節與天長國議定,三日後,你與欽差一同起程前往大定州。”


    “欽差負責與天長大將軍交涉賠償與皇子人質事宜,你帶五千兵馬護送,交接事宜完成後,此五千兵馬即屬你統轄鎮守大定州,明日正式下旨與你,你們迴去準備去吧。”


    “遵旨,臣告退。”古壺和王右軍告退出宮。


    來到宮門外,古壺才把將軍拉到一邊小聲說:“大哥,皇上隻給我五千兵馬,五千對天長十萬雄兵?大哥,我是不是答應皇上答應得太草率了,至少應該再多爭取點兵?”


    將軍正色道:“其一,五千兵不少了,賠都賠人家錢了,還送去人質,這五千兵,不是讓你帶去跟天長兵打仗的,而是天長撤出後由你統轄的常駐軍,要能派出更多的兵,要能打贏天長國,此番還會派你去當剌史?”


    “其二,你並不是答應的草率,而是必須答應,皇上有旨,你能不答應嗎?再說,這可正是我們搞定天下走出的最實在的一步,這一點你忘了?”


    古壺:“我當然沒忘我們要搞定的大事,我也知道這是個機會,所以豪言壯語接下這個差使,隻是——我始終感覺五千兵真是太少了,那麽大一個州,五千人能守住哪裏?”


    將軍意味深長地說:“別多想了,這隻是走出的第一步,隻要你有心,走著走著,你就能擁有十萬雄兵了,嗯——明白嗎?”將軍扳住古壺的雙肩,盯著他認真地問。


    古壺恍然大悟:“明白!十萬雄兵,不!百萬!”


    “這就對了!”將軍說,“天快黑了,我們都迴去準備吧,三日後起程。”


    “是,小弟告退。”古壺先別將軍,和侯戈一塊兒去康王府。


    先見了康王爺,古壺把事情大概跟嶽父說了,最後說:“嶽父大人對小婿有何指教?”


    康王爺微笑著搖搖頭道:“你的主意比天大,我從小便不問朝政,此等大事,我哪裏敢指教你?你自己好自為之,三思而行便可。”


    “謝嶽父大人指教。”古壺道,他心中清楚,嶽父所言乃實情。


    從嶽父處出來,古壺這才迴到郡主住處,郡主聽古壺說了這事,沉默了好一陣,擔憂地說:“你的官也升得太快了,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古壺:“無論好事壞事都已事到頭上,你放心,即便是壞事,你夫君我也會將它變成好事。”


    “你——”郡主擁入古壺懷中,喃喃道:“我相信我的夫君,我夫君非常人,而是個怪傑。”


    “非常人!夫人說對了。”古壺閉著眼睛說,“非常之人,當行非常之事,我會搞定的,我一切都會搞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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