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不禁一怔。


    好一個驚天大雷。


    機械之神不是機械之神,砂神變成了機械之神。


    秦澤:“你怎麽證明?”


    機械之神的語氣還是那般雲淡風輕:“我無需證明,因為這是事實。”


    “我現在的確非常虛弱,你將我抹除,甚至隻需一個念頭。”


    “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個紀元都沒能拿到完整機械之神序列的家夥,幫你拿到荒神序列,天方夜譚罷了。”


    “所以,你的選擇是什麽?”


    “相信祂殺了我,還是……”


    秦澤聳了聳肩膀:“我自己身上的事情都還沒有搞明白,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懶得摻和。”


    祂說虛弱就真虛弱了?


    出來混,凡事多留個心眼。


    真把他貪婪之神當紫月那個白吃丫頭了。


    雖然秦澤也很饞眼前這顆跳動的心髒,但他還是忍下了。


    砂神淡淡道:“這是一個很有智慧的選擇。”


    秦澤:“祂說你是雜質,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砂神倒是很看得開:“往事隨風,祂想怎麽說那是祂的事情,但事實永遠不會改變。”


    “機械之神的權柄在我這裏,除非我死了,否則祂永遠都不會是完整的機械之神。”


    秦澤道:“能和我說說,你當初為什麽要把自己進行分割嗎?”


    砂神沉聲道:“混沌獸的作用想必你已知曉。”


    “如果你能獵殺足夠多的混沌獸,提取其中混沌的力量,你將有機會逃離五行兩界。”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足夠幹淨。”


    足夠幹淨?


    秦澤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我……髒了?


    砂神一聲歎息:“看來荒神當年是對的,相比祂我多了一份優柔寡斷,這也是造成我目前窘況的一個主要原因。”


    秦澤品出了對方話裏的意思。


    機械之神的雜質都擁有其一部分權柄和力量。


    而荒神的雜質們,無論是九幽還是會長,他們沒有任何有關荒神的權柄。


    反倒是秦澤自己,身上有荒神血脈。


    秦澤道:“為何要逃離五行兩界?除了你和荒神,其他神也這麽做了嗎?”


    砂神聞言一聲嗤笑:“一群膽小鬼罷了,怎可能有我們這般果敢。”


    秦澤揚了揚眉毛。


    也就是說,現在的共鳴者(雜質)都隻是荒神和機械之神的。


    砂神繼續道:“至於為何要逃離……我暫且不能與你詳細講明。”


    “世界真相需要你自己去找尋,我現在說了,你會被強行抹除,你目前的力量還無法和天對抗。”


    秦澤皺眉:“天?”


    砂神笑了笑:“這是我和荒神對一切締造者所起的稱唿,倒是蠻合適的。”


    “與天鬥,其樂無窮。”


    秦澤道:“生命女神是萬物之母,她不就是一切的締造者嗎?”


    砂神意味深長:“那你有沒有想過,女神又是誰創造出來的?”


    這個問題秦澤之前還真沒有想過。


    局域網中的分身們熱議了起來。


    “生命女神應該類似猴哥的出生方式,是從神樹上長出來的。”


    “那神樹又是誰種下的?”


    “你要這麽杠可就沒意思了。”


    “神樹就不能是自然長出來的嗎?”


    “所以哪怕是神,也得符合進化論是吧。”


    “……”


    見秦澤一直沉默,機械之神開口道:“這個世界的真相非常殘酷,當你挖掘出真相的一刹那,可能會難以接受。”


    “到那時有的人會混吃等死,安於現狀。”


    “有的人會渾渾噩噩,瘋瘋癲癲。”


    “還有的人,會選擇與天鬥,逃離五行兩界。”


    “我相信,你會與天鬥的。”


    秦澤迴過神。


    這麽說來,當初眾神之中選擇與天鬥的,就隻有機械之神和老荒。


    “我要去何處尋找世界的真相?”


    砂神迴答:“混沌深處。”


    秦澤想到荒神日記中記載的那條璀璨星河。


    老荒也是從中出來後,性情大變,才有了後麵叛道的發生。


    不出意外,世界真相就在其中。


    砂神淡淡道:“你現在有了劍匣,有了眾神之心,你會是那個結束一切的人。”


    秦澤皺眉:“可我隻是雜質。”


    砂神:“荒神打得什麽算盤,沒有人清楚。”


    “我們當時雖然都讓自己變得幹淨,但使用的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


    “你身上幾乎集齊了全部要素,可以說,你就是解決一切的鑰匙。”


    法王在局域網中說:“婆婆媽媽說那麽多廢話,總結起來不過就四個字,要素過多。”


    小醜:“那麽多雜質,荒老爺為什麽就獨寵俏麗神一人呢?”


    魔術師:“實錘了,俏麗神就是荒老爺。”


    砂神接著說:“待你集齊全部的五行飛劍時,也就有了接收這顆心的本事,我會一直幫你保存的。”


    秦澤道:“你還真是大方,就這麽把自己的心給了我。”


    砂神迴答:“這是我與荒神當初的承諾。”


    秦澤:“為什麽你不一開始就把你的心融進眾神之心?”


    砂神:“因為我的心太幹淨了。”


    分身罵罵咧咧:“big膽,竟敢說俏麗神的心髒!”


    砂神淡淡道:“有些事,你去親身經曆要比道聽途說更加深刻,就比如說混沌獸,世界的真相也是如此。”


    “就這樣一直按部就班地向前走,你會找到答案的……”


    空間中的神紋忽然開始閃爍。


    不待秦澤反應,此地的陣法便將他傳送出去。


    砂神喃喃低語:“這就是你荒神的選擇嗎?還真是讓我意外。”


    ……


    秦澤再度出現在庭院中,大長老迎了上來。


    “休息的地方已經準備好了,隨我來。”


    大長老就像是npc一樣,走在前麵默默帶路。


    秦澤道:“你就不好奇剛才我和你們神說了什麽話?”


    大長老搖了搖頭:“那不應該是下位者好奇的。”


    秦澤暗道,大長老倒是怪有邊界感的。


    秦澤再次迴到了之前那個休息的房間。


    大長老將他送到後便告辭離去。


    吞噬哥道:“砂神的表現實在是太人畜無害了。”


    秦澤低聲說:“所以才顯得有害。”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承諾,還是一個紀元前的承諾,算個屁。


    要說砂神沒有圖謀,秦澤是不信的。


    思緒飛揚間,通訊卡片忽然收到一條消息,秦澤低頭一看,是白吃丫頭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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