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離暗攻和小孩被傳送地點不遠的大山深處,有座一古舊的道觀,道觀很大,似無人煙。不過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偌大的觀中卻沒有一點蜘蛛網之類的存在,這似乎喧釋著這裏還有人在。

    後院偏院中的樹蔭之下,此時坐著兩個人。以一白發長須老道為首,兩個人隨意而坐,坐而論道。突然,白發老道停了下來,麵露凝重的神色,掐指一算,緊皺的眉頭遲遲沒有鬆開。

    “師傅,怎麽了?”一個模樣清秀的小道士恭敬地問道。

    “哎,看來上天注定,我們玄道門有這一因緣,隻是那孩子……也罷也罷,是非因果,總要了結。”

    “師傅?”清秀的小道士從來沒看過師傅這樣,有點摸不清頭腦。

    “嗯,這事說來複雜,再者為師也看不真切。”老道不想解釋太多,也或許他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如何。

    “別問太多了。嗯……靈兒,你去一躺吧,把山上的那兩位接到觀中。”

    “是,師傅。”

    “嗯,剛才為師算了一算,猜到了一些事情。本來我們玄道門一向與世無爭,似乎不應再管這塵世之事。隻是這次為師有的地方看不真切,可隱約能感到那兩個人會改變什麽,哎……對於世人來說,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老道士看著暗攻主仆的方向,良久無語。

    終南山上,綠色蒼茫如海。群山巍巍,古木參天。就在這一天,一向隱居在此的玄道門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太上道人也算不清這兩人的因果。隻是把兩人接到觀中,為的是什麽?整個天下,又將是如何變化?究竟是福,還是禍?

    當靈兒迴到觀中,夜幕早已降臨。深山中的夜晚很靜,偶爾吹來的冷風,帶來絲絲寒意。

    客房內,蠟燭明滅,太上真人看了看包紮得像個木乃伊的暗攻,在他眼睛處停留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自斬一刀而令五覺失其一的視覺,他也沒有過多辦法。

    再把目光移向那個小孩兒,太上真人又露出無比凝重的神色。盡管昨晚自己用真氣強行為這個孩子打通被寒氣侵襲至損的經脈,可是也隻達到為他續命的功效。救他的命自己倒是有辦法,可是就算把他救下來了又能如何呢?這寒毒太霸道,這孩子又還太小,不過他能在中毒之後挺那麽久,倒是有點奇怪……

    “師傅,情況怎麽樣了?”靈兒問道。

    “那個少年倒是沒什麽大礙,除了眼睛無法康複,其他的傷隻需靜養就會痊愈的。”老道士捋了捋胡須,“那個小孩麽,活下來倒不是不可能,隻是……”

    “怎麽了他?看起來沒什麽傷口啊……”靈兒大大咧咧地問道。

    “他中了一種非常霸道的寒毒,為師暫時也沒有想到解毒的法子,這樣就算救活了他以後他也會飽受寒毒帶來的痛苦……哎,隻是個孩子,誰人下手如此狠毒?”

    靈兒:“師傅,那……”

    “也罷,先救活他吧,日後再找些辦法。”老道士像是做出什麽決心:“你都先迴房休息吧,明早去大堂我有事交待。”靈兒退出客房離去。

    太上真人脫去道袍,挽起兩隻袖子,輕輕地吸了口氣,開始運起功來。

    太上真人的全身慢慢散發出深紫色的真氣,若有武道高手在此一定會驚訝地下巴貼在地上。真氣外放,凝氣為實!這已經不能用高手來形容了,塵世間的普通高手哪能達到如此境界。

    隻見老道士操控著真氣,緩緩地渡入小孩子的體內。小孩的身體一下子變得透明,體內依稀可見的兩團真氣正在纏鬥著。那團白色的真氣似乎占據著主導的位置,而隨著紫色的真氣越來越多的進入,白色真氣才仿佛不甘心地退到丹田內的一角。紫色的真氣也逐漸地消失不見。

    撤功,太上真人緩緩吐了口氣,用袖擺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哎,紫竹真氣也隻能暫時的壓製寒毒,以後就……苦了這孩子。”說著又從隨身攜帶的葫蘆瓶裏倒出一粒金丹,給小孩服下。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山上的晨霧還未散去,清虛觀大殿中卻已經有人點起了香案。煙霧嫋嫋,虛無地有些飄渺。老道士正在打坐,太上真人緩緩睜開了眼,神色看起來如常,隻是掩飾不了眼裏的一絲疲憊。

    “靈兒,事情你都知道了一些。接下來的幾年,我會出門一趟。嗯……教內事由你主持,我不在的這幾年你要安靜一些,知道麽?”

