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毫無預兆地,影子吐了口血,奇怪的是血量異常地少。

    “哼!修羅十三太保?也……咳咳……不過如此。”那個出刀的修羅殺手心裏已經知道非是自己逼出了這個影子般的人,是對方要用血催動的血遁因為失血過多而無法再維持,不得已才現的身。

    “隱刃。”中年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緣由,也不生氣,還是波瀾不驚的語氣,“暗影一族的人不多了,還是像你一樣有天賦的年輕人,我真的舍不得殺,可是今天,你和你背上的餘孽……必死無疑。”

    “話,咳咳……話真多……”叫暗攻的年輕人動了,月形雙刃刀負在胸前,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下一刻出現在那中年人的身後,雙刃刀無聲地一劃,似乎下一瞬間目標的人頭就將落地。動作快得連身法以鬼魅著稱的修羅十三太保也來不及反應。

    毫無氣機的偷襲,已是完美,卻沒有成功。因為目標的人頭並沒有落地,銀色的氣刃透過中年人的身體,就像穿越一道光幕。殘影,極快身法留下的殘影。隱刃知道自己失敗了,連退五步,月形雙刃刀護在兇前。

    “又是血遁又是閃爍,暗攻,我越來越舍不得殺你了。隻是連續地催動這些功訣,你還有多少血可流還有多少真氣可用?”中年人再次揮了揮手說道:“這次你們一起上吧,耽擱太久了,教主那不好交待的。”

    “遵命。”修羅十三太保盡出,對上一個咳血的影子。

    風湧起,碎屑飛舞。十三太保先動,無數的氣刃朝影子飛來,彌漫無限的殺氣。隱刃胸口一悶,硬生生把要吐的血吞迴去。雙刃刀再次注入真氣,銀色再顯,出乎所有人意料,這一次卻斬的是自己!周圍異像突起,真元瘋狂地湧入月形雙刃刀,時間仿佛變得慢了,隱刃的眼神平靜,緩緩地閉上雙眼,握刀的手沒有一絲的顫抖。十三太保都認為他要自殺留自己一個體麵的死,身後的中年人在短暫的思索之後,猛然想到什麽,一失常態地怒吼一聲,雙手合十,集全身功力於掌上,一蹬腿飛向隱刃。

    雙刃刀終於斬到了己身,隱刃笑了,笑得不屑,一教護法領修羅十三太保也殺不死自己,笑得苦澀,斬向自己的刀已無法收迴,下次再遇兇險,誰來保衛少主,自己的使命多半也不可能再完成。

    “呲”,想是什麽東西碎了。隱刃的身影漸漸淡化,就快要消失的瞬間中年人終於到了,雙掌拍出,隱忍再次吐血,隻是這次沒能挺住,半邊能看見的臉變得死灰。十三太保的首領看到眼前場景暗暗咬了咬牙,也許知道今天留不下隱刃主仆二人他們日子也就到頭了,下了必殺的心也就顧不得太多了,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根晶瑩剔透的針,飛向隱刃。

    隱刃死灰的臉露出無比凝重的神色,無奈再也無法運起真氣,勉強將身體微傾想護住背上的小主人。可是沒有絲毫真氣的身軀怎能擋住這明顯不同尋常的暗器?寒針穿過隱刃的身體打在小孩的身上,然後散失,無跡可尋。下一瞬間,隱刃連同背上的小孩也終於消失不見……

    西域境地,烏茲城內。街上人山人海,好不熱鬧。遊吟詩人拖拉著半瓢劣酒還在發著對這個世界自以為是的牢騷,落拓劍客背把劍一臉冷漠的裝酷以為可以拯救蒼生。賣菜的在吆喝,討錢的在哭訴……一切看起來那麽正常……

    烏茲巷裏,親王府中。正堂中坐著三個人,坐在正中閉著眼的中年人身著華貴,略顯削瘦的臉看起來線條分明,想來當年也是難得的美男子。隻是兩鬢和頭頂掩飾不了的白發似乎表明這個中年人日夜操勞的疲憊。

    坐在左下首的人一身黑袍,頭也被連衣帽掩著,看不清容貌。若稍稍留意就會發現,此人的穿著服飾和修羅十三太保的著裝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而右下首坐著的是一個女人,一個異常漂亮的女人。無比美豔的臉上,一雙虞魅的眼睛似乎能勾人心魂攝人神魄。這個女人的穿著也無比的大膽風騷,披著一件彩色的絲衣,玲瓏的身材唿之欲出。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一身素衣的中年人走進了大堂,對著上首的貴人認真地行禮,而後又分別對著兩邊坐著的神秘黑衣人和美豔的女人一禮。

    “王爺。”

    正首坐著的正是這所宅子的主人,也可以說烏茲城的主人,烏茲國演武陛下的親兄弟,帝國最大權利的人之一的西靖親王!

    西靖親王緩緩地睜開了眼,看著下麵站著的天地門的左護法,開口問道:“事情怎麽樣了?”

