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安接到報案出警。


    一個山村裏的觀音廟裏發生了詭異的事。


    這個山村裏有個曆史無考的觀音廟。


    廟裏供奉的是摩利支天菩薩。


    據村民們說,摩利支天菩薩是化解災難的菩薩。


    原先在這個廟中修行的高僧閉關中圓寂之後,弟子給他塗上了樹脂,漆等,塑成了肉身菩薩。


    這尊大菩薩裏麵就是那個高僧的肉身菩薩。


    這個觀音廟很靈的,曆經這麽多年香火一直不斷。


    但因為年代久遠,加上菩薩是泥塑的,所以菩薩像的外表已經開裂破損,彩繪也大多剝落。


    眼看著頭部的冠飾也搖搖欲墜,村民們商議用香火錢將菩薩像進行修複。


    於是菩薩像的修複就交給了市裏的一個神像生產廠家。


    這個廠家承包這種大小神像的製作和修複業務。


    廠家把新塑的菩薩神像放迴廟裏的時候,香客們紛紛過來祭拜。


    這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香客顫抖地指著菩薩像說:“看,菩薩在流淚。”


    虔誠跪拜的香客們紛紛抬頭。


    隻見三米高的菩薩,神色憂傷,眼裏流下血紅的眼淚。


    一時間大家不知該怎麽辦,有人噗通一聲跪下,開始朝著菩薩磕頭,“菩薩流淚必有災。


    菩薩息怒,菩薩息怒,菩薩息怒啊。”


    大家紛紛效仿。


    這個廟裏一時間隻有此起彼伏的磕頭聲和祈禱懺悔聲。


    有一人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捂著胸口倒地不起。


    村民們看到出了人命,趕緊就報了警。


    經法醫對菩薩像的眼淚進行化驗之後,菩薩眼淚的成分是人體組織腐敗液和人體血液成分。


    通過對菩薩像的雷達掃描成像,菩薩中空的頭裏蜷縮著一個人。


    按紅外儀器顯示來看,是一個沒有了生命體征的屍體。


    警察立即動手要鋸開菩薩的頭。


    這時候村民出來阻撓,不讓警察動他們的守護神,並說如果誰要是損壞神像,屬於五逆十惡的極重大罪,必墮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菩薩像被人形牆牢牢保護著。


    題安他們給村民們做思想工作,做了一天口幹舌燥還是沒有進展。


    村民們不吃不喝地靜坐在廟裏,揚言要割下神的腦袋,就先割下他們的腦袋。


    題安他們沒辦法,隻能去請了一座大寺廟裏的住持,住持親自來給村民們宣講。


    住持說神是無量更是無相的。


    拿形相來見神就錯了。


    一尊神像隻是精神象征。


    塑神像是為了觀修的方便。


    況且菩薩流淚因為他普度眾生,有人死的冤屈,他不忍。


    住持的話起了作用,村民們的思想有了鬆動。


    題安向村民們保證,等調查明白真相,會將菩薩再完整地修複好。


    刑警動手砸開佛頭之後,佛頭內的情景讓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死者呈現出嬰兒蜷縮的姿態,身高在170cm到175cm,性別男,年齡在二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屍體表麵無明顯致命傷。


    因為腐敗,皮膚表麵已經有了綠斑。


    圍觀群眾多,林姐和題安隻能加快速度,做一些初步分析,然後把死者拉到鑒定中心申請下一步的解剖鑒定。


    林姐看著已經腫脹的屍體,又看了一下佛頭的眼睛,“題安你看,就是從眼睛這裏的氣孔流出來的腐敗液。”


    題安問:“可是為什麽是紅色血水狀的腐敗液?


    林姐說:“人死後腐敗氣體從體內產生,在氣體的壓力下,肺部支氣管心髒等髒器血管破裂,腐敗血水通過死者口鼻排出。”


    題安看了看佛頭,對林姐說:“可是林姐,這血水也太多了。”


    林姐沉思了片刻,“是啊,口鼻源源不斷地流出血水確實不太常見。


    迴去我仔細解剖了再下結論吧。”


    題安和梁落通過dna比對,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死者名叫蔣空,年齡二十八歲,職業是理發師,在半年前辭職,目前是在家待業的情況。


    題安和梁落根據蔣空的信息,找到了蔣空家。


    蔣空的父母健在,有一個哥哥,是公司高管。


    蔣空的父母一聽自己兒子的遺體竟然在佛像裏,頓時大驚失色地說:“蔣空三天前舉行了葬禮,埋到了老家祖墳裏。”


    題安問:“蔣空的死因是什麽?”


    蔣空的父親一臉愁容,“蔣空是突發性的死亡,這孩子作息時間一點也不規律,老是熬夜不睡覺,愛喝酒抽煙打遊戲,一點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題安問:“你們有醫院的死亡原因證明嗎?”


    蔣空的父親搖頭,“他死在家裏,沒去醫院。”


    題安疑惑,“沒有去醫院搶救嗎?”


    蔣空的父親說:“他自己在理發店附近租一個房子住,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題安問:“那麽誰會將他的屍體從墳墓裏挖出來再放進佛頭呢?你們有懷疑對象嗎?”


    蔣空的父親瞳孔有一瞬間的緊縮,他蹙緊眉頭,凝重爬上皺紋,“沒有。”


    蔣空的母親攥著丈夫衣角的手關節發白。


    題安瞥了一眼,他們在緊張,他們心裏其實有個名字。


    可是為什麽不說呢。


    蔣空的母親說:“警察同誌,我們什麽時候能領迴蔣空的遺體,我們做父母的,想讓孩子早點入土為安。”


    題安說:“現在案情存在疑點。我想你們能同意屍體解剖,明確蔣空的死因,找出將他藏屍的人。”


    蔣空的父親立馬拒絕,“我們不同意解剖,孩子已經死了,難道還要讓他再受罪嗎?”


    題安說:“你們不怕他自己死在房間裏是被人害的嗎?”


    蔣空的父親已經做出送客的動作,“你走吧,什麽時候能領迴蔣空,你給我們打電話,解剖的話我們是堅決不同意的。”


    題安還想說什麽,自己和梁落已經被關在門外了。


    梁落說:“這家人好奇怪。自己兒子死了不送醫院,直接埋葬。


    埋了又被人挖出來塞進佛頭。


    他們也不問個究竟。


    隻想著趕緊讓孩子入土。”


    題安打開警車車門坐了進去,“他們一家人確實有點奇怪,而且他們沒有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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