    靈兒吐了吐舌頭應了聲是。

    太上真人接著說:“這孩子麽,從今天開始就算你的師弟吧,由你帶著,多顧著點。”靈兒:“是的,師傅。”

    “最後一件事,在我迴來之前不要教他任何法術和武功。你在清修的時間教他一些道法吧。”

    “是的,師傅。”靈兒迴答道。

    “這裏還有兩粒百轉金丹,靈兒你拿著,這孩子體內餘毒未清,發作了你就給他服上一顆。從明天開始每天給他念一遍靜心咒。”太上真人站了起來,一招手,接過飄過來的拂塵。

    “為師走也,各自保重。”說完化做一道紫色的流虹飛走了。

    靈兒看了看軟墊上的新晉小師弟。一時間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憋不住了:“師傅又撇下我自己去瀟灑了,不懂這次找哪個老和尚又下個幾年的棋,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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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

    早起的鳥兒還在咦咦啾啾地說著夢語,深山彌漫的霧氣還沒散去。在清玄觀中,靈兒臥坐在古鬆樹下,旁邊的軟墊上的小孩似乎還在熟睡。望著蜷縮在軟墊上的小家夥,靈兒心裏生出一份特別的憐愛。

    雖然不知道師傅為什麽交待自己每天在清修的時候給這個小師弟念道經念靜心咒,不過靈兒知道師傅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稍做調息,靈兒開始念起了道經……

    時間就這樣靜靜地過去,波瀾不驚。在這個與世隔絕的終南山一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除了一年之前那個帶著銀色麵具的年輕人不辭而別的離去,此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大事發生……

    “終南山上清玄觀,清玄觀裏沒桃花。可憐世人歎長生,一進仙路看不穿。”

    一晃時間過去了十一年。

    南宮無策來到清玄觀整整十一年。十一年,老道士沒有迴來,當初的奶小子卻長成了如今漂亮的少年。少年英俊的麵龐略顯得有些消瘦,眉羽清明卻脫不了一絲的稚氣。有時候趙信看起來就像是書香門第裏的年輕一代,單薄瘦長的身材,和舉手投足間散發出的彬彬有禮。

    “我靠,這小子比我還高了。”南宮無忌的師兄,永遠長不大的道童靈兒,看著身旁坐在地上一手往嘴裏塞著烤肉,一手往肚裏灌自己從山下鎮裏偷買來的美酒,心裏忿忿地想。

    此刻兩人正坐在離清玄觀不遠處的一片林子裏,靈兒看著沒心沒肺消滅著自己辛辛苦苦從山下帶迴來的美食,終於忍不住說:“我說你小子不知道尊老愛幼啊,老子辛辛苦苦買迴來的東西全給你吃了,好歹給我留點啊。”

    “喏。”一嘴油膩的難過無忌看起來滿不在乎地把最後一根雞腿丟給靈兒,“對了,師兄,師傅什麽迴來?”

    “嘎嘎嘎嘎……我呸!”靈兒把吃剩的骨頭渣子吐了一地,又喝了一大口酒,連唿過癮之後,才慢吞吞地迴答道:“怎麽?跟你師兄我混得不爽嗎?想師傅他一個老人家幹嘛?”

    南宮無策不語,一副心情低落的樣子。靈兒心裏嘀咕,這小子最近老是一副深沉的樣子,有貓膩啊有貓膩,起身拍拍南宮無策的肩頭:“無策阿,你要知道,隻有趁著老家夥出門我才有機會溜下山給你帶好吃的,才有可能帶你去山裏打鳥燒烤,你不知道,老家夥很沒情調的,整天就知道念經論道。”

    “哪像你師兄我啊,相貌堂堂玉樹臨風,最重要的是我興趣廣泛啊,這次下山啊,看到好多小娘子。”

    “阿信啊,要不改天跟我偷偷下山如何,可憐的娃啊,長那麽大還沒見過幾個女人,哎……”

    “我說,要不晚上我們去後山……”靈兒師兄的滔滔不絕中。

    “靈兒師兄,我想學武技,嗯,總之,可以讓我變強大的都行。”南宮無忌緩過神來,一臉堅毅地說道。“靈兒師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靈兒怔了一下,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閃過眼球,馬上消失不見。看著眼前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師弟,靈兒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他雖然是好吃懶做,整日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可當年南宮無策的情況他是了解的,不說師傅交待過,就說這小子體內的寒冰真氣也……哎,他此生怕是修不了什麽功法了。

    獨孤無策目不轉睛地望著靈兒,毫不掩飾的眼神中包含著絲絲哀求。

    “額,這個嘛,要不我說你小子傻吧。”一手攬過已經到自己肩頭的小師弟,靈兒“語重心長”地說:“修煉有什麽好的啊,成百上千載的光陰換來的隻不過一世浮名,哼,老子就不屑修煉,不如大魚大肉在女人鄉裏逍遙一世來的自在。”

    “靈兒師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我的身世叔叔都告訴我了,總有一天我要去找我那位瞎子叔,還有我爹娘,我想迴家看看。還有當年的事,我也想弄清楚。雖然我還沒見過世麵,不過在外頭行走,要一身功夫才行吧。可我現在,哎……”

    靈兒看著南宮無策傷感的樣子,心中不忍。畢竟眼前這個少年勉強也可以說是自己拉扯大的,他小時候喝的奶還是自己每天一大早跑去山下鎮子,找以前在觀裏送菜的王大娘剛生育的兒媳婦,厚著臉皮討來的奶水。哎,若非事實如此,老子去請大師兄教他練功也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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