    “稟報王爺,影子族的那個小子帶著文喧家那剛出生的嬰兒逃走了。”堂下的中年人說到這裏頓了頓,看到西靖親王沒有發怒的跡象,又接著往下說:“我帶著修羅十三太保一路追去,沒想到那個影子族小子竟然學會了換位閃爍大法,好不容易逼他現身,眼看得手之時,他卻揮刀斬向自己,然後消失不見。”

    “影子族?閃爍?嗬嗬,看來這一族人還是那麽榆木腦袋,相信那個無聊的傳說。”美豔女子掩嘴一笑,百魅頓生。中年人看在眼裏,情不自禁地失了失神。

    “影子族又出了個人才。隻可惜就算他活下來這一生也不會好過了。”西靖親王緩緩說道,聽不出什麽語氣:“時空轉換豈是那麽簡單的,那個代價實在太大了。”

    “王爺說的是影子族失傳了的閃爍轉換大法麽?難道那個影子後人真的學會了如此秘技?隻是聽說此功夫催動要失去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不知是什麽?”

    “要失去的是五覺之一,隨機而失。”西靖親王想了想,轉向黑衣神秘人,“長老閣下,是真的冰魄寒針麽?”

    黑袍之人抬起頭,露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陰森的語氣響起:“如假包換,親王大人。”

    “嗬嗬,血蝠長老好大的手筆啊,竟然用如此恐怖的毒針對付一個剛出生的小嬰兒,奴家都不忍心了呦。”

    “哼,花魅娘,要是讓你的情欲宮來做,怕是更毒吧。”

    情欲宮宮主花魅娘再次笑了,“奴家是女人,總是溫柔一些的,中了你的冰魄寒針,不出三天,必死無疑。那影子後人又耗盡真氣,怕是無法幫他傳功續命了。絕,真絕……嗬嗬……”

    隨後一陣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西靖親王打破沉默:“好了,文喧家小子已活不過兩天,影子後人也成廢人一個,這事就到此為止吧。護法閣下請代本王向門主問好。”中年人心裏一鬆,知道事情結了,親王大人也並沒有因為自己沒有親手殺死文喧家後人而降罪自己。

    “是的,我一定把親王大人的話帶到,小人告退。”中年人行完禮,轉身而去。

    “兩位這次也辛苦了,請血蝠長老替我向修羅王問好,花宮主也向我替你莫師姐帶好。”

    花魅娘與血蝠對視一眼,齊聲說道:“是的,親人大人,小人告退。”

    說罷,兩人同時離開大堂而去。偌大的大堂裏就隻剩下西靖親王一個人,坐在華貴的寶座上,左手手指輕輕叩著扶手,眉頭微皺,仿佛若有所思……

    許久過後,西靖親王停止了思索,“來人,傳信給前方烈焰軍團,說文喧家已除,叫他們按計劃前進,幫助楚國拿下秦國。”

    “是,大人。”一個侍兵領命而去……

    事情好像就這樣結束了,西靖親王覺得有些不妥,卻又找不到這種感覺的源頭,隻能歎息一身,走入後堂之中。

    人有五覺:視,聽,嗅,味,觸。閃爍轉換位大法違背了天地間的自然法則。強行打破這些法則無可避免地將受到上天的懲罰。時空轉換大法的代價就是施法之人的五覺失其一,隨機而失。

    暗攻為救背上的孩子,在最後的關頭以月型雙刃刀為引,汲取月之精華,用瞬間爆發出的能量使出影子族的禁忌法訣:閃爍轉位大法。

    轉換了時空,卻喚不迴消散的靈魂。

    暗攻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哪裏,感覺到的,隻是無窮無盡的黑暗。這是晚上嗎?眼睛很疼,是死了吧?少主?少主!想到將軍的托負和族內的傳說,俺攻強提一口氣,顫顫巍巍得地站了起來,想睜開眼睛卻如何也做不到。

    “視覺。”暗攻知道失去視覺是使用時空轉換大法的代價,沒有一絲的後悔和一絲的猶豫,半蹲在地上摸索起來。

    幸運的是,小孩就在隱刃身邊不遠處,在一起的還有月型雙刃刀。很好,族內的神兵並沒有丟掉。隻是,為什麽少主的身體這麽……這麽冷?不是代表死亡的冰涼,而是還沒觸到手就感到無比的寒冷。

    暗攻終於慌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麽症狀,不知道少主還能不能活下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暗攻是武道高手,卻不是神醫。他能感覺少主應該是中了某種霸道的毒,可自己除了傳功續命也沒有其他的法子。更要命的是自己在連續幾天的被追殺過程中早已耗幹了真氣,現在行走都困難,怎麽還能運功救人。

    無所謂冷,俺攻伸手將渾身散發寒氣的孩子擁入懷中,想將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他是麻木了,絕望了,自己付出那麽多,逃出來又如何,少主將死,自己也不過廢人一個,仇如何得報,使命又怎麽完成,楚國的文喧家人又將麵臨怎樣的危機。

    “咳咳……對不起……將軍……對不起師傅……咳咳……答應你們的事我辦不到了……”

    夜很黑,沒有一絲聲響。腦海裏是一片絕望的深淵。不甘又能怎樣?我,再也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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